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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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白衣翩躚,在漫天星光中驀然回首,笑靨如花,“小師妹,你終是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柳柳的小宇宙爆發啦! 呦呦呦呦... 猜猜來人是誰? ☆、78夙夜 有一人白衣翩躚,在漫天星光中驀然回首,笑靨如花,“小師妹,你終是來啦!” 在他身后,梅花疏影,落英遍地,卻被這一襲白衣壓得悄寂無聲,俱成云煙。 燕脂驚喜交集,歡呼一聲,“大師兄?!鼻椴蛔越严蚯芭苋?。段開陽溫柔一笑,張開雙臂。他一笑之間,眉目柔和,似有無數星輝從周身灑落。 燕脂本是笑著,忽然怔怔,放慢腳步,猛然間回頭。晏宴紫只出石門一步,無聲的望著她。 他猝不及防對上燕脂的眼神,錯愕之中勉強一笑。 燕脂的眼眶濕潤了,前方必然有某些未知的東西是他們不愿她碰觸的,只是卻不會去阻止。 她對著晏宴紫展顏一笑,揮揮手,“爹爹,回去吧?!闭f罷,拎起裙擺,飛快的沖向段開陽。 大師兄給她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抱起她飛快的旋了幾圈,笑道:“小師妹,好久不見?!?/br> “大師兄,你什么時候從海外回來的?” “師父壽誕之前。才一回來,便知道我的小師妹偷偷嫁人了,省了師父好些嫁妝。又連著看了好幾場熱鬧,師父便趕著我下山了?!?/br> …… “……師兄,海外有好玩的地方嗎?” “有。師兄去了一個地方,那里的女子地位很高,有很多女子做官。國王便是個女子,她有很多英俊的情人?!?/br> “沒有瞧上師兄嗎?” “自是瞧上了,想娶我做她的一百零一個丈夫?!?/br> 燕脂咯咯一笑,雙腳在樹杈上一蕩一蕩,“師兄好臭美么……”她轉著段開陽腰間的玉笛,笑容清靈無垢。 “師兄,吹一首曲子吧?!?/br> “想聽什么?” 燕脂望一眼四周,“若是夏季,這里想必是翠竹如海,松濤陣陣,便是一曲《碧海潮生》吧。這首曲子葉子是最喜歡的?!?/br> 竹叢掩映的精舍。 修竹已枯,夜風過處,颯颯作響。 段開陽的手便停在門上,微笑著望著她,“要進去嗎?” 燕脂笑盈盈的看著他,“兩個師兄都來了,我這個做師妹的好歹算半個東道主,怎么說也要盡盡地主之誼的?!?/br> 段開陽笑著一嘆,“還是這么聰明,不枉師兄偏疼你?!彼σ鉂u歇,眉目間便有幾分清冷之意,“他現在并不甚好,卻是咎由自取,莫要心疼他?!?/br> 燕脂想一想,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在月光中,那笑容便有幾分透明,她輕聲說:“不行的,大師兄,我的心現在便好痛?!?/br> 段開陽寵溺一笑,幾許無奈。手輕輕一推,木門已開,一陣柔和的力量推她上前,木門隨之關閉,隔了他一聲輕喃,“……莫要心偏?!?/br> 屋里收拾的很雅致,有很濃郁的藥香。里屋的床上靠坐著一人,青色衣衫掩不住瘦骨嶙峋,卻依然有青松傲雪之姿,見到她時,雙目一點一點亮起來,慢慢開口,“燕脂?!?/br> 燕脂背靠在門上,望著他眼淚簌簌而下,“左肋下劍傷,差半分傷及心肺……右腰上中玄冥掌……生死但看天命,怪不得爹爹讓東方叔叔來找我,原來是你……竟然是你……” “葉子……我差點再也見不到你……若我當時……若我當時……” 她死死地捂著唇,哭得渾身戰栗。