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三人聞言,皆是一愣。 粉絲?什么粉絲?難不成這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小姑娘是什么大明星? 閱見了他三人詫異的目光,路鳴心中亦開始疑惑,難不成是她誤會了?可是如果這些人不是她的支持者?的話,憑空冒出來要她微信做什么? 彼時的老干部路鳴同志還尚不知,要微信是當代年輕人擴展社交圈的重要手段,以此來達到交友甚至脫單的目的。 陳浩南粗獷野性的眉毛在聽到路鳴問出這句話的那一刻,很應景的彎成了一條波浪線。 “你的……粉絲?”布魯一拍腦袋,忽然靈光一閃,指著路鳴便對身旁的兩個小哥們喊道,“我我我知道啦!她她她是路鳴!” “路鳴?!”陳浩南和?小光一同疑惑出聲,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們心中的不可置信。 “你是路鳴?”陳浩南指著路鳴對她問道。路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真的是路鳴?”陳浩南的臉上又?多?出了幾分驚訝。路鳴有?些無奈。 “你你你真的是路鳴?!”陳浩南在原地跳了跳,成功的吸引了網吧里其他人的目光,他連忙捂住了嘴巴,卻掩飾不住眼中迸發而出的驚訝光芒。 “你就是那個集格斗散打招數于一身,考試還能考698分,能唱能打的女愛豆,內娛從天而降的戰神ace路鳴嗎?!” 路鳴:? 就路鳴還沒來得及思考她到底怎么得到“戰神ace”這個稱號時,只見陳浩南已經拉著身后的兩個小弟“噗通”一聲跪在了自己面前。 “路姐!請受我兄弟三人一拜!”陳浩南朝著路鳴拱手作了一輯,跪在他身旁的布魯和?小光也?有?樣學樣的對路鳴連連行禮。 忽然被迫拜年的路鳴:? “欸!等等!”路鳴對這三人做出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將身體不動聲色地往這三人的正前方偏了偏。男兒膝下有?黃金,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她怎么能無端接此大禮。 “你們好好說話,別一言不合就下跪,說說看,我為什么要受你們一拜?”路鳴居高?臨下地對這三人問道。 陳浩南聞言,驀然抬頭,望向路鳴的眼中是止不住的崇拜,他似乎有?些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連帶著聲音都有些顫抖,“路姐……你有?所不知,我們哥兒仨做夢都想學散打和?格斗……” “但是我們沒有?錢……”小光補充道?!芭?!”陳浩南一巴掌就飛在了小光的鹵蛋腦殼上,嚇得小光再不敢做聲。 陳浩南繼續補充道,“但是一直苦于沒有合適的機會……路姐,我那天陪我媽看電視的時候看到你了,你打那個毛子打得賊帶勁兒,雖然我媽說你又?不溫柔又?暴力還總愛擺著一張臭臉裝逼,但在我們哥兒仨眼里,你就是最最最最閃耀的新星女子偶像!” 路鳴:“……我勸且當你是在夸我?!彼龂@了一口氣,提著陳浩南后背的衣服將他扯了起來,“但你跪我我也?沒辦法?啊,先不說我有?沒有時間,就單我受的這傷,就讓我沒可能教你們?!睂嵲拰嵳f。 陳浩南一聽路鳴說她受了傷這事兒,粗黑的眉毛就差沒豎起來了,仿佛一只炸了毛的貓咪一般,“啊打!何人敢傷我路姐!且待我兄弟三人去取他項上人頭!”說罷,做勢就要沖出網吧。 路鳴全程都在冷眼看這人的表演,對于他的行為,路鳴只當做他在發瘋。 “總之,我是不可能教你們什么格斗散打的,你們還是學生,不回到學校安安分分讀書,天天就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薄澳銈儸F在這個樣子,就算我真的可以教你們,我也?絕對不敢教,因為難保你們不會拿去做什么壞事?!甭辐Q一字一句如雷聲貫耳,聽得陳浩南三人有些慚愧。 “那要不這樣吧路姐?!辈剪敺鲋膬蓚€兄弟站了起來,“我們答應你回學校好好讀書,那作為報酬,你能不能收我們做小弟?” 報酬?做小弟?路鳴一時有些無語,他們學不學習跟她有什么關系? 剛剛起身的陳浩南被布魯機智的臨場反應給折服了,朝著小光的腦袋又?是一巴掌,“對對對路姐,您可以不教我們功夫,只收我們做小弟給您端端茶倒倒水也行??!” 見路鳴依舊是那副冷漠的神情,陳浩南霎時xiele氣,只覺得心中沒有?