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第81章 陶保想,今年南音還是單身,自己把她揉圓搓扁,最多被南音追著扁一頓,但是到了明年,她就是別人的老婆,也許后年,就是別人的mama了…… 所以這是最后一次,他想做點特別的事情令南音高興一下。 讓她哪怕將來做了別人的老婆,別人的mama,心里也會記得這做姑娘時候,最后美好的單身時光。但南音會不會有真正美妙難忘的最后單身時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有! 因為南音現在住在他們家。 這是一棟他們家的老房子,以前住在這里,后來才搬走。 南音小時候就在這里住過,那時候他家發財最早,開始是叫南音和白串子,還有班里其他同學都來后花園睡帳篷,裝露營。大家都小,也有興趣。南音比他低一級。 后來君顯不在的時候,有時候南音來他家寫作業,最后就留在這里吃飯睡覺。他們倆反正都沒mama,他爸也總忙,他覺得倆人都沒媽沒爸,還能同命相連。 但從南音高中離開,再到兩年前回來,就再沒在自己家睡過。 童年的記憶,如同撥開迷霧,透出長大成熟的南音來,她趴在床上,腿翹在身后,翻著眼前的雜志,和小時候的樣子又一樣,又不一樣。 “南音……”陶保坐在床邊,湊過去說,“你說衛太太為什么那么想你住到她家去?” 南音把雜志翻了一頁說,“不知道?!覇柊@了,他都說不知道。反正離遠點最好?!?/br> 陶保說,“我吃醋了!你能不能別用這種漫不經心的口氣說君顯,好像他是最聰明的,他不知道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一樣?” 南音立刻望住他,“那你知道?” 陶保一側頭,“不知道!” 南音笑著低頭繼續翻雜志,他又湊上去,看到是婚紗,他說,“你要穿哪一種,是不是這種復古的一層層,看上去貴氣十足?” “才不!”南音向后面翻,翻出一張給他展示,“我想穿這種?!?/br> 陶保一看,是一款吊帶短裙式的,短裙,到膝蓋上頭,“這怎么行,像小禮服,根本就不像婚紗?!?/br> 南音說,“我就想穿這種,看著嬌俏?!彼颜掌阶约貉矍?,說,“……我不想穿的特別隆重,讓人覺得我是巴不得嫁給阿顯一樣。我就想穿這種……別人看到就覺得,看看君家的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順理成章,多天作地設的一對?!?/br> 她看著陶保,“我和君顯說了,他也覺得好,他說到時候我們在英國照婚紗照,想換幾套就換幾套,結婚穿這種短的裙子好看?!彼衷陔s志上比劃著,“他說后面的裙托長長的,那樣輕紗,好看,就是到時候別讓人踩我就行?!?/br> 其實君顯說的原話是,她身材很順,腿又直又長,就亮出來讓他們眼饞一下好了。 陶保說,“那那種帶紗的我還沒注意過,要是怕人踩,我到時候就多找幾個伴郎保護著你?!?/br> 南音伸手戳他的腦袋,“還用你找,我多少師弟你想想?!?/br> 陶保一想,君海川的徒弟確實是不少,他說,“呀,你和君顯結婚算了沒有,得請多少桌?君海川那么多徒弟?!?/br> 南音說,“就是人太多,師父現在還沒有挑好地方?!?/br> 陶保說,“你看看,認識人多,不如認識幾個頂用的,你這次出事我才知道,無論是你師父也好,還是我爸也好,都不夠足夠安全?!?/br> 南音看他一眼,抬手摸向他的頭,“別想那么多,他們和咱們不一樣,他們愛古,放不開,你爸還好,我師父那是成癮了,他的東西和他的命一樣。我這次是倒霉,以后小心點就是?!?/br> 陶保感覺到南音的手在自己腦袋上摸了兩下,很像大人敷衍小孩,但他覺得那一摸真舒服,令他都不想動了。 樓下傳來麻將聲,白串子他們在樓下打麻將,還有很多朋友,提前來給他過生日的。他這時候應該下去,但他就是不想動。 南音把雜志翻到了底頁,推了推他說,“你下去招呼客人了,哪有自己生日不出現的?!?/br> 陶保想了想,站起來,拿起床上的空調被順手一揚,蓋住南音,“那我去了?!?