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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家再醮記在線閱讀 - 第121節

第121節

    崔簡認真地回憶著方才宴席前后種種,答道:“他們堂兄弟之間太過小心翼翼,大家看著也都覺得難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备鶕饺盏挠^察,也模模糊糊知道太子與魏王兩兄弟并非兄友弟恭,所以見著李欣與李象的生疏相處也并不覺得奇怪。只是,在場的小郎君們畢竟年紀都不大,眼見著身為主家的李欣都頗為拘謹,自然更不敢妄動了。

    王玫抬首看向崔淵,便接道:“各家都有難事,阿實也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碧旒倚值苤g積累的矛盾,隨著這次生辰宴可能會越來越深不可解。崔簡點點頭,他本就不認識李欣與李象,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事。

    到得點睛堂后,王玫便吩咐青娘去廚下要些清湯餅作為夜宵。而后,她自行拆了頭發去了浴室。待她走進右耳房時,崔淵卻跟了進來,看著她那一頭披散的烏絲,微微笑道:“夜已經深了,一起洗罷?!?/br>
    王玫回首橫了他一眼,踏進那大浴斛中,舒適地長嘆了口氣。崔淵也進來時,水便漫溢出去,響起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對面的冰肌玉體雖是大半都掩在水底下,但那截露出水面的頸項與臂膀便已經足夠誘人了。崔淵望著近在咫尺的愛妻,低低地笑了笑,一貫醇厚的聲音也多了幾分黯啞。

    也不知過了多久,如波濤般涌動的水面終究漸漸止住了。崔淵喚人換了一回熱水,接著便被王玫趕了出去。他回到正房的時候,崔簡也已經簡單洗浴過了,坐在棋盤前對著自家阿爺某日不經意擺下的珍瓏苦思冥想。他學棋并不久,大抵看得出此局十分奧妙奇巧,卻不懂其構思紛繁,更不知該如何解局。

    “將湯餅吃了,早些去睡?!贝逌Y道,“你學棋才幾個月,想解珍瓏還太早了些。若有空閑,多尋幾位阿兄下棋,說不得還會更有長進些?!?/br>
    崔簡應了一聲,吃了小碗湯餅,見王玫還未出來,便繼續等著。

    直到王玫出來了,小家伙給她問了安,這才帶著盧傅母等退下去。王玫用了幾箸湯餅,見崔淵披著頭發似是要出門,挑眉問:“時候不早了,你這是要去何處?”這種時候他要去見的,必然是一家之主崔敦。所為的,自然也不會是尋常的小事。

    “庶兄的事,想與阿爺通個氣?!贝逌Y答道。魏王與太子是東風壓倒西風,或是西風壓倒東風,確實都不是急事。但事關自家,卻是一時半刻也不能耽誤。雖說許多世家都會在奪嫡之時兩邊支持,但這并不是他們一家的做法。他們一家嫡脈畢竟子嗣尚少,根基也不算深厚,容不得這等墻頭草的行為。而且,更重要的是,未來那位君王,可并不似當今圣人這般心胸寬廣。

    王玫攏了攏半干的長發:“魏王妃有了身孕,魏王越發躊躇滿志,此事確實拖不得。四年大考眼見著就要開始了,你究竟有什么打算?”魏王如今是想方設法讓自己事事都勝過太子,各種條件累積起來,“嫡子”自然亦是重中之重。先前兩人均是子嗣稀少,但太子的嫡子畢竟勝過了魏王的庶子。如今魏王妃的身孕,卻無形之中讓太子這一脈唯一的優勢也失去了。今日魏王妃與太子妃臉上的笑容,何嘗不是多了幾分警惕與針鋒相對之意?不過,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若是魏王妃生下的是女兒,卻不知魏王到時候又會是何種臉色?——不,這孩子尚未出生,一切就已經結束了。也許,他或者她,并不必面對巨大的落差帶給父母的沖擊。

    “此時再說打算,已經遲了?!贝逌Y勾起嘴角,“安心罷,他們折騰不起什么風浪?!彼缫呀泴⒏鞣N意外都考慮過了,當然也有了應對之法。說罷,他便施施然地去了正院內堂。

    內堂中,崔敦正在飲解酒湯,聽著鄭夫人說起今日宴席上的見聞。雖是些瑣碎小事,但鄭夫人抽絲剝繭挑了不少有意思的細節,他聽著也覺得回味悠長。崔淵進來時,他只著一身中衣坐在榻上,抬起眼:“究竟有什么緊要的事,能讓你又悄悄走這么一趟?!狈讲偶襾頃r不跟著過來,顯然意味著他并不想讓崔澄、崔澹兩兄弟知道此事。

    “庶兄投效了魏王?!贝逌Y答得很直接。

    崔敦一時怔住了,想起前兩天收到的信:“他在信中確實有幾分語焉不詳,但也沒有表露出什么來。你如何能斷定,他已經做下了此事?”

