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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總角之宴在線閱讀 - 第15節

第15節

    孔澤瞿執著勺子喝湯呢,聽見這話,“哐啷”勺子把兒和碗沿兒碰出個清脆的聲音,頭都沒抬繼續喝自己的湯,無話可說,無可辯駁,然后覺得有些生氣。

    覺得自己生氣的時候又生了更大的氣,因為他察覺了自己因為那仨字而生氣。

    “原來是小叔?!奥勊夹匏贫嵌狞c了點頭,他是研究東方哲學兼東方禮儀的,雖然孔澤瞿看著年齡和他差不多,但是聞思修開始隨著玉玦一口一個小叔的叫孔澤瞿。

    聞思修每叫一聲小叔,玉玦就飛快的看一眼孔澤瞿,然后看著孔澤瞿的臉慢慢黑到了底,最后終于面無表情了,聞思修叫一聲兒,孔澤瞿就應一聲。雖然孔澤瞿比聞思修大了近十歲,可這人的年齡從來就是個數字,聞思修算是長得顯年輕的了,可孔澤瞿看上去和他差不多,于是就這么兩個人在一個叫小叔一個應承中結束了晚餐。

    期間玉玦低頭扒飯,被聞思修的一聲聲小叔憋得頭都不敢抬。

    等飯吃完,聞思修自然站起來去洗碗,往常時候玉玦肯定會端了茶窩在沙發上看書,再不然發呆或者看錄像片兒,可今天卻總是磨磨蹭蹭的在廚房一直沒有出去,不時瞄一眼墻上掛著的表,見指針一格格的移動,恨不得將那指針拆下來。

    時間一點點兒過去,孔澤瞿可能要走了,玉玦知道的。

    在廚房不時偷瞄著客廳,見孔澤瞿終于站起來了,玉玦一瞬間著了大急,兩步走到客廳,孔澤瞿并沒有怎么動,她卻是先一步站在了往門口走的地方,沉默的站著了。

    孔澤瞿比玉玦要高出很多,這個時候玉玦垂了腦袋站著,于是后脖頸到肩膀窩兒的線條就漂亮無比了,明晃晃的燈光下,孔澤瞿從上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別眼,有時候不自知的美能將人的魂吸走。

    孔澤瞿一動,玉玦著急,”小叔!”喊得聲兒不大,但挺清脆的,孔澤瞿聞言果然是不動了,隔了那么點距離皺眉看玉玦。

    “許玉玦!”這男人低聲喝,若是這時候那檀木條子在,玉玦知道她保準能挨上幾板子了,可這時候她哪能顧得上那些,孔澤瞿要走了,隔了四年才看見,看不見的時候也并沒有那么想見,可如今見著人了,就覺得非要不能讓人走了,無論如何她是不愿意就這么讓孔澤瞿走了的,簡直真是著了大急,臉蛋都有點泛紅。

    孔澤瞿擰著眉毛,這時候真是想好好兒將這孩子收拾一頓了,今天這些個真是將他氣了一番,那個小叔又是什么鬼,今天還是第一回聽玉玦這么說,說出來簡直跟故意氣他了一樣。

    然到底四年沒見了,這個時候在這里哪能發作,玉玦在西班牙的這些年里,雖然吃穿用度他還是提供著,只是再沒有教養了,話都沒說上一句,于是也終是沒有說什么,只是提了衣服,這是真的要走了。

    孔澤瞿走了兩步,到了玉玦站著的位置,本來想摸摸玉玦的頭頂的,然忍住了,只說“我走了,你好好兒?!敝劣谡f什么時候讓玉玦回來之類的,他是沒有說的,他已經和玉玦家里那邊打過招呼了,孩子他養大了,現在去了西班牙,家族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吧,能不能擔的起擔子自己也看著辦,要是覺得不行,趁早送個男孩兒來,要是覺得玉玦還能行,他再將人叫回來好好兒教導。

