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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對孤爪研磨和山本猛虎說:“可能他們在cao場?” “cao場上只有棒球部和田徑部的人?!惫伦ρ心フf,“我之前聽阿黑說過,他們經常會繞著多摩川跑圈……” 最鶴生:“……” “那我們,還是回活動室門口等他們吧?!?/br>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最鶴生閑著沒事,甚至把排球部活動室墻角下的幾顆長得有人小腿那么高的雜草給全部拔了。 孤爪研磨靠在將cao場隔開的鐵絲圍網上,瞇著眼睛打瞌睡。 山本猛虎一直盯著唯一一條通往這里的路,死死注視著,哪怕是一只往這邊飛的蒼蠅。 第一個回來的黑尾鐵朗理所當然地享受到了他如此高規格的目光洗禮。 隨后山本猛虎一聲高亢的“學長好”,差點把他和旁邊孤爪研磨的魂都給喊得飛走了一半。 “啊……” 最鶴生收拾完活動室周邊后,就和孤爪研磨一起靠在圍網上。 她側頭看向孤爪研磨,果然看到了一張寫滿了不高興的臉。 所謂磨合期,大概就是從相遇的那一刻便開始了吧。 第104章 今日無風,蓬松的云朵慢慢悠悠地漂浮在空中。 交完入部申請的翌日,加上最鶴生這個經理,一年級交上來攏共五份入部申請全部通過。 音駒排球部從上到下,從教練到部員再到她這個經理,加起來也就十四個人。 和以前人數超過五十的帝光籃球部比起來,這點人的社團簽到,最鶴生甚至可以不用特地去學校印務室找老師打印名單,光是手寫就行。 記下全部人的臉和名字也只花了她不到十分鐘的功夫。 畢竟在這十二個成員里面,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是她提前見過并認識的了。 剛入部的五個一年級,除了她不用參加訓練以外,其余四個人都有排球的基礎,也不是平時不怎么運動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在高中改變自己人生的體弱人士,否則最鶴生還真的有點頭疼要為初學者制定訓練菜單。 重歸老本行,感覺一是親切,二則是近鄉情怯。 現在說起傳球,最鶴生腦子里第一時間跳出來的完全不是什么“上手傳球”“下手傳球”這樣的排球詞匯,而是諸如“單手肩上傳球”“擊地傳球”此類籃球相關的術語。 入部當天放學最鶴生沒和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一起走,反正他們三個回家的方向也不同。她繞路去了商場里的連鎖書店買了本排球基礎訓練的書。 因為幾乎每個動作都有圖解,頁數相當多,灰二比量了一下,有他兩個指節那么厚。 “挺好,等你不用了這書了,還可以給我拿來當放鍋的墊子?!?/br> 竹青莊這群臭男人十分喪心病狂,他們為了少洗一個碗,平時最后一道菜甚至都不讓灰二盛出鍋。 巖倉雪彥尤其正氣凜然,說什么這是為了節約用水,也是為了減少洗潔精的使用,為環保事業盡一份自己的力。而且去年《日本環境保護基本法修正案》中新增了嘰里呱啦吧啦吧啦…… 總之,在和別人吵架斗嘴這塊上,他越來越有律師邏輯縝密的風范了。 而尼古前輩又留了一級。 最鶴生從未見過如此“學渣”,以至于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安慰這位前輩。 但事實證明是她杞人憂天。尼古前輩不僅沒為自己掛掉的科目和不足升入三年級的學分發愁,甚至在春假回到竹青莊的第一天請他們出去搓了一頓。 相比他的灑脫肆意,坂口洋平則顯得焦慮了不少。 因為這個學年他需要還上一學年欠下的孽債,換而言之就是他得重修好幾科。 再加上社會學院二年級的課業相當多——多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能與其相媲美的,在整個寬政大學也只剩下了法律、醫學、建筑這三個無論第幾學年課業都多到恨不得把人給榨干的學院。 于是坂口洋平最近將“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當做了自己的座右銘。 灰二春假回了仙臺檢查腿傷。不過他在老家停留的時間依然短暫,假期還有一周的時候便返回了竹青莊和堅守在此的巖倉雪彥順利會師。 他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二樓破掉的漏了一冬天雨和雪,或者雨夾雪的屋頂給修補好了。 畢竟在灰二的計劃里,他是要湊齊十個人的。而竹青莊的一樓只剩下了兩個房間。 萬一能在這屆新生里直接招滿十個人,那他不就可以提前籌備自己的驛傳大計了? 雖然不客氣地說,最鶴生認為自己的哥哥在做青天白日夢,不過還是那句話,有夢想總比沒夢想好。 至少有夢想的灰二,他的眼睛是亮晶晶的。比坐在病床上,死氣沉沉對著自己那條斷腿強了不知道幾百幾千倍。 而正如三島由紀夫所說:等待我的現實,已經不是新鮮的現實。 等待著灰二的現實,也已經是最鶴生早已預見的現實。 新學年,升入大學二年級的灰二,靠著他那一雙跑斷的腿和游說快要說破的嘴,終于又靠著那套“房租兩萬,住宿三餐全包,無需禮金押金”的說辭拐來了又一個懵懂大學新生。 杉山高志,寬政大學今年商學院入學測試的第一名。 說好聽點就是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