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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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極端侮辱人的表現,我氣得有些顫抖,但是剎那間,我看見鄭景麓臉上猛地閃過一抹黑茫,轉瞬即逝,但他額頭上的顏色都變了和之前不太一樣了,我心中一驚,平穩呼吸,凝定心神,以相色之術看了看,心中更是吃驚。 鄭景麓見我一臉茫然驚詫的神色,冷笑著撇了撇嘴,說:“喂,神相,嚇傻了?敢不敢給我看看?” 我搖了搖頭,看著鄭景麓,淡淡地說道:“我不收死人的錢,也不給死人看相?!?/br>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熱烈的夏夜,燈火輝煌的別墅里,卻忽然有一種可怕的陰冷。 “大師傅,你,你別和他一般見識……”鄭景山說。 老頭子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 鄭蓉蓉也不知道是被我的話給嚇傻了,還是在想別的事情想的出神了,她的表情怔怔的,仿佛是呆住了。 池農在我身后輕輕推了我一把,意思是讓我不要沖動,莫逞口舌之快。 但是我沒有,我沒有說謊話。 鄭景麓卻大怒,青筋暴露地瞪著我,大罵道:“你說誰是死人?” 我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我說:“我本不想說的,但現在你非要聽,我就說給你聽好了。你上停之色慘如枯骨,山根、年上、人中處皆有黑芒乍現,此為兇死之兆,且色如昏醉,乃神帶殺之相!如我所相不差的話,你的死期快到了,且是不得好死!” “你別亂開玩笑!”鄭蓉蓉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似的,大聲喊道。 鄭景麓卻已經雙眼赤紅,罵道:“混蛋!咒老子!” 話音未落,鄭景麓便一拳揮來,沖著我的鼻子而去。 “老三不要沖動!”鄭景山連忙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鄭景麓的拳頭很快便到了我的鼻子前,眾人驚呼中,那拳頭忽然不再前進了,這當然不是因為他不想打我,而是他的拳頭已經被成哥握住。 不,準確來說,是鄭景麓的拳頭被成哥的一根指頭擋住了。 這是令人震驚的一幕。 最起碼驚到老頭子、鄭蓉蓉和鄭景山了,當然,最吃驚的是鄭景麓。 鄭景麓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拳頭握的“嘎吱”作響,卻不能再前進分毫。 如果說成哥剛才那一手是變魔術,那現在這一手卻是明明白白地展現在我們面前,沒有絲毫的貓膩。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成哥用一根指頭把鄭景麓的拳頭壓了下去,鄭景麓動都不能動,成哥雖然是盯著他,但是眼睛里卻像是沒有他一樣。 只聽成哥從鼻子里冷哼一聲,不咸不淡地說:“你連我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所以還是不要輕易動手了,我師父他老人家不屑于跟你這種人動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既然我師父說你是個死人,我也不會為難你的,因為我也不會去傷害一個死人?!?/br> 我說:“好了,阿成,咱們走吧?!?/br> 說完,我轉過身,再也不說話,緩緩地往屋外走去。 成哥和池農自然都跟著我走了。 背后一片沉寂,驀地里,我聽見鄭景麓嘶吼道:“你放屁,老子會活得好好的,你等著!” 第四十章 貓頭鷹 為 奔奔和小小 打賞玉佩加更! 第四十章貓頭鷹 鄭景麓嘶吼的聲音,被我聽在耳中,我不由得想起《義山公錄;相篇;相形章》中的話,自己喃喃說道:“似出自破鑼,止于罐陶,中空而聲糟,音大而韻亂,是為破音!破音,大兇之兆?!?/br> 成哥好奇道:“你在說什么?” 我道:“哦,沒什么?!?/br> 說完,我緩緩搖了搖頭,從各種跡象上來看,這個鄭景麓死定了。 同時我又想到,接二連三的厄運啟示,這是鄭家要敗了的跡象嗎? 可是我并未從老頭子身上看出什么敗相來,正相反,老頭子身上似乎有一股不一樣的氣勢,那氣勢,是……咄咄逼人的氣勢。 對,咄咄逼人,就是這種感覺。 一時間,我心中有些復雜,忽聽見身后的鄭蓉蓉喊道:“大師傅,等等!” 我稍稍停了一下腳步,還沒回頭,便聽見鄭蓉蓉說道:“我送你回去?!?/br> 我微微一怔,回過頭來,道:“不用了,我們有車?!?/br> 鄭蓉蓉倔強道:“是我把你接來的,當然還是我送你回去?!?/br> 鄭蓉蓉那語氣很堅決,不容置疑,不容拒絕,大眼睛也很亮,盯著我眨都不眨,倒看得我有些心虛,想到她還握著我的一點把柄,我只好說道:“那好吧,麻煩鄭小姐了?!?/br> 鄭衛鴻、鄭景山等人在后面小聲嘟囔,我聽見他們是在勸阻鄭蓉蓉,說夜深了,太危險,一個女孩子不能亂跑,還是讓鄭景山送我好,但鄭蓉蓉卻不同意,非要送我。 鄭衛鴻和鄭景山也只好閉嘴。 池農和成哥扭過頭,都朝我曖昧的笑了笑,看見他們這兩人的笑容,我不禁有些頭疼。 