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張蕓大婚之日
“爸,媽!” 張蕓拉開了房門,對著來人招呼了一聲。 門外站著的正是張云海和孫立梅夫妻倆。 他們兩個人依然是一身奢華的服裝,但看起來卻沒有了之前的驕傲與自在,而是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 “小蕓……” 孫立梅欲言又止。 “先進來坐!” 張蕓擺出一副坦然無事的樣子,故作熱情的招呼道。 “小蕓啊,嫁給鮑學明這事,你真的想好了嗎?” 張云海剛剛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向張蕓問道。 言語中滿是憂慮。 “這件事我已經慎重的考慮過了,不然我也不會人在鮑家,爸媽你們就別擔心了!” “再說了,我嫁進鮑家,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多少人想嫁還嫁不進來呢!你們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在偷偷的羨慕我!” 張蕓面上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她懂事的樣子更叫人心疼。 “小蕓,可是不管他在家大業大,媽知道你還是不想嫁的呀!” 孫立梅唉聲嘆氣。 張云海一咬牙:“咱們走!小蕓,爸爸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給這種人,公司沒了就沒了,咱家大不了直接搬去鄉下,我有手有腳一個大男人,還能管不了你們娘倆一口飯吃嗎?!” 鮑學明向張蕓的求親,張云海一開始就不同意。 因為這人的風評,實在是名聲在外的差。 作為鮑家的長子,也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長大。 鮑家上下把他寵得無法無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什么給什么,要月亮都會想辦法去架梯子。 在這種程度的溺愛下長大的男孩,性格自然是非常任性的,等到長大成人以后這種任性就變成了為所欲為。 據說鮑學明現在年紀不大,被他禍害的黃花大閨女已經數不勝數,甚至一些富家千金都沒能逃過他的毒手。 據說此人不僅不專一,而且極好玩之即棄! 要是同意張蕓嫁給了這種男人,那張云海真的就是把自己心愛的女兒往火坑里推。 “爸,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張蕓在心底里苦笑一聲,面上卻表現的極為堅強。 “咱家的公司是你歸國以后,傾盡所有才一手打造到現在這種地步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和全家所付出努力就這么毀于一旦!” “而且,我人已經在這兒了,真當鮑家是這么讓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兒嗎?” 張蕓說著,微微搖了搖頭。 房間里的三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他們都心知肚明張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們別cao心了,這件事情沒什么好后悔的余地了,明天就是我和鮑學明大婚的日子。鮑學明已經承諾了,等明天婚結完,咱家公司就回來了!” 張蕓強忍著眼淚微笑著說道。 孫立梅卻早已泣不成聲。 “可我女兒吃苦了呀!” 孫立梅打心底里心疼女兒,可是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面對鮑學明這樣的家境完全無力抵抗。 “太仗勢欺人了!” 張云海狠狠的一拳捶在身邊的桌面上。 “怪我,怪我沒能力,被人家折騰的這步田地還完全無法翻身,害得你們母女倆跟著我吃苦!” 張云海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面上浮出了痛苦的神色。 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丈夫,也作為一個父親,他拼盡全力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家庭,還要害女兒如此這般委曲求全,他只覺得心里壓抑萬分。 “我也沒有想到,我昔日打點了那么多處關系,竟沒有一人能有能力與鮑家周旋,都怪我!” 張云海向來自視甚高,對于平時所交際的人脈、打點的關系更是信心十足。 但當他遇到真正有能力的大家族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所謂的人脈,并沒有跨越自身所處的階層。 聽見張云海捶胸頓足的說出這番話,張蕓忽而抬頭,那個好不容易才稍微淡忘的身影馬上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張蕓的嘴唇微張,但終究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 第二天,鮑家別墅區周圍車水馬龍。 平日里少見的豪車,比車展上出現的還要多,都是前來鮑家賀喜的賓客開來的座駕。 偶有一些低調的車輛夾雜在其中,但那并不意味著坐在車內的人身份也很低。 事實上,這樣的車里大多坐著的是來自省里各市的骨干要員。 能驚動如此多的重要人物,只因今天是鮑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鮑學明大婚的日子。 鮑老爺子,鮑春升,上個世紀甘省統領級人物,即使現在退下來了,也猶如一只隱形的大手,盤亙在甘省背后的暗處。 他的面子,誰敢不給? 借著給鮑學明大婚送禮的機會,倒有一半人是來討好鮑老爺子的。 此時,鮑家別墅中,鮑老爺子正笑容滿面的坐在高堂之上,注視著滿堂熱鬧的賓客,心生歡喜。 入口處,有人用唱戲班的腔調喊出了“吉時到~” 大門拉開,一男一女攜手并肩,出現在門外的紅毯上,全場的目光馬上都集中到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在燈光下,遠遠的看去,兩人是一對令人矚目的俊男靚女,相當登對。 但只有離得近了才會發覺,男的雖然西裝革履,看上去很精神,但淚堂發黑、眼白發黃,明顯的長年酒色過度。 女的雖然一身白紗貌若天仙,但面上卻絲毫沒有出嫁的喜悅,反而緊緊咬著下唇,以一種大無畏的眼神目視著前方。 大約是感覺到了張蕓挽在自己手臂上的力度,鮑學明微微側頭,在張蕓的耳邊小聲說道: “不用那么緊張,等今晚入了洞房,把我陪舒服了,你家那個小公司想要起死回生,也就是我兩句話的事兒?!?/br> “要是把我哄開心了,指不定我一高興,給你爸的公司推薦點業務,分分鐘助他成為云城第一大公司的老板!” 鮑學明說完,壞笑著掃了張蕓一眼。 張蕓卻腳下一頓,心中被迅速襲來的恐慌所籠罩。 她是下定了決心,為家業而犧牲。 但是,一想到自己要被一個不愛甚至厭惡的人在床上肆意索取,而且自己還不得不配合乃至于討好他。 張蕓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惡寒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