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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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驍騏站在診室門口能看到蕭晨的側面,藍色的醫用口罩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倒是凸顯出了他的眼睛。那雙眼睛他24小時前剛剛仔細地看過,那種直擊心底的恍惚的感覺現在還在。他聽著蕭晨向病人囑咐注意事項,平靜溫和的語氣是他陌生的,他仔細搜索了一下記憶庫,沮喪地發現從開始到現在,蕭晨似乎就沒有溫和地跟自己說過話。 司驍騏斜靠在診室門口,寬大的身形擋住了大半個門,蕭晨轉過臉來看著他,挑挑眉,眼睛里有疑問的神色。 司曉琪舉舉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有個白色的快餐盒。蕭晨明亮的眼睛微微彎了彎,用筆指了指門,司曉琪心領神會地退了出去,沿著墻邊找了把椅子坐下。 蕭晨把一沓子單據交到病人手里,仔細地叮囑一遍后伸個懶腰站起來,他把手插進白大褂口袋里,走到司曉琪跟前:“你怎么來了?“ “我餓了,順便給你也帶了一份,宮保雞丁蓋澆飯……你不過敏吧?” “我上班呢?!?/br> “吃個宵夜的功夫都沒有?” “不是有沒有的問題,是根本不允許的問題?!?/br> 司曉琪站起身:“好吧,那我就回去了,明天十點我來接你?!?/br> “哈哈,”蕭晨樂了,“你接我?別逗了,明明是我等你好么,哪兒有你這么接人的?早了晚了都不行,非得卡著那個點,譜兒真大?!?/br> “那你明天等我嗎?”司曉琪帶著一抹調笑的口吻,雪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蕭晨問,他在“等”字上放了重音,語氣曖昧。 蕭晨驟然攥緊拳頭,四指觸及掌心時他捻到了冰涼的汗。 “不等,”蕭晨微微錯開目光,盯著司驍騏的眉毛,感覺心一下子就松了,“萬一你要是晚點怎么辦?!?/br> “不會,那趟車是我的頭班車,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晚點,我一定能接到你……你等我嗎?” 蕭晨放松拳頭,依舊盯著司驍騏濃墨重彩的眉毛說,“如果來得及……嗯……你倒是給我啊?!?/br> “給什么?”司驍騏眼巴巴等著蕭晨說一句“我等你”,不成想對方卻來了個急轉彎,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給他什么。 “飯啊,你不是……” “蕭大夫!”蕭晨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一聲尖利的呼聲打斷了,一個護士從分診臺急匆匆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車禍,三個重傷,兩男一女,顱外傷、骨折、大量失血,十五分鐘以后到……” 蕭晨驟然變了臉色,一把把司驍騏推到一邊大踏步沖著搶救室,一邊走一邊飛速地吩咐:“準備搶救室,通知手術室,準備監護儀,呼吸機,薩勃機……一組負責分揀……” 司驍騏被蕭晨推了個趔趄,他眨眨眼,只來得及看到蕭晨白色外袍飛起的衣角,轉眼這個人已經消失在搶救室里了。司驍騏捧著那盒蓋澆飯,還維持著要遞過去的姿勢,指尖的感覺告訴他,飯已經涼了。 司驍騏左右看看,走進了蕭晨的診室,看桌子上放著滿滿一杯水,伸手摸摸已經涼了。他把飯盒放在水杯的旁邊,然后退出了診室。就這么會兒功夫,整個急診部開始忙起來,很多護士已經開始小跑著穿梭在回廊里。整個醫院就像一個組織精密的儀器,一旦某個齒輪開始運作,所有的部件都會跟著運行起來。在一邊忙亂中,司驍騏悄悄地站在搶救室門外的一個墻角里,看著幾個白大褂匆匆從外面跑進來,一頭撞進搶救室的大門。 門開了又關上,短短兩三秒的功夫,司驍騏看到蕭晨站在搶救室中間,右手伸直指向一個方向,嘴里說著什么,一個小護士推著一架儀器飛速地朝著他指的方向跑去。 那個人,將軍一樣站在自己的戰場,指揮一場戰爭,與時間搶奪一條生命。他眉宇間滿是強硬,目光淬利,那司驍騏從來沒有見過的。司驍騏皺著眉努力回憶,他記得蕭晨高潮時迷迷蒙蒙的目光,也記得蕭晨婉拒時生疏冰冷、帶著點兒淡淡嘲諷的目光,那些目光都曾經讓他著迷,極端沒有節cao地認為蕭晨無論怎樣都好看??