鄭蓉蓉確實長得非常漂亮,而且為人也不錯,善良,聰明,理解人,沒有富貴毛病,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有點怵她。 我說不上來為什么會這樣,或許是在她面前走了光,也或許是她知道我的底細,也或許是她知道了我快要死亡的這個弱點。 總之,我有點怵她。 鄭蓉蓉追上我,神色復雜的一笑,打開車門,我們兩個都坐進車里,鄭蓉蓉開著車,跟在池農的車后面,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問道:“現在你是陳錚還是大師傅?” 我遲疑了一下,道:“你自己隨意吧?!?/br> 鄭蓉蓉說:“你剛才對我三哥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只是嚇唬他的?” 我說:“是真的,不是嚇唬他的。不過即便是我說是真的,也是看相看出來的,你肯定也不會太相信?!?/br> 鄭蓉蓉沉默了一陣,然后說:“你說的對,也不對,我現在對你是半信半疑,因為除了這一件事之外,你說的別的事情都對了,就連我爸爸前妻的事情,都能被你看出來,你真的是很厲害。不過,我希望你對我三哥的預言是錯的,不然,你就不是神相了,而是……” 說到這里,鄭蓉蓉不說話了。 我忍不住問道:“而是什么?” 鄭蓉蓉忽然壞壞地一笑,說:“是烏鴉嘴!因為你說的事情,對我們鄭家來說,沒有一個是好消息?!?/br> 我也忍不住笑了。 鄭蓉蓉看了我一眼,說:“你笑得時候挺好的,不笑的時候太嚴肅了,讓我感覺你真的有四、五十歲似的?!?/br> 我的笑,不由得變成苦笑了。 鄭蓉蓉說:“你找到那個邪祟了嗎?” 我微微詫異:“你知道我在找?” “你不惜破了自己的規矩,從三樓看到一樓,把我們家的別墅檢查地徹徹底底,難道不是為了去找出邪祟?”鄭蓉蓉說。 我更加吃驚:“看來我沒有看錯,你真是個厲害的女孩子,我要做的事情都被你看出來了?!?/br> 鄭蓉蓉微微一笑,說:“那你找到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我知道,那邪祟一定在你們家,而且就是你所住的那棟別墅?!?/br> 鄭蓉蓉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說:“你怎么這么確定?” “憑感覺,或者說,是心相,這也是相術的一種,道行若高,這一種相術,相對耳、目、口、鼻、身來說,還要準確?!蔽艺f:“更何況我身上還有那塊黑斑,它和害我的那個邪祟還是有點關系的?!?/br> 鄭蓉蓉默然不語,車子就這樣慢慢開著,在一個轉角處,車燈轉向,打到了路邊的一棵樹上,一張毛茸茸的臉,赫然出現在車燈中! 綠幽幽的眼睛,在那車燈光中熠熠閃亮! 不但是我猛然一驚,鄭蓉蓉也“啊”的一聲尖叫,突兀地踩了一腳剎車,強大的慣性差點讓我的頭撞在擋風玻璃上,刺耳的摩擦音,立即劃破寂靜的夜空。 “咕咕喵!” 一聲怪嘯,那樹上飛起一只大鳥,是一只貓頭鷹。 剛才車燈里照見的那張毛茸茸的臉,就是它的臉! “原來是一只貓頭鷹啊,嚇死我了!” 鄭蓉蓉拍了拍胸口,回顧我道:“你沒事吧?” “沒事?!蔽覔u了搖頭,心中卻突突地亂跳,因為那貓頭鷹看上去太眼熟了! “你們怎么了?” 池農也停了車,走了過來,問我們怎么回事。 “看見了一只貓頭鷹,嚇了一跳?!编嵢厝氐溃骸皼]什么事?!?/br> “哦?!背剞r說了聲:“小心點?!比缓蟊慊氐搅塑嚴?。 鄭蓉蓉也又發動了車子,我們繼續前行。 鄭蓉蓉用余光瞥了我一眼,道:“你真沒事?” “沒事啊?!?/br> “可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對勁?!?/br> “可能是路燈光照的吧?” “哦?!?/br> 鄭蓉蓉不說話了,在我心中,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臉色確實有些異樣。 因為那貓頭鷹,我怎么想,怎么覺得它是瀟瀟。 之前邵薇帶出來的瀟瀟。 若它真的是瀟瀟,那邵薇在什么地方? 可若真的是邵薇,她為什么不出來見我? 我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了。 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車,很快就開到了池農別墅所在的山下停車場,途中再無異常情況出現,我下了車,看著鄭蓉蓉調轉車頭,在其將要離開的那一刻,她搖下車玻璃,稍稍探著頭,說:“陳錚,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能好起來?!?/br> 我點了點頭:“謝謝你?!?/br> “客氣?!编嵢厝匚⑽⒁恍?,用無需商量的語氣道:“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吧?!?/br> 我是一個不太喜歡玩手機的人,但是鄭蓉蓉走了之后,我看著我的手機,心想:“這也是個便于人們溝通的好東西?!?/br> 但是這便于人們溝通的好東西卻沒有給人帶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