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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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恒給他的這幾個小紙包只夠五天的量,由于服食寒食散后感覺十分美好,所以張正書已經自己加大了計量,在大手大腳將手頭僅有的寒食散服完后,張正書感到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兒了。 打清晨起身,他便覺得怏怏的沒個力氣,渾身乏力,眼皮子也耷拉著,別說是讀書,就連下床都不樂意。心煩意亂的,偶爾還會心悸。一開始張正書也沒想到寒食散那兒去,可沒過一會,正當下人端進清水供他梳洗的時候,張正書突然覺得渾身瘙癢,心口似乎有團火在燒,非常非常非常想要服食寒食散??裳矍捌珔s沒有,急得他抓耳撓腮,那種極度渴求卻又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痛苦,最后他被刺激的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不住打滾,口里念念有詞:“要、我要、我要……” 房內沒有旁人,所以也無人察覺。 張正書足足被折磨了一個多時辰,他原以為自己的求救聲很大,事實上卻是聲如蚊吶,細的要命。待到這一陣子痛楚過去,張正書慘白著一張臉從地上爬起來,顫抖著手勉強整了整衣冠,便步履蹣跚的朝門外走去。 下人們瞧見他這樣憔悴,都不由得覺得很是奇怪。這陣子少爺一直神采奕奕的,怎地才過了一夜,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都蒼白了許多? 張正書跌跌撞撞到了天然居,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于恒?;秀敝兴肫鹩诤阏f過要回老家一趟拿銀子,這段日子在燕涼他是別想找到他的。 那么,寒食散怎么辦?他沒有寒食散要怎么活?! 張正書不是笨蛋,他察覺出這寒食散若是服用日子過多便會上癮,但他已經克制不住自己了,每每服食過后,他都會覺得脫胎換骨,想要的都能在環境中得到?,F實生活中的不如意在環境中都有了寄托,這樣的美妙感覺,他怎么舍得舍棄?! 第78章 為謀銀子當掉南珠 就在張正書為了寒食散要死要活的時候,那個俊俏的富商于恒,卻穿了一身普通小廝的衣裳進了大學士府的書房。 “小姐,屬下幸不辱命,已將小姐的吩咐做了下去?!?/br> 書桌之上正悠然翻看著賬本的賀蓮房聞言,微微一笑,提起朱砂將賬本上一處錯誤圈了出來,贊道:“你做的很好?!?/br> 站在賀蓮房身邊的搖光及天璇都望著于恒,面上隱隱有著驕傲之色。 你道這于恒是誰? 于恒,通玉衡,他便是青王麾下,后來改名為玉衡的北斗暗衛之五。青王雖然離京,但他卻不僅僅只將天璇搖光兩人留下,賀蓮房手中的青字令牌轄下暗衛,掌管之人正是玉衡。早在青王離京之日,玉衡便已悄悄透過天璇搖光二人與賀蓮房見了面,本來張正書一事根本用不到他出馬,他卻抗議著無事可做,硬攬了來。玉衡此人最是巧舌如簧,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又善偽裝,所以才能用了這么短的時間便將張正書騙得團團轉。 他雖不知小姐為何要對付一個窮酸書生,但王爺的黑金令牌在小姐那里,這就說明王爺對小姐充滿信任。他身為暗衛,自然會與主子一心?!靶〗?,屬下跟張正書說回老家取銀票,數日即回,您看……屬下還要回嗎?” 賀蓮房笑著睨他一眼:“你不是想回嗎?” 原本還想擺譜的玉衡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沒錯,他是想回去,因為身為暗衛,他幾乎很少光明正大的活動,如今得了小姐命令,他還沒玩夠呢!