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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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宣政殿做什么?” 杜芷書將臉埋得更深,悶悶的聲音從被窩里傳來:“聽說陛下將清芷閣內的東西都運出宮丟棄,臣妾害怕,害怕陛下將我也隨著那些畫像一起丟棄,臣妾舍不得陛下,臣妾想讓皇兒...繼續回來做臣妾的孩兒...” 這一句話卻是讓重光帝愉悅,隔著被窩摟住杜芷書:“只是將陳舊的藏書運出宮去罷了?!倍笞旖遣蛔杂X含了笑,道:“若小菜可口,朕今夜就陪皇后守歲?!?/br> ☆、第64章 東風解凍,蜇蟲始振,魚陟負冰,柳色早黃淺,水文新綠微;春江知水暖,寒盡覺春生;品物皆春意,年味滿院香。 立春后,正是建安最好的時節,宮外春江水暖、花嫣柳黃,再過一陣子,建安城郊怕是數不清的踏青才子。 然而建安百姓安居樂業時,大梁邊關卻是連失兩座城池,度過著一個最為難熬的寒冬。近日,重光帝每回來到錦榮殿,眉頭都是深鎖,他雖不與杜芷書講前庭的事情,可戰場的消息多少也傳入杜芷書耳里,如今邊關是杜凱和張成和掛帥,私心里,杜芷書是不希望杜凱出事的。 年關過去,后宮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串門子。如今后宮里也就只剩后妃四人,宸妃日日稱病在柔福宮里不出,剩下的李昭儀和許美人,倒是有事沒事會往錦榮殿走一走。 今日錦榮殿倒是又多了一位稀客,陛下最小的meimei——心愛公主。 “今日公主進宮來看臣妾,想著公主與皇后幼時相熟,便帶著公主一道來給皇后請安,公主還從宮外帶來了許多小玩意,能給娘娘在宮里解解乏?!崩钫研φf著。 四人圍坐在院中的亭中,一邊泡著初春最嫩的碧螺春,一邊賞著院中剛冒出的花骨朵。杜芷書接過心愛遞來的小玩意,許多是她曾經玩過的,彈珠子,竹哨兒,泥人面具….. “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啊?!?/br> 心愛公主面露赧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懷胎后,見到這些格外喜歡,皇后可留著以后給小皇子玩耍?!?/br> 哪壺不開提哪壺,李昭儀輕輕扯了心愛公主的衣袖,公主這才反應過來,娘娘前陣子滑胎,怕是觸及了她的傷心事,頓時有些坐立不安。 杜芷書倒是沒太在意,對著其中的一只紙鳶格外青睞,拿在手中把玩,紙鳶上頭是一些逗趣的民間畫作,很有意思,遂輕淺說著:“不知李昭儀可還記得,曾經我們在一起畫過紙鳶,jiejie當日畫的是映日荷花,本宮畫的是桃花朵朵?!?/br> 李昭儀自然記得,答道:“當時比著誰的紙鳶放得高,最后還是娘娘技高一籌?!?/br> “今日風光正好,何不再比試一局?”杜芷書側著頭,突然提議。 大家都是一愣,皇后娘娘身子骨剛剛養好些,誰也不敢這時候勞她活動,萬一出了岔子不可好。 “還和當年一樣,先比試作畫題詩,再放紙鳶?!闭f完,杜芷書交代了秋蟬去拿三個光面的風箏過來。在場除了懷有身孕的心愛不能參加,皇后、李昭儀和許美人,正好三個。 見娘娘難得的興致,大家也不好掃興,想著娘娘悶在屋子里許久,秋蟬也便沒有阻止,讓娘娘透透氣耍一耍也是好的。 杜芷書雖然驕縱,但自小學東西很是機靈,只除了刺繡這一樣。杜家家母當年很注重幾位女兒的教養,沒少聘請西席先生,之后即便杜夫人不在了,這些東西她們姐妹仨也一直學了下去,在建安城的貴家小姐中,杜家的姑娘素來才情冒尖。 論詩作畫杜芷書都是好手,不過一盞茶功夫,生動逗趣的紙鳶畫面就做好了,栩栩如生的鳳凰,瞬時把另外兩只紙鳶比了下去。當年的荷花與桃花或許還可比,而如今的燕子與鳳凰,卻是顯出天壤之別,任何飛禽豈敢和鳳凰比肩。 巧糊彩畫飛蹁躚,乘風起舞綠楊天。影馳碧空飄雙帶,又送紅燈到上邊。 