    玉玦一瞬間就眼眶紅了,真的是泫然欲泣,低頭站著一點兒都不動彈。

    “你不是長大了么?!闭玖税胩?,孔澤瞿像是沒了辦法這么說話,語氣無可奈何,像是有點疼哄的意思了。

    于是玉玦真的就掉眼淚了,現在的她已經很少哭了,她突然覺得她就跟那些打了架的孩子一樣,臉被抓破了眼被打青了都沒哭,回家家里人打罵也是不會認錯的,但只要家人稍稍疼哄一下,就委屈了,就哭上了。

    “你先別走?!痹趺匆凰查g就這么委屈了,四年里好像沒有掉過眼淚,這一回突然就眼淚多得不得了,抽噎的話都說不清楚。

    “說什么?”孔澤瞿沒聽清玉玦嗚嗚咽咽的說了啥,只是瞬間被玉玦弄了個手足無措。

    “我說你能先別走么!”玉玦抬頭,像是因為孔澤瞿沒聽清她先前說的話給氣著了,聲兒很大的說。

    孔澤瞿簡直是目瞪口呆,這孩子真是,真是要反了!竟然對著他大喊大叫了!

    不等他有什么動作,手被攥上了!孔澤瞿低頭看攥著自己的那手,細白細白的手指扣著他的手,涼颼颼的像在他的手掌里攥了一條蛇。

    孔澤瞿一使力甩開那細白的手,撥開玉玦就要走,迫不及待的要走,眼看著事態好像超出了他的預計,孔澤瞿都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要來西班牙。

    冥冥之中他覺著這次來了一趟,四年的功夫好像白費了,事情又回到了原點,而且他有點控制不住了。

    ☆、第27章 哈哈

    孔澤瞿撥開玉玦,真是開門要走了。

    玉玦沒有再說什么,哭聲也立馬止住了,因為她驚覺自己方才的舉動又像小時候的她了,竟然有了祈求的動作,才剛剛說自己除卻了其他輩分之類的問題和孔澤瞿是對等的關系,這會兒竟然有了那樣的動作,一瞬間理智回來的時候玉玦恨不能立馬去撞墻,無地自容,玉玦覺得自己掉眼淚也是羞、恥的。

    孔澤瞿已經打開門了,出去的瞬間回身看玉玦,那孩子眼淚已經沒有了,眼睛水洗的一樣晴朗,看見自己看她了,就那么直接的迎著他的眼睛上來,孔澤瞿轉身,走出了這屋。

    玉玦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見聞思修在廚房門口看了老半天,一瞬間玉玦覺的自己不光丟人,還傷人,這屋里還有別人,這人和她一起住了四年,方才她到底干了什么?!

    “對不起?!庇瘾i將眼淚完全擦干凈,低頭對聞思修說。

    聞思修沒有說話,只是走過來攬了攬玉玦,他知道這些年她身邊永遠有男孩兒男人圍著,甚至住他們周圍的那些富豪們每次變著法兒的跟他打招呼問玉玦的事兒,只是她從來沒有和哪個男人親近過。他還記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的眼睛跟別人說她受了傷,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受的分明是情傷。

    聞思修一直猜測能讓她傷心的男人是誰,長成什么樣子,今天終于見了,雖然玉玦說是小叔,只是兩個人連姓都不一樣,方才玉玦又是那個模樣,于是聞思修也就知道了,方才兩人之間一來一回,誰都插不進去的樣子,于是他也就沒有出來。

    “都會過去的?!甭勊夹尬橇宋怯瘾i的頭頂,雖然他很好奇這兩人之間到底有什么故事,只是這時候顯然不是問的時機。每個人都有他的故事,他知道今天來的這個男人身上故事尤其多,甚至就拜訪個民居都有專門的保全人員,因了家里的緣故,聞思修只一眼就看見先前徘徊在他園子外面的那些個人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安保人員,大約是能猜出方才這男人的身份,只是那人到底看著年輕了些。

    被聞思修安慰,玉玦沒有再掉眼淚,只是突然想起孔澤瞿那女人了,方才她那樣子,不光是讓聞思修傷心了,也傷了那女人,那女人多么無辜,她險些竟是做出了那樣不光明也不光彩的事情。

