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那邊過車,你怎么從那邊上車?”南音埋怨他,自己又挪回去左門邊。 霍許看著她,那眼神如帶著驚濤駭浪,南音一下被看的緊張起來,閃開目光說,“你干嘛那樣看我?我路上都想好了,你得……你得先和我說清楚……” “說什么?”霍許問她,聲音暗沉沉的。 南音左手緊緊扶上車旁的扶手,不看他說,“……回家再說?!鼻懊鎯蓚€外人呢。 霍許抬手一按,前方升起隔板來,這東西霍許很少用,他帶的都是自己人,帶著南音的時候,更是第一次。南音的心里頓時緊張起來,看著那隔板一寸寸升上去,不知道是玻璃還是隔音板,把她困在小小一塊,車里的空氣仿佛都稀薄起來…… 旁邊的男人在脫外套…… 她愕然地看向霍許,對上他的目光,卻看到里面滿滿都是壓抑不住的情愫,預感到有什么即將來臨,南音的整顆心一下提起,那隔板還有兩指寬的時候,霍許扔掉西裝,一下欺了過來,他側頭,準確的就壓上了她的唇。 南音渾身的細胞都顫栗沸騰,叫囂著不受控制,她頓時不知所措,向前嗎?如同往常一般,為了躲避他的吻,向他懷里躲,那此時就成了主動迎合。 或是向后…… 此時向后就是躺倒任蹂.躪。 可憐南音不知該怎么做,只能頭卡著旁邊座椅上的皮子,試圖把自己的頭鑲嵌在那里,進不得,退不得。但她很快就知道,她怎么打算,一點也不重要?;粝壬鲆患碌臅r候,別人的意愿,完全會被擊毀。 只幾下,南音已經腦子里成了漿糊,他也許因為在國外長大,那吻,和君顯的一點不一樣,只是點吻著,吻一下,離一下,下一次,卻比剛才更加強勢果斷,而后噙著南音的唇,以為他會更進一步的時候,他反而離開了,心里不由都失落,反而想迎合,還不待反應,他的另一下,更深更狠的,卻落了下來……像鉆進自己的身體里。 南音潰不成軍,如同個小動物,被一點點,推到了座椅角,他壓了上來,往日要壓制所有人的專.制,霸氣,果斷,此時都用在了身下的女孩身上。 “要不要?”他吻著她問。 南音感受到他強勢的身體,覺得下一秒,他說不定會撕爛自己的裙子和自己生米煮成熟飯。她嚇的說不出話來。 如同最頂級的跑車,引擎從零加速到頂點,只有不超過幾秒的時間,南音渾身燥熱,心跳失速,他的唇舌,好像能輕易勾起她心底的火焰,那里有座從未開發的火山,讓他這樣,一下就被引爆了! 她手攥著,放在臉側,像個無措的小娃娃,任由那男人侵占著自己的每一寸呼吸。 霍許卻忽然抬身,看著她,又問,“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南音看他眼中一片暗沉瀲滟,情.欲泛濫帶著克制,這種眼神,她曾經在阿顯的眼中也看到過,她心肺功能停止,看著他,傻的說不出話來,只想著,原來他是問她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壓著她,那昂揚的一處,就那樣隔著他的西褲,她的薄裙子,頂著自己,她渾身翻著海浪般的痙攣,過電般,令她汗毛孔一個個都立了起來。 他看她不說話,一俯身,靠在她的耳邊,吻著她的耳垂低聲說:“快說?!蹦趋鰡★柡?欲的聲音,順著神經線,一下貫穿全身,有電流般的酸楚順著大腿,一下沖到南音的小腹,那里過電似的抽搐了一下……南音差點忍不住哼出聲。 他的手,滑進她的裙子里,手從大腿下摸過去,使勁一分開,做出一個隨時可以貫穿她的動作。 南音嚇的顫栗變成了冷汗,顫巍巍地問,“你,你不是要我當情婦吧?” 此言一出,霍先生的表情堪稱精彩,如果他也曾表情外露,那么這時隱忍的一定是咬牙切齒。他一下坐了起來,拉起南音說,“就你這樣子,還想給人做情婦?” 言下之意,就你那姿色! 南音被他撩的渾身發熱,以為他一定要和自己干什么,此時知道,他大概只是逗她,又被嫌棄自己姿色不夠,不服氣道:“我倒希望給你當情婦的都是天仙,最好你別看上我。我也看不上你!” 她,生氣了? 霍許笑了,一邊把她拉到腿上,“生氣了?” 南音傻眉楞眼地看著他,不是鄉下孩子沒見過世面,但是……但是這是她第一次見霍許笑吧。這人一向冷眉冷眼,像個討債的,誰見過他笑。 霍許抬手,摸著她的唇,好像意猶未盡,又靠近吻了下說,“以后不許這么傻,就算真的想回來,也應該留在國內,等我去接你?!?/br> 女孩主動就不矜貴了! 南音聞言眼睛一酸,這種關切,師父和君顯曾經都給過她。什么都給自己,還怕自己吃虧上當……她摟上霍許的脖子,忍著眼淚想,以后她一定要把日子過好,再也不讓家里人擔心了。 霍許一下下拍著她的后背,而后順著外套,伸進她的衣服里,挨上她里面的連衣裙,南音一下放開手,坐了下來,神色警惕看著他。 