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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總角之宴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上山的路很快,一會會兒就到家了,孔澤瞿抱著玉玦進屋的時候果看見坐在沙發上的人。

    “哥?!笨诐肾拈_口。

    玉玦探出腦袋去看坐在沙發上的人,然后暗暗吸了一口氣,孔澤瞿不是個輕易叫不相干的人什么的人,看一眼坐沙發上的人,再看一眼孔澤瞿,玉玦驚訝于自己竟然看出了這兩人眉宇間的相似。

    真的,孔澤瞿養了玉玦那么些個年,玉玦從來不知道孔澤瞿是什么人,只知道這人做著生意,很忙,但是很少出國,她跟著南生叔接觸的也大多是生意上的事情,從來不知道孔澤瞿與坐著的人的關系,兩個人從相貌和年齡都差得太多。

    那時候因為唐堯的關系也查過這山上,沒查出來什么隱約覺得孔澤瞿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可壓根沒和眼前人扯上任何關系。

    玉玦因為震驚臉色不定,沙發上的人看孔澤瞿的模樣,再看他抱著的女孩兒,那孩子睜著眼睛看他,稚氣已經消失,只是真是太小了。

    玉玦不知道如何稱呼坐著的人,訥訥開口恭敬打了招呼,沙發上的人點點頭,她就被孔澤瞿抱上樓了。玉玦的房間在一樓,她因了沙發上的人一時間也沒發覺自己被抱到二樓孔澤瞿的房里。

    孔澤瞿將玉玦放在床上就下樓了,玉玦看這人神色清冷,沒敢再說什么,依舊震驚于孔澤瞿和樓下人的關系。

    “說說吧?!弊娜四贸鲆桓鶡燑c著,接著煙熏的氣兒這么說。

    孔澤瞿沉默,無話可說,客廳的燈開著,偌大的空間里只坐著兩個人,孔澤瞿的沉默就顯得更加沉默。

    “為什么不讓從易見那孩子?!?/br>
    孔澤瞿依舊無話可說,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真的是難以啟齒。

    “跟我說說吧,怎么打算的?!?/br>
    “不知道?!笨诐肾倪@么說。原本靠坐在沙發上的人直起身,這樣的話從他家老四嘴里說出來真的不可思議,他家老四是善籌謀的人,從小到大,他是永遠知道下一個腳印該放在哪里的人。

    “真的沒想過南邊兒那里要怎么辦,夫人那里要怎么說?”坐著的人看孔澤瞿垂著眼睛不說話,一時間感到荒唐無比,然到底收住了自己沒發作,只說“南邊兒你知道有多重要,況且你能讓人家當爹的見不著女兒?”

    “我會看著辦的?!笨诐肾某聊艘魂囎咏K于說話。

    “我已經讓從易上山了?!?/br>
    ☆、第39章 小哥

    許從易,玉玦她爹,五歲初始養在孔家,二十五歲回了南洋,現在又來了,不為其他,因為他女兒又養在孔家,人家想來看女兒,二十歲之前這是不允許的,可現在玉玦已經二十,孔家是沒有道理再阻撓人家當父親的看女兒。

    只是已經兩三天了,當爹的依舊沒看見自己女兒,并且被百般阻撓,甚至還動手,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是不能忍的,只是干出這樣的事情的是孔澤瞿,于是許從易終是沒能發作,只是跟上位的那個說了話。

    不能理解也無從理解為什么不讓他看見玉玦,只是在醫院外面許從易看著孔澤瞿抱著自家女兒下來的時候他隱隱察覺了些許,同樣是男人,有些事情只看一眼就能知道,況且他也是看著孔澤瞿長大的,孔澤瞿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連大先生都不能靠他很近,他萬萬不是個抱人親人的人。

    只是察覺了這點卻讓個當父親的惱火,甚至火冒三丈,簡直就要豎著頭發跳將起來將抱自己女兒的男人暴打一頓??诐肾氖莻€人物,除了翁婿關系,哪一個關系他都樂意,且名義上玉玦還是孔澤瞿的侄女,且不說其他諸如年齡的問題,就這個,那孔澤瞿怎么能那樣抱著他女兒?!