墒乾F在,他得承認蕭晨站在搶救室里的樣子是最讓人驚艷的。 忽然,蕭晨帶著幾個大夫推開門小跑著沖了出去,他跑過司驍騏身邊時,目光極快地在司曉琪身上打了一個轉兒。司驍騏點點頭,手臂努力向前伸直,大拇指高高地翹起來。 很快,他們又轉了回來,幾個護士一邊推著擔架車小跑一邊跟蕭晨他們簡單介紹病情,語速快到司驍騏什么都沒有聽到,他只是牢牢地盯著蕭晨,但蕭晨卻連余光都沒向他這邊瞟過,仿佛他并不存在。 司驍騏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想了想又塞回去,他挑了把椅子坐下,看著緊閉的搶救室大門發呆。腦子里亂糟糟的無數個念頭紛至沓來,每個念頭虛無縹緲無根無據,讓他連抓都抓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砰的一聲又被打開,一個小護士急匆匆地跑出來。趁著大門打開的一瞬間,司驍騏看到蕭晨正站在一張病床邊。他彎著腰查看一臺生命體征監護儀,正想要直起腰時。司驍騏清清楚楚地看到蕭晨的眉頭忽然緊緊皺在一起,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弓著腰的姿勢維持了兩三秒后才極為緩慢的伸展開。 司驍騏想起下午洗澡時,蕭晨扶著腰齜牙咧嘴的樣子,想起在床上他為了聽蕭晨叫一聲,變著花樣的折騰……司驍騏咬咬牙,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踏步地走了。 *** 凌晨四點,蕭晨才脫下沾滿了血漬的白大褂,一步三搖地挪回診室,他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司驍騏,”蕭晨在心里恨恨地念著,“你給我等著,下次我一定要讓你開不了車?!?/br> 他滿心的怨念在看到桌子上的飯盒時總算是散了些,宮保雞丁,那是他最喜歡的菜。他摸摸空空的胃,端著飯盒去了值班室,那里有臺微波爐。很快,酸甜的香氣在彌漫開來,蕭晨滿心歡喜地打開飯盒蓋,熱過的飯品相實在不樂觀,但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 “蕭大夫,大晚上的你吃這個?全是油?!睂O婧端著一個水杯走進來,看著蕭晨從飯盒里舀出一勺子油光閃亮的米飯,不贊成地說。 蕭晨笑一笑沒吭聲,把一勺飯放進嘴里,小荔枝口兒調得太酸了,花生炸得不脆,雞rou有點老,花椒放多了沒放麻椒,不過……還真好吃啊。 “蕭大夫,”孫婧打開小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小飯盒打開,“我做的壽司,要不要嘗嘗?” 蕭晨擺擺手:“謝了,我吃這個就行?!?/br> “嘗嘗唄,我又不收錢?!睂O婧擠擠眼睛,夾了一個放進蕭晨的飯盒里。壽司上沾了宮保雞丁的湯汁,味道怪怪的。 “你自己的帶的飯?”孫婧扔一個壽司進嘴里,含含糊糊地說,“帶這個當宵夜你還真有創意?!?/br> 蕭晨又舀了一大勺飯放進嘴里說:“剛剛一個朋友幫我送來的?!?/br> 孫婧一下子停止了咀嚼,傻愣愣地看著蕭晨,她在蕭晨的臉上看到了淡淡的笑意,不是平時那種客氣疏離的笑,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那種歡喜從他的眼睛里毫無保留地袒露出來。 孫婧覺得,今天的壽司做的不好,醋放多了,芥末也放多了。 上午十點的時候,蕭晨準時登上了蕭晨的車。車廂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蕭晨扶著扶手站在駕駛座邊問:“半夜三更的,你怎么想起來跑過來了?” “我餓了,”司驍騏簡單地說,關上車門后從駕駛座底下拿出一個灰撲撲的東西遞給蕭晨。 蕭晨目瞪口呆地看著手里的起司貓靠墊;“我……cao,司驍騏你批發嗎?” “人家一送就一套,我有什么辦法?!?/br> “誰啊,送你這個,真有想法!”蕭晨驚嘆不已。 司驍騏沒回答這個問題,這是上一任調度小姑娘離職時送他的。送給他的時候含情脈脈,司驍騏當著人家的面就把整套的靠墊頸枕拆散了送出去,自己只留了一個頸枕和靠墊。這招挺傷人,但是不缺德。留下一套,表明我領你的情,送出去一套則表明我沒辦法接受你的情。身為一個gay,司驍騏知道有些底線必須守住。 蕭晨看著靠墊,這明顯是個“姑娘”,脖子上還有個蝴蝶結。雖然一個男人拿著這么個東西非常之怪異,但是蕭晨一想到把這個東西塞在后腰的那種舒服的感覺,也就顧不上太多了。 