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柔軟順滑的長發全部束起在腦后扎成高高的馬尾,露出小巧白皙一張面容,站在眾人眼前的她看起來最多也就十歲,身形窈窕、亭亭玉立,彎唇一笑依舊是如少女一般的恬靜美麗。 回過頭來的許卿自然也是對她的形象十分滿意,又是溫聲叮囑了幾句,一聲“a”之后,周圍原本低語議論的工作人員倏然安靜,畫面里的徐伊人側身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托著腮的模樣透露出一些欣喜期待。 正如一開始中年秦初看向林綺夢一般,此刻鏡頭選取了少年秦初的角度看向林綺夢,年齡相仿的女孩一樣美麗的容顏,一開始就是在觀眾心里劃上重重一個問號,故事從此徹底展開,娓娓道來。 “好了嗎?好了嗎?”托著腮擺著姿勢側身坐在椅子上當模特,此刻的徐伊人一雙眼睛里都是閃亮亮的期待,看著躬身立在畫板前正為她畫像的大男生,開口著急的催促著。 “你別急?!睙o奈又好笑的說了一句,顧凡畫像的間隙抬眼看了一下急不可耐的她,提醒道:“你不要動來動去的。不是說了要一動不動的坐著么?你這個樣子我怎么可能畫好?” “可是我坐的好累誒!”扁著嘴說了一句,徐伊人撐著下巴不自覺的動了動,目光落在顧凡低著頭專注的神色上,嘆了一口氣又是一臉郁悶的擺了剛才的動作。 可同時,擺好了動作的她依舊是小動作不斷,一會不由自主的伸伸腳,一會歪一下頭,更多的時候還是左右移動著想繞過畫板看到作畫的男生一張臉,微微彎著的眼睛和唇角都是透露些戀愛中小女生的甜蜜,干凈而明亮的一雙眸子卻是帶著些狡黠靈動。 時間靜靜流淌,鏡頭里的兩個人說不出的和諧,看著就像渾然天成一對學生情侶,圍聚在監視器前,冰淇淋不自覺驚嘆嬉笑道:“班長大人就是班長大人,這么長時間還沒有ng!” “你盼著他挨批??!”涵紫韻扭頭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冰淇淋嘻嘻哈哈的笑著,小打小鬧的一幕落在不遠處柳青青的眼中,越發是肯定了自己昨夜的那一番感覺。 靜靜的思索著,又是突然察覺人群中并沒有看到秋華,心下一著急,下意識的開始搜尋她的身影。 目光落到一處,眼看著柳兆文溫和笑著說了兩句話,坐在椅子上的秋華依舊是垂下頭去看劇本,略微想了一下,柳青青抬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自己的父親自己再清楚不過,從來都是溫吞軟和的性子,在家里母親強勢慣了,一慣被壓迫的他在日常生活中就是特別憐惜疼愛性子乖巧怯懦的女生,前幾年就是因為一個影視學院的女學生兩人險些鬧掰,最后還是自己找了幾個人私下威脅恐嚇了那個女孩一通,才是徹底的斬斷了自個爸爸那最后一點曖昧念想。 偏偏最惱人的也正是柳兆文這樣的態度,他并沒有膽量偷腥、養小三、潛規則,最夸張的也就是私底下發一些曖昧關懷的短信,或者以安慰之名對投懷送抱的不主動拒絕,可這已經是超出了母親的容忍底線。 眼下舊事重演,又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旦兩人發展到你來我往的短信不斷,或者是被好事媒體無意中偷拍兩張,母親那里絕對都是能將雷霆之怒牽連到她的身上。 偏偏秋華還不是普通的膽小怯懦,一根筋通到底,每次她一開口準將自己氣個半死,也根本不將她三番兩次的警告放在心上,說她懦弱,到了和自個父親這樣的關系上,她卻是中氣十足,完全一副我沒錯的樣子。 思來想去,柳青青還是覺得當務之急得將她和柳兆文之間的關系掐斷,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先將她整天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好。 此刻,柳青青微笑著到了秋華的邊上,拉過一張椅子自己坐,察覺到動靜的秋華一抬眼看見她明顯愣了一下,有些不情不愿的叫了一聲“青青姐?!?/br> 似乎從休息室扇了她一耳光以后,這人每次見面也都是這樣的稱呼,柳青青心里冷笑一聲,臉上卻是帶著溫柔的笑意開口道:“怎么,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我的氣??!” 