/br> 南音從被子里鉆出來,準備用雜志扔他。 陶保早笑著關上門跑了。 樓下,烏煙瘴氣,大家在煙霧繚繞中,起了好幾桌,打麻將的,玩德州撲克的,打斯諾克的,也虧的地方大,不然不夠他們瘋。 “怎么才下來,干了幾次呀?”一包煙飛過來,有人喊,“事后煙別忘了!” “滾你媽的!”陶保過去一腳踹凳子上,白串子嘴欠,笑著立刻閃開,“我這正連莊呢,——算了,給你打?!?/br> 大家都笑,全是男孩,口沒遮攔。 陶保說,“南音嚇的都不敢下來,我請你們了嗎?都跑過來!” 白串子隨便抓了把椅子,坐他旁邊說,“我好久沒見南音了,你和她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情況呀?!?/br> 南音住到他家,說婚訊等過幾天君海川和莊妍珊結婚紀念,到時候親自宣布,因為君顯沒在,所以場合更想選的隆重一點。 所以陶保也自欺欺人,樂的不解釋,別人這樣誤會他和南音,他還覺得挺好。心里美一場。 最好別人誤會南音和他好,氣死君顯才好。 “怎么不說話?!迸赃吶送扑?,“南音叫下來我們看看,好久沒見了,我看看她又變漂亮了沒有?” 陶保笑著不說話,被推的一晃一晃,他一臉美滋滋的。 白串子又問,“你明天準備怎么辦?我知道你弄了架直升飛機,你又不會開,你想干什么?” 旁邊人說,“有人開,你這是什么問題?” 白串子鄙視地看他,“陶保要二人世界,你懂什么,那東西吵的很,我就是沒看出來浪漫到哪兒了?——你到底要去哪兒?” 陶保笑而不語,這是南音婚前的最后一個生日了,他才不說呢。 大家怎么問,他也就是不說。 鬧到十點,陶保受不住了,開始趕人,趕到十一點,大家才挪屁股,還說明天要跟車,白串子更是賴著說不走, “你看看你家這別墅,這么大,就住你們倆孤男寡女多不安全,我們都留下,大家一起快活快活多好……”白串子用流氓強調說。 陶保揪著他往外拽。 “我再叫幾個女孩來,你家反正房間多,咱們當度假好不好?”白串子不怕死的繼續說。 陶保手使勁,想把他扔到花叢里。 院里開著燈,還有玫瑰花,二樓窗子開,白串子被倒拎著走,看到窗口站的人,他驚呼道:“媽呀,我多久沒見南音了,她樣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純了?” 陶?;仡^一看,南音正在拉窗簾。 “不許看!”他捂著白串子的眼,“我的!誰也不許看!” “陶保你總算說實話了,你故意從你家的別墅搬這邊來住,還不是想和南音孤男寡女干點什么!我——”白串子話沒說完,被扔到了車里。 看到一排車吵嚷著離開,大鐵門關上,陶?;厣?,看著南音的窗子,笑著低下頭,能干什么?這么多年,連拉手的次數都有限,想到剛剛扔被子的那一瞬,是想著把自己和她都蓋在被子下面才好。 進了客廳,看到一片狼藉,南音已經出來,她站在樓梯上面說,“這場面,我每年都要經歷一次,你家打掃衛生的保姆不容易?!?/br> 陶??吭陂T邊看著她,“餓不餓,走,咱倆廚房吃好吃的去,” 有酒店的送餐,他們今天都吃一天了。 南音走下來。 他也往廚房去,和南音一前一后,他在后面問,“你知道我今天要帶你過來住,你也不問?!?/br> 南音回頭來看他,“我用問?” 對上她的眼神,陶保忽然發現自己很傻,他剛剛就算用被子真把倆人都蓋住,她也最多惱自己一下,不會和自己翻臉,因為在她心里,和自己的感情也許并不比君顯淺,只是像她自己說的,感情是自己管不住自己。 她能管住自己的時候,肯定是選自己了。選姓君的有什么好,動不動還會被連累的有坐牢風險。 南音拉開冰箱,“你留的是什么,沒讓他們都吃了,真是稀奇。我記得以前,每次我餓的時候,冰箱都被他們吃空了?!?/br> 陶保又靠在門邊看她,心安理得地看,他說,“南音,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南音手里的白色油紙盒子差點掉地上,她惱怒地看他一眼,“又犯渾了,我還想問你呢,我有什么好喜歡的。你什么時候才長大?