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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家再醮記在線閱讀 - 第25節

第25節

    “去罷?!闭娑ㄩL公主便含笑放他去了。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崔淵便迅速而又不失優雅地將食案上的點心吃光了,暫時撫慰了腹中的饑餓。思及外頭那大片殘荷碧水的美景,他簡直連半刻也待不?。骸笆迥?,我再去外頭看看?!闭f罷,他便施施然地起身,又回到原地坐下了。坐下之后,便又是雙目放空之態,似出神又似凝視著某處,很快便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地。

    真定長公主又氣又笑,對旁邊侍婢道:“隨他去罷!今日便不必再喚他了,也很不必催著他睡,亦不準燃驅蟲香,看他是不是能耐得住晚上的蚊蟲!”

    侍婢們自是滿口答應了。膽子大又聽過崔四郎之名的,忍不住偷偷地望了那昂然的背影好幾眼。都說文人士子足風流,可這位俊美的崔四郎眼里卻只裝得下那些景致,完全不將這些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放在眼里。她們雖是有心,但可惜郎君無意,也只能放棄了。

    “阿家罰的不是四郎,而是阿實罷。明日那孩子若見了自家阿爺一身紅腫,恐怕便要心疼死了?!迸_閣外,李十三娘拿著一張精巧的帖子,笑嘻嘻地走了進來,“阿家,容兒過兩日告個假,去王家赴宴罷?!?/br>
    真定長公主瞧了一眼她手里的那張帖子,只覺得似與平常那些灑金鑲銀的帖子不太相同,便接過來瞧了瞧。只見這張帖子以最上等的箋紙制成,上頭用寥寥幾筆繪了張游園圖,還夾了串半開的丹桂,香氣似有似無?!疤拥故怯腥さ镁o。王家……哪個王家?”

    “便是我那六姑姑家?!崩钍锝忉尩?,“也住在宣平坊里頭的,先前阿家辦的芙蓉宴她們還來過呢。她家里的七郎剛過了府試,正高興著,便想邀些親朋好友一同聚一聚,也算是沾些喜氣?!?/br>
    真定長公主這才想了起來,自家媳婦好像確實有這么一門親戚:“她家是太原王氏晉陽嫡支罷。竟能過了府試,也頗不容易了?!闭f著,她似笑非笑地瞥了兒媳一眼:“怎么?她與你說了省試之事?你便來替她兒子鋪路了?”

    李十三娘搖搖首,笑道:“六姑姑倒是什么都不曾說。但既然是親戚,兒也覺得與她們家頗為投契,哪能在一旁等著她們說起此事再動呢?這不是想著阿家能不能往省試的主試官那邊遞個話么?也不求什么,只是別讓他被旁人擠下去便可。堂堂太原王氏嫡支嫡子,若被些才華不如他的擠了下去,傳出去可不好聽?!?/br>
    真定長公主略作沉吟,回道:“我從不曾管過這些事,也不想牽扯上什么麻煩?!?/br>
    李十三娘立即道:“是兒唐突了,沒有替阿家著想?!鄙頌殚L公主的媳婦,她當然萬事都聽從阿家的話。能在長公主面前主動提起王家之事,便已經是盡了親戚的情分了。成或不成,自然全憑天意。

    婆媳兩個說著話,根本沒注意到崔淵不知從何時起,便開始垂目聽著她們之間的交談。就見他突然起身走了過來,看了那張帖子一眼,笑道:“此事本來便不該煩勞叔母。不如讓那王七郎將文卷投到我阿爺那里去罷。他若真有才華,我阿爺必不會教他落榜?!?/br>
    “怎么偏偏被你聽見了?”真定長公主斜了他一眼,“不是還要看那一池子殘梗敗葉么?”

    李十三娘也抿唇笑起來:“有四郎這句話,我便放心了?!毕肓讼?,她又打趣道:“莫非你還記得那施飯之恩?這才一聽到王家之事,便移了心神?這份恩情,未免也還得太重了些!”

