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他美強慘、重生空間打造醫女神話、贏家(你未娶,我未嫁)、秦姝的東宮生活、[hp]我喜歡你的不期而至、第一繡娘、誰把你放在宇宙中心寵愛、幽冥鬼探、佛門惡妻、[綜漫]關于我為了籃球排球部每天四點半起床這件事
方青是一月生,李墨荷也是一月生。馬上就要做好幾個小豆子jiejie的柳雁已經備好了禮,挑禮物時才覺自己偏心了。連管嬤嬤也說道,“都是差不多出生的,姑娘若要送,就送一樣的吧?!?/br> 柳雁并不怕別人說閑話,“怎么能一樣,一個是我堂弟,一個是我弟,給弟弟的禮,總要大些的?!?/br> 管嬤嬤拿她沒辦法,只好由著她。 那草菩提本就是果實,已經有些干了。柳雁怕再戴著萬一干裂給散了,于是就都裝在隨身不離的荷包里。剛打開瞧了一眼,還都在。又見著被刻刀戳傷留下的疤痕,自然又想起那天和齊褚陽見面,說通心意的事。只是想想,就已微露笑顏。 管嬤嬤是自小看著她長大的,哪里會不知她的心事。就是不知讓她動了芳心的人是誰。 柳長安讓下人來問她可要去狩獵場時,柳雁當即答應。 南山狩獵場圍山而建,共有七個山頭,山下就地建有酒樓,還造有專門烤rou的圍爐。打了野味可直接去那里就食,這也是柳雁最喜歡這里的緣故。 行車至一半,車夫就停了下來。端坐在車內的柳雁心已是微微懸起,果不其然,一會有人掀開車簾,俯身進來,坐在兄長一旁。她抬眼瞧了瞧齊褚陽,她就知道哥哥特地喊自己去,定是因為齊褚陽也去。 齊褚陽喚了兩人,便和柳長安說起話來。時而看看她,見她氣色已好,才放下心來。 柳雁并不知自己一路沉默,直到柳長安說道,“雁雁不舒服么?怎么不說話,要不要送你回去?” 她瞪了瞪哥哥一眼,他明知道的……偏要撬開她的嘴,“我挺好的?!?/br> 柳長安笑笑,“哦?!?/br> 下了車,柳長安去尋狩獵場場主拿上山的牌子和記名。七山相連,雖然猛獸當初基本被驅逐出山,但不能肯定不會發生意外,也還有危險,若是傍晚閉山未交還名牌,場主也好上山尋人。 齊褚陽和柳雁站在山下入口柵欄前等他過來,一會齊褚陽說道,“你手上的傷可好了?” “全好了?!绷阌謫柫怂膫?,知他的也沒事了,才安心,又道,“我聽爹爹說了,太子很賞識你,只是如今圣上身體不適,齊哥哥為了避免黨羽之嫌,還是不要跟太子走得太近,免得圣上心中不滿。再有,也不好完全拒絕太子盛情,他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開罪不得?!?/br> 齊褚陽聽她叮囑,笑道,“聽你的?!?/br> 柳雁抿了抿唇,“什么叫聽我的,我這是跟你分析局勢呢?!?/br> 這些道理齊褚陽也懂,只是她既然說了,那他便好好聽著,橫豎是為了自己好。默了默又覺她已離書院很久,朝廷也廢除女官制多年,可提及朝政,她的見解卻是手到擒來,并不用深思太久,那便說明,她還是心系女官的,“雁雁,只要尋到機會,我會上奏圣上,恢復女官制,讓你如愿的?!?/br> 柳雁心頭微動,又是意外,“若真的恢復了,齊哥哥當真愿意我做女官么?” “嗯,你不是想么?” “可我若做了女官,就……”柳雁神情微僵,聲音更低,“就不能全心顧著……” 她到底沒往下說,嗯,反正他明白的。兩人婚事已經很了然,不出意料明年開春兩家就要談及兩人親事。那她所提的,必然是如果她成為了女官,內宅的事她就顧不得了。 齊褚陽說道,“有下人在,倒也不用cao心什么。而且即便沒有下人……我也不用你照顧什么的……咳?!?/br> 柳雁頭一回覺得還好他高自己一個腦袋,不抬頭就瞧不見他的臉,不會太尷尬,“要恢復女官制哪有這么容易,多少大臣都被攔在大殿門口了。當初薛洞主說要按兵不動,養精蓄銳,如今他還沒回來,那定是時機還不到?!?/br> “雁雁這樣相信薛院士會回來么?” 柳雁點頭,“一定會的?!彼龂@道,“我總覺得,圣上在位一日,就絕不可能讓我如愿。除非是……” 齊褚陽怕她嘴快把不該說的說了,忙低頭沖她噤聲,“不可說?!?/br> 柳雁也抬頭看他,見他神色肅穆,才忍了不說。 一會柳長安過來,見兩人已開始說話,還是這樣不生分的好。 每日來這里狩獵的人不少,還在山腳就陸續見著熟人,不一會已有七八人結伴。