    玉玦自認自己不是什么大良大善之人,也沒有慧根,也沒有佛性,就是一個尋常人,因為孔澤瞿最終讓那個女人跟了他,她再去嫉恨或者詛咒那女人,這簡直是荒唐的。若說沒有一點點情緒,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多知道孔澤瞿,于是也就沒有怨恨別人的任何理由。

    理智總是先一步情感的,這是孔澤瞿給她的,只是看見了孔澤瞿,她的情感總就搶了先。

    “沒事兒了?!庇瘾i推開聞思修,她本來是要不好意思的,只是和聞思修一起住了四年,再去絮絮叨叨說什么不好意思的話反而有些多余,于是也就沒說什么了,只接了聞思修遞過的水杯坐沙發上。

    “想跟我說些什么么?”聞思修說。

    玉玦搖搖頭,暫時她并不能很坦然的說有關孔澤瞿的事兒,興許在前兩年或者任何孔澤瞿沒來的時間里,只要聞思修問,她肯定能說出來的,只是剛剛見過人,于是反而就有些說不出口了,聞思修也就不再問了。

    聞思修接受的完全是西式思想,雖然研究方向是東方的東西,他可能也并不會徹底理解很多糾糾葛葛的事情,見玉玦好好兒的坐著了,于是就開始干自己的事情了。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我們自己多疼多累,自己覺得可能想死的事情,跟別人說了別人并不能感同身受,只要還不至于死,也就不用多說了。

    過會兒聞思修出來,手里端了一杯紅酒遞給玉玦,玉玦拿著酒杯慢慢啜了一口,撇開其他旁的,慢慢兒想著孔澤瞿的臉,孔澤瞿被辣椒辣的通紅的嘴和有點水色的眼睛,還有方才她攥了孔澤瞿的手,就著這些滋味,玉玦慢慢兒覺得酒的滋味也越來越好,孔澤瞿是劇毒,玉玦知道自己在飲鴆止渴也毫無辦法。

    西方的大學不同我們的大學的地方就是在西方的大學里,你總能在這里看見敞亮的男女之情和更加敞亮的情、欲糾葛,玉玦再是不和男人親近,也總能看見一些別人的事情,這里到處都在標榜人體美學,包括人性本來美學,所有都是敞亮的敞開的,玉玦身體已經是成年人了,有些東西沒有嘗過,但是身體本能還是有的。、

    正自喝的微醺的時候,電話響了,玉玦接起來一看,怎么是寧馨的電話,于是有些奇怪,她這里的時間比寧馨的時間晚七個小時,她這里也才九點不到,寧馨那里應該天都沒亮,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了。

    “嗨,小姑姑?!逼聊簧蠈庈昂湍铝呵鸺业膬鹤痈惺?。

    “嗨,小稱砣,你好呀?!笨匆娔穷^的小孩子皺起小眉頭不高興的瞪著她,那副小模樣和穆梁丘一模一樣,玉玦哈哈笑,穆梁丘兩口子不知怎么想的,給孩子起名兒起了個那樣兒的。

    穆赪盤手里的電話被寧馨搶走了,玉玦終于和寧馨說話,“怎么起這么早?”

    “梁丘要出差,所以起得早了些?!睂庈皩㈦娫掁D了轉,玉玦看見穆梁丘坐在餐桌上吃早飯。

    兩個人說了會閑話,玉玦猜寧馨應該是有什么事兒跟她說,果然一會兒之后寧馨就期期艾艾的說孔澤瞿好像去西班牙了,“我知道,今天他來找我啦,我還給做了一頓飯呢?!?/br>
    “他……他真去找你了?”寧馨不相信簡直。

    ‘嗯,來了,我當著他面兒還摔了門板呢。

    寧馨樂,看玉玦這么明朗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傷心的。不知怎么的,玉玦心里一動“孔澤瞿家的孩子和小稱砣誰長的高???”