秋華鼓著腮幫子蹙眉,柳青青正想要再接再厲繼續說的時候,卻是聽見她語帶不滿的開口道:“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打我,還那樣和柳叔叔說話,你怎么可以這么霸道、蠻不講理?!” 柳青青:…… “是你說的,柳叔叔是很好的人嘛。而且我覺得他真的很好,他不過就是安慰我而已,你竟然說那樣難聽的話,我覺得你都不是我認識的青青姐,好陌生?!蔽挠终f了一句,秋華攥著劇本看了她一眼,都是有些淚眼汪汪了。 生生咽下去一口氣,柳青青勉強的笑了一下,聲音艱澀的開口道:“我爸的確是很好的人??傻降啄信袆e,你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怎么能這么隨便的往男人懷里撲呢?這樣讓任何一個人看見都難免要誤會,更何況是我!” “為什么要誤會,那些都是小人之心?!鼻锶A一時間忘了掉眼淚,瞪大眼睛看了她一下,更是有些疑惑道:“怎么能說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是柳叔叔嘛?!?/br> 天真懵懂的眼神,疑惑不解的語氣,每一句話卻都是能讓她吐血三聲,柳青青控制著一掌拍死她的沖動,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開口道:“你說的是。不過他工作那么忙,片場人多眼雜,就算我能理解你們之間的感情,別人也不能理解是不是,以后有什么不開心的你直接找我好了?!?/br> “嗯?”秋華語調上揚的看著她疑惑反問了一聲,柳青青更是笑,眨眼挪揄道:“怎么,還生氣??!我……” “沒有。怎么會?青青姐能給我解釋這么多我很高興!”秋華樂滋滋的說了一句,伸手過去拉她的手,友好嬉笑的一幕落到回頭的柳兆文眼中,他都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總歸是女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秋華乖巧天真,剛好能彌補自個女兒身上過于尖銳剛硬的缺陷,兩個人能和好如初再好不過了。 柳兆文安慰的想了一下,也是將視線落到了監視器上。 顧凡筆下的人物已經有了清晰地眉眼輪廓,椅子上的徐伊人卻明顯是再也坐不住了,期期艾艾的目光看了過來,秀麗的眉眼都是擰成了毛毛蟲,可憐兮兮的發問道:“還沒好嗎?” “好了?!鳖櫡参⑿χ逼鹕韥?,徐伊人“歐耶”的歡呼一聲,蹦跳著到了顧凡的邊上,一臉興奮的湊過去看了一眼,一張精巧的小臉登時跨了下來,扁著唇角一臉委屈道:“好丑??!你怎么連頭發也沒有給我畫,你是故意的!” 話音落地,抬手握拳直接在顧凡的胳膊上砸了兩下,小女生和男朋友直接嬌俏的互動躍然于畫面之中。 垂眸看著她,顧凡一時間覺得自己一條胳膊都是使不上力,在她的捶打之下失去了知覺,清秀的眼眸泛著溫柔的波光,唇角含笑的看著她,柳兆文忍不住嘆了一聲“真不錯!” “我不管,趕緊將頭發給我畫上,討厭死你了!”畫面里的徐伊人突然蹦出的一句讓幾個導演愣了一下,被她推了一下的顧凡卻是倏然間回過神來,看著她說了一聲“來”,將她整個人拉到了畫板前,從身后將她圈起來在懷里。 顧凡走神的失誤自然而然的消弭于無形,甚至因為這一句帶著些忿怨的撒嬌,更是將小情侶之間的甜蜜別扭展現出來,幾個導演都是不由得會心一笑。 近在咫尺的距離,顧凡并不曾將她摟緊在懷里,只是傾身過去將嬌小的她圈在右手的手臂之中,將手中的鉛筆塞到她手中,骨節分明的右手握著她小巧纖細的右手,是幼兒園的老師手握手教小孩子學寫字的動作。 徐伊人窩在他一只臂彎里,兩個人并沒有挨得多緊,可從攝像機的角度拍過去,卻也只差兩張臉頰貼合在一起,女生的眉眼間帶著些羞澀,可微微抿著的唇角卻是翹著甜蜜的弧度,顧凡清秀的側臉有些嚴肅的繃著,自然而然的,就讓人感覺到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 男女關系之中,饒是他一向處于領導地位,也是有些緊張了,握著她的手,他的耳尖微微泛紅,薄唇抿的緊緊地,唯有注視著畫像的眼眸依舊是輕柔動人,淡淡的溫馨愛意要從畫面里滿溢出來,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清淡的馨香竄到鼻尖,他似乎都能感覺到來自于她臉頰肌膚的溫熱觸感,握著她的手,將筆尖移到畫板上,語調輕柔道:“我教你畫?!?