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復仇實錄在線閱讀 - 第5節

第5節

    吃畢了茶,陳氏的丫頭纂兒進來,說道:“姑娘,太太起身要走了,讓我來請姑娘?!倍寺犝f,忙自起身。陳秋華借著傅月明的鏡子重新勻了一回臉,傅月明又自盆內剪了一支杜鵑,替她插在鬢上,才送了她出去。

    走到園內,果見一眾婦人已盡數起身,正同陳杏娘說些辭別之語。陳秋華快步走至陳氏身側,傅月明也走上前來,同陳杏娘一道送了眾人出去。

    前頭宴席也散了,傅沐槐今日吃多了酒,由人扶著踉踉蹌蹌歸到后邊。陳杏娘瞧見,忙叫家人將其扶入內室,旋即就熬了醒酒湯上去。然而傅沐槐醉得狠了,栽在床上倒頭就睡。陳杏娘無法,只得替他脫了靴襪,又拉過被子替他蓋了,才又出來。

    外間,田姨娘同傅薇仙也過來了,兩人為著今日的事兒,滿腹的牢sao,坐在一邊都拉著臉不言語。李大姐并那兩個叫來陪酒的j□j,一道進來給陳杏娘磕頭告去。陳杏娘每人打賞了一兩銀子,并一方熟羅手帕,又對李大姐說道:“李大姐,你今兒唱的不錯。但凡往后我家年節生日,擺酒席請客,還請你來走走?!蹦抢畲蠼慊琶φf道:“小的蒙太太抬舉,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往后但有傳喚,小的立時就至?!毖援?,就去了。陳杏娘又開發了那兩個廚子的工錢,令小廝拿去與他們。

    待打發了外人離去,陳杏娘便同田姨娘一道核算賬目,今日這兩桌酒席,一共花銷了五十二兩四錢銀子。那田姨娘就怪叫道:“為著大姑娘病愈,請這兩桌酒就花了這么多錢。倘或以后大姑娘生一場病,就鬧上這么一出,花這么多銀子,家里就是王十萬,使得使不得?”一旁傅薇仙也笑道:“jiejie還是不要再生病的好,不然爹爹掙下的那點點家底,哪里禁得住這樣消耗?”

    傅月明聽這娘女兩個一唱一和譏諷于己,正待開口反擊,卻忽聽得外間廊上一陣吵鬧。陳杏娘就皺眉道:“這些家下人是越發的不成體統了,上房外頭這樣吵鬧成什么樣子!”

    話才說畢,夏荷就打外頭進來,慌慌張張的說道:“太太,管器皿的趙三家媳婦說,點收物件兒的時候,少了一把金執壺。一地里都尋不出來,問著誰,誰都說不知,大伙就嚷起來了?!痹挷耪f完,她的臉就白了。原來,今日酒宴之上,這些房里服侍的大丫頭們都打扮了上去捧壺斟酒。如今丟了金壺,誰也脫不得干系,眾人你推我,我咬你,就吵鬧起來。

    聽了夏荷的話,田姨娘與傅薇仙相視一眼,皆暗自偷笑。她二人今日都沒在后頭很坐,那田姨娘更是沒得上桌,現下丟了東西,自然尋不著她們。傅月明今日在酒席上大出風頭,又隨著陳杏娘料理宴席,出了這樣的偷盜事,倒要看她如何收拾。

    陳杏娘一聽此言,登時惱了,叫她出去把今日在后頭席上伺候的全叫進來跪下。

    一時,夏荷、冬梅、傅月明的丫頭桃紅、綠柳、傅薇仙的丫頭蕙蘭、香云都走進屋內,呼啦啦跪了一地。陳杏娘坐在椅上,看著她們,張口斥道:“一個個都吃昏了頭了!你們管著哪一頭,就丟了壺了!還不仔細回想,今日若尋不出來,你們管情一人一頓板子沒跑!”因又問道:“那壺是誰抱著的?”

    這些丫頭們平日里常在一處說笑嬉鬧,今雖眼見有難,卻又怎肯供了旁人出來,一時都不出聲兒。陳杏娘怒氣上頭,便向外頭喝道:“去叫小廝拿荊條來,把這些沒王法的小娼|婦們一個個抽起來!待打得爛爛的,我再瞧她們說不說!”原來,這陳杏娘平日里本是個溫和敦厚之人,今日卻是迭遭不順,平白受了宋氏一頓悶氣,吃多了幾杯酒,又遇上家聲內賊,酒勁兒發作,幾番怒氣湊在一處,登時就發作起來,才會有此言語。