    崔淵輕輕笑了笑:“我知道,阿爺一定很難相信,庶兄居然如此愚蠢,為了謀小利而置家族安危于不顧。不過,他若不是起了心動了念,回信又何必如此含糊?至于他不曾表露出什么,自然是有人與他說了阿爺的態度。而且,我已經在信里寫得明明白白,他哪有膽量敢在回信中勸阿爺改易立場?”

    崔敦雙目猛然沉了下來。

    崔淵又道:“崔泌告知我此事,只是想挑起咱們家的內斗,也不會期望庶兄一人便能改變咱們一房的想法。當然,光是一家人心不齊,便不知道私下能做出多少事來了。找個合適的時機輕輕一推,偌大的博陵崔氏二房說不得便會應聲而倒?!?/br>
    崔敦擰緊的雙眉慢慢地舒開來:“如此蠢物,放在外頭確實太危險。幸好如今不過是個縣令,若是讓他走得遠了,指不定會惹出什么禍患來?!辈贿^是一個庶子而已,與家族相比孰輕孰重,自然不需他做出取舍判斷。

    “阿爺須得盡快修書一封給范陽郡公,改日我便帶著這親筆書信去郡公府上拜訪?!贝逌Y接道,“四年大考,確實是個再好不過的時機?!贝藜夷茏尨抻伍T蔭出仕,自然也能將他按下去,直到他腦筋徹底清醒為止。

    “你能替我寫一封信,便不能再寫幾封?”崔敦瞥了他一眼。

    崔淵只作沒聽見:“范陽郡公與阿爺相交莫逆,自然有許多話需要說得明白些?!狈蛾柨す@樣的人物,他以崔敦的筆跡寫的信又如何能騙得過?而且,以兩家如今的交情,坦然一些反倒更好。

    崔敦嘆了口氣,揮了揮手:“也罷,你大兄心太軟、二兄又不夠細致,此事便交由你做主?!鄙頌楦赣H,他對四個兒子的脾性漸漸了如指掌。作為嫡長子,崔澄確實是位照顧弟弟的好兄長,但許多時候卻不夠殺伐果斷。崔澹擔任武職越久,性格便越粗疏,在不該敏銳的時候敏銳,不該遲鈍的時候遲鈍。崔游更不必說了,也是與嫡出兄弟們一同教養長大的,卻養得眼皮子如此之淺,他亦始料未及。也只有崔淵,由內而外的狂性,卻有足夠的聰明才智讓他如此驕傲。又因他狂到了骨子里,有幾分獨斷之性,處理事情的時候往往是先斬后奏,反倒不會留什么后患。

    聞言,崔淵笑了笑,便告退了。

    此番最為緊要的,反倒是這一句話。得了這一句話,他提前做的種種事,也不至于太過出格了。至于范陽郡公的信,什么時候寫不得呢?讓自家阿爺多愁幾日該如何遣詞造句也好,時時刻刻都想著這樁家丑,也省得他到時候又莫名地心軟起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房歸來

    轉眼便又平平靜靜地過去大半個月,魏王生辰宴的風光依稀歷歷在目,但一眾高門世家的注意力卻不約而同地轉到了晉王大婚之事上來。且不說準備什么貴重禮物,光是那幢占了保寧坊一坊之地的晉王府,便足夠讓人在津津樂道的同時,更生出些許難以捉摸的想法來。

    不過,眼見著便要成家立業的晉王除了說起大婚之事時有些羞澀之意外,舉止行蹤卻與以往并無任何不同。他每日不是忙著摹本之事,便是前去禁苑為長孫皇后侍疾。一眼望過去,他仍是那個說起書畫便雙目微亮難掩愉悅之色的俊秀少年。與越發陰郁難測的太子李承乾、禮賢下士的魏王李泰、文武皆有所長的吳王李恪相比,他并沒有太過出眾之處,卻仍然是備受圣人、長孫皇后寵愛的幼子——似乎也僅此而已。