    崔淵笑道:“既然是還恩情,哪有輕重之分?!闭f著,他又輕描淡寫地道:“阿實總惦記著那位王娘子,不如阿嫂去赴宴時,也將他帶上。如此,他大概便不會常在我耳邊念叨了?!?/br>
    “我正有此意呢!”李十三娘道,“芝娘、大郎我都打算帶上,哪有將阿實獨自丟下的道理?何況王家孩子也多,不論年紀長幼,個個都教養得很好。阿實去了,也能與他們頑在一起?!彼剖窍肫鹆耸裁?,她又接著嘆道:“只是我那表妹,因身子孱弱的緣故,竟去了道觀中修行,成了女冠,真真可惜了?!?/br>
    “阿嫂說的,便是那王娘子?”崔淵明知故問道,腦海中浮起了那年輕女冠一身素淡卻言笑晏晏的模樣,唇角不自禁地便勾了起來。

    “可不正是她?!崩钍镞駠u道,“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此事。許久不曾去看她,沒料到她竟然便投入了道門?!?/br>
    真定長公主對此倒是頗感興趣,仔細想了想,終于回憶起芙蓉宴上那年輕女娘的形象來:“我依稀記得,她是個內斂不愛說話的性子。似是剛和離歸宗不久?看這脾性,倒是個外柔內剛的,很是不錯。十三娘,改日將她帶來給我瞧瞧?!?/br>
    “能得阿家青睞,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崩钍镄Φ?,“這回我便去問問她。橫豎離得也近,什么時候過來都便宜?!?/br>
    真定長公主微嗔:“我素來不愛與那些個送上門的比丘尼、女冠往來。都說佛門、道門清凈,那般愛走動的哪里算得上清凈?與那些趨炎附勢的尋常人也差不離了,誰知道她們說的那些是真是假?好不容易有個世家出身的年輕女冠,能陪我說說話也是好的。橫豎阿兄也喜歡這些玄學、道學的,說不得往后還能與他說道兩句呢?!?/br>
    “叔母果然明智?!贝逌Y接道,“真正佛法、道法高深的法師,都是隱者?;蛐‰[隱于山林,或大隱隱于鬧市。成日汲汲營營,來往于高門世家之間那些法師,哪里有時間侍奉佛祖、道君。滿口的大道理,也只能聽聽罷了?!彼弑樗姆?,見過的人不知凡幾。高人自然拜訪過,自是相談甚歡;佯裝高人的俗人也識得,不過一哂而已。

    “正是如此?!闭娑ㄩL公主笑道,“我那些個姊姊meimei,都愛聽那些。凡俗人的奉承已經聽習慣了,便愛聽方外人的吹捧,無非虛榮而已。有那些時間,我倒不如多睡幾覺呢?!?/br>
    “叔母這些話,真讓侄兒受教了?!贝逌Y回道,“侄兒亦是如此想的。與其和那些不相干的人虛與委蛇,倒不如坐在一個角落里出神冥思來得好些?!?/br>
    “你倒是打蛇隨棍上了!”真定長公主笑彎了眼,“罷!罷!就許你下回將我當成幌子,拿去向你阿爺辯解!”

    “多謝叔母?!贝逌Y作勢長揖,抬首時,卻正好望見屏風后伸出的兩顆小腦袋。

    見他看過來,崔簡燦爛一笑,又拉著崔韌縮回了屏風后。將近半個月不曾見王娘子,他早便忍不住纏著自家阿爺問他什么時候能去一趟青光觀了。但阿爺總是一付高深莫測的模樣,也只會給他一個答案——“再等等”。沒想到,果然等到這一日了。

    一想到要去王娘子家中做客,他便覺得又緊張又高興。

    “阿兄很想出去頑?”崔韌一臉不解地望著他。他年紀還小,自然聯想不著什么。

    “嗯,阿弟,咱們不是出去頑,是出門做客呢!”崔簡壓低聲音道,“我正想著要帶什么禮物才不失禮?!币郧笆撬较孪嘁?,他自然想送什么便送什么。如今卻是正式見面了,他做的那些東西當作禮物也不合適了吧?

    該送什么好呢?