這個季節放紙鳶實屬早了些,可難得娘娘有興致,時隔多日,終是又見著了娘娘嘴邊溢滿的笑容,心愛公主因為有孕,在一旁觀看,心中也是癢癢的,實在想跟著過去一道玩耍。 “果真還是李昭儀和娘娘感情好,奴婢許久沒看見娘娘笑得這么開心了?!鼻锵s再一旁忍不住感嘆,心中也很是歡喜娘娘能夠這般心情愉悅。 心愛也是笑笑,未出閣前,她多待在宮里,對李相的這個女兒并不是特別有印象,但常聽杜芷書提起,說她是個心思玲瓏,嫻靜淡雅的女子,她好奇了許久,如今嫁入相府,和李昭儀接觸多了,卻也喜歡這個知書識禮、溫文爾雅的jiejie。遂搭言道:“自小處出來的感情,總是不一樣的?!?/br> “也是,聽紫瑤jiejie說過,娘娘做姑娘時,和李昭儀感情最深,可比姐妹,幼時時常一起玩耍,難怪放個紙鳶都是默契,許美人相較起這兩位主子來,倒是差了些?!?/br> 秋蟬盯著前邊,杜芷書和李昭儀的紙鳶一上一下,隔得并不太遠,人也站得一前一后,隔得很近,反是許美人的紙鳶飄著飄著,愈來愈偏了。 “之前聽說紫瑤突然就沒了,還震驚了許久,怕娘娘幾經打擊不能釋懷,如今看來,娘娘心情回復得挺好?!毙膼酃縻丝诓?,說著。 提起紫瑤,秋蟬難免神色一暗,總是三年多的感覺,遂低著頭,道:“多虧陛下,陛下每夜都會來錦榮殿陪著娘娘,有人聊天開解,娘娘也不至于郁結?!?/br> 聽罷,心愛嘴角露出淺淺微笑,當年她對于皇后入宮很是不解,甚至氣急,如今想來,實在是小孩子氣。而后感嘆著輕輕說道:“若真論起來,大皇兄待皇后娘娘極好,若太子哥哥還在,對皇后未必能做到這樣,而今也是皇后的福氣了?!?/br> 先太子和皇后娘娘青梅竹馬的故事秋蟬也聽說過,但皇后娘娘進宮后,后宮里再沒人敢提起這些事情,如今被心愛公主說出口,秋蟬也不敢答話,略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 因著兩人說話,大家都沒怎么注意前邊,直到杜芷書的一聲驚呼,秋蟬趕忙抬頭,才是發現皇后娘娘不知為何跌倒在地,神色頗為痛苦。 見狀,秋蟬心驚地跑過去,一旁宮人也都上前,心愛公主雖頂了個肚子,也由著丫頭慢慢扶起,往皇后娘娘摔倒的地方走去。 離杜芷書最近的是李昭儀,她第一時間扔下手中紙鳶,湊上前扶著杜芷書,詢問著:“娘娘怎么了?” 原本想由著李昭儀扶起,然后右腳一用力就是鉆心的疼得,沒法子,只得又坐回地面,道:“歪著腳了,站不得,疼?!?/br> 李昭儀試著輕輕撫了杜芷書腳踝,惹得她一陣抽氣,遂凝重說道:“怕是扭著筋了,別移動,趕緊宣太醫來?!?/br> 一旁的小丫頭聽了吩咐,趕緊往太醫局跑去。秋蟬過來時,很是自責道:“奴婢該死,奴婢就不該同意娘娘放紙鳶,好好的,又讓娘娘受了傷?!?/br> “行了,是本宮自己歡喜的,與你何干,不過這一扭著實疼的緊,怕又得幾天下不來床,活受罪了?!倍跑茣а勒f著,有些懊惱。 “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心愛公主緩步走近,問著。 許美人也是接腔:“可不是,娘娘剛剛也沒有跑動太大,怎么就忽然扭著了腳?” 杜芷書也是不解搖頭:“剛剛只感覺踩著了什么圓滑的東西?!?/br> 經皇后娘娘這么一說,大家也都是注意起來,宮人們很快在草地上找到了兩粒晶瑩剔透的彈珠子。不是普通的彈珠,一看成色就是上好的白玉,肯定不是一般宮人大意遺落的。 “院子里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娘娘之前養病,許久不成出來透氣,況且錦榮殿也沒有這樣的彈珠子?!?/br> 錦榮殿不是沒有,這彈珠和杜芷書床頭柜子里的那盒彈珠一模一樣,是她和先太子小時候玩的那一種,也和剛剛心愛公主帶來的那種一樣…… “這珠子看著眼熟啊?!鼻锵s多看了兩眼,恍悟:“呀,不就是……” 話說到一半又不敢往下說了,在場卻也都知道秋蟬不敢說的下文是什么,可指責公主這樣的事情,小小宮人們豈敢。 “我確實有這樣的彈珠子,但剛剛我一直在涼亭喝茶,并沒有往這邊走?!毙膼酃饕仓辣娙说囊蓱],先一步說道。 “公主確實一直在涼亭,奴婢可以作證的?!鼻锵s搭言說著。 “除了公主,可能還有旁人拿了那珠子,剛剛畫紙鳶的時候,珠子就放在桌上,或許被誰不小心拿了兩顆走?”冬綾也插嘴說著。 剛剛畫紙鳶的時候,桌子旁邊也就只有皇后、李昭儀和許美人,連貼身的丫頭都退到了一邊不敢打攪主子作畫,冬綾這一句,顯然是將矛頭指向了李昭儀和許美人。 李昭儀微微蹙眉,許美人卻是心直口快:“臣妾絕對沒有害娘娘之心,剛剛臣妾的紙鳶飛不起,都沒能跟上娘娘的步伐?!?/br> 許美人只是情急辯解,一說完,才發現自己將所有疑點都推給了李昭儀,又想反口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行了,這珠子也不是只有心愛公主今兒帶過來,本宮房間里也有一盒的,是本宮剛入后宮時,心愛公主送來的。許是哪個丫頭動了盒子,又不小心落了兩顆在地上沒注意,回頭查查是哪個不長心的宮人便罷。本宮最信得過李昭儀,這后宮任誰存了害本宮的心思,李昭儀都不會的?!闭f完,杜芷書看著李昭儀,淺淺笑著,道:“是不是,李jiejie?” 李昭儀也是回以溫柔一笑,卻是恭敬道:“臣妾豈敢暗害娘娘?!?/br> 夜里,秋蟬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稟報給了陛下。重光帝一邊替杜芷書揉著腳踝,一邊聽著,眉頭卻是皺著一直沒有舒展。 “娘娘說查自己的宮人,可咱們屋子里的這盒珠子一顆沒少,怎么查?”秋蟬端著小木盒,嘟囔著說道。 杜芷書橫了眼秋蟬,秋蟬便不敢再說話。 “紀太醫也說了,臣妾的腳沒有大礙,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需休養些時日罷了?!辈耪f完,腳踝突然一陣鉆心疼痛傳來,惹得杜芷書連連哀叫。 重光帝更是嚴肅道:“還說沒事,疼成這樣了!”一邊說著,一邊松了手上的力道。 “那是陛下故意用力的,不作數?!倍跑茣е?,抱怨道。 “朕還不知你性子,李昭儀和心愛與你私交甚好,你才不想把事情查清楚,怕傷了感情!可你就不想想,若她們當中真有人存了害你的心思,你總這般縱著,遲早得吃虧?!?/br> 杜芷書搖頭,央求著:“不會的,陛下只當今兒是個意外,事情就這么過去吧?!?/br> 重光帝卻臉色愈發凝重,感嘆道:“你這個樣子,叫朕如何放心將你一個人留在宮里!” 杜芷書詫異抬頭:“陛下要出宮去?” 重光帝嘆息:“邊關告急,朕,準備御駕親征,將鮮卑韃子趕出我大梁境內?!?/br> 杜芷書一愣,她一直不曾想過這番境況,她知眼前之人有著雄心壯志,勾勒著大梁的雄圖偉業,卻不知他竟有這番氣魄,天子守國門,嫁與這樣氣節的夫君,她竟覺著很是欣慰。 ☆、第65章 新年伊始,建安城內外,無論貴家還是平民,談論的都是陛下欲掛帥親赴邊關指揮作戰的事情。之前只是一些人傳著小道消息,大家聽聽便罷,慢慢地,議論蔓延全城,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直到陛下離京的日子定下,這一番言論才是坐實。 御駕親征的日子定在正月十六,隨駕前往邊關的,除了杜統領親率的三萬禁軍,只再帶了皇后一人。得知要隨駕遠行的杜芷書,從昨兒個就開始忙活著準備要帶去的東西,然而,一心忙碌的她,顯然適應不了眼前的景象。 月落西山,她與他并排,就這么直愣愣地站在建安大街上,看著滿目琳瑯的攤位,有賣各式精巧花燈的,有賣各種形狀面具的,數不盡的人來人往,數不盡的沿街零嘴吃食…… “陛下!”杜芷書壓低聲音喊著,下意識地拽了拽重光帝的衣袖,有些迷惘。黃昏時分,陛下突然出現在錦榮殿,行色匆匆,本以為是來交代她明日出行的事宜,卻被陛下拉著進屋換了一身平常的棉襖,之后不待她詢問,就這么迷迷糊糊地隨著陛下出了永和門,來到了建安街上。若不是耳邊傳來的嘈雜聲尤為真實,她差些以為是在夢里。 “為夫陪娘子逛夜市賞花燈?!敝毓獾蹖χ跑茣φf著,而后伸手,與杜芷書十指相扣,拉著她緩步走入了人群。 宮門該關了......