/br> “嗯?!毙煲寥嗽桨l緊咬著嬌嫩的唇,輕輕地應答一聲,一片寂靜之中,只有畫筆沙沙的輕響繚繞縈繞著。 “卡?!睂а菀宦暫白尦两跍剀胺諊锏囊槐娙巳鐗舫跣?,徐伊人被顧凡握著的一只手動了一下,兩個人倏然之間分開了。 “好小子,演的不錯??!太棒了!”邊上的張石到了近前,笑呵呵拍了拍顧凡的肩膀,后者也是回以一笑,許卿已經是直接開口道:“可以了。下一條?!?/br> 下一條并不是他們的戲份,顧凡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右手攥成拳,連畫面回放也是根本沒有心思看,一路上往休息室的方向去。 剛才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在窒息暈眩的邊緣,而此刻,卻是覺得這一輩子也不想洗手了。 走了幾步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徐伊人也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右手。 剛才握著她的手,顧凡滿手心都是汗,好幾次,她都是覺得她的手能從他的手中滑出來。 他太緊張了…… 心中涌現出一些復雜的喟嘆情緒,兼之記掛著下午的記者招待會,這多半天時間,她都是有些心緒不寧。 時間一晃而過,不到四點,早早守在影視城的媒體記者都是憑著證件到了昌輝大酒店一樓宴客廳。 劇組的拍攝工作暫時由兩個副導演把關,陪著許卿召開記者會的也就唯有徐堯而已。 私人性質的記者會,許卿又一向是板正嚴肅的性子,兩人眼下的關系,徐伊人自然并不能坐在他的身邊,陪同召開這樣的會議。 后面沒有她的戲份,一個人坐在酒店房間里,拉的嚴實的窗簾讓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暈乎乎的昏暗,也不曾開燈,她整個人端正的坐在沙發上,昏暗中一張臉繃得緊緊地,以手握拳抵在沙發上,從手腕到肩膀都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大腦中一片空白,也唯有許卿一張臉不時的閃現而過,緊張糾結的情緒讓她整個人都是不自然的弓起身子來,抱著膝蓋將自己整個人蜷縮在沙發的角落里,沉浸在這樣的情緒里太過出神,她忘卻了周圍所有的一切,自然也沒有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和包里的手機鈴聲。 拿著房卡開了門,房間里昏暗的光線讓邵正澤愣了一下,視線逡巡過去,這才是發現她以一種略微扭曲的姿勢將自己整個人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孤零柔弱的樣子讓他心尖一縮。 轉身關了門,將房卡扔在進門的柜子上,邵正澤大跨步走了過去,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目光灼亮的和她對視。 一張臉上布滿淚痕,被他強迫著仰起頭來,徐伊人夢囈般的顫聲喚了一句“阿澤”,邵正澤就勢坐下去,將她整個人緊緊的擁在了懷里。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甭袷自谒i窩里,她濡濕的淚水沾染在他溫熱的肌膚上,顫抖著聲調帶著說不出的倉皇,語無倫次道:“我真的好怕,怎么辦?阿澤,我不想失望,我不想失望啊。如果他不是,我都沒有辦法再去面對他,可如果他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你說,我要怎么辦??!” “從小就沒有父母,我想象過無數次他們的樣子,我原本早都放棄了,為什么又要有這樣的希望,我該怎么辦?”顛三倒四的說著,她好像完全陷入到自己一個人的世界中去,迷茫又孤獨。 