    一直到晚上,崔簡都有些心不在焉,睡前還忍不住問了他家阿爺一句。誰知,他阿爺聽了,卻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隨手抽了一張剛剛親自裝裱好的畫軸:“就送這個罷?!?/br>
    “……”崔簡撅著嘴接過來,忍不住抱怨道,“這是阿爺你的禮物,我的禮物怎么辦?”

    崔淵揉亂了他的頭發,毫不在意地道:“你才多大?當然是我替你送禮。記住了,往后這種正式的人情往來,都與你們這些孩童無干?!?/br>
    不知為何,聽了此話,崔小六郎心里竟微微有些失落。

    ☆、第四十七章 王家宴會

    這一日,已經不知沉寂了多久的宣平坊王宅終于徹底熱鬧起來。不僅外院中賓客盈門,正堂里鼓樂琴聲延綿不絕,不時便有聞樂起舞者,或行酒令即興吟詩者,引來一片轟然叫好聲;內院前亦是車馬喧囂,迎來了一群衣飾華貴的嬌客,或優雅或歡快的笑聲便如鶯啼般動人。

    內院門前,頭戴白玉道冠、身著雪青色廣袖素紗道袍的王玫微微含笑,迎向剛下馬車的李十三娘:“表姊可算是來了。本想著離得不遠,你應該到得也早些。卻沒料到其他客人都要到齊了,你才姍姍來遲?!?/br>
    “我可是將別院中的事安排妥當才過來的,不然哪里放心得下?”李十三娘仔細端詳了她一番,嘆道:“許是不習慣,總覺得你這打扮太素淡了些。不過,你穿著這一身來迎客,不打緊么?”

    “什么叫‘穿著這一身’,我如今也只能穿道袍了,不是適合得很么?”王玫笑道,“阿嫂實在不方便,我雖已經是方外之人,也只能出來幫襯一二了。幸得諸位貴客也都能理解,不會覺得家中失禮?!卑蠢碚f,她這出家之人,確實不該出門迎客待客。但今日一早,崔氏便被腹中的孩兒折騰得臉色蒼白,晗娘年紀還小,李氏輩分又高,只能臨時讓她頂上來了。

    “她眼下如何?待會兒帶我去瞧瞧她罷?!?/br>
    “阿嫂如今大概在園子里待客,跽坐著倒是無妨,只是不能久站?!?/br>
    “這可是我見過的,最能折騰阿娘的孩兒了?!崩钍飮@道。

    “可不是么?”王玫早便猜測,如此不體貼阿娘的小家伙,必定是個比二郎王旼更頑皮的侄兒。李氏也這么想,還責令王珂與大郎王昉往后必須好好教養他。上房揭瓦倒是無妨,就怕一時不查,讓他傷著了自己或他人。

    “說起來,帖子上說只邀了親近的人家,我便將幾個孩子都帶來了?!崩钍锘厥椎?,“來,趕緊出來見過表姨?!?/br>
    王玫看向那輛翠蓋朱輪車,便見崔芝娘扶著侍婢的手下了車,然后便是她也曾經見過的大郎崔韌。緊接著出來的,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小身影。她不由得微微張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緊緊抱著一個長木盒的小家伙跳下馬車,滿臉笑容地朝她走過來。雖說都是姓崔,但她從來未曾想過,崔氏父子與博陵崔氏二房嫡支竟如此親近。能讓表姊帶著來赴宴,必定不會是尋常的親戚,莫非是族兄弟?——許是崔子竟崔四郎的名氣實在是太響亮了,翩翩佳公子的傳聞也委實太多了,她竟始終沒有想過會是他。

    李十三娘瞧著她的神色,笑道:“你還記得這小家伙罷。潼關的施飯之恩,他可一直不曾忘記呢!”

