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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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女兒從小就寵著,她又那么在意容貌,怎么會愿意頂著一臉麻子出門見人呀。 許幼薇見到許夫人,微微欠了身行了一禮,也對著許談瑤點了點頭。 她倒沒有許夫人想的那么難受,就是有點郁悶,沒想到泡個澡都能花瓣過敏,拜一身紅疹所賜,這幾天她睡覺都不敢平躺。 “幼幼,要不然你就別去了吧?”許夫人關切的說。 許幼薇搖了搖頭,白紗微晃,聲音輕柔:“我沒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br> 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不太好,她覺得自己有點倒霉過頭了,還是去拜一拜去去晦氣的好。 幾人被扶上馬車,三人各一輛。本來許夫人想像以前那樣和許幼薇同乘,在看到許談瑤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分開乘坐了。 許談瑤冷眼看著,見兩人沒有同乘臉色才好了一點。 三人分開乘坐才最有利于她的計劃,她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馬車旁邊低著頭的一個雜役模樣的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沖許談瑤點了點頭,她這下放心地踩著小梯上了馬車。 馬車開始前行,一行人向慶光寺出發。 過程遠沒有許幼薇想的好,道路不平,車廂搖搖晃晃,身下墊了好幾層軟墊的許談瑤仍然硌得慌,頭也犯暈。 怪不得古代人不怎么出去玩,這不是活受罪嗎。 本想看一看風景,但在城中,未出閣女子是不能隨意掀開車窗簾子見人的,出了城放眼望去又都是差不多的樹木,沒什么好看的。 這樣晃了一個時辰,在她實在是要受不住了的時候,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許幼薇掀開簾子,沒等人來扶,提著裙子就跳下了馬車。 跳完她有些心虛,大家閨秀好像是不能這樣跳脫的,好在許夫人許談瑤也被馬車的顛簸晃得頭暈,沒注意到許幼薇。 許談瑤也是暈頭轉向,下車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還是被旁邊緊跟著的灰衣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許幼薇瞥到那人漏出來的耳畔有一顆小痣,心里劃過了什么,又很快沒了蹤影。 她們簡單梳整了一下儀容,由等在一旁負責迎接的僧人引到了大廳。 大廳角落處燃著幾支檀香,整個大殿圍繞著擺了許多佛像。最中間那最大金塑的佛像面容祥和,帶著悲天憫人的微笑。 今天來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女眷,許幼薇看什么都好奇。 許談瑤心弦緊繃,她在人群中來回搜索著上輩子那個被挾持的官家夫人,跪拜也是草草了事。 許幼薇帶著帷帽跪在地上,閉上眼睛心里虔誠的祈禱: 求佛祖菩薩,各路神仙保佑信女運氣好點,錢再多點,身體健康,吃嘛嘛香吧。 她默念了好幾遍,確定講的很清楚了,心滿意足地起了身。 幾人參拜完,走出大廳,許談瑤在人流中找到了記憶里的人,那是一個臉色蒼白眼帶驚惶的年輕婦人。 她的婢女緊緊跟在她的身后,姿態很是強硬,看樣子應該是袖子里藏了匕首。 她不動聲色的引著許夫人向那個方向靠近,果不其然,那邊幾個夫人見到許夫人,都很是熱情。 這種官家夫人之間的社交有益無害,許夫人也配合著聊了幾句,很快就約定了一起下山的事情。 那個被挾持的夫人見狀,神色痛苦,嘴唇微動,想要說什么。但被身后的婢女注意到,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臉色愈白,閉上了嘴。 幾位夫人談笑著走到了各自的馬車位置,由婢女攙扶著上了車。 許幼薇看到馬車心里就有點發怵,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去了。許談瑤最后上的馬車,到這里,一切都和她記憶里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馬車慢悠悠行進起來,最前面引路的就是被挾持的那個夫人。 ———— 樹林中。 兩伙人纏斗著,刀光劍影,血腥氣濃重。 一伙人護著馬車,為首的黑衣男子怒氣勃發,臉上是未干的血跡,聲音嘶?。?/br> “都追到這里了還不肯罷手,是真的要致殿下于死地嗎?” 他踹倒了一個撲上來想要靠近馬車的,但敵方顯然有備而來,一個接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一支弓箭劃破空氣,勢如破竹,從遠處直直地射向馬車。 王猛一驚,他離得不近,已經來不及阻止弓箭。 就在此時,從馬車里徑直伸出一只蒼白的手,不偏不倚地握住了箭頭,沒有退后半步。 箭頭劃破了掌心,血從那只蒼白的手中緩緩流下。 “殿下!” 王猛還沒來得及松口氣,第二支箭已經緊接著射了過來,這次目標不是馬車,而是拉著馬車的馬。 馬被射中,高聲嘶鳴,劇痛和驚恐讓它本能地邁開了蹄子,拖著馬車往林深處沖去。 王猛想跟過去,卻被更猛烈的攻勢纏住,他心里簡直要被絕望占據。 難道真的是要命喪于此? 這邊,許幼薇她們的情況更是不妙。引路的夫人引著這一隊馬車越走越偏,偏到幾位夫人都察覺到了不對。 “這是怎么了?這是哪兒???” 有夫人不耐地探出頭去,被逐漸靠近的一群人手中的刀光嚇到,尖叫了一聲。 許夫人不愧做了許多年侯府掌權人,她心覺不妙,吩咐護送的侍衛將她們侯府的馬車圍住,做出防御姿態。 幾位女眷都是出來上香的,誰也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因而侍衛都帶的不多,那十幾人從前后慢慢靠近,都帶著刀,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許夫人這邊還好,因為有著主心骨,還算鎮定,前面一輛馬車似乎是想打個措手不及突圍,被歹人攔住,一刀砍下了馬頭。 鮮血噴濺,染紅了地面。眾人都被嚇到,前面幾個馬車的夫人顯然慌了神,尖叫聲不絕于耳,一時間局面很是混亂。 許談瑤看著許幼薇所在的馬車,回頭對著一直跟在車廂旁邊的灰衣男子打了個手勢。然后裝作受驚暈倒,引得綠竹大呼一聲:“夫人!不好了,娘子暈倒了!” 灰衣男子彎著腰,悄悄地靠近了許幼薇的馬車,袖子一揚,指尖銀光微微閃爍。 許幼薇的馬被針扎中,不受控制地發瘋起來,甩下馬夫,撞開了周圍的侍衛。 正在安撫許談瑤的許夫人聽到聲響回頭,驚呼出聲。 “幼幼!” 發瘋的馬力氣極大,一時間誰也沒攔得住,眼睜睜得看著馬車沖進了林子。 第4章 過來 請不要拽我,除非你長得好看…… 許幼薇根本沒想到火會燒到她身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還沒反應得過來,就被瘋馬帶著沖進了竹林。沒了車夫的牽制,車廂晃動的厲害。 許幼薇伸出手試圖拉住韁繩,但幾次將將拉住了又被甩脫,眼看著馬的速度越來越快,離許夫人她們的位置也越來越遠。 就在這時,許幼薇聽到了一聲巨響,她隔著面紗看過去,感覺頭有點暈,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一個白衣男子背對著她,手中拿著劍,劍光一晃,狠狠扎進了一匹倒在地上卻還在掙扎的馬的脖子里。 他身旁是一輛已經摔散架了的馬車,和幾具尸體。 “小心!快躲開!”許幼薇來不及想其他,她的馬仿佛被血腥味刺激到了,發瘋地直直沖向那人。 她腦子一片空白。 那人頭都沒回,十分干脆地反手一刺。 “哎呦,痛痛痛……” 馬身被刺中,它嘶鳴著,高高地揚起了前蹄。許幼薇沒站穩,直接摔下了馬車。 可能是動作太大,她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下來。 身體與地面直接接觸,她那身本來就沒怎么好全的紅疹,硬是被迫做了一套全面按摩。 這還不算什么,這具身體心臟可能不太好,劇烈活動之后陣陣作痛,痛的許幼薇眼前發黑,直吸冷氣。 白衣男子轉過了身,許幼薇抬眼看過去,看清了他的樣子。 第一眼看,只能想到一個字:白。 他面色蒼白,白的毫無生氣,半邊臉上是斑駁血跡,蔓延到狹長眉梢之上,連墨黑的瞳仁都染紅了幾分。 一縷黑發黏在了他的耳畔,血液滴答的順著精致的下頜線落到了他的衣襟,冷白與鮮紅交錯,竟有一種說不清的驚艷。 許幼薇想要起身,但頭發和帷帽糾纏的太緊,扯得她頭皮一痛,又倒了回去。 她現在的形象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了,剛剛摔得太凄慘,她本來干凈的衣裙上都是污漬,發髻也散亂了,帷帽扯著頭發掛在腦后。 沒了面紗的遮擋,露出了她現在的樣子:本來還談得上好看的面容被紅疹破壞,星星點點的紅一直延伸到衣領里。 許幼薇現在心跳快得不太正常,她喘著氣,捂住了心口,就這么躺在地上。 許夫人那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面前這個人也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愛怎么樣怎么樣吧,就算天塌下來她也要緩緩了。 顧知澤現在的情況更糟。 他本就重傷未愈,剛剛又殺了幾個追上來的殺手,壓制不下的蠱毒在他心口翻涌,劇烈的疼痛從心臟一直傳到四肢。 他喉嚨一癢,吐出一口血,直直栽了下來。 許幼薇這邊還喘著氣,余光中瞥到那個剛剛還生龍活虎砍死了兩匹馬的人捂著胸口倒下來,還是靠近她的方向,她大驚失色。 這不會要是碰瓷吧? 眼看著對方倒在地上,蒼白的臉還朝著她的方向,眼睛緊閉。許幼薇抿著嘴思索了一下,在上前查看和轉身逃跑中,選擇了繼續躺著。 兩人就這么相對躺著,樹林里一時間靜的不像話,只剩下微微的風聲,和兩個人的呼吸。 顧知澤太累了,他駐扎邊境幾年時間,擊退敵軍無數。戰場上無人可近他十步之內,但他的將軍卻在他的兄弟的指示下,遞給了他一杯毒酒。 他的父親不信任他,兄弟憎惡他,屬下懼怕他,沒有一個人盼他活著。 不如就這樣死去吧,反正他也什么都沒有。 他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