邵正澤心頭痛了一下,雙手扣著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推離了他的懷抱,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依依,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她一張臉在昏暗中都是沮喪與灰敗。 邵正澤將她暫時放開,“嘩”的一聲將厚重的窗簾盡數拉開,明亮的陽光傾瀉進來,他在亮光處,高挑頎長、筆直挺拔的邁步過來,俯身重新伸手扣著她的肩膀,一字一頓道:“你不是一個人,你也不是沒有親人,我,爺爺,還有長樂,我們都是你的親人?!?/br> “可是……”緊緊咬著唇,她的淚水越發洶涌的流出了眼眶,聲音嘶啞、勉強蹦出的音節都是破碎不堪,一臉茫然道:“我不是??!我不是,你知道的,我不是……” 音不成音、掉不成調,她好像陷入某種糾結的情緒之中,突然地,將他排除在外了。 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用力的扣著她的肩膀,邵正澤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 神色愣愣的看著他,徐伊人一時間也是怔忪,她脫口而出的話,回想起來自己都是覺得殘忍,卻又覺得無從開口解釋,撲過去伸手緊緊環抱著邵正澤的腰,埋頭進他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很少見到這樣脆弱的她,邵正澤心里也是無奈又心痛,她對父母的執念一直都在,如果許卿不是,他當真有些無法想象會讓她產生怎樣的失望。 深深的呼吸一下,他重新扣著她的肩膀,強迫她和自己四目相對,看著她的淚眼,一字一頓道:“你不是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如果你不是,你將我至于何地,還有長樂,你將她至于何地?覺得害怕,不給我打電話,就這樣將自己關在黑乎乎的房間里,一個人藏起來,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法嗎?你知道我有多心痛!起來!” 將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拉起來站在地面上,邵正澤不容置喙的開口道:“擦干眼淚,現在就和我過去。去聽,去看,去明白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的父親?如果是,我能接受你,他就能接受你!如果不是,你還有我!還有長樂和爺爺!我們都愛你,這還不足以讓你鼓足勇氣嗎?!” “我……”哽咽著看他,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強硬的他,徐伊人怔忪著停了淚水,看著他深深的眼眸,說不出話來。 “我都明白!”定定的看著她,他的神色驟然緩和許多,張開雙臂將她擁進了懷里,一只手安撫的摩挲著她柔軟的長發,聲音輕柔的說:“依依,我都明白的??赡惚仨殢倪@樣的認知里走出來,你不是孤獨的一個人。即便是作為曾經劉依依的你,也從來都不是孤獨的一個人,你有鄭mama、有孤兒院的那些阿姨和孩子,有琳達老師和許卿都被你打動,有林楚默默地愛著你,不是嗎?你從來都不是孤獨的一個人。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定然也是有更多的人愛著你,自暴自棄的不是你,傷心逃避的也不是你,我所認識的依依,是即便有再大的辛苦,也執著的不會放棄,上天都厚待你,現在的你,更不是孤獨的一個人?!?/br> 語氣頓了一下,一只手摩挲著她的臉,他更是緩慢開口道:“有我們所有人在你身后,那么多的導演、編劇、攝影師都賞識你喜歡你,你的那些粉絲,因為愛你,循著你的腳步進入這個圈子,這樣的你,不是一個人在奮斗?!?/br> 看著他明亮而堅定的深黑眼眸,徐伊人慢慢的回過神來,邵正澤松了一口氣,洗手間擰了毛巾幫她擦了臉,又順了一下頭發,牽著她的手一路出房間到了酒店的視頻監控室。 “邵總,夫人!”正看著監控的兩個工作人員忙不迭起身喚了一聲,邵正澤抬手說了句“先出去”,兩個人急忙應“是”,貼心的拉上了門。 酒店所有的公共區域都是安裝著完備的電子監控,拉著徐伊人坐在椅子上,兩人正前方偏左一個屏幕里,正是一樓宴客廳的畫面。 