長大就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了?!?/br> 陶??此室鈨窗桶偷?,但說話語序很亂,他眼睛透過廚房窗子,看向前院,“要能不喜歡早就不喜歡了,我記得你高中離開的時候,我還想過,等你回來,我一定不要再喜歡你了。因為你不喜歡我,最后我肯定要傷心……”這些話從未說過,不知怎么就這么說了出來,“后來你回來,我記得那天我去看你,你穿著件姜黃色的衣服,難看死了。還帶著袖套,我當時想,這怎么在農村呆了兩年,徹底變成了農村人,太好了,我以后不用喜歡你了!” 南音端著盒子,呆呆地站直了看他。 陶保隔著幾步,依舊是靠在門邊,半垂著眼,也不和她對視,“可你一看到我,叫了我一聲,我就覺得又委屈又高興,看你卸下那丑了吧唧的袖套,我就忍不住裝進了自己口袋里。那時候我想,原來我有癔癥,要不是這輩子都不見你,一見你我就得犯病?!?/br> 南音小口,用最輕的速度呼吸,陶保其實從來沒有給她表白過,雖然人人都知道他喜歡自己,自己也知道……以為那是順利成章的某種感情,卻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關心過陶保。 南音把飯盒放下,“保?!?/br> 話剛出口,忽然前院的花園傳來一聲響?!斑青辍鄙矘O了的聲,她聽到,從陶保臉上,她看出他也聽到了。 陶保一步走到她身邊,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這別墅有安保系統,還是很安全的,陶保壓著心慌,摟著南音,讓她別怕,他兩步走到窗口,透過廚房的窗子,外面沒人。 他松了口氣,“我去外頭看一眼,要不放心,咱倆上樓去看看監控?!?/br> 南音端著兩個大方紙飯盒,跟著他往外走。 忽然一聲巨響,“哐當——”一聲,左邊的廚房后玻璃門被爆開,窗簾帶著玻璃,南音嚇的大喊一聲,飯盒飛到天上,掉到地上。陶保伸手想抱她,兩個男人從那破門沖了進來,身材足有一米九,魁梧的嚇人。 “南音快——”陶保額頭多了把槍,“跑”字卡在了他的喉嚨,人能有子彈快。 另一個拿槍點了點南音,南音看他們都沒有蒙面,覺得一定來者不善。 “你們想要什么?”陶保壓著心慌,“只要別傷人,要多少錢都行?!?/br> 那兩人看看他,用槍指著他的那人推他一把,“那就上樓去看看,你這里有多少錢?” 陶保往書房走,那里有他爸的一個保險柜,里面有些錢。 保險柜打開,里面卻是空的,“這叫有錢?”那人在背后笑的陰森。 南音咬著下唇站在門口,她不敢說話,她是女孩,只敢盡量降低存在感。 陶保說:“我家搬家了,這地方好久沒人住我忘了,你們要多少錢,報個數,我現在就讓人送過來?!?/br> 那人卻在他身后冷冷一笑,“我們不要錢?!?/br> 陶保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透頂,剛想說話,忽然聽到南音大喊一聲,“別!”他腦袋后面一硬,有東西抵上他的后腦。是槍! 南音被推倒在地,“那你先來!”另一個人冷冰冰的說。 南音剛想抬頭,忽然左右手被抓,反剪到身后,有東西yingying地壓在自己后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槍,她被壓的只能看到地上的波斯地毯。 “長得還不錯?!鄙砗蟮穆曇粽f。 “要多少錢?多少億都行!”陶保大喊, 他后面的人重重就給了他一下,他一下趴在地上,正好看到南音。南音對上他的眼神,倆人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恐懼絕望! 南音的手被反掰的快要斷了,壓她手的人力大無窮,忽然陶保眼神如見鬼,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別碰她!別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