    至于跟隨在他身后的崔淵、崔渲,在某些人心里自然只是沉迷書畫之道又不識抬舉的家伙。放著太子與魏王兩派的拉攏不管,一心只跟著晉王摻和什么摹本之事,又不夠圓滑變通,可不是將自己的仕途視為兒戲么?當然,也有另一些人卻因這幾人只顧著埋頭做事,對他們更高看了一眼。

    這一天,又到了休沐之日,崔家眾人都齊聚在內堂中用朝食。雖說并非家宴,但崔敦難得在家中,公主府一家子也尚未回去,老老少少竟比家宴時還更齊全些。崔敦、崔斂望著底下的兒孫們,嘴角不由得勾了起來。鄭夫人、真定長公主也微微笑著,心中亦松快了許多。不論外頭如何風風雨雨,只要自家安安樂樂,做長輩的心里便無比滿足了。

    就在此時,老管事崔順忽地差遣兒子崔大一溜小跑著奔了進來:“郎主!夫人!三郎君家來了!”

    “三郎君”這個稱呼實在離崔家眾人太過久遠了,不僅晚輩們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是崔澄、崔澹、崔滔也略微琢磨了一會兒,才回過味來。而坐在主位上的崔敦已經皺緊了眉,有些難以置信:“三郎?子謙?”

    崔游崔子謙正在兗州一個畿縣任縣令,距離長安將近兩千里,怎么可能突然便回到家中?便是一個月前接到他的信,這頭再送信過去催他趕緊回來,他還得交接公務、收拾妥當呢!待他拖家帶口地從兗州動身回長安,路上緊趕慢趕,能在臘月之前家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因而,不論是崔敦、崔斂或是鄭夫人,都本能地覺得,定是仆從傳錯話了。

    倒是真定長公主瞥了泰然自若的崔淵一眼,勾起嘴角,不緊不慢地道:“便是三郎多少年沒家來了,也沒有仆從認錯人的道理?;蛟S,是他接到信之后,便匆匆地趕回來賠罪了罷?!彼龑κ右幌驔]有好感,崔游一家子在她眼中遠遠比不過幾個親近的侍婢。區區庶子也敢擅自做主禍害全家,若不是看在崔敦的面子上,她早便命人將他處置掉了。

    “他一人回來了?將他叫過來?!苯浾娑ㄩL公主提醒,崔敦一時也忘了震驚,想起了這個庶子做下的好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崔大卻接道:“回郎主,三郎君一家都回來了?!?/br>
    “……”崔敦立刻掃向崔淵,嘿然一笑,“子竟,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月前給我們看的那封信,究竟是子謙什么時候寫的?”帶著家眷趕兩千里的路,至少須得兩個月。兩個月之前,不過是八月下旬而已。那時候,崔淵方奪得了解頭,太子伶人之事才起了風波,他也剛提醒他注意這庶子之事。換而言之,他那時候并非未雨綢繆,而是早就派人去了兗州,發覺了崔游的動向。在他這當阿爺的面前提起來,也只不過是為了過個明路罷了。而后他再一步一步地指明此事的危險性,引著他將這件事都交給他去處理,卻真真落實了“先斬后奏”四字。

    “那封信,約莫是中秋前后寫的罷?!贝逌Y回道,仍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至于我盯著庶兄,大概是正月末的事。一家子人,只他在外頭,我擔心崔泌耍什么手段,便派了些部曲去保護他們。卻不料,崔泌不但沒有對他不利,反而百般拉攏于他。我以阿爺的筆跡寫了幾封信勸誡他,他卻不知悔改,便只能催他早早地回來了。如今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徹底安心?!?/br>
    什么保護他?自小便沒什么情誼,他什么時候竟如此細心妥帖了?從一開始,便是盤算著去打探消息,監視他的作為罷?!崔敦、崔斂、崔澄、崔澹、崔滔都深知他的脾性,也懶得再拆穿他。畢竟,他年紀最小想得卻比他們都周到許多,他們也沒有顏面指責他什么。說他不信任家人?那也得那人值得信任才行!