    難不成是怨恨持續這許多年報復在他女兒身上,可若是那男人記仇成這樣,當初孩子送來的時候他壓根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不肖說養在身邊這許多年。

    種種想法在腦子里過一遍,再加上晚些時候被那么對待了一番,許從易險險沒大發雷霆,這個時候坐在沙發上臉色很是不好。

    除了是玉玦他爹,這許從易還是南洋一帶的望族許家的族長,南洋眾國承襲舊時北帝風俗,現在多是以族經世,竄起的眾多大商大賈都是以姓氏排名,南洋許家,百年大族,環眾國一帶的商貿都是許家經手。按說這樣個大家族經歷百年之后旁支該是有許多,可這許家旁支沒有,且歷屆族長都是族里唯一男丁,終于這現象斷在玉玦這一代,玉玦這一代里族里沒有男丁,當然表親男丁還是有的,只是表親當是算不到正統里面,因了這緣故,玉玦小小的時候才被送到孔家。

    南洋許家是個傳奇,有人說這許家之所以百年不倒后面有政府支持,可許家在自己國家百年沒有出過政客,且從來不和政界沾邊兒,當局換了好幾茬政黨也換了好幾茬,可許家依然屹立不倒,也有人說這許家是受某大國支持控制南洋經濟命脈的,可到底是哪個大國又眾說紛紜,總之許家經歷了百年還興盛著。

    這會兒這在外面也是呼風喚雨的大佬將將被攔在山下隔了好半天才被放上來,坐在沙發上盡管臉色不好可也沒有放肆,只坐著。

    “阿囡?!?/br>
    許從易正坐著,從廚房里轉出來的夫人喚了這么一句,許從易就立馬收了臉上的不虞,別別扭扭的接了這夫人端來的茶。

    “母母,我都五十歲了?!痹S從易說,這許多年不見母親,稱呼還是未變。

    端茶出來的夫人看不很出年齡,只是臉上的淚痣和這許從易長在一個地方,兩人臉上也長得非常像,任誰看這都是母子。

    “怎么就氣呼呼的?!狈蛉苏f話,帶著南洋的軟腔,即便上了年齡,可看著很讓人可親。

    “沒有?!痹S從易自然是不能同夫人說玉玦那事情的。

    正坐著,從書房里出來了一位老人,這老人頭發已經全白只是精神矍鑠,慢慢踱著步子出來。

    許從易見狀連忙起身,同待夫人是截然不同的態度,“先生?!边@人叫了一聲然后扶了老先生過來。

    “好,好?!崩舷壬鷳谏嘲l上。

    “這許多年不見,你身體還好哇?!崩舷壬f。

    許從易惶恐,“從易身體一直康健,先生也身體好哇?!?/br>
    “好,好,怎么來了?”

    “來看看玉玦?!?/br>
    “玉玦是?”

    “從易女兒,先前送到老四那里教養著?!?/br>
    許從易這么一說,老先生才想起那一十幾年前老大剛上位的時候恰好孔家的孩子要過來,還是他讓老四養著那孩子的。

    “已經一十幾年過了?!崩舷壬粍龠駠u。

    許從易不似大商賈的樣子,也不似在夫人跟前的樣子,看見老先生從頭至尾他都是極恭敬的,他業已快到老年,年少的時候養在老先生身邊,一晃已經幾十年過去,對于時間過的之快他也是唏噓的。

    “嗯,老四,老四……”老先生沉吟了半天,末了話就沒說出來。

    許從易只后悔自己說了這老四幾個字,看了一眼老先生的臉色,約莫猜出這幾十年過去這父子兩的關系恐怕是沒有多大改變的,這老四真是毒,毒的流膿流水的,幾十年了多大仇怨也解了該,何況是親父子。

    許從易只在老先生面前叫孔澤瞿老四,老先生面前他們是兄弟,出了這個門,這個老四無論如何他是叫不出口的,孔澤瞿不是個能讓人叫老四的人,即便他長他幾歲看著他長了些年。

    “去瞧瞧吧,這些年你也辛苦了?!贝蠹s是提了老四的緣故,老先生看起來有些乏了,說著就起身要進屋。

    許從易扶了老先生進屋,安頓躺下出來。

    “我見過那孩子,長得挺好?!狈蛉苏f。

    許從易意外,按說自家女兒養在孔澤瞿身邊,那人應該不會讓玉玦見夫人的。

    “在這門口,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孩子長得真像你?!?/br>
    許從易沉吟,看了看窗外面,天已經黑下來,猜測依著孔澤瞿的作風,今晚應是要見他了。

    果然,晚些時候有人傳話兒了,孔澤瞿要見他。

    坐上車從山上到山下很長時間之后,車終于停在了一個離山上很遠的小巷子口,巷子口有人等著,許從易下車之后就被領進了小巷子,七拐八拐的巷子幽長幽長,領路的人將他領到最里面那四合院門口就停下了,許從易自己推開門進去,左手邊的窗戶里果透著亮兒。