他心里的寒霜便被這眼淚層層消融,又有尖銳的疼痛。他笑著伸出手,“再哭便丑死了,過來?!?/br> 她顫抖著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涼意一直蔓延到他心底,依舊淡淡的笑著,“既是能醒過來了,那便不會死?!?/br> 慢慢將她拉進懷里,“大師兄明天便會送我回海南,還能見到你,我很開心。你要好好照顧自己?!?/br> 燕脂在他懷里拼命的點頭。二師兄說過,葉子已經是海南葉家的繼承人,他心里必定是很高興的。 她六歲時在姑蘇城外的山神廟中撿到了他,他在天山陪了她這許多年。雖然他從不曾提起爹娘,心里卻一直是不開心的。如今回了葉家,他便不會再孤單了。 擦擦眼淚,她開始動手檢查他的傷勢。能讓葉紫受這般重的傷,爹爹又如此謹慎,他的敵人必然很強大。大師兄既然來了,雪域自然不會袖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讓他盡快好起來。 一雙手阻止了她,葉紫眼眸深深,“別看了,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師兄帶來了九轉還心丹,很快便能恢復。上次見你太匆忙,好多話都沒來得及說?!?/br> 他說得有一半是實話,另一半……估計是怕她見了那些傷口又要難過。燕脂想了想,搬了一把小杌凳坐在他的床邊,“好,我問你講?!?/br> 葉紫的唇角微微彎起,點了點頭。 “傷你的人不是出自中原門派,你和誰結了怨?” 他的眼眸暗了下去,默默的望著她,半晌才說:“燕脂,你還記得極樂宮嗎?” 燕脂氣呼呼的點點頭。那一年她們受了二師兄所托,去極樂宮救人,反被那個妖魅的像狐一樣的男人輕薄了一下,她印象自然極深。 “傷你的人是極樂宮的余孽?她們還有這樣的高手?……呀,我在幽云時也曾遭人下過迷藥,很像是極樂宮的無色無相,難道……”她蹙起了眉尖,“她們查到了我們的身份,蓄意報復?” 葉紫眸心有奇異的光欲掙脫而出,馬上又被暗黑的深淵吞噬,垂下眼瞼,輕輕說道:“不,應該是有人網羅了她們,似是想針對雪域。我會處理好,你不要擔心?!?/br> 他的語氣輕柔卻堅定,燕脂低低的“嗯”了一聲。兩年不見,葉紫身上多了上位者的霸氣,讓她覺得極熟悉又陌生。 “你在葉家……過得好嗎?有沒有很多的叔叔伯伯弟弟meimei?” “很好,是有很多?!痹蕉嗟娜吮阋馕吨蕉嗟陌邓?,只是那個時候他還有希望,什么都不曾怕。 “為什么兩年都沒有回雪域?” “……” 屋外有一人斜倚梅枝,月華霜天,笛聲清越;屋內兩人執手相望,燭光跳躍,喁喁低語;還有一人,深宮重影中,獨對銀紅酒盞。 海桂輕手輕腳的上前,“皇上,延安侯府傳來消息,寧夫人已經排出死胎,脫離險境了?!?/br> 皇甫覺倚著玉砌雕欄,單手轉著琉璃酒盞,鳳眼睨著他,“皇后呢,現在陪著誰?” 海桂小心翼翼答道:“應是陪著寧夫人,未見皇后娘娘出寧夫人所居暢春園?!?/br> 皇甫覺冷哼一聲,慢慢打量著他,海桂半彎著腰,笑容僵在臉上,一動不動。半晌才聽到他懶懶開口,“太后那兒送來了一支參王,明一早你便送去侯府,順便把皇后接回來?!?/br> “奴才遵旨?;噬?,這夜都過半了,您該歇著了?!?/br> “掌燈,去南書房。今夜朕便夙夜憂思,做一回明君?!?/br> 雀兒啾啾,竹影斑駁映上窗紙,木門上傳來輕輕的“篤篤”聲。 葉紫望著橫臥在膝上的人,目光眷戀不舍。一縷長發蜿蜒開來,纏到他的手上,手指輕輕一動,便落入了他的掌心。 