而且那張正書也實在是有趣,滿心滿眼的貪婪寫在臉上,一邊想占“于恒”的便宜,一邊卻又瞧“于恒”不起,這樣的人,他真的很想再繼續觀察觀察?!皩傧碌拇_是想回去……” 搖光撲哧一聲笑出來,便連喜怒不形于色的天璇眼底都有了些微笑意。玉衡與小姐接觸時間不長,不比得她們倆對小姐的了解,小姐最擅長看透人心,玉衡雖然是很出色的騙子,但在小姐面前,怕還是不夠看。 二婢心中對賀蓮房又敬又畏,也不乏“小姐這樣的閨閣千金怎地如此穩重犀利”的疑問,只是賀蓮房不說,她們就不問,從而將賀蓮房當成主子來看待。要知道玉衡舌燦蓮花,曾經可是連皇帝都忽悠過的人,可到了賀蓮房面前,不管他撒什么謊,都被一眼看穿。就連玉衡自己也頗為驚嘆,原來世上除了王爺之外,還有人能識破他的騙術!也是他傻,都不知被小姐戳穿過多少次了,卻還是死心不改的想騙一次試試。 虧得賀蓮房待人寬厚,否則這要是青王,玉衡哪里敢對其說謊?也就是看著賀蓮房好說話,愿意陪他玩,才大著膽子說些模棱兩可黑白顛倒的話來試探,看看自己到底在哪里出了問題,為何王爺和小姐都能如此輕易看穿。難道……這就是王爺之所以如此看重小姐的原由? 玉衡怎么會知道,他面前坐著的這個神色沉靜鳳眼威儀的少女,其實是一只索命的厲鬼呢?她看到了太多太多的虛偽、欺騙、背叛、殺戮,所以對人心格外的敏感。若非察覺玉衡此人只是玩心頗重,并無他念,賀蓮房是不會隨意召喚暗衛前來的。 只是就目前來看,玉衡玩的還挺樂在其中。 “你回去便回去,只是此番回去,可不能再是富商于恒了?!辟R蓮房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玉衡是何等聰明之人,立刻明白了賀蓮房的意思,他露出略帶興奮的笑容,向賀蓮房行了禮便又如來時一般悄悄離去。而從頭至尾,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小廝并非大學士府的人。 離了大學士府,玉衡拭去臉上偽裝,又拿起脂粉來涂抹,瞬間銅鏡中那個小廝便成了富商于恒——只不過是頗為邋遢狼狽不堪的于恒。他又找來一套洗的泛白的玄色長袍,發髻微亂,腳上的皂靴還破了個洞,渾身上下基本上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落魄。 他又到了天然居,跑堂的認識他,便如同先前那般殷勤的將他迎上二樓雅間,狗腿地告訴他這陣子張家少爺總是來找他,每次找不著就都會變得很失望。但最近幾天張少爺來的少了,而且每次來的時候都容光煥發的,也只是隨口問問他在不在,若是不在,便起身回府。 于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然后無視了一旁眼巴巴等著賞銀的跑堂。跑堂原本還以為能撈點銀子,畢竟這位于公子是出了名的慷慨,天然居里的跑堂誰都想跟他套套近乎,他可是擠破了頭才贏得今兒這機會的! 左等右等沒等到賞銀,又怕掌柜的責怪,跑堂便甩了甩肩上的毛巾下了樓,邊走還邊嘀咕:“今兒這于少爺是怎么回事,怎地等了半天,連一個銅板都不給?!這人哪,當真是越有錢就越小氣……”一路罵罵咧咧。 于恒在雅間里自然是聽得到的,他作為暗衛,武藝本就超群,聽力也自然是一等一的,跑堂的這幾句話如何能逃得過他的耳朵?想必要不了一會兒,整個天然居就都會知道他于大少爺成了落魄鬼,連賞銀都給不出了。往日那些為了掩人耳目交的“狐朋狗友”,自然也不需他廢話,便會主動遠離他。 幸好張正書沒讓他等多久。于恒只是在雅間坐了有半個時辰,便從窗口瞧見張正書正急急忙忙地朝這邊趕來。他收起臉上笑容,在張正書推開門的一瞬間,成功的表現的像個家道中落、身無分文、一夕之間遭逢巨變的窮酸。 張正書卻也并不急,而是先上上下下將于恒打量了一番,想來也是在樓下聽到“于公子”沒錢了的傳言。他原以為于恒此番回來會帶上一筆巨款,可就現在看來,非但沒有,反而比離京前更窮了??!“于少爺,你這是……” 他連“于兄”都不叫了,直接叫最最生疏的“于少爺”。 聽到張正書的聲音,于恒忙過去握住他的手,悲切道:“賢弟!