霍許對上那警惕的眼神,手摟的反而更緊,左手把她牢牢鎖在懷里,又靠近她說,“你這裙子,我撕了吧……”他靠在她耳邊,語調放浪,“你剛剛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嚇成那樣……” 他的氣息一下細無聲地鉆進她耳內,南音癢的連忙躲開,這次聽出他在逗她,惱羞成怒,伸手去打他。 霍許笑著拉下她的手,壓著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乖順的姿勢,半真半假地說,“回來就好,要是沒回來,我正準備明天去讓人把你抓回來?!?/br> 南音靠在他的胸口,頭挨著他的襯衫,那聲音從那里傳來,不知是真是假,如果自己不回來,他會因為太想自己而讓人去抓自己嗎? 他會的! 南音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好像沒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但為什么沒有反感,是因為習慣了嗎?南音挪了挪,感覺到男人的身體還是那樣,那一處,就那樣昂.揚地頂著她,他也不躲閃,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好像那是世間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的心跳依舊如鼓,震的自己渾身巨震。她靠近霍許,想看他是不是也還是心跳很快……那有力的心跳聲,隔著衣服傳來,震的她簡直不知身在何處。 她忽然覺得目眩到不堪重負。 霍許勾著頭來看她,“怎么了?” 她拉著霍許的手,挨在自己心口,痛苦地說,“這里……這里跳的太快,震的我難受?!?/br> 霍許隔著衣服,感受到她胸口劇烈的心跳,過了一會,感受到絲毫沒變,他一皺眉,氣道,“怎么不早說,你真是胡鬧,長途飛機連續飛行將近二十四小時,這種心跳過速,是過度疲憊引起的心律不齊?!?/br> 南音羞答答地說,“我……我以為是你那樣……那樣對我……我太緊張了?!?/br> 霍先生:“……” ☆、第108章 國內君家 彩青拿著一套禮服走到書房,“爸,衣服送來了,等會你試試?!彼岩路钤谝伪成?。 君海川坐在桌后,一臉的怒氣,“阿顯還沒有回來?” 彩青嘆了口氣,拿過桌上的茶杯,又看了看,桌上的幾本書也拿去了一邊,書放在墻邊的條案上,里面露出幾張紙,彩青抽出來,看了看,上面是幾件瓷器的照片,她默默把紙又原樣塞回去。 桌上的電話響,君海川怒氣沖沖拿起手機,看到名字調整了一下情緒,接了電話說,“怎么樣,老丁?!甭犃藥拙?,他掛上電話,剛剛的怒氣,一瞬間已經一掃而空,看向彩青說,“剛剛你丁伯伯打電話來,說他在回來的飛機上,遇上南音了?!?/br> 彩青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長條案上,“她好嗎?”問的很輕。 君海川搖頭,“等會他就過來。到時候就知道了?!弊叩酱扒?,望著外面,一時間憂心忡忡。四月的天,天高云闊,往年這時候,南音一般都是和他一起從博物館回來,兩個人,是師徒,更像父女。 樓下傳來車聲。 彩青開門往下去,“大概是君顯回來了,我去看看?!?/br> 君海川走到長條桌案旁,拿出那書里的幾張紙,目光中滿滿的不舍。門輕響,彩青走了進來,“爸,不是阿顯,是丁伯伯?!?/br> 君海川把紙塞進書里,隨她下了樓。 ****** “丁伯伯,你見南音了?”剛一坐好,彩青就迫不及待地問。 丁主席點頭,接過保姆手里的茶,“她挺好,人也漂亮了,出入也有四個人跟著她,真和以前辯若兩人?!?/br> 彩青愣了一會,幽幽道:“……那就好?!?/br> 君海川想到曾經的南音,覺得現在那出入帶著四個人的,像說的不是南音,他問道:“她身體怎么樣?回國來了,會來家里嗎?” “不知道原本回來是要干什么的?!倍≈飨f,“我和她在頭等艙遇上,你也知道,我這次臨時受邀去倫敦,要不是對方出錢,我也不舍得買頭等艙的票。她的座位正好在我旁邊……”他看著君海川,一個勁搖頭,“真是夠可惜的,這孩子真好,心思純良,就是命太不好了?!?/br> 君海川看他說的全無重點,好像說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追問道:“那你問她了嗎?回國原本要干什么,是不是準備回家來?” 丁主席說,“不知道呀,她始終沒說,下了飛機,她沒停,就又飛回去了?!?/br> “又飛回去了?”彩青尖聲道。 