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咦——這個主意很妙??!自己只要做的巧妙一點,不讓那個叫蒂凡尼的壞蛋發現,等他察覺到自己萎掉的時候,肯定只以為是自己的身體不爭氣……畢竟他已經萎了十幾年了哈哈哈,然后他就會覺得自卑,配不上完美的樊樊——或者還是恬不知恥的繼續和樊樊在一起,那他就得做受了!妙妙妙!這樣一來,樊樊就算再弱氣,面對一個萎了的男朋友,他要么分手,要么就必然會攻起來! 這樣的話,不但樊樊能免于受到傷害,自己期盼的——‘樊樊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個目標,就能圓滿的實現了! 郝英俊揉了揉眼睛,抹掉阻擋視線的眼淚,它繼續凝神向外看去。 沒有看到預想中的讓人眼瞎的場景,那兩個狗男男衣冠整齊,正在非常正直的你撈魚來我撿柴,你打獵來我生火,言笑晏晏,氣氛融洽,儼然正在度假中,誰都沒有流落荒島的浮躁。 樊芷蘭沒有用他堪稱百寶囊的乾坤袋大殺四方,也不知道是還不放心蒂凡尼,還是為了艱苦奮斗的情趣,反正兩個人所有的工具,都是取材自直升機攜帶的少量生活用品,野炊食材、以及大部分調料,則都是就地取材,好像是過家家,玩一種荒島生存的游戲,反正那兩個人頗有一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郝英俊的眼皮耷拉下來,圓圓的黑豆眼變成了兩條細長的縫,它渾身繚繞著黑色的氣團,一語不發的又坐到背包里,并沉默著把拉鏈還原。它心里正瘋狂的掀桌——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野個炊而已,樊樊你說的那么曖昧干啥!浪費老子表情! 蒂凡尼手搭涼棚,向遠方眺望了一會兒,然后低頭看正在興致勃勃的殺魚的樊芷蘭,嘴角上揚,顯然心情十分不錯,“我們沒有鹽,不過海魚大概是有咸味的?但那只兔子要怎么辦?莫非還要煮海水?早知道要流落荒島,就多帶點吃的了,以我們現在的條件,弄出來的東西肯定好吃不到哪兒去……” 飛機上現成的食品,只有一小箱看著就不想動的軍用壓縮餅干,嗯,還有一小盒快要過期的午餐rou罐頭——這些東西顯然就是起個有備無患的作用,估計誰都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得上,畢竟又不是戰爭年代,身在文明社會,隨時可以補充可口的食物,至于這些讓人倒盡胃口的軍需品,還是等哪一天被派去類似撒哈拉那種鬼地方時,再做考慮吧! 蒂凡尼當然是個完全不會下廚的家伙,他仔細的權衡了一下,若是沒有樊芷蘭的話,他肯定就不折騰著釣魚打獵啥的了,吃點壓縮餅干湊合一下,別看體積不大,這一小箱的壓縮餅干夠吃半個月了,而他根本不可能流落荒島那么久。 但現在有樊芷蘭,他是吃過樊芷蘭做的美味的,每每回想,都要垂涎三尺……目前唯一可慮的,就是海水里直接提取的鹽究竟能不能吃,以及只有鹽這一味調料,就算非常相信樊芷蘭的廚藝,在這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情況下,究竟還能不能化腐朽為神奇…… 藍天、白云、碧海、陽光。身邊有一個忙碌的人。 蒂凡尼愜意的伸了伸懶腰,他有多久沒有如此放松過了?盡管才經歷了背叛和槍戰,此時這靜謐安好的一幕,也足以補償了。而在這獨立于人類文明之外的荒島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管是敵人還是友人,都還遠在天邊,不曾出現。于是偷得浮生半日閑,蒂凡尼竟前所未有的愜意起來。 樊芷蘭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心中美滋滋的,一邊用靈力滋潤手上洗剖干凈的海魚,一邊和蒂凡尼閑聊,“放心吧,調味料這種東西,根本就是遍地都有??!反正你就等著吃吧,保證色香味俱全!對了,你覺得這次偷襲我們的是誰???現在我們被困在這里,你的手下要是以為你死了,會不會亂起來,然后給暗中的敵人可乘之機?” 