    “王娘子!”崔簡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仰著小腦袋望著她,笑得眉眼彎彎。他伸出手,習慣性地想牽著她。但一想眼下的場合,又不動聲色的縮了回去。能見到王娘子,他已經很高興了。如阿爺所說,還是別顯得太親近比較好,免得旁人看了疑惑,反而不好私下再往來了。

    王玫心念微轉:看來,表姊也只知道潼關之事。后來他們之間的來往,牽扯到了崔郎君,又有私相授受之嫌,確實是不好明說了。于是,她也便接著李十三娘的話道:“這樣懂事的孩子,哪里會不記得呢?許久不見了,阿實?!?/br>
    李十三娘瞧了瞧她,又看了看一臉歡喜的崔簡,戲謔道:“阿實,怎么不將你的禮物送給九娘?九娘,你有所不知,剛上馬車時,我讓他將這木盒交給侍婢拿著,他怎么都不愿意,一直說要親手交給你呢?!?/br>
    王玫聽了,想起這孩子曾送給她的各種小禮物,目光越發柔和:“是么?阿實有心了?!?/br>
    崔簡見崔芝娘、崔韌都空著手,李十三娘也并沒有直接送上禮物的舉動,頓時明白這般場合的贈禮應是仆婢拿了私下送上,自己的行為的確是有些突兀了。他俊秀的小臉上頓時升起了淡淡的紅暈,但仍是將木盒遞了過去:“這……這是我阿爺的畫,送給王娘子?!?/br>
    王玫并沒有注意到李十三娘的神情突然微微一變,而是自然而然地將木盒接了過來:“謝謝你,阿實。也替我謝過你阿爺?!泵恳淮我姷酱蘩删龝r,他不是正沉迷于風景之中,便是在揣摩他人的畫作。如今終于有機會見識到他的作品,她也頗覺期待。

    她的神態動作如此平靜,絲毫沒有半點應有的激動或者高興,李十三娘猜測她或許并不知道崔淵、崔簡的身份,捂著嘴笑起來:“如今時候不早了,咱們進去罷。禮物也不忙著看,回頭再拆也無妨?!?/br>
    聞言,王玫頷首,將盒子遞給了身后的丹娘:“表姊說得是,隨我來罷?!?/br>
    她先將李十三娘帶到內堂,里頭已經坐了十來位貴婦人,都是出身五姓七家或類似世家的高門貴婦,如河東裴氏、京兆韋氏、京兆杜氏、瑯琊王氏、蘭陵蕭氏、弘農楊氏等。不過,因王家官位不高的緣故,交好的這些貴婦家中的境況也很相似,俱是出于五品以下的小官之家。正因為如此,她們才會彼此相互理解,也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

    李十三娘雖是晚輩,但身為真定長公主唯一的兒媳,自然不可小覷。這些貴婦人也便都含笑招呼起來,又打趣李十三娘與李氏兩姑侄不但長得相像,脾氣也同樣爽利。李十三娘笑吟吟地與她們寒暄了一通,將三個孩子牽過來拜見長輩,收了一圈裝著見面禮的荷包香囊,便道:“在場的都是長輩,小輩待在這里也不合適。六姑姑,我還是到園子里去幫襯阿崔罷?!?/br>
    “去罷,煩勞你了?!崩钍系?,又轉首對王玫道,“玫娘,將你表姊帶過去?!?/br>
    王玫行了女冠的拱手禮,在諸位貴婦難掩惋惜的視線里,淡然地離開了。李氏望著女兒的背影,收回了目光,笑盈盈地換了話題,很快便將諸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盡管外頭對女兒出家的緣由多有猜測,但她只需知道,玫娘有想做的事情,那便夠了。做父母的,雖盼著孩兒安樂無憂。但若孩子是個有志向且心中有成算的,便不該埋沒了她才是。

    在園子里游玩賞景的女眷,都是些年輕貴婦或花信少女。王家的園子雖然占地不算大,但勝在花樹齊全,四季皆有時興鮮花綻放。如今正是秋季,在名為“木樨閣”的院子中,正有兩棵吐著幽幽香氣的桂樹。金色的桂花宛如小巧精致的鈴鐺,一簇簇地煞是可愛。桂樹下支起了青羅帳幔,隨風擺動的帳幔中間,擺了張曲足長食案,食案邊放著幾十張月牙凳,頗有些類似于后世那種多人聚餐。