底,只聽得他用弱弱的聲音對路鳴再次詢問道,“那要不您給我們題一幅字……?” 路鳴挑眉,“題字?”她又不是什么大官,讓她題什么字?難不成寫“我路鳴于某年某月到此網吧一游?” 布魯聽了連聲附和?,“對對對,我們是一個寢室的,只要路姐您提一幅字我們掛在宿舍門口,這樣子我們看到它就會有?學習的動力了!” 說話間,小光已經去網吧前臺找網管拿來了紙和筆。只可惜……只可惜這里?只有黑色簽字筆和?普通的白紙。 這一次路鳴終于沒有?再推辭,只見她左右轉了轉腦袋后,便拿起那支簽字筆在白紙上?唰唰地寫了起來。 不消須臾,路鳴就停下了動作,身旁等候許久的三個人立刻將自己的腦袋湊了上?去。 只見那張不大的a4紙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了一副對聯——上?聯:愛學不學不學拉倒下聯:道德綁架對我沒用橫批:關我屁事 兩個毛茸茸的腦袋和?一個禿頭頓時撞到了一起,只覺得頭腦有?些眩暈,再等他們齊齊回頭,卻見剛剛還站著一纖瘦女子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只留一陣風在原地。 路鳴剛一出網吧,就見到了在門口等候了她多時的白肆盞。 身著白色風衣的少年慵懶地靠在網吧門口的墻壁上?,神情中似乎透露著些許愁緒,卻又在見到路鳴出來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來找我的?”路鳴對他問道。 “不然呢?”白肆盞朝著她走了過去,嘴角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 一陣晚春的風自這條小巷穿堂而過,風中還夾雜著些許夏日的潮熱,路鳴也?被他這笑感染到了,二人并肩行走于這條阡陌小道上?,周身皆是黃土砌成的老房子,仿佛風雨一來,便會化為一縷縷黃沙傾倒潰散。天邊的夕陽染紅了半片天空,那如血殘陽之下,時而映照出幾只離了群的大雁。 沒由來的,路鳴的心中升起了一陣孤寂。 “來找我有?事嗎?”路鳴對身邊比自己高?了小半個身子的白肆盞問道。 白肆盞朝她歪了歪頭,神色中染上?了幾分無辜,“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動不動就裝可憐,這人真是……路鳴忽然有些不想理他。 “只是沒想到你回來這種地方?!甭辐Q答。 這里?是一片無人規劃的老城區,離市中心遠,環境又?不似郊區那般幽致,更別說底下各種危損破舊的老式管道與排水系統。每逢帝都陰雨連綿,這片城區都難免被水淹上個幾天。 白肆盞似乎對她這話很不滿意,狹長的眼睛中透露出幾分疑惑,“這種地方怎么了?” 他用目光將周身掃視了一圈后,眼底不禁露出了流光溢彩的光芒,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驕傲,只聽得他一字一句地對路鳴反問道,“你信不信,以后這片兒區域和?商圈比,繁榮度只會多?不會少?!?/br> 見他說得尾巴都快要翹起來了,路鳴只好順著他的話應承道,“信信信,你說的話我都信?!?/br> 白肆盞的嘴角不禁又?上?揚了幾分。 “所以秦宇恒是已經到學校了是嗎?”路鳴明知故問。 即使白肆盞想要查她的行蹤輕而易舉,但路鳴也?不相信這人會無緣無故的來網吧等她。再結合他前?兩天放出“我帶你去找秦宇恒”的承諾,路鳴有?理由相信,秦宇恒應該已經到了。 白肆盞本想點頭,卻又在看到路鳴那雙充滿期待的眸子后生生止住了點頭的沖動?!澳愫孟駥δ俏弧滦恰瘞熜趾芨信d趣?” “航天航空領域新星”本是外界賦予秦宇恒的欽佩名頭,可經過白肆盞這么一說,路鳴卻擺明聽出了幾分其他的意味。 “不是似乎,是非常?!甭辐Q糾正了他的話。 沒有人對天才不感興趣,尤其是一個年僅24就已經取得了航空科學與工程專業博士學位,并且于這之前?已經在《中國航天》、《飛行器測控學報》、《國際太空》等一眾高?水平論文期刊上?都發表過一些相關文獻的天才。最重要的是,這個天才他不僅謙遜有?禮,相貌還生得一表人才,言行舉止之間還頗有?他老師許儒城年輕時謙謙公子的形象。 白肆盞聞言,頓時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那你只能根‘君生我未生’咯?!?/br> “因為你感興趣的那位‘新星’師兄,早就已經心有?所屬了?!?/br> 第25章 與許儒城的通話 盛望中學?內,夜色朦朧,時值該中學?一百周年校慶之際,一眾已經?