他還比較有心計,迂回的試探一下蒂凡尼,畢竟他現在雖然滿腦子黃暴,要是因為算計蒂凡尼,而讓他耽誤了正事兒,落得個損失慘重元氣大傷,他也是不忍心的。 所幸的是,蒂凡尼很輕松的就搖了搖頭,他微笑著安慰樊芷蘭,“偷襲我們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誰,誰最想我死?總逃不過那幾個人唄!放心,理查茲能力很強,有他在,就不會出大亂子。而且他也肯定相信,我蒂凡尼不會那么輕易的死掉,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大家都以為我死了,理查茲可以放手大干一場……現在要擔心的可不是我們,敢算計我的人才要好好祈禱呢!” 蒂凡尼說是這么說,事實上,他脖子上佩戴的一個小小的碧色玉墜里,藏著一個非常先進的特殊頻段信號發射器,蒂凡尼通過這個大部分時間休眠,用的時候才會轉醒的發射器,用密碼的方式,給理查茲發送了幾個字,并讓那邊成功的定位了他此時所在的位置。 “我假死,你照計劃行事。至少五天后再來接我?!?/br> 彼時郝英俊正在腦洞去了異次元,幾秒鐘的功夫,一條漏網之魚,在它還未察覺的時候,就這么暗度陳倉了。 一場歡樂的荒島野餐,兩個人的心懷鬼胎。 ☆、第057章 一條足有一米長、全身呈現出漂亮的金棕色、散發著迷人的香氣的海魚,串在兩根筆直的木棍上,被力大無窮的樊芷蘭從火堆上單手拿了下來。旁邊,是用質量非常過硬的軍用鋼盔煲出來的一小鍋菌湯,冒著裊裊的白氣,使人立時就能升起無窮的食欲。至于那只體型相當可觀的兔子,已經被匕首片成了厚約半指的rou片,盛放在兩片清洗干凈的巨大貝殼上,焦香四溢,惹人垂涎。 事實證明,蒂凡尼完全低估了樊芷蘭的烹飪能力。只利用了現煮出來的海鹽,和取自淺海中、荒島中的天然香料,沒用一個小時,就弄出來這么一桌相當誘人的大餐,還散發著淡淡的海潮香。吹著清涼愜意的海風,此情此景,很輕易的就讓人徹底的放松了下來,他們還從直升機里發現了一小瓶烈酒,也不知道是誰的私人珍藏,此時就被他們理所當然的征用了。 吃著美味的大餐,直接用瓶子對嘴輪流的喝著烈酒,兩個人并不單純因為酒精的微醺著,在這人跡罕至的荒島上,有一種令人心悅的淺淺曖昧,在隱隱升起,在暗暗浮動…… 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電燈泡.倉鼠君.很郁悶.郝英俊先生,就只能邊緣化成了一個不起眼的背景,它的一頓飯吃的幾乎心肌梗塞,但明顯蕩漾起來的樊樊已經再也顧不上它了……郝英俊悶悶的吃完,就主動爬到了自己的亮橙色小背包里,死死的拉上拉鏈,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至于那兩個心懷鬼胎的家伙——他們都理所當然的認為,滯留在這個荒島上完全是出自自己的手筆,所以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一定要將眼前這個自己中意的美人攻克了呀——在吃完午飯之后,期期艾艾良久,腦海中演習過無數次之后,這才齊齊開口,想叫對方接下來認同自己的計劃,為可以預見的好幾天的相處,打下良好的開端。 “你……” “你……” 他們同時出聲了,又同時略帶幾分心虛的閉了嘴,并紳士的示意對方先說。五秒鐘之后—— “我想……” “我想……” 經過剛剛吃飯時候的那種曖昧氣氛之后,不論是少女心純純的樊芷蘭,還是看起來很身經百戰、實際上卻同樣在戀愛一事上毫無經驗的蒂凡尼,此時都很有些方寸大亂的意思。這種方寸大亂,好像并不能通過理智來歸順,而且這種詭異的、不可言說的感覺,也并不會使人警惕,使人不喜,反而使這兩個人幾乎忘記了自己才弄好的‘腹黑計劃’,只沉浸在這般又酸又甜的體驗中來了。 也許這就是毫無道理的、所謂一念起而愛恨生的含義了吧? 總之這兩個放在外界看起來都相當成功人士的家伙,就像兩個傻瓜一樣的鬧了好幾次烏龍之后,終于讓對方明白了自己想要表達的—— 為了接下來的生活質量,搭個臨時小屋吧! 