因眾人這兩年少見柳雁,都是驚覺竟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偶爾都往她臉上看去。齊褚陽見著,放慢了步子。柳雁是隨他的,便也走慢了。一會才和他們拉開距離,柳雁問道,“他們都快到山腰了,不快些好的弓箭短刀都要被挑走了?!?/br> 見她毫無察覺,齊褚陽說道,“方才他們都在看你?!?/br> 柳雁眨眼,“多看幾眼不會少rou吧?” 齊褚陽微微挑眉,“要是總有一堆姑娘看我,擲花如雨,你……” 柳雁當即道,“呸,我非得把她們都趕走?!?/br> 齊褚陽忍不住笑笑,柳雁這才明白過來,也笑了笑,“等會避開他們,不讓他們瞧?!?/br> “倒也不必,就是心里不舒服罷了。難不成以后你出門,我都要你戴著面紗不成?!?/br> 柳雁伸手捂臉,只露出一對明眸,滿含靈氣看著他,“那就這樣出門?!?/br> 模樣太過俏皮,齊褚陽已是笑開。同她說話上山,去了山腰就要挑了弓箭去狩獵了。 到了那果然已沒什么好兵器,他挑了一把弓和二十支箭,說道,“你要隨我去,還是留在這?山上并不算安全,不如你留在這?” 柳雁瞧瞧四下,結伴而上的人都走光了,兄長也不知是故意讓他們兩人一起還是無心等,也不在這。想跟他多待待,便道,“跟你一塊去,一個人待著悶?!?/br> 齊褚陽點頭,又去給她挑了把短刀和弓,自己多拿了十支箭,一并背著,“許久沒看過你射箭了,不知道有沒長進?!?/br> 柳雁自信滿滿,“定是有的,連向來不輕易夸贊我的爹爹都夸了我來著?!?/br> 神情自信,傲氣得可人。齊褚陽只覺她自小到大都是如此,一點未變。 唯有兩人同行,步伐可慢可快,就地觀察狩獵,不用商議,已是心有靈犀。偶見獸類,弓箭兩兩齊發,一個上午已是收獲頗豐?;氐缴窖?,不見人回來,兩人先下了山,讓酒家清理野味,直接在這吃了一頓。讓柳雁大為滿足,吃了也比平日多了許多,直到瞧見碗邊堆起的山骨,才略覺羞赧,抬眉看他,“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齊褚陽說道,“無妨,用我的俸祿養得起?!?/br> 柳雁抿嘴,哪怕是知曉對方心意,但不捅破天窗還好,自上回說通了,今日好似真將她當做齊家人來看了。若是嬤嬤在一旁,定要念叨廉恥廉恥。她低頭不答,姑娘家嘛,該矜持的時候還是得矜持的,等日后……真做了齊家人,她定不會做悶聲人。 柳長安年十九,已是到適婚的年紀。又是柳家長孫,親事定不能馬虎。李墨荷準備在臨盆前給他定門親事,免得她生產后沒那氣力顧及。早在十月她就同柳定義說了,柳定義也應允。 尋了柳長安問可有心儀的姑娘,柳長安遲疑了半晌,才說有的。李墨荷問了是哪家姑娘,知道是戶部侍郎郝大人家的千金,想著也是門當戶對,打聽來的也是個懂禮嫻靜的姑娘,便說,“那為娘去給你說下這門親事來?” 柳長安微點了頭,不好多說。只是想到心儀的姑娘,便覺愉悅。 柳雁聽聞母親讓媒婆去了郝家說媒,可讓她吃驚,“哥哥什么時候竟有喜歡的人了,我竟不知?!?/br> 李墨荷笑道,“你又不是你哥哥肚子里頭的蟲子,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br> 柳雁想說哥哥知道她歡喜的人,她卻不知他喜歡的人,當真不公。李墨荷放下手中刺繡,笑道,“雁雁,明年開春你就及笄了,可有心儀的公子,等娘坐完月子,好好給你cao辦?!?/br> 柳雁臉一紅,悶聲,“娘親又不是不知我……” 李墨荷悠悠道,“為娘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蟲子,哪里知道你喜歡誰?!?/br> 柳雁就是不說,轉了話鋒說道,“我看四嬸和未來弟弟去?!?/br> 李墨荷笑笑,“去吧?!币娝吡?,她才繼續繡花,想著女兒果然長大了,會害羞了。往日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而今也情竇初開,為情羞赧了。只是雁雁若真的嫁了,只怕自己會很不習慣。光是想想,就覺牽掛得難過。她摸了摸肚子,心想,但愿是個兒子,那就不必這樣再這樣難過了。 柳雁往四房走去,還碰見了柳芳菲。