    此時尚未到用午食的時候,年輕的婦人和少女們正在玩著各種小游戲,如行令、投壺、雙陸、斗草等。也有些人只是坐在旁邊聊天談笑而已。因大家都相熟,也不拘坐姿,趺坐、垂足坐者,不一而足。崔氏也側坐在茵褥上,靠著憑幾與旁邊的婦人輕言細語。

    “我本想著來幫你的忙,眼下看了,哪里還須幫什么忙,竟是無處不妥帖?!崩钍镉H昵地走過去,坐在崔氏身邊,拉著她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氣色比先前算是好多了,但仍是太瘦弱了些?!?/br>
    “這個孩子懷得實在辛苦?!贝奘闲χ氐?,“我方才還問阿杜、阿楊,可有什么好主意呢!”

    被她稱為“阿杜”、“阿楊”的兩位年輕婦人抿唇輕笑起來。李十三娘便很順利地融入了她們的談話之中。王玫輕輕與崔氏說了一聲,便攜著崔芝娘、崔簡、崔韌到了離木樨閣不遠的竹林小院“幽篁里”中。當初晗娘選擇此地作為她的院子,如今早已帶著昐娘搬了過來。今日,她也在自己的院落里招待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們。王昉則在另一座杏林小院里,負責看住那些小郎君。

    “芝娘姊姊?!甭犃伺緜鞯南?,晗娘驚喜地迎了出來,與崔芝娘說說笑笑地進去了。

    崔韌本來想跟著崔芝娘往里走,但回首見崔簡仍站在王玫身邊,又猶豫著走了回來,緊緊拉住小兄長的手不放。

    “阿實,我家的侄兒在隔壁的杏林小院里招待小郎君們,你想帶著大郎去那里頑么?”王玫俯身問道。她與崔簡的相處較為隨意,也習慣將他當成大孩子,絲毫不覺得詢問他,讓他來選擇有什么不對。

    崔簡略作思索,問道:“王娘子接下來要去哪里?接著招待客人?”若是招待客人,他再跟下去便不合適了。不過,分明是來王娘子家做客,卻一時連單獨相處說話的機會也尋不到,他不禁覺得有些失落。

    “客人們應是到齊了?!蓖趺祷貞浿l出的請帖,確定需要她暫時忘記眼下的身份去迎接的客人都已經到了。

    “那,你要回桂樹下么?”

    “我如今是方外之人,不好與大家一道飲宴游玩,待會兒便直接回自己的院落去了?!?/br>
    “那我也與你一同去?!贝藓喓芨纱嗟氐?。

    王玫微微一笑,牽起他的手:“也好。我先與我侄兒說一聲罷?!?/br>
    到得杏林小院,不出她所料,王昉早已經把一群七八歲往下的小郎君都馴得服服帖帖了。他深諳他們的年齡差異與興趣,給他們安排了不同的游戲:稍大一些的,在草地上頑射箭。每人手里都拎著一張小弓,排隊輪流去射草地上豎著的十步、二十步、三十步遠的三種靶子。這些靶子上已經插滿了七零八落的小木箭。射中的時候,大家一同歡呼;不中的時候,互相嘲弄一番,也不放在心上。年紀小一些的,或目不轉睛地盯著兄長們射箭,或拿著王旼貢獻出的一箱籠玩具追逐打鬧,或湊在一起斗草,也都各自找著了樂趣。

    至于王昉,時不時指點一番怎么射箭,又在小家伙們中間轉了轉、平息他們的紛爭,赫然便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小先生模樣。

