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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的赫連野卻整個人癱坐在椅子里,明明也沒做什么劇烈運動,他卻汗流浹背,整個人水里撈出來一樣。他拍著胸口,大口呼吸,看來剛才真是緊張壞了!他想著,這下若是賭對了,怎么也算立了一功,若是高畢焰躲過此劫,自己怎么也能沾點光,說不定陛下一高興,就能給他升個職啥的。阿翁當年被搶去的位置,他早晚有一天要奪會來,赫連家的聲譽他也早晚都要重新立起來! …… 極陽殿里,高悅的哭聲已如幼貓一般微弱,他渾身顫抖著被周斐琦抱在懷里,眼睛閉著,睫毛顫著,四肢卻緊緊繃著,指甲在周斐琦背上抓撓,留下道道血痕…… 周斐琦迷戀地親吻他的嘴唇,將那些本該高亢的哭喊聲吞食一盡,只允許細微的聲絲從兩人緊貼的唇縫中流出—— 越是侵占,越是發現,內心的愛意洶涌泛濫,已經到了不知該如何表達才能將這滿腔愛意完完全全地傳遞給他! 不夠!不夠!怎么樣都覺得不夠! 周斐琦表情兇狠,動作兇悍,唯有一雙鳳眸柔情溢滿?。?! 失而復得,江山不換!周斐琦是到了真正得到的這一刻才發現,江山算什么,如有必要,他愿意獻上一切,只求與他永永遠遠! …… 又是一場,綿長繾綣,酐暢淋漓…… 周斐琦跌在高悅頸間喘息時,聽到高悅抽泣著,用僅能發出的氣音說:“你再動我一下,我就死給你看!” “不動了不動了!你不要嚇我!都是我的錯,我真的錯了!悅悅,我愛你??!” 周斐琦邊認錯邊去親吻高悅臉上的淚珠。 此時,兩人的長發散落,不分彼此,糾連纏綿,凌亂又張揚。 高悅不吭聲了,過了一會兒,他大口喘息著睜開眼,抬起微顫的手撫上周斐琦的臉,撫開他臉上粘著汗水的發絲,說了句什么,手指滑到他的頸后勾著他的脖頸,將他拉近,吻住了他的唇。 盡管高悅那句話因為嗓子的緣故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但周斐琦聽懂了,他說的是‘我也愛你’! 那一瞬間,周斐琦閉上了眼,淚水順著眼角滴落入滿床青絲里。 鸞頸相交,耳鬢廝磨,這一吻纏綿悱惻,代替兩人訴說著這些年來對彼此無窮無盡的相思,直到—— 高悅綿軟無力的手臂突然一繃,開始頻繁推拒周斐琦的胸膛。他眼神迷亂,不斷搖頭,張嘴,卻發不出什么聲音,只有細弱的氣流隱約能聽到他在說:“不行,真的不行了……” 周斐琦連忙停住,他懸在高悅上空,疾喘…… 好一會兒,周斐琦手臂抄到高悅后背,將人抱了起來,緊緊摟進懷里,臉再次埋進高悅的青絲間,深深吸著他的味道,說:“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高悅流著淚,趴在周斐琦肩頭,他此時渾身都軟綿綿的,已經沒什么力氣了,卻還是一口咬了下去,也只留下了一排淺淺的牙印兒。 周斐琦由著他發泄不滿,動也沒動,只是將他摟得更緊,緩了好久好久,才再次起身下床,抱著高悅去了后面的湯池。 池水早又換了新的,敬事房的藥這會兒還沒有送來,是‘干凈’的。 給高悅洗澡的時候,周斐琦忍不住又趴在高悅背上,折騰那枚水滴形狀的破子印,又舔又親又咬。高悅除了還能哼哼出幾聲,已經沒力氣打他了。 之后自然又是皇帝親自伺候高畢焰喝水用膳,高悅靠在床頭,此時的他就連耳朵手背腳心都已經不能看了,整個人就像是被周斐琦反復吸食且食用過度的洋娃娃,特別的惹人憐愛!也特別容易就能激起男性內心黑暗的那一面!讓人忍不住就想更加狠狠地蹂!躪! 當然,周斐琦自己不會真得欺負高悅,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對他出手。他這會兒看到高悅這個模樣,更多得是有些自責和內疚,也因此,伺候起人來越發的仔細小心了。 梁霄來到極陽殿時,皇帝正端著水伺候高畢焰漱口。極陽殿主殿的大門緊閉著,胡、張兩位公公站在門口不知在小聲唏噓什么,忽見他來,兩人連忙相迎相詢,梁霄卻只能道:“我有要事,需求見陛下?!?/br> 胡公公遲疑地看向身后的殿門,張公公為難地說:“這,恐怕梁大人需再等一等?!?/br> 梁霄也看了眼大殿緊閉的門,大概也猜到了里面什么情形,聞言便點了點頭,只忍不住又關心了句‘高畢焰可還好’? 兩位公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紛紛浮起一層復雜情緒。 梁霄見此,皺了下眉。 好在,沒一會兒,里面皇帝伺候完高悅,叫人進去收拾羹碟,胡公公忙趁機通報了一聲:“陛下,梁大人來了,說是有要事稟報!” “嗯,讓他去偏殿等著?!敝莒崇鰜砬?,又沒忍住,附身親了下高悅的臉,才離開。 偏殿里,梁霄看到周斐琦的第一眼,只覺得今日的陛下雄姿矯健氣勢卓然,與以往的沉穩肅穆有著天壤之別,果然男人一展雄風之后就是不一樣。 梁霄行完禮后,便將赫連野今日來極陽殿之事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周斐琦聽過后,只問:“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梁霄道:“僅限下官和赫連太醫?!?/br> “藥方留下,你去吧,這件事不可聲張,朕自有主張?!?/br> 梁霄連忙將藥方呈上,走之前,又說了一句:“陛下,高畢焰自幼體弱,如今既承圣寵,陛下何不調一太醫入極陽殿伺候,到底便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