    有了這一樁事,朝食也不必再繼續用下去了。鄭夫人便吩咐仆婢趕緊將內堂收拾妥當,又對小鄭氏道:“子謙他們的院子雖是天天打掃,但到底許久未曾住人了,少了些人氣。你到時候幫著阿李將院子收拾一番,缺了什么物什盡管去庫房里取便是?!?/br>
    小鄭氏正要應下,真定長公主卻懶懶地道:“橫豎也不知他們能住多久,阿嫂又何必多費心思?何況,他們可不是‘榮歸故里’,犯了錯還能安然地在府中住著,咱們崔家的家風何在?”她說的這些話,都是鄭夫人心里想著但卻不方便說出口的話。于是,鄭夫人便望向崔敦,沉默下來。

    崔淵輕輕地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嘲弄的意味。崔敦頓時覺得自己的老臉皮有些火辣辣的。

    內堂中倏然靜了下來,只能聽見諸人隱約的呼吸聲。這寧靜卻多少有些異樣的意味。王玫想了想,低聲道:“畢竟是一家人,便是有什么誤解,也須得關起門來說清楚才是?!碑斎徊荒茌p輕放過崔游,只是他的妻子或許知情,兒女卻是無辜的。給他們一房什么教訓,也不能簡單粗暴地就做出決定。另外,若是他一時氣急生了什么別的想法,內外勾連起來,豈不是更禍害了全家?

    “九娘說得很是?!贝逌Y輕飄飄地接過話,“庶兄一家既然回來了,不妨見一見面再說?!?/br>
    崔澄便圓場道:“許是有什么誤會呢?畢竟,崔泌狡猾多端,指不定給子謙許了些什么話呢?!彼疽馐墙o崔游說兩句好話,不料卻是越抹越黑。為了外人區區幾句許諾便蒙了心,罔顧家族的立場,這樣的人留著又有什么用?專門在緊要的時候給家族捅一刀么?

    不多時,外頭便響起了人聲,幾個風塵仆仆之人隨在大管事崔順身后,朝著內堂緩步行來。為首的是個已經蓄須的高大男子,光看臉龐便與崔敦生得有幾分相像,卻多了些許外露的精明之態。他身后是位裊裊婷婷的女子,趙郡李氏旁支嫡女,看起來像是身體不太好,體態纖弱面色蒼白。另還有一位十歲左右的小郎君,一個六七歲的小娘子,一個兩三歲病歪歪的小娘子。

    “孩兒見過父親、母親、叔父、叔母?!贝抻瓮妰忍弥斜娙酥?,眼淚便涌了出來。待進了內堂,他更是大哭著拜倒在地,膝行著來到崔敦、鄭夫人、崔斂、真定長公主面前,連連叩首。

    李氏也跟著行了稽首大禮,眨眼間便淚流滿面,宛如被風雨吹打過的嬌花一般惹人憐惜得緊:“兒久未侍奉在阿翁阿家身前,實在是不孝。小四郎、二娘、四娘,還不過來拜見祖父祖母!”小四郎崔希和二娘崔芙娘皆是李氏所出,四娘崔蕓娘則是庶出。三個孩子倒是教得不錯,禮節毫無錯漏。

    崔淵、崔簡父子如出一轍地側了側首看著他們,一個有些淡漠,一個則有些好奇。王玫腦中也只想到了三個字——“演技派”。影帝影后一出,誰與爭鋒?看著這般一家團聚的景象委實讓人感動,實則過猶不及。真想不到,這三房的夫婦二人,居然是這般作態的人物,與崔家眾人坦然的作風相比,完全不像是一家子。說不得,崔府當中和樂融融的氛圍便會因他們一家而生出什么變故來。

    “起來?!贝薅氐氐?,“你們倒是回來得很快?!?/br>
    崔游恭恭敬敬地答道:“適逢四年大考,本便是時候回來了。又從大兄的信中得知,阿爺近來身體不適,孩兒便想早些趕回來侍疾盡孝?!彼?,見崔敦看著確實瘦削了些,臉色沉沉的也像是有些病狀,便關切地道:“不知阿爺如今身體如何?可養得好些了?”

    被某個不孝子捏造了病情的崔敦額角青筋跳了跳,似笑非笑地瞥了某人一眼:“倒是養得差不多了。不過,我卻是不知,你大兄竟然也給你去了信?!蹦橙说降追略炝硕嗌偃说淖舟E,才將崔游誘勸回來?果真是一封信也是寫,十封信也是寫?替一個人寫也是寫,替十個人寫也是寫?如此膽大妄為,還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么?!