記者招待會已經開始,簡單的寒暄過后,前排的一個記者已經是直接發問道:“許卿導演召開這個記者會,是為了對劉依依的事情予以說明,是承認自己酒醉之時喊得那個名字,就是劉依依的意思嗎?” “是?!痹S卿剛是聲音沉沉的說了一個字,一眾記者已經是按捺不住,低頭竊竊私語一陣,七嘴八舌的開口道:“請問是什么緣故呢?是因為想起劉依依出事之前的聚會,觸景生情嗎?” “許卿導演很喜歡她?有什么特別的緣故嗎?” “時隔三年,她的事還是讓你不能釋懷,這其中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原因嗎?” 身板筆直的坐在位子上,眼看著媒體記者還有繼續追問的勢頭,許卿抬手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一字一頓的開口道:“召開記者招待會,就是為了阻隔外界不實的猜測和臆斷,依依的事情,在我心中,的確是不能釋懷。因為,她是我的女兒?!?/br> 他是我的女兒…… 沉穩堅定的一句話從畫面里傳出來,和徐伊人一起愣住的還有現場一眾媒體記者們。 足足有幾秒的寂靜之后,宴客廳炸開了鍋。 “女兒?我沒有聽錯吧?” “許卿結婚了?不對,他好像沒結婚吧?!” “天哪,怎么回事??!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別說記者,饒是一貫得他信任看重的徐堯,這一刻也是意外又震驚的看著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是的。她是我的女兒?!痹S卿神色間驟然帶上一抹哀痛,將桌面上的一個文件夾打開,拿出了醫院的dna親子鑒定檢測報告,工作人員呈給第一排的媒體記者,許卿掏出錢夾里泛黃的舊照片,同樣遞了過去開口道:“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依依的母親。她叫納蘭朵,蘇北臨江縣一個善良又美麗的姑娘,三十年前,我們在旅途中相識,互生好感之后發生了關系??梢驗椤?/br> 語調頓了一下,許卿慢慢開口道:“那之后突然接到我父親意外亡故的消息,給她留了住址之后,我匆忙離開,等到再想起她已經是一個月以后的事情。我循著她的大概地址后來也回去找過,一開始并沒有找到她,在那之后,我們沒有再見過面?!?/br> 縱然鑒定報告上并沒有人名,可親權關系卻是確定無疑,再注意到檢測報告的日期,近在眼前的清晰的舊照片,媒體記者已經是第一時間相信了他的所有話。 縱然聽起來有些離奇,不可思議,畢竟在三十年前,旅途中的愛情聽起來還是帶著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浪漫和激情。 可但凡經歷過愛情的人,又怎么會不明白那樣年輕男女的沖動。 “可是后來呢?劉依依的母親也沒有來找你嗎?” “她的母親現在人在何處,你們是在三十年后的現在又重逢了嗎?” 記者們心中有無數個好奇,緊緊握著拳蜷在邵正澤的懷里,定定的看著畫面,徐伊人自然也是。 “沒有。朵兒沒有再來找過我,其中的原因我也無從得知。是因為拍攝《漢宮》之時,無意中知道了依依的生日,我拿著她的頭發做了親子鑒定,才得知了依依的身世。我去臨江縣找了十九天,才知道當年生產了依依之后,她已經離世了……”話音未落,許卿的聲音已經是哽咽難言,淚光閃爍在眼角,他一字一頓道:“我最后悔的,莫過于一開始因為她在圈子里的名聲而有意的將她排除在我的視線之外,以至于,和女兒朝夕相處近一年時間,都是從來不知道,她是我的血脈。作為一個導演,三十多年我無愧于心,可是作為一個男人,我辜負了一個好女人,錯過了一個好女兒……” ------題外話------ 昨天訂閱的前三名,angelaliuliu。qquser8567061。lixiao524。冒泡領30幣幣么么噠。 ~(≧▽≦)/~啦啦啦,月中繼續求月票,預告給親親們,明天就要父女相認啦,咳咳,今天實在寫不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天價【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