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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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錚子!” “錚子?怎么了?” “你知道張家,張熙岳家在哪里嗎?德叔快不行了!” “什么!你別急,別急,你在哪里?我現在給張家聯系,讓張家派人過去!” “要讓張熙岳來??!” “就是讓他去!地址快說來!” 我把手機遞給鄭衛鴻,道:“快說你家的地址!” 鄭衛鴻著急忙慌地在手機中說了一陣,然后慢慢地放下了手,我急道:“怎么樣?” 鄭衛鴻吶吶道:“對方,掛,掛電話了?!?/br> 我知道六叔是跟張家聯系了。 但是德叔,能堅持到張熙岳來嗎? 我看著連胡話都不說了的德叔,心中驚恐無限。 我甚至已經看到一股黑氣,慢慢從德叔的命宮之中滋生,悄然綿延至天庭、中正部位。 我卻無能為力。 祟氣侵入心脈,不比鬼上身,可以用相門手段禳兇,這更像是中毒,幾乎只能由醫門來治! 且如此之劇,如此之疾,除非道行比那祟物高出許多,又有霹靂手段,才能救命。 所以,我只能期望著張家的人能快些趕來。 一刻鐘后,鄭家終于來了客人! 是張家的人! 但是卻是個中年男人,不是張熙岳。 “我是張馳龍?!蹦悄腥讼雀┫律碜涌吹率?,嘴里說道:“張家族長是我父親!我父親這幾日恰不在家中,接了弘義的消息,只能我來。抱歉!” 原來是張熙岳的兒子! 我連忙道:“張叔客氣!您看看德叔的情況怎么樣?” “嗯?!?/br> 張馳龍不再說話,而是仔仔細細地檢查德叔的身體,切脈,翻眼皮,看舌苔,摸脖頸…… 五分鐘緩緩而逝,張馳龍還在檢查,我坐立不安,來回在屋中走動,鄭家的人已經全被我趕走了。 六叔陳弘義也到了,他比我沉穩的多,只是坐在一旁皺著眉頭,不吭聲,目光緊緊地盯著德叔和正在忙活的張馳龍。 “弘義老弟?!睆堮Y龍突然站了起來,六叔急忙起身,道:“龍兄,陳德的情況如何?” “慚愧?!睆堮Y龍面色沉重道:“愚兄無力回天了,回去準備后事吧?!?/br> “???”六叔張大了嘴。 一道霹靂從天而降,轟鳴在我腦中。 張馳龍和六叔接下來說了什么,我已經完全聽不見了,眼前也是一陣模糊,我極力去看德叔,卻也看不清楚了…… 我想要到德叔跟前,我緩緩朝德叔走去,頭卻暈沉沉的,腳像是踩在棉花上,突然間,一個趔趄,我似乎是摔在了地上,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當眼前重新亮起來的時候,我已不在鄭家。 是陳家村,德叔的家中。 六叔陳弘義正在看我,見我醒來,喜道:“錚子,好了?” “德叔呢!”我急忙站起來,道:“德叔呢?” “錚子,節哀順變?!绷宓哪樕幊料聛?,道:“陳德,歸天了?!?/br> “不!不可能!”我大叫道:“德叔呢?你們把德叔放在哪里了?” “殯儀館,要火化?!绷宓溃骸叭缓笙略??!?/br> “你們是殺人兇手!”我大叫著,一把抓住陳弘義的胳膊,咬牙切齒道:“誰讓你們把德叔送到殯儀館的?我要找我義兄!” “你冷靜!” 陳弘義猛然伸出一指,在我額頭上彈了一把,道:“你是相士!耳目口鼻身心六意不能不清明!你是術界中人,生死不能不看的淡??!這點修為都沒有,以后還是別呆在陳家村了!” 我腦袋翁響一聲,也不知道是被陳弘義彈的,還是被他說的,漸漸平靜下來。 德叔仙化了。 就這么走了。 鄭衛鴻來送了一筆錢,但我恨他們恨到骨子里,一分錢也沒有要,鄭衛鴻心中有愧,幫著把德叔風光大葬。 安葬了德叔之后,我茫然無措了一陣子,這世上仿佛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六叔陳弘義跟我的交情并不深厚,義兄更像是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我該怎么辦? 自己闖蕩江湖嗎? 或許上天注定,我就不能有親人,所有跟我親近的人,都會被我五行全缺的衰命給禍害! 我就該是個孤獨的相士。 突然間,我想起來德叔臨死前說過的一句話:“錚子,這老太太有問題,不是被尋常鬼祟附身……” 德叔還沒有說完,就被鄭衛鴻給打攪了。 德叔要說的話是什么? 不是被尋常鬼祟所附身,那又是什么? 不行,我要去查出來這個真相! 第四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德叔去世后旬月,七月份的一天夜里,酷熱難當,村子里又停電,我把窗戶都打開,還是沒有風吹進屋里,我便拉了一張涼席,鋪到房頂上去睡。 