不過……給個靠墊……司驍騏這是個什么意思? “司驍騏,”蕭晨拎著靠墊,似笑非笑地問,“你有沒有體會過腰疼得坐不住的感覺?!?/br> “沒有,”司驍騏干脆地說,同時沖著前面一輛占用公交車道的私家車玩命按喇叭,在一片滴滴滴的喇叭聲中,司驍騏說,“下次可以試試?!?/br> ☆、第十九章 蕭晨在一片喇叭聲中微微彎下腰問:“哎,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趕緊坐好,別摔了?!彼掘旘U沒好氣兒地說,架著大墨鏡的臉酷得二五八萬的,只是耳朵上淡淡地浮出一層詭異的紅色,那抹紅色頑強地沖破古銅色皮膚的攔阻,堂而皇之地向蕭晨展現著一個男人的心虛。 “放心,摔不著?!笔挸枯p笑著,一邊說一邊往后排走,剛走了兩步忽然扭過頭來大聲說,“我同意下回試試,其實對這事兒我還是挺有把握的?!?/br> “媽的!”司驍騏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猛然躥了出去。蕭晨猝不及防沒站穩,一把拽住了車廂頂的扶桿。 “哼,站著都打晃,”司驍騏瞥一眼后視鏡,冷哼一聲,“腳軟成這樣你還想試個屁!” 蕭晨輕輕笑了一聲并沒說話,站穩了身子后繼續往后邊走,司驍騏的臉色卻更黑了。 車子并線,蕭晨微微晃了一下。司驍騏看著他的背影忍了又忍,到底還是粗聲粗氣地說:“你趕緊坐下吧,一會兒又摔了?!蹦强跉?,好像蕭晨欠了他五百萬沒還一樣。說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先睡會兒吧,到站了我叫你?!?/br> 蕭晨走到他最習慣坐的座位上,把灰色的靠墊塞在腰后,柔軟充實的感覺讓他舒服得馬上就能睡過去。司驍騏變換車道,抽空瞟一眼后視鏡,看到蕭晨的腦袋靠在玻璃窗上,眼睛已經微微合上了,窗外的陽光潑進來。 “蕭晨,”司驍騏嚷一嗓子。 “嗯?”蕭晨從鼻子里哼一聲,也不管司驍騏聽不聽得見。 “你坐到左邊去,那邊背陰,你坐那個位置不嫌太陽晃眼啊?!彼掘旘U從后視鏡里看到蕭晨整張臉都被陽光籠住了,想來眼睛一定不會舒服。 蕭晨從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鏡架在鼻子上,嘟囔一句:“我懶得動了,你開你的車吧?!?/br> 司驍騏扯扯嘴角,把廣播的音量撥小了些,順手摘了一個檔,車速比剛剛慢了。他再看一眼后視鏡,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揚了起來——從后視鏡望過去,蕭晨坐的那個位子正好處于全車的最佳視角里。 快到七家橋時,司驍騏報了三次站都沒能把蕭晨叫醒,當然他也沒真想叫醒他。等開過開發區開始返程時,司驍騏有點兒糾結了。事實上他一點兒也不想叫醒蕭晨,或者說不忍心叫醒他,他倒是挺愿意把蕭晨再拉回靜海馨苑的,只是到了靜海馨苑以后怎么辦呢?蕭晨還得再坐車回到七家橋,這一折騰就得兩個多小時,他的休息時間那么短,路上浪費掉三個多小時實在是有點兒虧…… 叫不叫,叫不叫……司驍騏一邊糾結著一邊頻頻望向后視鏡。蕭晨睡得很沉,脖子拗出一個不自然的弧度,不知道醒過來會不會落枕,還是應該拿一個頸枕的……就在司驍騏滿腦子胡思亂想,不斷瞟后視鏡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竟然站在車廂后部,她拎著一個小包,拽著欄桿晃晃悠悠的。 司驍騏的眉頭皺了起來,奇怪自己居然沒有看到這老太太上車,再看看老太太周圍的人,不是低頭玩手機就是閉著眼睛“睡覺”,司驍騏有些生氣,他摘下話筒吼:“坐黃色座位的,給老人讓個座?!?/br> 兩個坐在黃色老幼病殘孕專座上的小伙子連眼皮子都不帶掀一下的。 “后邊坐黃色專座的那兩個小伙子,起來給老人讓個座位?!彼掘旘U的嗓門又抬高了一些。 車廂里已經有人開始頻頻往這邊張望了,那兩個小伙子不約而同地“睡著了”。 “后邊坐黃色專座的,那個穿白色上衣的小伙子,給讓個座兒,聽見沒有!”司驍騏百分百確定那倆純粹裝睡。 車廂里已經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有人不滿地說:“真沒素質”,也有人說“現在的年輕人啊……”司驍騏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抽空瞥兩眼后視鏡,心頭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撞,要不是現在在中間車道,他都有心靠邊停車過去把小伙子揪起來。 