郝英俊就算拉上了拉鏈,躲在自己的小窩里裝死,因為距離過近的原因,它還是將這兩個狗男男的對話全部聽到耳里,一時間簡直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有長過耳朵……又暗自慶幸,幸好在這個落后的星球,并沒有一個和自己同級別的智能生命體,否則要是它也來個坑爹的一見鐘情,然后智商下降成樊樊這樣的負數,想想就非常羞恥??!以后果斷會成為該永遠銷毀的黑歷史! 反正附近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到最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郝英俊終于手動切斷了自己的聽覺,它還是耳不聞心不煩吧……q_q 而另一邊,蒂凡尼和樊芷蘭兩個人,開始了你儂我儂的搭筑愛巢之旅。 是的,他們當然可以在直升機里休息,好處就是現成、牢固,壞處則是狹小、逼仄、沒有感覺…… 在提出建造小屋的時候,這兩個人都有些忐忑,因為擔心會被對方拒絕,用那種現成的理由——沒必要,我們也許一會兒就會獲救,浪費這個精力根本沒必要——畢竟,一個房子,就算是臨時的,木屋或者茅草屋,想要建立起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他們兩個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完全可以在直升機里湊合一下。 但幸運的是,這個主意沒有誰反對,他們兩個甚至都異口同聲了。這種同步調的默契實在讓人無法不心情愉快,以至于在接下來的‘繁重’勞作中,這兩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就算磨了滿手的血泡,也都沒有叫一聲苦。相反,不時還有快樂的歌聲從誰的口中哼出來。 他們搭建的是一個非常具有原始風味的、面積大概只有三四平米的小木屋,使用的工具,是十分逆天的軍用匕首……這匕首盡管鋒利,還有深深的血槽,如果捅在生物體內,絕對殺傷力巨大,但不得不說,用來伐木的話,這造價高昂的匕首還比不上一個粗陋的斧頭——也就是這兩個人都武力值遠遠凌駕于普通人之上,若是換個稍微廢柴一點的,也別異想天開的想著建木屋了,老老實實地窩在直升機里吧! 等到天色昏暗,橙紅色的夕陽隱沒在遙遠的海平面下,他們的‘原始版樹屋’終于算是建成了。 樹屋的外殼還連帶著樹皮、樹枝、樹葉,一圈‘木板’圍成筒狀,上面遮屋頂的材料,取自直升機上面的座椅套,然后在座椅套上又搭了一層柔軟的樹枝,不透光,但應該也沒有牢固到可以擋雨的地步,總之實用性不高,倒是美觀性有了……至于地板上,則放著充氣船——他們建房子的時候,顯然有考慮到這充氣船的尺寸,畢竟睡在充氣船上,肯定要比直接睡在地上要舒服得多。 從‘落難’荒島上開始,樊芷蘭就當自己是一個普通人了。不用普通人不會的術法,不用普通人沒有的儲物袋,勤勤懇懇,以普通人的能力構建出這么一個浪漫極了的小木屋,這種充溢于心的滿足感,簡直無法形容!他懷著激越的心情躺進小木屋時,心里想著,幸好,幸好沒有直接從儲物袋里拿出自己的移動寶室、豪華寢具等等等等,和蒂凡尼一起打造他們的小家,雖然結果遠不如那樣舒服,但真的好開心??! 而還在外面站著的蒂凡尼,也心神恍惚的揉了揉臉,雙手上已經挑破了的血泡很痛,但他的心情卻非常的好。這種奇妙的感覺,甚至在他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都是陌生的——他好像從來沒有過無憂無慮,和小朋友們做無腦游戲的童年。在他還健康的時候,生活就已經是一團糟了,而等到他不得不坐上輪椅,他的生活就更加晦澀,更加乏善可陳起來。 也許這么說很矯情,但是——盡管擁有數不清的金錢和使人敬畏的權勢,但蒂凡尼卻幾乎從來不曾真正的開心過,他就像一個垂垂不肯死亡的腐爛植物,痛苦的堅持著,卻又好像根本不知道為何而堅持——生命就像一場看不到盡頭的漫長刑期,他在監籠里茍且的浮沉。 然而他看著眼前這個簡陋到可笑的木屋,感受著雙手掌心的隱隱刺痛,還有胸腔中強有力的心跳聲,如同春暖花開一般的笑了……然后他又有些吃驚的碰了碰自己彎起來的嘴角,一邊為自己陌生的愉悅感到吃驚,一邊笑的弧度變得更大了起來。 