這句話已到嘴邊,差些要說出口,可看著重光帝頗有興致地一路賞著各色花燈,她終是什么都沒有說。此時穿梭與人群中的她們,如一對平常的夫妻,夫君一身藏青色棉袍,襯得他原是高大頎長的身形越發是豐神俊朗,她身上是簡單的襟長褂子,在披著一件大紅雪底斗篷,嬌羞地站在夫君身邊,兩人相扣的十指,任旁人看了,也不過羨慕她是個嫁得良人的幸福婦人,又有誰會想到,他們二人是皇城禁宮中高高在上的帝與后! 上元節這一日,建安城里最是熱鬧,尤其夜間,處處張掛彩燈,滿城的火樹銀花,十分繁華熱鬧,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未出閣前,杜芷書很喜歡隨著大姐二姐逛燈市,由于她們都是姑娘家,早些年會讓紀家兩兄弟跟著一起,之后杜錚大了,便也一起湊著熱鬧。上元節時,街上的花燈的樣式繁復多樣,逛燈市更是一件十分賞心悅目的事情,大姐喜歡賞花燈,二姐喜歡猜燈謎,紀家大表哥喜歡偷瞄往來美人,杜錚喜歡投壺,而她則最喜歡街邊的各色小吃。 正出神,突地一個黑影往臉上壓過來,杜芷書一愣,卻聽見重光帝爽朗的笑聲:“這個豬頭面具配著娘子正好?!?/br> 杜芷書伸手取下臉上的面具,憨憨的小豬躍然眼前,杜芷書一撇嘴,往面具攤上瞧了瞧,終是相中了個獠牙猙獰的面具,取過直接往重光帝臉色蓋去?!氨荨蚓龓е@個好看?!?/br> 狡黠的笑容,慧黠的眼神,一瞬間回到了當年,那樣靈動的杜芷書,與他記憶里的一模一樣。遮掩在獠牙面具下的重光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著她有些出神,直到攤主出神催促,他才爽快地掏了一錠銀子給攤主:“就要這兩個面具了?!?/br> 攤主一聽,咧著嘴笑,心頭可是樂開了花,這兩個面具是今兒賣的最不好的,還想著賣不出去拿回家給自己孫兒玩耍都嫌嚇人,卻不想來了這么一對傻夫妻,這生意做得痛快。攤主才找了碎銀子,抬頭,卻已在人群中找不著剛剛那一對夫妻了,平白多掙了幾十個面具的錢,更是要把攤主樂壞,直言今兒是撞大運遇了貴人。 “夫君剛剛忘了讓他找錢了?!倍跑茣凉值氐闪搜蹟r著走遠的重光帝。 “咱不差錢,只要娘子高興?!敝毓獾蹪M不在乎答著,這是第一回帶著小詞出宮玩耍,他可不愿意將時間讓費在找銀子上頭。 兩人戴著面具,繼續在人群中穿梭,見不遠處圍著許多人,應是在猜燈謎,重光帝本想帶著杜芷書去湊熱鬧,卻被杜芷書拉住,只見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重光帝,可憐兮兮道:“我想吃這個?!?/br> 沿著杜芷書指的方向,是一家餛飩鋪子,在熱鬧的大街上,簡單搭就的棚子里略顯冷清,重光帝笑了笑,牽著她往棚子里走去,道:“兩碗混沌?!?/br> 其實杜芷書的心思重光帝明白,猜燈謎的地方多是建安城中的青年才俊世家貴子,保不定有認識他們二人的,若被認出,更是掃了興致。 “你等我一下?!倍跑茣抛?,突地聽見重光帝這般說著,待她反應過來,重光帝已是竄進人群,早看不見影兒。 這建安大街杜芷書本是熟悉得很,卻不知為何,看著滿眼陌生的人群,即便耳邊一直傳進熱鬧的呼喝,她卻覺得心慌,一個人站起身,取下面具,左顧右盼,竟有些孤寂可憐。 直到看見人群里走出來的重光帝,他手里拿著一串冰糖葫蘆,遠遠跑了過來,沖她笑著。杜芷書這時慌亂的心才是安定,原來,她的孤寂只是因為離了他...... “記得娘子喜歡吃這個,為夫剛剛瞧見,就去買了一串?!敝毓獾蹖⒈呛J遞到杜芷書手里,才是陪著杜芷書坐下,等著餛飩。 入口,霎時甜膩入心,她喜歡吃冰糖葫蘆,一直很喜歡,以前紀表哥也會買給她吃,然后囑咐她吃完回去得漱口,免得牙疼。入宮后,她也吃過一回冰糖葫蘆,卻覺得酸澀,今日,終于又嘗到了昔日的味道。 “今兒人多,生意好,只剩一碗了?!崩习迮阒δ樁松弦煌霟岷艉舻酿Q飩,卻在碗里放了兩把勺。 杜芷書用勺舀起一顆混沌,用嘴輕輕吹著,隨口問著:“陛下可吃過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