老太太倒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她擺擺手大聲說;“沒事兒,我還有幾站地就下車了,站會兒就行?!?/br>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一個略有點兒低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您坐這兒吧?!?/br> 司驍騏心頭的火更大了,腳底下一時失了分寸,車子晃動了一下。 蕭晨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老太太,順勢把老太太攙到自己的座位前:“您坐這兒吧,我也該下了?!?/br> “哎哎,我也沒幾站……”老太太擺擺手想要推辭。 “您快坐下吧,一會兒再摔了?!彼掘旘U大聲地嚷了一句,因為生氣,所以語氣有些沖。他能從蕭晨的聲音里聽出來,這貓兒根本就沒睡醒呢。司驍騏不耐煩地嘖嘖嘴,看著蕭晨弓著腰跟老太太客氣就更來火了,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把那兩個小伙子打從窗戶扔出去! 老太太連聲稱謝地坐下了,蕭晨抓著頭頂的吊環慢慢挺直腰,另一只手里還抓著那個灰色的靠墊。司驍騏看著那個靠墊,臉色總算是好看了點兒,他還記得大半個月前,有人對蕭晨說:“小伙子,你的脖套忘拿了”,當時蕭晨精彩紛呈的臉色實在是讓人百般回味不膩煩。 至少這次,這貓沒“忘了”拿靠墊。司驍騏滿意地點點頭,這真是了不起的進步。 司驍騏打轉向燈并線,慢慢把車子駛進站臺,這里距離七家橋只有兩站地了。司驍騏嘆口氣,總覺得蕭晨今天沒睡好,本來還可以再睡三站地。 車門打開,一個孕婦搖搖擺擺地上來了,十有八九是要去安海醫院做產檢的,司驍騏扯過話筒又開始招呼讓座。這次坐在前排的幾個人主動站了起來,有人甚至已經伸手打算把這個孕婦扶過去。但是司驍騏顯然另有打算,他做個手勢示意那幾個人坐下別動,抓著話筒扭過身子沖著車廂里喊:“坐在專座上的那兩個小伙子,給這位孕婦讓個座!” 一車人都笑了起來,蕭晨皺緊眉頭,臉上有不贊同的神色,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司驍騏,好像在質問他干嘛“沒事兒找事兒”。司驍騏濃重的眉毛揚出一條強硬的弧線,一點兒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聽見沒有!”司驍騏迎視著蕭晨的目光,半分沒有退讓,反而又喊了一聲。 蕭晨默默嘆口氣,移動兩步走到那個穿白上衣的小伙子跟前使勁兒推推他的肩膀。 “干嘛?”小伙子實在裝不下去了,只得睜開眼睛。 “給這位孕婦讓個座!”蕭晨指指孕婦,又指指座位旁邊的小銘牌,上面清楚地刻著“老幼病殘孕專座”。 “啊……啊……干嘛非讓我讓,他不也坐著么?”小伙子倉皇之下惱羞成怒,順手一指坐在自己前邊的一個小伙子,而這位已經“睡了”三站地了。 蕭晨扯扯嘴角,眼里有算計的光,他回手使勁推了推前排的小伙子:“哎,醒醒嘿?!?/br> “干什么你!”小伙子直接跳起來,那利落勁兒完全不像是剛剛睡醒的。 “喏,他讓你給孕婦讓個座兒?!笔挸恳贿呎f一邊指著穿白上衣的小伙子,火上澆油地補上一句,“本來我是讓他給人家孕婦讓個座兒的,可他非讓你來讓這個座兒?!?/br> 前排座的小伙子怒目圓睜地盯著那個白襯衣,低吼一句:“媽的,你丫有病吧,找抽是不是?” 周圍的乘客噗嗤笑了起來,開始議論紛紛,那個白襯衣指著蕭晨愣了幾秒說不出話來,再看看前排座小伙子的臉色和攥緊的拳頭,訕訕地收回手,尷尬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之后嚷道:“司機師傅開一下后門,我要下車?!?/br> 司驍騏開了車后門,白襯衣在眾人的笑聲中飛速地溜下去。前排座的小伙子失去了目標,兇狠地目光便投向了蕭晨。蕭晨眼不錯珠地盯著他,眉頭微微揚起,半闔的眼里滿是不屑,幾分挑釁幾分傲慢,眼角眉梢全是鋒芒。他微微側揚著頭,脖頸和下頷拉出一條好看的弧線,配著斜睨的目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萬事不入眼的狂勁兒。 cao!司驍騏在心里暗自罵一句,這幅樣子太他媽sao氣了,穩準狠地戳中了司驍騏的敏感點,他立刻覺得一股子火苗從小腹升騰而起,沿著血管四經八脈飛速流動,燒得他心急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