他彎下身,鉆進了黑暗而狹窄的小木屋,中間無可避免的碰到了另一個人火熱的體溫,有一種被燙了一下的錯覺。蒂凡尼突然間為自己有些荒唐的計劃慶幸起來,這個人,他當然、必然、一定、肯定要得到,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滯留荒島,終日兩兩相對,這個決定真是再英明不過了!蒂凡尼不是傻瓜,也不是粗神經線條的蠢貨,他可以肯定,樊芷蘭對自己也是有感覺的……白天他們之間的氣氛簡直太好了,他不相信只有他自己被打動! 而一回想那些迷人的默契,再一想到黑暗中,與自己并肩躺著的,就是那個人……蒂凡尼突然間感覺到嗡的一下,全身好像燃起了劇烈的火,這束莫名的火焚燒著他,讓他感覺到無比的燥熱,那唯一肌膚接觸的手肘處,甚至有一些疼痛了!蒂凡尼雖然因為身體的原因,還是一個青澀的不能更青澀的雛兒,但他畢竟不是純潔無知的少年,如今的狀況他正因為了解,才忍得那般煎熬——媽的,莫非自己是在作繭自縛?和喜歡的人睡得這般緊密,他真的能君子的忍整晚? 盡管一直認為自己有著強大的自制力,蒂凡尼還是突然間不自信了。 要不然,自己還是去睡直升機吧…… 如果他能讀取人的思想的話,知道身邊躺著的這位現在的想法,蒂凡尼恐怕就不會再糾結了。 因為樊芷蘭,此時燃起的心火絕對不比蒂凡尼稍有遜色!他甚至更加意亂情迷,這種狀況,說實話有些反常,因為黃暴與小清新轉變的太快了,樊芷蘭用極大的意志力克制著自己不直接去撲倒蒂凡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克制的太用力,他的靈力都暴動起來了。 ☆、第058章 起初,靈力暴動的并不劇烈,樊芷蘭還以為是因為心緒起伏太大引起的,他還一面為自己的想太多而感到羞恥,一面試圖著靜下心來,好好歸順一下靈力,雖然不好打坐——他也不怎么舍得放棄并肩躺著的機會用來打坐——但修煉無關姿勢,就算是躺著,也可以試著運行靈力幾個大周天,相信很容易就能馴服的,順便也可以用這種‘物理’的方式來滅一滅心頭火。 但讓他越來越崩潰的是,努力了半個小時,靈力非但沒有變得聽話,反而更加暴躁了!而與此同時,那種剛剛只是讓他羞澀赧然的‘齷齪思想’,竟也跟隨著暴走的靈力一起,猶如野火燎原一般的旺盛起來! 這種雙雙發難,雪上加霜的境況,慢慢的,已經不是單純可以依靠毅力就能壓服的了。樊芷蘭的呼吸慢慢的紊亂起來,他感覺到自己好像一只落入油鍋的大蝦,沸油噼里啪啦,他被炸的全身通紅,整個身體都彎曲起來……在這樣的煎熬中,他的身體的某個部位,卻第一次宣告了它鮮明的存在感—— 那個部位,曾經在樊芷蘭十歲之前,是他最難以啟齒的自卑來源。他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像他一樣,長了那么一根丑陋的東西,為此,他一度認為自己是個畸形,至于為何婢女們為他洗澡時,會并不以為怪異,則被他統統歸功于母親的權威。是的,他是她們的少主,怕得罪了他的母親,這些婢女們自然不敢瞧不起他,但是就算表面上裝的再好,暗地里,她們也會偷偷的取笑他吧? 正是基于這樣的原因,樊芷蘭自從可以自理之后,就再也不要人伺候他洗漱了,當然,這根莫名其妙的東西也成了他最大的忌諱。樊芷蘭畢竟是個心寬的好孩子,長年累月的避免想及這個問題,之后他竟成功的將自己洗腦了,也沒有變成陰郁敏感的那種人,而只是更加努力了,年幼的他很現實的想著,既然已經是個畸形了,為此時時嗟嘆也于事無補,不如在其他方面努力提升自己的優勢,以免以后……找不到男人…… 他是這樣的具有憂患意識,若非后來遇到了郝英俊,得知了自己的真實性別,以及……那條東西的真實身份,樊芷蘭如今肯定已經是一個長著男人臉的……完美女人了。但有可能是人生最初的十年,他對自己洗腦洗的太徹底了,就算背著空夢仙子學習一切成為男人的知識,他也依然無法正視這條丑陋的東西—— 或許也正因為此,他才始終無法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才總是這樣尷尬的兩種性別都不完整,首鼠兩端,搖擺不定,最后變成一個忽男忽女的死精分。 