    不管今晚說的什么事,南洋大商見孔家老四都是不能見人的,本應該在孔澤瞿那家里說事兒的,只是今晚卻是走了這遠路。

    一掀開門簾,窗戶底下的炕床上那人就盤腿坐在炕桌那頭,很長時間沒見,這人還是沒很變,頭發也還是貼著頭皮一兩公分處,眼睛也依舊攝人,在不很亮的燈光下這人那么盤腿,放在炕桌上的手指玉白修長,身為男人,許從易也不得不承認孔澤瞿是個漂亮的男人。

    “小哥?!笨诐肾某雎?。

    許從易心下嘆息,很多年沒聽過這兩個字,自打夫人嫁給先生之后這兩個字再是沒有聽見過,一時間原本準備好的心思也消了些,只上去坐在炕桌這一頭。

    “玉玦呢?!痹S從易出聲兒。

    孔澤瞿沒說話,只將放在炕桌上的手收回來,挺直了腰坐好,半天了才說“在家里,已經睡下了?!?/br>
    許從易看孔澤瞿神色,實在是個不愿意說玉玦的事情的模樣,只是玉玦今晚卻是不得不提。

    夜半,玉玦已經迷糊睡著,隱約間察覺有人進了房間,不多會兒身側的床卻是陷了下去,玉玦立時清醒,身側的人除了孔澤瞿不會有第二個人,只是正因為是孔澤瞿才驚住。不管病房里如何,孔澤瞿絕對絕對不是能主動親近她的人,更不要說睡在她旁邊,就算孔澤瞿現在由著她折騰,偶爾也會回應,可玉玦還是時常能看見這人臉上的掙扎和動作間的小心翼翼,玉玦只是沒說,看見了也當沒看見死命的扒著這人,這會兒人躺在身邊玉玦卻是睡不著了。

    一動不動躺了半天,玉玦慢慢探出手,“睡了么?!?/br>
    半天了沒得到回應,只是手底下握著的胳膊肌rou是個收緊的,玉玦知道孔澤瞿沒睡著,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只是好一會兒之后,她的手連同人被一只胳膊攬了過去,玉玦驚呼了一聲,然后整個人就貼在了孔澤瞿身上。

    黑暗里,玉玦瞠大眼睛,感覺自己脊背上搭了一只手,然后那手還上下在滑動,“孔……孔澤瞿”玉玦咽了口口水結巴了,在握住那只手和不握之間猶豫。

    “嗯?!边@男人躺著,聲音就格外低沉,這么應了一聲的同時,那手也停下了。

    玉玦緊貼著孔澤瞿,感覺這人身體的溝壑山丘起起伏伏的,一時間心跳的自己都能聽見。

    “玉玦,你……”這男人的聲音這會兒格外低沉,說了幾個字卻是沒有下文了。

    玉玦等了半天,不知道這人大半夜的到底要說什么,只是暗暗動了動自己手放在這人的腰側,正要滑動的時候手被攥住放到人家身前。

    “你……”

    “我愛你?!庇瘾i周身都被孔澤瞿的氣息包圍著,聽孔澤瞿“你”了半天沒有“你”出個所以然,被那種神秘的氣息熏暈了,沒管三七二十一說了“我愛你?!甭曇舸嗔亮恋?。

    黑暗中孔澤瞿的臉看不清楚,可分明有什么東西以摧朽拉枯的雷霆之勢席卷了什么。

    ☆、第40章 事成

    玉玦說了“我愛你?!?,這三個字孔澤瞿畢生也沒有說過,也沒有聽誰說過,仿佛這三個字天生就是繞著孔澤瞿走的,他活了四十個年頭,從來沒有碰上過這仨字。然字也只是字而已,于孔澤瞿言并沒有其他稀奇的地方,他并不是很稀罕這三個字,只是在這當口就那么毫無預警的被說出口,猶在他往后退的時候出現,這人卻是不得不僵直了身體。

    三個字玉玦說的干脆極了,干脆而且理所應當,還帶著一點點抑制不住的歡喜,仿佛只說這三個字這孩子就很高興,還帶著一點點安撫,這孩子怕是察覺了他的心情。

    孔澤瞿立時就將原本要說的話咽下去了,那話和這孩子說的話是完全相反的,那樣的話讓他說出來突然就無地自容極了,跟穆梁丘說過怎么看著這孩子傷心,方才險些是又讓她要傷心了的。