也不知怎的,視線一對上,就見她略有不安地避開,從她身旁走過。她回頭看了看,柳芳菲怎么了? 進了四嬸房中,一眼就見著嬸嬸的大肚子,可比她母親的大了不止一點。也難怪,不是說里頭是有兩個孩子么。 “嬸嬸?!?/br> 方青點頭,“嗯?!?/br> 無論同在屋檐下共住多少年,曾經的冷臉先生還是這樣不茍言笑。柳雁已然習慣,并不在意,“剛才我瞧見八jiejie出去了,是不舒服么?臉色有些難看?!?/br> 方青微微一頓,“許是有哪里不適吧?!?/br> 兩人聊了小半會,柳雁見她有些乏了,便自己先說有事。方青也不多留,等她走了,便讓嬤嬤去叫了賬房來,立刻對對數。 這一對賬,銀子不曾少,可四房的小藥房里,卻少了三棵名貴人參。賬房想說些什么,方青攔了他,知非他所為,讓他不必辯解。 等柳定澤回來,方青說道,“上回賬目對不上,許是芳菲做的?!?/br> 柳定澤輕輕一笑,略有不屑,“柳家不少她吃穿用度,她偷這些做什么?” “有緣故的吧,若真為了攢銀子,也不必如今才做。只是沒當場抓住,她要矢口否認,也無法?!?/br> 柳定澤見她眉有憂愁,說道,“你這幾日cao心這事,人都清瘦了許多?!?/br> 方青不覺,想著要如何好好問問柳芳菲。柳定澤的臉色卻微沉,不愿就這么一直等證據,已決定親自去查個明白。真是她做的,他也不想留了。 翌日柳定澤休沐,用完早食后便陪著方青領著女兒去庭院散步。 雪滿院落,白色鋪陳的地上隱隱露出枯枝,柳笑笑要上前撥弄,方青也由得她。見她濕了兩手,才道,“別冷著?!?/br> “娘,不冷?!?/br> 方青問道,“可是在枯枝里找蟲子?” 女兒養了幾只鴿子,平時也有讓下人去捉蟲喂食。這一提倒是這幾日沒見她領著下人來捉過了,這會見她撥弄,方青才想起來。 “不是?!绷πΥ鸬?,“鴿子都吃了?!?/br> 方青意外道,“誰吃了?怎么吃了?” 柳定澤笑道,“前日下人給你端的燉盅不是鴿子么,那就是笑笑養的鴿子?!?/br> 方青不得不詫異,她剛將鴿子領回家時,不過還是雛鳥。幾乎可以說是一點一點養大的,為了它們女兒每日都要去一回后院,一待就是許久。那樣歡喜的鴿子,竟說不要就不要,說殺就殺。不知為何,心底有些冷,“為何要吃了它們?” “不喜歡了,就不要了。爹爹說的,不喜歡的就不要留著,留著礙眼?!绷πφf著話,手指猛然刺痛,低頭一看,竟被枯枝刺傷了。 柳定澤快步上前,將她手指握住,瞧也未瞧那枯枝,對下人說道,“把這里的草木都清理干凈,不要留?!?/br> 方青說道,“以前玩時也沒弄傷過,這些草木長出不易,何必全都鏟除?!?/br> 柳笑笑皺眉道,“它刺傷我了?!?/br> “你自己玩時不小心,為何要怪責它。除了這一叢,往后你若不小心,去別的地方也得傷著。難道不是應當先自己反省,反而要怪責旁物,這實在要不得?!?/br> 柳笑笑被母親一駁,心里不高興,趴在父親肩上埋臉不語。柳定澤拍拍她后背,笑道,“笑笑要聽娘的話,不要鬧脾氣?!?/br> 那小人置氣道,“笑笑不要聽,娘只關心這些花花草草,不關心笑笑?!?/br> 方青瞧著女兒還有柳定澤,忽然覺得女兒的脾氣好似越來越大了。不喜歡的便以除去為第一手段,實在讓人心底生寒。她又想起當初女兒養兔子,開始每日勤懇喂養,可有一日和小玩伴一同去喂食,兔子卻先吃了那玩伴遞去的菜。翌日,女兒就將兔子丟給了廚房。 想的越多,方青心里就越涼。 此時柳定澤已說道,“那就把它們都鏟個干凈吧,誰讓它們傷了笑笑?!?/br> 柳笑笑這時才展顏,“還是爹爹好?!?/br> 方青愣神看著,總覺得……好像有一顆種子,在慢慢變質了,再不復往昔美好。 柳定澤見她發呆,還以為她在意女兒沒聽她的,笑道,“跟女兒較勁做什么,她喜歡怎么做,就讓她做好了?!?/br> 方青稍稍回神,說道,“這些不能動?!?/br> 柳笑笑擰眉,“娘?!?/br> 方青淡聲,“你若除了,我還會再種?!?/br> 柳笑笑氣道,“那我就再掘地三尺鏟干凈!” “那我便再種?!?/br> 柳笑笑簡直要氣瘋了,柳定澤見方青不知為何跟女兒執拗起來,這模樣分明是生氣了,說道,“笑笑不許跟你娘這么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