這語調有些失態,但沒人介意,丁主席說,“是呀,我估計,她大概原本想回國來,結果沒下飛機,就又后悔了。那人對她不錯,你們沒見身上那衣服,還有帶著的四個保鏢,都是老外?!?/br> 君海川說,“南音一向都生的好,穿什么都能好看?!痹捠沁@么說,可滿腦子都是以前乖巧的南音,她的兒童時代,少女時代,都印在他的記憶里,現在,她在陌生的地方,長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樣子,這感覺,說不心酸是假的。 彩青說,“她也不上qq,不上微信,我們一點她的消息都看不到,現在聯系已經這么方便,大家反而走的越來越遠。上次方星回來,也說了她在那邊的情況?!?/br> 丁主席感慨道:“人家不上網發照片,也許只是不想炫耀,畢竟她現在的生活,一般人根本見都沒見過。你也想開點,人這輩子,緣分就是這樣,一時之緣,有些是一世之緣。她前半生在你家過,現在天高海闊,以后說不定能有大出息,那人顯然對她也好?,F在看起來,你們當初的決定,絕對對她是好事?!?/br> 君海川看向他,問道:“那人的背景,你打聽到了嗎?” “哪里有那么容易打聽。深不見底呀……”丁主席搖頭,“我在飛機上也問了南音,她大概是知道的,提到那人,神色很驕傲。但是我問他那人的背景,她卻是不說?!?/br> 這話,說的南音和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彩青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她低頭,拿起杯子,胡亂喝了口水,定下心神,才又說:“那她有沒有問起我家的人?” “問了?!倍≈飨f,“我說你們都挺好,免得她擔心?!彼聪蚓4?,說道:“到底還是個小孩子,我看她提起你們就想哭,也怕說多了她傷心。南音那孩子,真是少有的天真善良,聽我說你替她擔心。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br> 君海川神色凄然,說道:“是我這當師父的沒本事,害了她?!?/br> “怎么能怪你?!倍≈飨f,“多少搞收藏的,傾家蕩產買東西。你有什么錯呀。要說錯,最錯的就是那幫意大利人,那件事是意外,咱們誰也沒想到?!?/br> 他說完又看向彩青說,“我告訴她你要結婚了?!?/br> 彩青錯開臉,忍著眼睛酸澀說,“十月才辦婚禮,這么早告訴她做什么,到時候我會給她打電話的?!?/br> “你有她的電話?”丁主席意外,“那怎么不沒事就聯系一下?!?/br> 彩青低頭,哀哀地說,“有什么好聯系的,我們知道她過的好就行,打電話,她本來好不容易忘了不開心的事情,我們一打電話,又會提醒她?!彼龥]說,打過幾次,南音的手機總是不開機。 大家真的漸行漸遠。 “也對!”丁主席看著君海川說,“我知道你們也希望她把日子過好,我都給她說了。她是個懂事的。還擔心她師母,說想看?!?/br> 君海川連忙擺手,“那個怎么敢讓她見?!闭f完心有余悸,“還好她沒回來?!?/br> 丁主席又感慨了一陣,左右看看,覺得君家靜了很多,問道:“大家都不容易,希望這倆孩子早點走出來,南音那只要好好過,以她的才貌人品,對方也能對她好,對方那種人,多少人一輩子想認識,也認識不到。何況南音那出身,留在國內始終是危險,現在的歸宿,對她而言,真是不能再好了。我這次出去又認識了些朋友——這世界真大呀,海川,咱們以前真是井底之蛙?!?/br> 君海川不知他這感慨從何而來,但世界本來就很大,能人很多。 就聽丁主席話鋒一轉,問道:“那阿顯最近怎么樣?還消沉嗎?” 君海川說:“他還好,也沒消沉過。博物館還沒蓋好,事情也多?!?/br> “他和那個副市長的千金怎么樣?”丁主席問,“我聽老徐說,那女孩非常不錯?!?/br> 君海川搖了搖頭,“她就是幫我們博物館搞設計,君顯是看上了她的設計,她對君顯是挺有意思。但君顯,你也知道……” 丁主席嘆氣道:“這樣就不對了,好姻緣也是錯過就沒了?!?/br> 彩青聽到這話頓時氣悶,說道:“這話不對,南音那么喜歡阿顯,以前看到別人站在阿顯旁邊,她都氣的吃不下飯,現在我們家已經對不起她,難道要阿顯再找個對象,刺激一下南音不成?!?/br> 這口氣不好,君海川看向彩青,“怎么說話呢?!?/br> 彩青道:“我說的是事實?!?/br> 丁主席被碰了個釘子,忙打圓場說道:“丁伯伯當然不是那意思,就是覺得君顯也該多為自己考慮一下,曾經的感情就算再美好,人也不能一直停在過去,何況,現在南音已經跟別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