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聞舟堯一把把人拉回來抱緊。 咬耳低語:“那你不如先和哥洞房花燭?” 第81章 這即便是新整理打掃過的房子, 也有經年累月的氣息。林俞看著這和之前家里別無二致的房間,看著他哥一邊解領口扣子一邊走近,退到床沿說:“不是吧……你來真的???” “說洞房時豪言壯語點頭同意的人是誰?”聞舟堯挑眉。 林俞腳后踢到床欄,往后看了一眼。 又回頭吐槽說:“那不是一時激動嘛, 你還真信?!?/br> 他是真的進來參觀房間的, 可沒想其他的, 覺得自己特別冤枉。 說著的時候聞舟堯已經走近了,眼看聞舟堯傾身靠過來, 林俞就被迫一屁股坐到床上。 聞舟堯雙手撐在林俞身邊,嘴角帶笑,“又不是第一次?這么緊張?” “誰緊張了?!绷钟崾值种绲募绨虿怀姓J,看了一眼窗外說:“你看這天都沒黑,□□就胡搞, 我林老板多少還是要臉的好嗎?” 聞舟堯彎著腰,頭埋在林俞肩上悶笑出聲,徹底被他這辯解躲避的樣子逗到了。 林俞臉臊得慌, 沒好氣:“你笑什么?” “笑我們林老板不得了了,說著要結婚,這眼看不到禮成, 勢必要規矩守禮到底了?!甭勚蹐蛘f著突然側頭吻上林俞的耳垂。 林俞渾身一麻,緊接著聞舟堯就把耳垂咬進去,舔了一口。 林俞一聲壓抑的呻吟沖口而出。 他被自己的聲音嚇著了,渾身都抖了一下, 急急忙忙喊了一聲:“哥?!?/br> 出口的瞬間像是要將人推開, 實際上已經本能地越發把自己躲到了人懷里,試圖逃避這挑逗。 聞舟堯蹭他脖頸,低聲:“反應這么大?真不想要?” 林俞臉徹底紅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么經不住。 畢竟分開一年多將近兩年了, 聞舟堯回來也有這么些天,但架不住林俞全副身心都放在他身上的傷上。晚上睡覺就算躺在一起,靠得近了他自己都不肯,生怕壓著他胸口。 眼下這含著某種暗示的環境,一個小小的親密行為猶如火種。 因為經歷過,所以林俞真的怕自己不管不顧跟著他哥胡來。 反應過來后就連忙往床里邊退,一邊說:“要屁!你傷著呢,我告訴你啊,傷口要是裂了我跟你沒完?!?/br> 聞舟堯逮著他一條腿又把人拖回去,評價:“虛張聲勢?!?/br> 林俞試圖滾開:“好了好了,停!哥,真的不鬧了?!?/br> 聞舟堯把人壓在床上,居高臨下,他伸手拂開林俞貼在額頭的碎發,拇指擦過他的眉骨,描摹著這張臉的輪廓。 眼神幽深如井,動作不疾不徐。 但林俞愣是在這樣的境遇中安靜下來,心跳如鼓。 聞舟堯誘惑:“這可是新家,第一天住進來就不想留下點特別的記憶?” 說著手解開了林俞領口的第一顆扣子。 林俞咽了咽唾沫,強撐:“記憶有很多種?!?/br> “比如?”解開第二顆。 林俞開始莫名緊張,呼吸急促,“比如……比如,我給你做飯怎么樣?實在不行,洗澡!按摩?我親自打水,讓你體驗一下全方位24小時至尊服務?!?/br> 聞舟堯已經徹底壓下來了,親了親林俞的下巴。 “服務可以?!彼麊∩さ溃骸皳Q一種?!?/br> “換什么???”林俞崩潰。 聞舟堯手沿著衣服下擺探進去,“裝傻可不是好孩子?!?/br> 林俞倒抽一口涼氣,按住他的手最后掙扎道:“哥,傷?!?/br> “沒事?!甭勚蹐虻皖^一路往下親,最后在他耳邊說:“這么擔心,那今晚讓你在上邊,你自己來,如何?” 林俞整個人像是從蒸籠里撈出來,徹底熟了。 即使這么長時間沒有親近,但是聞舟堯對他身體的密碼了如指掌,林俞從癱軟下來沒辦法掙扎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哥要是存了心想要做到底,拿捏他不過是他聞舟堯決定或早或晚或快或慢的問題。 這天黃昏一直到月上枝頭。 林俞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被蠱惑昏了頭了,才這么放棄底線和他哥廝混。 重點是還他媽是自力更生。 說到這個林俞也是唾棄自己,就因為總是顧忌著聞舟堯身體,小心翼翼放不開,反而便宜了聞舟堯,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后來聞舟堯嫌棄他墨跡拿回主動權,林俞才陡然發現,男人上了床果然都是混蛋。逗著他什么不要臉的動作都試了,結果到頭來等人手腳發軟全身冒汗,才把人拖到身下一點點按著他自己的節奏來。 春宵帳暖,夜還很長……嗯很長。 林家人最近都發現林俞有些不對勁,具體在什么地方也說不上來,大概也就是他開始頻繁外宿,整天見不著人影。 要說他以前忙也是真忙,出差半拉月不著家,店里忙的時候也會住在店里。 但至少沒像眼下這樣,一天三頓,連飯都不在家吃了。 “晚上又不回來?”前院里林柏從的都驚動了,坐在沙發上揭下鼻梁上的眼鏡回頭皺眉說:“你這最近也沒接什么活兒,到底在忙什么?” 林俞出門的腳步一滯,含糊:“就生意上的事兒,我和店里伙計說了,這些天都住那邊,你們別cao心了?!?/br> 正好林曼姝手挎著男朋友衛真理的胳膊從外面進來,和林俞撞了個對臉。 開口說:“我剛從那邊回來,店里的人不是說你好些天都沒過去了,你上哪兒跟人商量了?” 林俞被當眾拆穿也不慌張。 他想了想,干脆走回去,在餐桌那兒倒了兩杯水。 一杯水端過去給到了林柏從手里。 “爸,我和商量個事兒?!彼f。 