    一時間情緒極復雜,家國大計,自己的身份家里的身份一堆東西攪和在一起,仿佛只要他一點頭全世界都和他是敵人,今晚商議的事情在這會兒卻是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孔澤瞿只攬著玉玦,最終也是說不出什么,懷里的身體纖弱的只有一點點,緊貼著他的身體,他連一丁點的不適都沒有,畢生沒有這樣和別人貼進過,這是命,孔澤瞿心說。

    自己后背上攬著一只手,身前又放著另一只手,玉玦想掙扎的,想要再貼近孔澤瞿的,只是一時之間不舍得掙開,怕掙開萬一這人不愿意讓她貼近怎么辦。玉玦說愛孔澤瞿,說的一點都不羞澀,周邊的人很少說這么直接的話語,可現在的玉玦卻是能說出口的,而且覺得自己一定要經常跟孔澤瞿說,我就是愛你的,而且要讓你知道,清清楚楚的知道。已經脫離了少年時期,雖然現在也還是個少年,只是玉玦真是覺得自己有一點很像孔澤瞿,都是比實際年齡要老上十幾二十幾歲,玉玦為此悵惘過,可現在也并沒有覺出什么不好,只覺得若是能讓她再老上幾十歲,最后老到足以洞察人心那就最好了,可以時刻知道孔澤瞿的心里想什么。

    “放開我?!苯K是那么躺不住,玉玦小聲對孔澤瞿說話,她想自己抱孔澤瞿,神仙一樣的人現在正是親近的時候,為什么要這么干躺著。

    孔澤瞿依言放開玉玦的手,然后感覺這孩子用手摸索著他的脊背后腰,一點點的摸索,沒有無謂的矜持,就那么摩挲,仿佛兩人經了幾世那樣自然,雖然也感覺這孩子屏了呼吸,可展開的手指仔細又柔和,也帶了點細顫,也帶了點不知所措,種種種種,孔澤瞿清晰的感知,然后閉了眼睛緊了手臂。

    鼻端是這人的氣息,一抬頭就可以呼吸相聞,稍微張開嘴就可以咬到這人的胸膛,玉玦隔著衣服感覺這個男人,半天之后再是忍耐不住,從人家衣服下擺鉆進去,只指腹剛碰到肌膚,猛地后腦勺就被掌住,被迫抬頭,鋪天蓋地的眩暈,嘴被擒住了。

    孔澤瞿是個男人,還是個身量修長的男人,臂膀結實遒勁,圈著玉玦就像圈著一個幼崽兒,蠻橫的,□□的一如這個男人的性格一樣,這人那么肆虐著玉玦的唇。

    玉玦一時之間思考不能,只被迫承受了這狂風暴雨,被放開的時候暈頭轉向只余個仰脖子的動作,呆愣愣察覺自己唇畔涎液答答的。

    驟雨方過,兩人氣息俱急,孔澤瞿胸膛起伏尤甚,隔了這么近玉玦被這人的氣息弄得渾身發燙,半天了說了一句“為什么放開?!?/br>
    孔澤瞿沒說話,暗里也看不清這人神色,只玉玦察覺這人是個低頭看他的動作,遂仰著臉又問“為什么放開,還要?!币蛄讼惹暗哪敲匆煌?,這孩子清亮的嗓音帶了一點粗氣和沙啞,于是那個“還要”就像個咒符,心魂能被攝走。

    孔澤瞿低頭,依言又來了一次,然后將已經鉆進他衣服的手抽出來,忽然之間就頭疼的比先前還厲害了,這孩子怎么就成了這樣子。

    砸吧著嘴將唇側拾掇干凈,玉玦感覺氣弱的厲害,然手被拿開就沒那么開心了,躺在人家懷里不依不饒的要將自己收鉆進人家衣服底下,黑暗里好一番較勁兒之后整個人就被那么抱起來面朝下躺在人家身上了。

    “讓你躺著?!笨诐肾牡偷驼f話,隱約是知道這孩子亂來的本事是沒有,只是想要親近他,遂說。

    “你把衣服脫了……”玉玦嘟嘟囔囔的說隔著衣服不得勁兒之類的話,真是膽大包天的很了,女兒家說著這些事情,還在昔日那么跟她強調體統的人跟前,若是以往,孔澤瞿什么話都不說該是請出檀木條子了,這回卻是瞪著眼睛按著玉玦的身子沒讓動了。

    “你身體不行?!?/br>
    “行的?!?/br>
    “……”孔澤瞿不說話,這孩子怎么成了這樣。

    玉玦一心想借著這機會將孔澤瞿吃干抹盡了事,誰知道下次機會在哪里,可身體是真的弱,于是那么折騰了大半天喉嚨里氣息粗起來,被呵斥了一句才停下,然后不甘不愿低低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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