    崔游迅速地掃了崔澄、崔澹、崔滔、崔淵一眼:“大兄、四弟都寫了信?!?/br>
    崔澄眉頭也動了動,終于反應過來:“也是阿爺在病中有些思念三弟的緣故,我也想著如今正是時候?!?/br>
    崔??纯催@個,又望望那個,決定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崔滔一向與崔游沒有任何交情,也懶得與他寒暄。至于崔淵,手中已經不知拿著崔游多少把柄,更是沒有必要再裝什么兄友弟恭,便也只是垂下眼來。

    見狀,崔敦、崔斂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心里皆嘆了口氣。以前他們都覺得多子多福,如今卻幡然醒悟過來:未必如此。子嗣再多,若不能教養得出眾,眼界養得高一些,心性養得正一些,兄弟不齊心,家族反倒可能敗得更快。如今的皇家可不正是如此么?縱然同是嫡出之子,爭權奪利起來照樣只認權勢不認血脈。

    “小四郎、二娘、四娘,還不見過諸位世父世母、叔父叔母?!崩钍嫌值吐暣叩?。

    崔希便帶著崔芙娘、崔蕓娘挨個給崔澄、小鄭氏一房,崔澹、清平郡主一房,崔淵、王玫一房,崔滔、李十三娘一房見禮。王玫是新婦,又與李氏、崔游正式行了禮。李氏也笑盈盈地與她說了幾句頑笑話,又很自來熟地撫了撫崔簡的小腦袋。

    “我們女眷在這里敘舊,你們這些郎君便都去書房好好說話罷?!编嵎蛉说?。

    崔敦、崔斂便帶著一行人走遠了。真定長公主看也不看李氏,扶著侍婢的手起身,淡淡地道:“阿嫂,我且去歇息一陣。十三娘也不適合在外頭久待,陪著我回院子里去罷。至于芝娘、阿韌……”她瞥了瞥難掩好奇之色的孩子們:“既是兄弟姊妹,也難得聚在一處,便多在一起頑一頑也好?!?/br>
    “待會兒我再去陪貴主說話?!编嵎蛉?、小鄭氏、清平郡主、李氏、王玫都起來送她出去。待她們回轉的時候,崔篤、崔敏、崔慎已經圍著崔希討論起了課業,崔蕙娘、崔芝娘、崔英娘則拉著崔芙娘、崔蕓娘說起了閨閣游戲。至于崔簡、崔會、崔韌,年紀比兄長們小些,說課業也插不上幾句話,便悶頭湊在一處頑耍。

    李氏擦著眼角道:“都是自家兄弟姊妹,見了果然便親熱得緊。在兗州的時候,小四郎、二娘都沒甚么玩伴,成日里都想著長安的兄弟姊妹們呢?!?/br>
    鄭夫人淡淡地道:“這么些年不見,再親密的情誼也難免淡下來。既然你們家來了,便讓他們這些小輩多在一起處著?!倍?,她又示意小鄭氏:“阿李他們剛回來,你這當阿嫂的,幫著他們將院子收拾收拾?!彼膊辉偬釒旆恐惖脑?。不過是個犯錯的庶子、庶子媳婦,何須她放在眼中呢?

    小鄭氏便微笑道:“是呢。阿李舟車勞頓,也很該好好歇一歇。院子的事,你便不必多cao心了,盡管交給我就是?!?/br>
    “讓大嫂費心了?!崩钍细庾?,臨了停住步子,回首看了一眼崔希與崔芙娘,目光越發堅定。

    ☆、第一百七十章 家族內務

    書房之中,崔家父子兄弟幾人皆順次坐了下來。在崔敦、崔斂辨不出任何情緒的目光中,在崔澄充滿復雜的視線中,在崔澹、崔滔事不關己的態度中,在崔淵漫不經心、獨自出神的舉止之中——雙目紅腫的崔游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口中說起了他這些年當縣令時遇上的各種事。有些事他處置得很得意,有些事他事后想起仍會后悔,有些事令他覺得稀奇,有些事卻讓他覺得萬般嘆息。這些事這些話,也不知已經在他腹中盤旋了多少時日。此番說出口,自是無比順暢自然,字字句句、起起伏伏都無不恰到好處。仿佛他確實只是千里迢迢趕回家來與家人團聚的晚輩,對長輩充滿濡慕之情,對兄弟也盡是孝悌之愛。