為兄家中出了事,所以之前在燕涼的時候那銀票才無法在錢莊兌換,賢弟,為兄知道你在滁州之時也是富貴之家,我于家產業破敗已是事實,如今為兄只想將祖上所傳的老宅保下來,可是找遍了熟人也無人愿意相幫,為兄思來想去,也只有賢弟你能幫為兄這一回了!” 張正書一聽,臉色立馬變了。他離不開寒食散,偏偏于恒又不在京中,他是偷偷進了大徐氏的屋子,將大徐氏壓在床頭磚底下的銀票給偷了出來,大徐氏不知道,還以為這個孫子突然變得特別孝敬自己,長大懂事了,逢人便夸,還時不時拿張正書做例子教育名聲已經敗壞的張靈芝跟尚未出嫁的張紫蘇?!斑@……于少爺,你不是不知道,先前我便同你說過,我家看著風光,其實并無多少家業,我就是想幫你,那也是有心無力??!”說完,做出一副慚愧又不安的模樣,因為他很清楚,于恒為人最是心軟慷慨,自己這樣說,對方必定不會再做糾纏。 果然,于恒聞言,也只是嘆了口氣,道:“也是命該如此,只是我家祠堂中那些寶貝還未來得及拿出,宅子便被收走,我原想著借銀子將宅子買回,如今怕也是……唉!我愧對于家的列祖列宗??!” 張正書沒聽到于恒說的其他話,但那句“我家祠堂中那些寶貝還未來得及拿出”,他卻聽了個十成十。他頓起貪婪之心,但又怕于恒覺得自己貪財,便做出一副為難,但為了朋友卻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的表情:“于兄,你怎可如此妄自菲???祖宅怎能這樣說賣就賣呢?” “唉,也并非為兄想賣,只是家中負債累累,官府來將宅子給收了呀!”于恒面露悲傷之色,“若是可以,誰愿意賣掉家中祖宅呢?為兄多年來一直經商,誰曾想一夕之間毀于一旦!今年蠶絲匱乏,我便傾盡家產收購,誰知道一場大火,竟被盡皆燒光!萬貫家財瞬間化為零數!” “于兄,若是你不嫌棄,在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不知這老宅需要多少銀兩?” 于恒想了下,吐出一個數字:“十萬兩?!?/br> 十萬兩?! 張正書傻眼了,這么多銀子,他要去哪里籌? “賢弟,不瞞你說,我們于家,那也算是經商世家,所有的金銀細軟,何止這個數字!只是老宅被收,我的家人沒來得及將祠堂下的寶貝挖出來,否則我哪里需要在意這一點點銀子?”于恒止不住的唉聲嘆氣,臉色也憔悴許多,張正書這才仔細打量他的容色,只見他形容枯槁,與初識時的意氣風發簡直判若兩人,可見這一陣子的事情對他打擊非常大。 但張正書又覺得,于恒翻盤的機會特別大。與于恒相識的這段日子,雖然此人過于冤大頭,但口才手腕卻都是一流,張正書覺得,只要給于恒機會,他就肯定能夠東山再起。到時候,身為他恩人的自己,難道不會比現在得到的好處更多么?如今跟于恒交惡,日后萬一于恒再次得勢,自己豈不是枉做了小人?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倒不如賭他一把。 這么一想,張正書就咬咬牙道:“于兄!十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可否給我幾日時間籌備?” 于恒聞言,自是大喜:“如此,便多謝張兄了!若是他人我于某人能夠收回家業發揚光大,張兄你必定會是我的座上賓!” 于恒此人最是講究道德義氣,是一諾千金的人物。張正書很是相信他,如今得了他的承諾,自然便會真心誠意地為他辦事。 其實張正書并不會輕易相信旁人的人,他為人多疑又謹慎,能如此輕易取信于他,也足以見得于恒那張嘴的本事了。 二人告辭后,張正書便回家去想辦法了。十萬兩,若是他們張家的鼎盛時期,倒也不算得什么,只是現在張家沒落,家里所有的銀兩都在大徐氏那藏著,雖然被他偷了出來買寒食散,可是也遠遠不到十萬兩。在張正書的想法里,他是張家唯一的男丁,張家的所有財產都是屬于他的,所以大徐氏藏的這些,從根本上來說,也是他的。既然是他的東西,那么怎么使用,不就是他的權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