有很長一段時間,郝英俊最擔心的,就是這位被自己挑中的小主人,哪一天會突然間腦子發熱,然后——引刀成一快,將這個煩惱根直接物理消滅,以后再不必為它糾結,喜大普奔。 如是者種種,也不知是因為舊年的心理陰影,還是因為別的什么,總之,雖然最終沒有讓郝英俊的噩夢成真,那根東西還好好地保留著,但它真的也就是個擺設了,存在感低的讓人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淚——反正按郝英俊的數據庫中對比來看,十八九歲的男孩子,身體發育良好,并沒有什么營養不良之類的苦衷,卻依舊一!次!夢!遺!都!沒!有!過! 這正常嗎?! 絕壁不正常! 所以在未認識蒂凡尼之前,也就是說,在樊樊還沒有明確自己的性向之前,郝英俊人生中最大的煩惱,就是——天吶樊樊不會是有什么功能性障礙吧這可怎么辦以后怎么娶老婆生兒子怎么做羞羞的事人生如何才能圓滿起來想想心都要碎了好嗎! 為此,郝英俊甚至將自己數據庫中所有關于制作某某小藥丸的資料全部翻找出來,十分未雨綢繆的搜集著需要的材料,力求在樊樊需要的時候,能夠貼心的送上一瓶,做一個可愛又暖心的幕后小天使。 如果今晚,郝英俊沒有因為想要自戳雙眼,而自暴自棄的選擇了手動關閉視覺聽覺功能,看見樊芷蘭如今的狀況,它肯定就能夠放心的將做好的小藥丸們丟掉了…… 不過,它也肯定會更加炸毛起來,樊樊你這情況不對??!身邊還有一個狼子野心的蒂凡尼,選擇這樣的時機精神抖擻真是糟糕透頂!不得不說,蒂凡尼還是有幾分運道的,因為若此時的情景真的給郝英俊看到了,最大的可能,這只護主心切的倉鼠君,會干脆利落的讓小蒂凡尼失去作惡的功能——事已至此,兩害相權取其輕,既然樊樊注定要彎掉,做攻總比做受要好一點…… 蒂凡尼可不知道他無意中躲掉了一樁凄慘的劫難,他在剛剛躺下的時候,也像是個毛頭小子一樣,十分的輾轉反側。耳端聽著近在咫尺的呼吸聲,鼻端嗅到枕邊人十分好聞的體香,眼前是一片黑暗,卻也更加使另外的器官敏感起來。他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心里也對自己這般扭捏的表現很羞恥——在他原本的設想中,他應該更加大方自然一些,兩個人低聲聊聊天,就像書中描述的那般,抵足而眠,歲月靜好…… 好吧,原來蒂凡尼心中也住著一個文藝的小清新呢…… 總之就算有再多的心猿意馬,蒂凡尼都覺得自己應該十分君子的克制住,事要一步一步做,飯要一口一口吃,他并沒有打算隨便玩玩,所以必須要慎重一點,兩個人首先要心靈契合,然后才順理成章的水rujiao融。作為平等的伴侶,他必然要給樊芷蘭一定的尊重,不能顯得太急色,以免讓對方厭惡,再說所謂美好的愛情,不都是必須如此么? 好吧,原來蒂凡尼心中也住著一個文藝的小清新呢…… 總之就算有再多的心猿意馬,蒂凡尼都覺得自己應該十分君子的克制住,事要一步一步做,飯要一口一口吃,他并沒有打算隨便玩玩,所以必須要慎重一點,兩個人首先要心靈契合,然后才順理成章的水rujiao融。作為平等的伴侶,他必然要給樊芷蘭一定的尊重,不能顯得太急色,以免讓對方厭惡,再說所謂美好的愛情,不都是必須如此么? 正是基于這樣的考量,蒂凡尼深呼吸幾次,努力地放松著自己。他畢竟是個殘廢了十來年的大齡童子雞,一種美味如果你從未吃過,要拒絕它帶來的誘惑反而更加容易一些,蒂凡尼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他在黑暗中淺淺的微笑起來,打算想一個好的話題,來打破如今頗為凝滯的氣氛…… 但是,他卻聽到了另一個紊亂而急促的呼吸,這呼吸中帶著guntang的熱度,躺在身邊的樊芷蘭好像是側躺過來了,面對著他的方向,于是這樣灼熱的呼吸就打在了他的側臉上,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極為誘人的芳香,蒂凡尼只感覺到心臟劇烈的跳了一下,他又一次僵住了,腦海中翻騰起滔天巨浪,剛剛才艱難平復的心潮,竟好似又一次澎湃起來。 就像是傳染。 