    崔敦默然地聽著他說話,心中起伏的情緒越發復雜難辨。崔氏幾兄弟當中,唯獨崔游是庶子出身。他生母早逝,鄭夫人待他絲毫不苛刻,卻也不可能如何疼惜。不過,他憑著能說會道,看著聰敏精明,也頗得崔敦這位阿爺的喜歡。不然,兩個嫡出兄長的才智皆不少,嫡幼弟又是不世出的人杰,又哪里輪得上他也跟著門蔭出仕?

    只是,這般的聰敏精明,配上淺薄的眼界,終究是成了家族的禍患??尚λ菇z毫不知悔改,或許還想著瞞天過海,或者憑著舌燦蓮花勸得全家改了念頭?

    “庶兄?!贝逌Y倏然出聲打斷了他,“這些事不重要,往后大可慢慢說。我如今忙得很,也不想白白耗費時間,只想問你一句:阿爺幾番去信叮囑你勿牽涉奪嫡事,我們博陵崔氏二房只忠于圣人,你為何卻應了崔泌的招攬,投效了魏王?”

    他的問題太過直接,崔游的表情險些便變了色。他這嫡幼弟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說話之間不會給人留什么余地。不過,他卻不知道,素來只掛念書畫之道的崔淵,如今為何關心起了家族前途。而且,家中長輩們都未出口責問什么,他卻徑直丟出了這么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于是,剎那間,崔游神思千回百轉,隱晦地看了崔澄一眼。

    家中兄弟們都知道,崔淵的才智可稱得上絕無僅有,崔敦一直存著引他入仕庇佑家族的心思。只是,嫡長兄畢竟是嫡長。于禮法而言,崔澄是未來的一族之長,又是否容得下說不得什么時候便奪了這個位置的幼弟?不錯,崔家看起來其樂融融,兄友弟恭。但有時候,或許就缺這么一眼,就缺這么一個契機而已。

    這一眼落在崔澹、崔滔雙目當中,兩人都瞇起眼,收起了事不關己之色;這一眼崔澄同樣看得很清楚,心中所有的復雜不忍都消失得干干凈凈;這一眼當然也逃不過崔敦、崔斂的兩雙利眼,崔敦并未勃然變色,崔斂卻隱約到了暴怒的邊緣。

    “崔泌給庶兄許了什么?”崔淵側了側首,挑眉淺笑,“一條直上青云之路的仕途?七品、五品、三品,甚至于公侯爵位?又或者,侄兒侄女們未來的前途?博陵崔氏二房的族長?人心不足蛇吞象,莫過于此?!?/br>
    聽完這幾句話之后,崔游本能地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岌岌可危。他迅速起身,直挺挺地撲倒在地上,對崔敦、崔斂道:“孩兒不敢!孩兒有自知之明,自是不敢肖想什么位極人臣、族長之位!只是,魏王素有威望,確實比太子更有明君之相!如今太子亦不過是窮途末路而已!咱們博陵崔氏二房若欲更上一層,怎么能袖手旁觀?!他日若魏王登上大位,我們豈不是會被安平房壓上一頭?!”

    崔敦垂首凝視著他,忽地笑了起來:“子謙,將你放出去,果然把你的心也養大了?!?/br>
    崔游渾身一僵,猛地抬起首:“阿爺!是孩兒錯了??!孩兒不該不聽阿爺所言,與崔泌虛與委蛇!”他滿面悔恨,嚎啕大哭,一雙眼里透著真切的驚恐,更有隱晦的野心與不滿。

    崔斂冷哼了一聲:“你確實錯了,卻不知自己錯在何處?!?/br>
    崔敦立了起來,和緩道:“趕了兩個月的路,想來你也累了,就好好在家中歇息一段時日罷。至于大考遷轉之事,自有我替你做主?!鳖D了頓,他淡淡地道:“魏王又如何?也管不得咱們家的家務事?!?/br>
    崔游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繼續大哭。崔澄、崔澹、崔滔皆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崔淵行了個叉手禮,卻道:“人人都休沐,偏我卻忙得很,成日都不得空閑。阿爺、叔父,晚上再回來與你們說些有趣的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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