輕輕一吻落上她的額頭,看她皺著眉,胡亂的揮一下手。此刻若能長存,愿用一生拼就。 海桂身為御前總管,很少有這般不招人待見的差事。一大早就到了延安侯府,晏宴紫很客氣的在偏廳招待了他,去接皇后娘娘的宮女卻久久才歸,說皇后娘娘歇的太晚,現時未起。 海桂也不看日上梅梢,徑直笑著說,時辰尚早,時辰尚早。晏宴紫陪著沏了三次茶,燕脂才冷著臉從內室出來。 海桂連忙趕上去請安,很委婉的提一下今天吉爾格勒格格便要進宮的事。 皇后娘娘緊蹙的眉頭這才稍稍紓解,隨他上了鳳輿。臨行前,還拉著燕侯爺的手囑咐,“哥哥的婚事先放一放,等人回來再說?!?/br> 等鳳輿回到未央宮,日已上中天?;屎竽锬镉昧宋缟?,便要歇晌,海桂磨磨蹭蹭半天,也沒有說出來,那兒還有一位等您一宿了,您好歹安撫安撫再睡不遲啊。 他索性自己去了廂房,喚兩個小太監捶著腿,自暴自棄的想,不定哪天腦袋便離了脖子,且隨這兩位主兒自個兒折騰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才是幾夢幾醒,幾生幾死。 早安,爬爬......睡死。 ☆、79宮殤(上) 玲瓏進來喚時,帳內還沒有動靜,她本想悄悄退下,燕脂已開口,“什么時辰了?” 她的聲音寧靜沉郁,似流水暗瀉于夜色之中,毫無半點睡意。 玲瓏一怔,上前掛了床幔,輕聲答道:“娘娘,是奴婢。未時剛過,海公公方才來看過,說若是娘娘醒了,便請去九州清晏殿。吉爾格勒格格也到了,皇上想安排一次家宴?!?/br> 燕脂望著她,黑眸里有暖意靜靜流淌,“路上順利嗎?” 玲瓏笑著點點頭,“除了惦記娘娘,剩下的都好?!?/br> “比我預計的要早了兩天?!?/br> 玲瓏想了想,眼睛彎成新月,“貴妃娘娘似乎很急,趙將軍想要歇宿,她都不許。一路上,還和吉爾格勒格格吵了好幾架呢?!?/br> 燕脂坐起身,黑發傾瀉一肩,鎖骨清晰可見。玲瓏心疼的替她披上衣衫,“娘娘,你怎的又瘦了?端妃娘娘的事……縱使再難過,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br> 燕脂笑著望著她,“沒了你,這幾天耳根真是清靜不少?!?/br> 玲瓏嗔怒。 主仆二人笑說了一陣,玲瓏見燕脂雖是淺笑,眼底卻依舊是烏黑沉郁,不起漣漪,像是藏了極深的心事,心下著急,只柔聲問道:“娘娘,洗漱嗎?” 燕脂點點頭,“回了海桂,便說我身子乏了,晚宴去不成了。讓他帶吉爾格勒和天佑來這兒見我?!?/br> 玲瓏心中一滯,試探問道:“娘娘與皇上……吵架了?” 燕脂淡淡笑著,目光仿佛放的極遠,“只聞新人笑,誰知舊人哭。我只是不想與他們湊這個熱鬧?!?/br> 玲瓏走了,移月貼身伺候著天佑,并未回來,寢室又陷入了安靜。燕脂慢慢將頭放在膝上,神色黯淡下來。 葉子走了。 沒有告別。 清晨醒時,她看見的便是娘親憐愛的眼神。 心里驟然挖空了一塊,似乎有一部分不再屬于自己。 無聲的離別總是要好一些的,她模模糊糊的想,最起碼她現在的難過便沒有人會知道的。他總會好起來的,會像他的劍一樣。 白虹時切玉,紫氣夜千里。 吉爾格勒帶著天佑盛裝而來,應是想直接奔赴晚宴。穿著色彩很濃烈的鐵勒服飾,身上金銀玉飾不下百件,行動之間,玉佩相撞,清脆悅耳。一見燕脂便給她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很關切的問她,“你還好吧?” 燕脂笑著用力的回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