畢業多年的杰出校友均應邀而來?,文藝匯演館臨時擴建的舞臺之上,閃爍著猶如霓虹般耀眼的燈光。 匯演館休息室內,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手?插口袋佇立于落地窗前,今夜月華四溢,玻璃外是一片長得?高大挺拔的竹林,男子的背影被嵌入這片竹影之中,正對面的玻璃上,映照出了他那對幽深的瞳眸。 秦宇恒緩緩轉身,他的左手?手?中握著一枚手?機,看上去似乎正在與誰通話。那手?機本是正常大小,但此刻被他攥于寬大修長的手?掌之中,竟顯得?格外小巧。 “學?長工作那么忙,怎么是打電話又是說要?來?看我的?搞得?她們都以為我管你管的很嚴呢!”電話里傳出了一道溫柔嬌俏的女生,只是語氣中似乎帶著些許故作的慍怒。她此話一出,秦宇恒似乎聽到了手?機那頭傳來?的幾聲若有?若無?的笑聲,想來?是她舍友的。 “今天520,我給女朋友打個電話不過分吧?!彼挥勺灾鞯毓戳斯醋旖?,眼中也隨之染上了幾分笑意?,“再說了,并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我秦宇恒不能去看自己的女朋友?!?/br> “可是你這看的次數也太頻繁了吧!”那女生的聲音再次傳來?,秦宇恒都能想象出對面那人嘟著嘴的模樣,“學?長,你這個星期已經?來?了三回了,再這么下去你老師該罵你了?!?/br> “老師他通情?達理,研究所的前輩們也都很想見見你?!鼻赜詈銓⒈揪蜏厝岬恼Z氣放的更?輕,言語間皆夾雜著獨屬于他那繾綣的柔情?,“幽蘭,等過段時間你身體好點了,我把你帶來?見見他們吧?!?/br> 幽蘭,秦宇恒24年人生歲月里的第一個女朋友,在他看來?,她今后也會?成為他的妻子。 秦宇恒遇到她的時候,已經?是許儒城座下唯一公開承認的關門弟子,他本就是航天界十年難一遇的天才,再加之得?這一行業巨佬傾囊相?授,他毫無?疑問的成為了航天航空領域最耀眼的那顆新星。 于外界,他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只能置于高處任人仰望。于業內,他是智力超群悟性極佳的長江后浪,被一眾航天前輩們寄予了厚望。 對于航天航空領域,他無?疑有?著發自內心的熱愛。學?術氛圍濃厚的家庭,均畢業于頂尖高校的父母,家中書?柜上不計其數的科普書?籍,讓秦宇恒從三歲起就對火箭有?了濃郁的興趣。一直到后來?選擇熱愛的專業,本碩博跳級連讀,成功進入航空航天技術研發,他秦宇恒的人生一路都是如此順風順水,可是懷揣著一腔熱血的他卻從來?沒有?想到,科研這條路走起來?竟會?是這樣的孤獨。 不同于學?生時代?大家一同學?習的環境,航空領域本就冷門,與他水平相?當?的同齡人更?是少之又少。他每天都是一個人在實驗室里做著各種實驗,一覺醒來?屋內全是被風吹散開來?的文件。有?好多次,他明明可以享受午后最閑適溫暖的陽光,卻因為礙于實驗進度的停滯不前,而不得?不在膝蓋上攤放一本略帶有?幾分潮濕氣味的專業書?。 發表論文最頻繁的那幾年,秦宇恒常常早出晚歸,外面的世界于他而言永遠是夜晚,他孤身一人在實驗室里沒日沒夜的查閱著文獻,偶爾情?緒上來?了,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在北極圈內游泳的企鵝。沒有?同伴,亟凝成冰。 直到他于某一個深夜從學?校實驗室大樓出來?,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喝的醉醺醺、剛從校外酒吧回來?的女生。 女生一頭撞進了秦宇恒的懷中,她雖是醉意?朦朧,卻不改溫柔神色,一雙清澈的仿佛能當?鏡子用?的淺色眼瞳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秦宇恒,“同學?,你怎么……怎么這么晚還不回去休息呀……” 她滿眼都是他,秦宇恒還未來?得?及回應她的話,卻見她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實驗室,繼續喃喃道,“哦……原來?是搞科研的師兄啊……” “嗝!”她打了個長長的酒嗝,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一點兒不好意?思的神態,她拍了拍秦宇恒的胸膛,將耳朵貼到了他的心臟位置,繾綣的嗓音在晚風中緩緩流淌,“師兄呀……就算再想做出什?么成果……也不要?忘了快樂呀?!?