    “姑姑,這兩位是?”瞧見王玫帶著小客人來了,王昉快步走了過來。

    “這是李家表姊帶來的兩位小郎君,崔韌和崔簡?!蓖趺到榻B道,“阿實,這是我家的大侄兒,王昉?!?/br>
    “崔小郎君?!蓖鯐P微微一笑。

    “王家阿兄?!贝藓喴幰幘鼐氐爻辛艘粋€長揖禮。崔韌被他帶得也彎了彎腰,抬起頭后,卻是眼巴巴地看向那頭正玩得熱火朝天的小郎君們:“阿兄,我們也去頑?!?/br>
    崔簡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兒,眼見著崔韌眼睛里已經含起了淚水,只能對王玫道:“王娘子,我先陪著大郎頑一會,過一陣再來找你?!?/br>
    “好,別著急,你帶著阿弟玩得盡興了再來尋我便是?!蓖趺底匀恍χ饝?,又指著王昉道,“你若有為難的時候,便盡可找我家大郎?!毙〖一飩冞€是應當多與同齡人在一起頑耍才好。尤其崔簡總跟著崔郎君在外頭走動,也不容易交到年紀相近的朋友。往后年長了,少了這種總角之交便太可惜了。

    ☆、第四十八章 原來 是他

    薰風閣小樓二層,王玫倚在欄桿邊,捧著厚厚的一疊賬簿查看著。杏黃色的紗幔輕輕地搖動著,拂過她白皙的臉頰,仿佛也為她染上了些許秋色。清風時不時地便帶來了陣陣依稀可聞的歡笑聲,她卻似是不曾聽見一般,更顯得淡然而沉靜。

    薰風閣似乎已經自成了一個小世界,不論是外院正堂的絲竹樂聲,或是園子里的嬉笑玩鬧,都與這一方小天地毫無干系。這里所擁有的,便只有靜靜流淌而過的時間,與隨風暗送的秋意而已。

    看得有些累了,她便放下賬簿,拿起一旁的拂塵,盤腿趺坐冥思起來。說是冥思,其實也不過是閉目休息而已。這些日子,她早已經學會了在腦海中將《道德經》與《黃庭經》默誦一遍,通過參悟其中的涵義,將其余雜念驅逐出去。而在參悟的時候,便有可能進入那玄之又玄的空明狀態,使雜念充塞的心與腦都能徹底得到寧靜。

    又一陣樂聲隱約傳來,間或夾雜著近在咫尺的哽咽聲。王玫有些無奈地張開眼,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青娘。便見她淚眼盈盈地望著她,連鼻尖也微微紅了,一連拭了好幾回淚,這才勉強露出了笑意。

    “幸好我去道觀的時候沒帶上你,否則豈不是每天都要發洪水了?”王玫輕笑道。

    “奴也是心疼九娘……”青娘低聲道,垂首又用軟巾擦了淚,“家中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九娘卻連這樣的熱鬧也湊不得,只能孤孤單單坐在這里。奴也不懂九娘為何要出家,出家又有什么好處,只知道九娘如今什么鮮艷的顏色也穿不得、什么裝扮也戴不得、什么宴會都去不得,日子過得還有什么意思?”

    “青娘,照你這樣說來,若是每日都能盛裝打扮去各家赴宴,這種日子便很有意思?”王玫不緊不慢地反問道。

    青娘一怔,吶吶道:“像咱們這般的人家,那些娘子不都是如此么?”想了想,她的聲音更低了:“奴知道,九娘一點也不喜歡這些?!?/br>
    “那便是了?!钡つ飳⒄衾婧托迈r的林檎端了上來,放在王玫觸手可及之處,才接道,“旁人有旁人的活法,九娘也自有九娘的活法。如今的生活,九娘可是愜意得很呢!你好端端的,哭什么?”

    青娘又羞惱又委屈,咬著嘴唇道:“那九娘也將奴帶去道觀罷。奴眼下確實什么都不懂,興許跟在九娘身邊久了,就懂了呢?丹娘能做的事,奴也都能做?!?/br>
    她還不滿十五歲,年紀小、性情也跳脫,情緒涌上來便一時控制不住了。王玫望著她,輕輕搖了搖首:“道觀里不許帶多了人。何況,我會在家中、道觀里輪流住著,你替我守著薰風閣也是極緊要之事。除了你,我也尋不出可托付的忠心之人了。若是連你也跟著我走了,璃娘又早便嫁了出去,難道要讓春娘、夏娘看屋子不成?”其實,青娘的性情也不適合待在道觀里,反而容易受了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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