迷迷糊糊到了半夜,我忽然聽見似乎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輕微響聲從院墻上傳來。 做相士,尤其是麻衣陳家的相士,相色、相形、相味、相音、相質、相字、相行是基本功,因此要耳、鼻、口、目、身、心六感都敏銳無比,一年多的鍛煉,我這些方面自然要比常人厲害的多,因此那聲音雖然輕微,但還是把我給驚醒了。 “難道有人進來偷東西?”我心中暗想,身子沒有動,只是睜開眼睛,借著月光去看。 果然,不多時,墻上出現個人影,慢慢攀到房頂上,準備往我這邊過來。 我心中暗罵一聲,然后迅速跳了起來,吼道:“誰!” 我一邊喊著,一邊朝那人影沖了過去,那人顯然沒有料到房頂上還有人,被我一咋呼,他竟然急忙扭身往地上跳了下去。 我一愣,心想:“把這人逼急了?” 農村的房子一般都在三米左右高低,一般人直接跳下去,就算摔不死,也得斷個胳膊,折個腿,最輕的也得崴折腳脖子,更何況這是半夜,黑燈瞎火的,跳下去更遭殃。 我急忙往下看,然后驚駭地發現那人一落地,扭身就跑了,竟然一點事都沒有,更怪的是,連聲音也沒有發出! 我的天,難道是鬼!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看。 但那人跑了兩步,見我不喊了,竟然止住腳步,彎腰從地上撿了塊石頭,猛地朝我砸了過來,嘴里還罵道:“你狗娘養的還敢叫!” 那石塊來勢極快,一下子砸倒我胸口,當時我感覺就像是被錘子掄了一下似的,差點背過氣去,那人還“哈哈”大笑。 我這一下子氣得是七竅生煙,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賊,我撿著那石塊又擲了回去,那人一閃身就躲開了,譏笑道:“鱉本事,逞強!” 我怒道:“好,你給我等著,我攆上你揍不死你!” 那人道:“我就站這兒,不來揍我是孬種!” 我這些天來都氣不順,再加上急怒攻心,也不想以對方的身手,我根本不是個兒,當時只是想沖上去把他打一頓出氣。 不過,雖然理智喪失了一些,我還沒有傻到直接從房上跳下去的地步。 我從樓梯上跑下去,經過灶房時,我心情才略平靜了些,想到對方厲害,我轉身進屋拿了把菜刀,然后打開大門,跑了出去。 那人還真的站在那里不動,我提著刀就朝他沖了過去,臨到那人跟前,還沒來得及舉刀砍,那人手一伸,就擰住了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捏住我的肩膀,我頓時疼的半邊身子都麻了,菜刀一下子掉在地上,那人罵道:“還真是個窮兇極惡的賊,居然敢用刀砍人!看我今晚弄不死你!” 我一愣,心想:“誰是賊?你是好不好!” 我張嘴準備大叫,那人卻猛地捏住我的下巴,道:“再叫!我讓你叫!” 我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哪里叫的出來。 那人道:“今晚碰到我是你倒霉,走遠點,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說著,一手捏著我的下巴,一手捏著我的肩膀,拉著我往前走。 我勾著頭,傾著身子,別提有多難受了,不但眼淚一直流,連口水也一直流,那人也不顯惡心,一路都不撒手,拽著我越走越遠。 眼看走出了村子,到了荒郊野外,我心中暗暗驚恐,想著自己可能遇到殺人越貨的強盜了! 現如今陳家村的防備不如從前,沒有麻衣五老,沒有十大高手,也沒有五十個族丁晝夜巡邏,這貨是要把我弄到沒人的地方,任他宰割。 念及此,我奮力掙扎,但那人只是“嘿嘿”冷笑,我始終掙脫不了他的魔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人猛地松開手,我一愣,感覺捂住生疼的嘴巴揉了起來,這一揉,肩膀也疼的快掉了。 那人也不動,站在旁邊看著我揉,我用余光瞟著那人,趁他不備,迅速跑了起來,那人笑罵道:“好個兔崽子!我讓你跑!我看你能跑多遠!” 我一邊跑,一邊叫,但我知道叫聲沒多大用,現在是半夜,這里又距離村子遠,誰能聽見? 我只后悔不該出來拿刀砍他。 忽然間,我腳下一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我急切間定睛一看,發現自己好像闖進了一個園子里。 那園子里高高低低都是些土堆,我也沒有細看,在土堆里快速穿梭,忽然間,我停住了,因為我看見空中閃爍著幾朵碧幽幽的火焰,慢慢朝自己移來。 我自然知道那是鬼火! 我臉色一變,立即停下腳步,喘著粗氣往后慢慢退去,不覺中腳下又絆了一跤,我頓時摔倒在地。 摸索中,我看見身邊立著一塊大石,我便爬了起來,但一看那石塊,我登時嚇得面無人色,那竟是一個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