    “什么話,連女人都沒怎么會有孩子?”寧馨在那頭這么說,不知道這頭發生了什么事。

    什么連女人都沒有怎么會有孩子?這是什么鬼?那時候走的時候分明孔澤瞿將人接到一起住了,她分明看見有害喜了。

    手里的酒杯咕嚕嚕滾到沙發底下了,玉玦顧不上撿,“那叫柳胭脂的女人呢,孔澤瞿不要結婚了么?!還接到山上了!”

    “你走了之后就沒了呀,好像散了……山上就孔澤瞿一人兒住著……”寧馨斷斷續續的說,電話上出現穆梁丘的臉。

    “很晚了,去睡覺吧,掛了?!蹦铝呵鸷喍陶f完就掛了電話。

    玉玦驚住了,天吶,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這四年每每看見成雙成對的人都會想起孔澤瞿,只是想起的時候總會想起另個女人,還有個孩子,于是剛一起頭,就止了。寧馨那里她不提寧馨自然不說,這四年她的生活里就沒有孔澤瞿,所以關于那個人的消息她真是一點點都不知道。

    怎……怎么回事?!方才喝的一點紅酒上頭了,玉玦覺得思維有些混亂,一時半會想不清楚,只是本能的高興起來了,甚至想唱上一曲兒了。

    如果你和我是自由身,我有喜歡人的權利,也有爭取被喜歡的權利,可倘若你有了牽絆和束縛,我照舊有喜歡人的權利,可是爭取被喜歡卻多少有些不道德了??墒乾F在,突然我們都是自由身啦,哈哈,自由身,,,哈哈,孔澤瞿我不怕你,你以為我還像以前一樣怕你,哼,哼哼,不可能!玉玦語無倫次的心說,亂七八糟毫無邏輯一通,最后落的地方還是哈哈。

    借著紅酒的勁兒,玉玦跑上樓了,因為聞思修這會兒正擔心的看著她,她擺手說自己沒事兒,燕子一樣從沙發上旋起來上樓跑進了自己房間。

    拿著手機看了半天,玉玦敢打保票孔澤瞿沒有換號碼,比自己想的還熟練的,玉玦按了孔澤瞿的號碼。

    果然,電話接通了,那邊接通電話之后沒說話,玉玦只是哈哈哈笑。

    “怎么?”孔澤瞿先說。

    “你在哪兒?”

    “……”孔澤瞿沒說話,眼見著要掛掉電話的樣子了。

    “我去找你?!?/br>
    孔澤瞿毫不猶豫掛了電話,過幾秒,電話又打來。

    “你不說我也會找到你的?!比缓蠹恿司洹拔液染屏??!?/br>
    孔澤瞿站在酒店頂樓,窗戶外面不知什么時候飄飄灑灑的開始下雪了,電話里玉玦的聲音聽著不對勁,說那話是些什么,大半夜的真是開始發酒瘋了不成?

    孔澤瞿看了看自己房間外面的一行人,心道難不成真的那孩子要耍酒瘋大半夜四處走。

    ☆、第28章 情動

    大晚上的業已九點多快十點了,馬德里的街道尤其不像我們,冬天的這個時候一眼望過去街上的人已經很少了,寥寥幾個能看到的也只是醉漢和流浪者們,偶爾過去一輛車和幾只嘎嘎的烏鴉,再是沒有別人。

    孔澤瞿也是端了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一點點兒啜著,他倒不是因為什么非得喝點酒,只是因為時差的關系,下面的人怕他睡不好所以就拿來了,既然拿來了他也就喝了。

    因為玉玦的電話,這個時候這紅酒倒也應景,孔澤瞿大口將最后一點喝了,站了半天拿出電話按了最新的通話記錄,他知道倘那孩子跟他宣告說要來,就一定會來。

    電話接通,還不等孔澤瞿說話,那邊先說了“我知道你在太陽門那里,等著,我一會兒就來!”那頭那孩子說的豪氣干云,孔澤瞿瞬間惱火,不知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執著電話,孔澤瞿沒說話轉身看了一眼門外面,他倒是不知道他的地址是個誰都能找到,看來往后身邊的人要少一點了。