林柏從狐疑地看了他兩眼,見他不像隨口說的,也正色起來。 這些年林俞手里的權利大了,很多事家里的老一輩也幫不了什么,就很少干涉。林俞自己也是,不管外面遇上什么都是自己解決,很難聽他說要商量什么。 林柏從接過水杯示意他在旁邊坐下,然后才問:“什么事?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煩了?” 林俞搖搖頭,到另一邊坐下。 “我想把“意玲瓏”分出去?!绷钟嵴f:“股份分攤給幾房叔叔,將來是要給下一輩還是怎么處理都由自己決定?!?/br> 林柏從登時就愣住了,顯然沒料到他說這個。 意玲瓏一手由林俞獨立經營,這些年波折是有但也蒸蒸日上。 如今發展穩定了,反而要分權,放誰身上都會覺得很難理解。 “為什么?”林柏從把杯子放到茶幾上,嚴肅問他。 林柏從并沒有直接說自己的想法,只是詢問。 林俞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直視著林柏從的眼睛說:“爸,你知道的,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小孩兒了?!?/br> 林柏從:“你……” 他長嘆一口氣,說教的話最后也沒有說出口。 兩年了,自己兒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又是個什么樣的執拗性子,他當爸的難道還不清楚? 林柏從緩了緩氣息,才道:“我不管你將來有沒有小孩兒,“意玲瓏”是你自己的事業,這是正經事,家里以前不干涉你,以后也不會。它屬于你個人,所有的成就成績完完整整都屬于你,沒有人敢質疑什么?!?/br> 林俞才多大,他直到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 意玲瓏這么大的攤子,還兼顧著家里的傳承,林柏從不驕傲嗎? 他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他。 面前的兒子穿一件襯衣坐在沙發上,眉眼都是穩重的沉著氣。什么時候當初那個扯著他褲腿喊爸爸的小孩兒長成了眼前這俊秀的青年,林柏從已經很難回憶起一點一滴。 從小就有人說這孩子心思重,他滿懷擔憂的同時也對他滿懷期待。 他終究長成了林家人期待的樣子,是個合格的繼承人,除了那份世俗難容的感情,林柏從在兒子身上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處。 就像此刻他就坐在自己面前,但卻讓一個父親說不出任何指責和教訓。 那么進退有余,那么有計劃有想法。 只是同時,他也有秘密。 那些秘密注定他不會對父親這個身份的他言明,他長大了,有自己的人生。 林柏從接著說:“如果你是因為小孩兒這個問題。我可以告訴你,不管家里還是我或者你媽,都沒有權利強制要求你將來必須有個自己的孩子,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利。所以你對“意玲瓏”是有絕對的支配權的,未來是要倒賣還是送人,甚至是捐給慈善機構,那都是你自己的權利,明白嗎?” “我知道,爸?!绷钟嵛⑽⒋鬼?。 這么久了,他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坐下來和他爸談一談。 他以為說到孩子這個話題,他爸很大概率會冒火,但事實上,他低估了一個當家人的絕對公正,也低估了一個父親的包容。 林俞緩了緩才抬頭繼續說:“但我今天提及這個,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年決心創辦“意玲瓏”的初衷,是為了撐起家里。傳統手工藝行業的凋零是不可逆的事實,那是您和二叔的心病,奶奶活著的時候也沒放下過擔憂。如今林家欣欣向榮,這兩年也有往好的方向發展。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一定要把生意做得多大,分權分的也都是家里人,最大的控股權也在自己手里,不會存在家里有一天有狀況而后繼無力的事情出現?!?/br> 林俞說得句句在理,但林柏從還是不解。 “那你這個決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林俞正色:“爸,你這兩年不是一直想讓我徹底接手家里嗎?我答應了。您可以選個時間把家里人召齊宣布這件事,同時我會把股權轉讓協議分下去,將來就把大多數的精力放在雕刻上?!?/br> 林柏從緩緩坐正,皺眉:“你認真的?” “當然?!绷钟嵴f:“我可以跟您保證,我會付出自己全部的時間和能力,將這門手藝做到極致,將林家的傳承繼續發揚。我沒有孩子也沒關系,林爍林皓他們始終會有,家里就算沒有天資好的還可以收徒,百年之后,可以沒有意玲瓏,但是林家雕刻永遠不死?!?/br> 林柏從雙手緊攥,顯示林俞這樣的愿景,同樣讓他的心緒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靜。 但他到底是快半百的人,過了幾秒壓下心緒,看著兒子冷哼了聲說:“大言不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