/br> “你的心臟跳的好快?!彼纹さ赜?指尖戳了戳秦宇恒的胸膛,“可我聽得?出來?,你,不快樂哦?!?/br> 她于一個尋常的夜晚出現,將天空的一角撕開在他的眼前,告訴他那所謂的永恒宇宙,快樂才是最終追求。她是他按部就班的人生里,不期而至的意?外,其概率不亞于他撿到一顆從外太空遠道而來?的隕石。從那以后,一向冷靜克制的秦宇恒就對這位女生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彼時他是學?校里最年輕的研究生,年華正好,俊朗豐神,是學?校公認的校草,毫無?疑問的風云人物。而她是剛入學?的大一新生,只因為在軍訓時唱了一首《稻香》把自己唱笑了場,就贏得?了一個“笑花”的外號。 不過這個稱號于她而言并不是譏諷,她長得?漂亮又出眾,一雙淺瞳杏眼常常笑成了縫,唇邊的小酒窩甜得?能溺倒一片人。她在教?學?樓上課,秦宇恒就從實驗室出發去接她,她總是蹦蹦跳跳地跑下樓,一見到秦宇恒就笑,無?論他什?么時候出現,她都是一副笑靨如花的模樣。 這讓自認為是北極圈高冷企鵝的秦宇恒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就心甘情?愿的化為了一只愛吃蜂蜜的□□熊,恨不得?一頭扎進她的甜蜜陷阱里永遠不出來?。 可惜這蒼穹之下,從不會?有?戀人永遠相?守。 電話那頭的女生停頓了幾秒,秦宇恒已然感受到了自己愈發加快的心跳,良久之后,才聽到那道溫柔再次傳來?。她說,“好?!?/br> “正好我也想見見,學?長的老師呢?!?/br> “幽蘭?!彼兴拿?,“最近有?沒有?感覺……身體有?變好一些……”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呀學?長?!彼首髑纹さ卮?,卻不等秦宇恒回答,她就兀自說道,“說實話呀很不好,最近睡覺總是怕一覺不醒……”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接受你的建議……活著很好,但是快樂更?重要?,不是嗎?” 驀然的,秦宇恒想起了幽蘭軍訓時于眾人面前唱的那首《稻香》,他當?時不在現場,只能通過在場同學?錄下來?發到論壇上的視頻來?溫習。在那個充斥著青春荷爾蒙氣息的夜晚,各個方陣的教?官都帶著自己的隊伍來?到cao場休息,才藝表演環節,學?院里最漂亮的女生幽蘭自告奮勇地走到了人群中心,毫不怯場地唱上了一首稻香。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為什?么,人要?這么的脆弱墮落……”“追不到的夢想,換個夢不就得?了,為自己的人生鮮艷上色,先把愛涂上喜歡的顏色,笑一個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讓自己快樂快樂,這才叫做意?義……” 就算整首歌都沒有?幾句是在調上的,可是看她唱的那么開心,同學?們也沒好意?思提醒,然而當?她后來?發覺過來?之后,自己卻率先笑出了聲,這一笑,cao場的夜晚頓時就變得?明亮了起來?。直到多年后的同學?聚會?,還會?聽見有?人提及那晚有?個唱歌跑調卻笑得?開懷的飛行學?院院花。 她喜歡笑,不茍言笑的秦宇恒就陪著她笑。她喜歡轟轟烈烈的浪漫情?節,所以秦宇恒一有?空就帶著花去看她。他是外人眼中的新星,是天選之子,卻是她一個人的學?長,獨屬于她的星星。 路鳴敲門的時候,秦宇恒恰巧剛打完電話,他大步邁向了門的位置,將那門把手?輕輕一帶,便看到了那位憑實力征服了科研中心一眾大佬的路鳴。 與路鳴一齊進來?的,還有?幾個在門外等候了多時的學?生。 “同學?,你們先去吧?!甭辐Q對身旁的同學?說道。 這伙人在她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等了,手?上還拿著簽名本,想來?估計是為了來?一睹優秀學?長的尊容,順便要?個簽名吧。那幾個人齊刷刷地對視一眼,隨即走到了秦宇恒面前。 路鳴收回了目光,與白肆盞在一旁靜靜等待。 “喂,有?沒有?搞錯,我辛辛苦苦帶你進來?,你干嘛讓別人捷足先登?”白肆盞倚靠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看樣子好不快活,仿佛他才是被學?校請來?演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