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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然被此等尤物迷得神魂顛倒,手握酒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女子,每嘗一口杯中醇香的酒,眼里熟悉的欲望便更盛,他仿佛要將她吞入腹中一般。 在場的年輕大臣皇子們,看向中央那女子,微微色變,有些已按捺不住癡迷,被她勾了魂似的。 應該是無人能躲過這絕色美人了,柏清清如是想,恐怕只有面無表情的沈襄煜,以及身邊這個裝聾作啞的玉菩薩了…… 琵琶聲停,一舞畢,還夠人流連許久,皇帝伸出臃腫的手,招她:“美人,過來?!?/br> 她順從地慢步上前,紅衣飄袖,走得撫媚至極。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步絲?!?/br> 皇帝端詳著她的面容,靡顏膩理,上上品的美人,色心早已起。 “陛下,這幾個表演是我們送給您的禮物,希望您都能收下?!蔽饔蚰俏簧倘舜藭r起身行禮,他早已洞穿中原皇帝的心思,邀寵之心盡顯無疑。 下面幾位老臣面色變得駭然,錢太傅立即阻止道:“不可,皇上!” “自古紅顏多禍水,此女容貌艷麗,恐礙社稷?!?/br> “皇上身為明君,不能耽于美色,應以國為重?!逼渌蟪几胶偷?,皆神色緊張,甚至帶著惶恐。 皇帝聽了這些話,耷拉的眼皮抬了抬,不快地睨了他們一眼。 “聽愛卿們之意,朕連個小小歌姬都要不得嗎?”他的話語微微有了怒意。 步絲媚眼含傷,委屈地看向他,叫他見了愈發心癢癢。 他威儀凜然,不容老臣違逆:“此事不必多言,既然是西域使者一番好意,朕不能拒絕?!?/br> 言罷,大臣們再不吭聲,只盯視步絲,有如眼中釘、rou中刺,厭惡意味十分明顯。 “這個步絲長得真美?!卑厍迩遄匝宰哉Z道,她還是想不通為何是她,被獻給了老皇帝。 看那西域商人揚揚得意的表情,應該是準備了好久,亮出自己的王牌。 “公主不知,那商人能得皇上歡心,每年來都獻上稀奇東西或者美人?!毙銉狠p聲道來,“這位美人,也是他千挑萬選的上上品,難怪中原皇帝能看上眼?!?/br> “嗯,我再沒見過比她還美的女子了?!卑厍迩逋虼蟮钋岸?,思緒卻飄遠,步絲美得無法收斂,可是看久了,她的心便扎著疼,讓她又想起那日在街市上看到的一幕。 她微嘆一口氣,自嘲道,她柏清清無憂無慮二十載,如今卻難過情這一關,心里有個人牽扯住她,她逃避過、抗拒過,可是那人卻偏偏纏得她不放。 本該放下的心,又惴惴不安地亂跳。想到這兒,她喝了好幾口悶酒,將難受的都似吞酒一般,全數吞了下去。 第24章 拒卻 胥歲寒真是老年人作息吶 “怎會是最美的!要稱絕色, 已故的凌妃娘娘才是?!毙′谱雍蛟谏韨?,不滿地道,“娘娘在時, 寵冠六宮,無人能比?!?/br> 此話一出,卻看原本不動的胥歲寒慢慢轉了頭對他, 小淦子便立刻噤聲不言。 哦吼!這男的原來還會動???柏清清只當稀奇。 “他說的, 是二十多年前的娘娘,也是西域歌姬。秀兒聽說,那位娘娘國色天香,是罕見的佳人。當時深得恩寵, 卻因容貌過于美麗,被當時的朝臣群起彈劾, 最后生下皇子, 香消玉殞于宮中?!毙銉旱? 說著說著聲音更小了, 好像突然發覺什么, 驚醒了一般。 “那娘娘生下的是哪一位皇子?”柏清清隨口一問,如果是雙數皇子,恐怕也隨母而去了。 “正是十三皇子?!毙銉簢肃? 不敢看人。 她:“……” 好家伙, 吃瓜吃到自己未婚夫身上了, 他母親竟是絕世美女! 她看向胥歲寒, 頗有點不成器地惋惜他久病纏身,容貌也毀了。 所以小淦子剛才說那話時,就正像是大粉頭夸耀自家正主那樣得瑟。 “公主,我家殿下乏了, 先行回宮休息?!?/br> 一到亥時,小淦子便道,不等柏清清回他,攙扶起胥歲寒,從大殿后門出去了。 后面的宴會逐漸無聊乏味,還是同之前的宴會一般無二,柏清清算算時辰還早,心想自己要不也出去。坐著喝了好幾口酒,有點暈乎乎,正好先吹吹夏風,清醒一下。 “秀兒,我先出去走走?!彼鹕?,理了理衣服后擺,嫌那華服拖地礙腳,就直接脫下了最外層那件,只剩輕薄的紗衣。 秀兒驚呼出聲,收了她的衣服,問:“公主,要不要我同你一起?” “不用,我就是去吹風涼快一下?!彼肓艘幌?,囑咐一句,“今夜我過了子時后晚些回來,你讓海底撈他們在皇宮外,馬車等我?!?/br> 她沒有多加解釋,便走出了大殿,留秀兒一人抱著她的衣服,秀兒知曉公主的舉止一向不同常人,這般認真地告訴她,一定有比較重要的私事,也不便別人打擾。 柏清清漫步在大殿后的小道上,無意瞧見了貢得巴的身影,他走上臺階,和下臺階的西域那個商人正撞上了。 二人皆離席了小會兒,貢得巴裝作沒看見似的避開,而那西域來的人卻偏攔著他。 “東胡使臣,真是難得一見?!蔽饔蛏倘舜盗藗€唏噓的口哨,嘲笑意味明了。 “走開?!必暤冒秃莺莸闪怂谎?,推開他擋住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