蒂凡尼猶自不可置信的尋找著借口——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因為自己想的太齷齪了,以己度人,才會潛意識的誘惑自己相信,對方也和自己一樣的想法齷齪……樊芷蘭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否則他在這些天的相處中,不至于被蒙騙過去……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這是一個真正無暇、真正未被紅塵沾染的男人……就這一點來說,這是他最像一個‘清心寡欲的神仙’的地方。 一邊感性上不可置信,一邊用理智來壓服自己,蒂凡尼從未感受過如此刻一般的糾結猶豫,他的喉嚨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將剛剛才想好的話題忘到了九霄云外,此時他最忙碌的器官就是鼻子和耳朵,努力地分辨空氣中的氣味,分辨身邊傳來的聲音,心臟因為一直提著,最后都隱隱作痛起來,但他就是如同被魘著了一般,不能動,不能出聲,挺在原地像個木偶,靜等著命運加身的那一刻到來。 如此的懦弱,如此的不像他,簡直令他痛恨。 終于,好像過了一生那么久,身邊呼吸急促、好像在拼命散發著荷爾蒙香氣的男人動了。 樊芷蘭帶著哭音的呻.吟了一聲,向他砸了過來。 這種砸,說的并不是真實的力度,而是一種純感官上的震撼——蒂凡尼心里知道,他已經期盼良久,期盼中甚至以為這種期盼只是他臆想出來的錯覺,就像是等待著樓上落下的第二只靴子,提心吊膽的等著,等到他終于塵埃落定,這才安心下來,卻又帶著惶惑,帶著不解,手足無措了起來。 樊芷蘭卻絕沒有他這般的百轉千回,事實上,此時此刻,樊芷蘭已經意識不大清楚了。 他已經盡力在疏導靈力,盡力在控制自身的異變,但是這種努力統統失敗了,甚至反而像是在燎原的火上澆了一桶油,風助火勢,他再也無力回天。 姹女仙訣,他從小以此筑基,兢兢業業的修煉了十幾年,只因為擔心過早筑基影響體型,這才將功力停駐在練氣期大圓滿多年,但也正因為這樣的等待,他的靈氣被錘煉的遠比同境界的人要厚重的多——所以在他后來筑基的時候,他的提升才那般巨大,這為他以后的修仙路奠定了雄厚的基礎,可以說是一生受用不盡。 同時,也正是因為修煉的這樣順利,樊芷蘭才有意無意的將那個隱憂忽略了。 姹女仙訣自創立開始,唯有女子可以修習。數萬年來,從未聽說有男子也可修煉此法,其中緣由,望后人思之慎之。 雖然有這樣的記錄,但樊芷蘭還是心存僥幸——畢竟空夢仙子是他親媽沒錯,總不至于這般坑兒子吧?若男人真的不能修煉,她應該就不會讓自己以此筑基了……最多,男子不像女子,可以修煉至大成吧?算了,反正自己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如果以后不能像母親那般,能夠成為化神期大能——元嬰期也是可以接受的嘛。 ——因為空夢仙子不知道樊芷蘭已經從另外的渠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性別,樊芷蘭也不敢做死的上前去問,等到仙子逝去,這里面的緣由自然也變得不可考,樊芷蘭與郝英俊相對愁坐了幾天,就先將這個問題放下了——反正再糾結也沒用,車到山前必有路吧…… 然而事實卻正是樊芷蘭不敢相信的,他高估了空夢仙子的母愛,低估了空夢仙子的瘋狂與偏執,這個女人在最后的時刻,生出來的孩子只是她的一個作品,可以供她隨意雕琢,只是不幸的事,這個作品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被證明了不合格……性別不對。 不合格的東西,要么就地銷毀,要么就只能看看還能否廢物利用了。 男人修習姹女仙訣的后果?她不知道,但最壞能怎么樣?只看這小子的運道吧,說起來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啊……可惜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