    “呆在家里別動,哪兒也別去,我去找你.”孔澤瞿低低的說,有些氣惱。

    玉玦正在套褲子,聞言險些將自己絆倒,因為過于興奮,她一時還沒聽清孔澤瞿說了什么,直到那人又說了一遍她才聽清,然后強留了最后一點理智將手機掛了,自己在床上翻了個跟頭,“噢……孔澤瞿……我愛你?!庇瘾i像是旱了多年的老光棍兒終于看見個光屁、股女人一樣,急切的帶了顫抖喊了這么聲兒,然后將自己埋進被子里,埋進去之后昏昏沉沉的想,孔澤瞿真是漂亮。

    好容易從被子里出來,又開始盯著表了,玉玦有些興奮又不完全是興奮,喜瘋了的同是有種失敗了十幾年終于打了一個囫圇勝利仗的感覺,而且這勝利也來得過于戲劇性,簡直讓人有點無所適從。

    孔澤瞿站在街邊,冷著臉站了有那么一兩分鐘了,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了,到底這一趟為什么來西班牙,出來辦事兒,事兒都沒辦完,為什么中途要轉機來西班牙。他現在跟那些小兒女一樣到底干的都是什么,明明知道玉玦后面牽扯很多,他身后更是有很多事情,他已經四十了不是十四,一天天兒的日子竟是往回倒?一時想想徹底惱火了,轉身回酒店。走了幾步推開酒店門,又轉身,旋起的衣角將落下來得雪花扇出了個璇兒。

    玉玦在床上一直盯著表,可是很長時間過去了都不見孔澤瞿來,因為酒勁兒的緣故,她躺著慢慢兒迷糊過去,不知道樓下的響聲兒。

    同玉玦的住了這么些時間,聞思修的作息也是很規律,十點多的時候已經準備要睡覺了,誰知脫了衣服要洗澡的時候門鈴響了,無奈低咒了聲走了出去。

    結果門一開,聞思修呆住,為什么這個男人這么晚又來了?

    “她在嗎?”

    聞思修下意識點頭,一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晚飯后的事兒他可是記著呢,那會兒哭著留都走了,這會兒又來是幾個意思?

    孔澤瞿沒說話,越過聞思修自己進去了,掃一遍客廳,人不在,順著唯一的樓梯往上走。

    孔澤瞿身后,聞思修站了半天才將門關上。有那么一種人,仿佛腳踏上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地,唐突的理直氣壯,可你說不上什么,更也做不出什么動作,仿佛你稍稍有一點失禮,自己反而會覺得自己小家子氣。

    聞思修一上二樓,迎面就是個大的起居室,略略看一眼,就知道這里是屬于玉玦的天地了。所有東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條,很干凈,很整齊,所有東西的擺放和她的人一樣,透著一股干凈的靈氣。

    是的,孔澤瞿一直知道玉玦有股子靈氣,在家里的那些年里,也就在偶爾玉玦嫣嫣的一笑或者沒有任何遮掩的眼睛里才能窺見一點點,今天見了玉玦,才發現她將她之前掩著的所有東西都放開了,那股純粹的東西才更加明顯。只是這股子氣息,是往日里孔澤瞿最不愿意見到的,有這樣東西的孩子不適合長在大家族,往后若是回到那么大口子家族里,這種東西會消失的很快。

    這時候興許遠在他國,孔澤瞿也沒有了過分苛責的意思,在樓梯口就能看見連著起居室的那臥室床上那孩子腿還托在地上,正氣息勻勻睡著。

    孔澤瞿走近了幾步,本來想湊近了看兩眼交代聞思修幾句就走的,誰知他剛一走近玉玦就醒了。

    孔澤瞿一時站在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沒動彈,玉玦睜開眼睛看見孔澤瞿,一骨碌就翻了起了,本來傻傻笑了兩聲,然后就止住了。

    不管這人沒來的時候她想了多少事情,可這人來了,她就沒敢有什么動作了。

    怕孔澤瞿說她大半夜打電話的事兒,搶先開口”外面挺冷的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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