    一旁田姨娘與傅薇仙母女二人見上房的惱了,忙躲得遠遠的,一聲兒都不敢出,唯恐惹火上身。傅月明眼瞧母親在氣頭上,亦不好硬勸,只在椅上坐著。

    那起丫頭們,聽聞要讓小廝拿荊條來抽,個個都慌了。就有蕙蘭嚇癱了身子,連連叩頭,嘴里說道:“求太太饒恕,那壺、那壺是綠柳抱著的?!彼宦暵涞?,眾人便齊齊看向綠柳。綠柳亦唬得魂不附體,和衣而抖,顫著聲說道:“太太明鑒,那壺我確是抱著的。然而中途我走去凈手,就放在桌上了,再回來時便不見了,我還道是別的姐妹拿去了。余下的,我并不知情?!?/br>
    她此言一落,還不待陳杏娘發話,傅薇仙便插口冷笑道:“這話真是糊弄鬼呢,敢情那壺是長翅膀飛了!你是jiejie的丫頭,你不干凈jiejie也脫不得干系。你還趁早認了罷,免得皮rou受苦,還拖累旁人?!?/br>
    傅月明聞言,當即說道:“meimei這話的意思,是我心里要這把壺,叫綠柳瞞昧了壺不成?!”傅薇仙鼻子里哼了一聲,說道:“我可不敢這樣說,然而jiejie手里使出來的丫頭,jiejie心里清楚?!备翟旅鳒\笑道:“既如此說,沒了這把壺我也脫不得干系了。橫豎咱家就這么大,今日前頭又都是人,綠柳出不了二門,后頭各處想必家人都尋遍了的。就請母親做主,帶人到我屋子里搜上一搜,也讓大伙除除疑?!?/br>
    ☆、第十四章 旗開小勝

    她此言說畢,眾人皆有些面面相覷。丟失物件,以往也曾有過幾次,然而搜主子們的屋子,倒還是頭一遭。陳杏娘兀自猶疑不定,傅薇仙隱約覺得有些不好,便急忙說道:“這也是荒唐,丟了一把壺,就要搜jiejie的屋子,哪有這樣的道理!倘或開了這個先例,往后任丟些什么,都要搜屋,長此以往豈不家反宅亂!依我說,還是好生打著問這些丫頭們。所謂監守自盜,我看還是綠柳的手腳!”

    傅月明微微冷笑,開口說道:“依著meimei前頭的話,綠柳是我的丫頭,她不干凈便是我也脫不得干系。何況如今綠柳并不肯說,你就是打死了她,不過爛臭了這塊地,能得個好處也怎的?還是把那壺尋出來才是正理,一昧濫施刑罰,狠毒不說,還于事無補?!闭f畢,便向陳杏娘道:“還請母親做主,女兒身正不怕影子歪,以此證個清白也好?!?/br>
    其時,堂上鴉雀無聲,眾人皆屏氣凝神,齊齊的望著陳杏娘。陳杏娘掃了地下眾人一眼,心中也覺只這么亂著不是個事,便道:“月丫頭說得有理,然而不獨她的屋子要去,這些丫頭們所到之處、個人的屋子皆要細細的搜過。待有了壺,再說別的?!毖援?,吩咐管家媳婦馮氏在堂上看住眾丫頭,她便親自率了幾個家人仆婦往園子里去,傅月明趕忙上前扶了。田姨娘與傅薇仙對視了一眼,心懷鬼胎,也緊隨其后。

    眾人先到園中,幾個仆婦將地上、花叢中、山石洞子里等各處角落一一尋了一遍,卻哪里得那壺的影子?便直奔傅月明的住處、愛月樓而去。

    進得樓內,陳杏娘倒有些束手束腳,不知說什么為好。傅月明卻先行笑道:“雖則這兒是我的屋子,但為搜查起見,請母親不必顧忌,只要見個分明才好。所謂拿賊拿贓,也不要白白冤了綠柳,倘或并非她所為,薇仙meimei可要去給她陪個不是才是?!备缔毕煽戳怂谎?,淡淡說道:“這個,不用jiejie說?!?/br>
    陳杏娘見她如此說來,便叫眾媳婦們穿堂入室,將妝奩箱籠盡數打開,仔細翻找。折騰了半個時辰,連個金渣滓也沒瞧見,哪里有那壺?傅月明便笑睨著傅薇仙,一字兒也不言語。傅薇仙臉上也掛不住了,強說道:“綠柳盜了壺也未必就放在屋里,或許藏在別處也說不準的?!标愋幽镌缫汛媪诵鈵涝谛睦?,登時便沖她喝道:“后頭就這么大的地方,園子里已是找遍了的,連根針兒也尋得出來了,還能往哪里去!恁大點兒的小孩兒,這樣的不曉事,在旁戳嘴戳舌的,就會生是非!”說著,又瞟了田姨娘一眼,說道:“田姨娘也不好生管教管教,看看這兩日薇仙可還有半絲兒規矩么?成什么樣子!”

    一席話說得這娘女兩個粉面發紅,羞愧難當。那田姨娘眼見正房發怒,連忙上去拿甜話撫慰。傅月明冷眼旁觀,見田姨娘又要打諢,旋即說道:“適才母親說過,但凡今日在后頭宴席上伺候的丫頭所在的屋子,都要仔細搜過。如今我屋子里沒有,園子里沒有,這后頭就只剩薇仙meimei那寧馨堂了。咱們去瞧瞧?”

    傅薇仙面上青一陣白一陣,原先蕙蘭散席之后悄悄告與她,曾見綠柳在席間往后頭去了一遭。今番丟了壺,她只認作是綠柳偷盜家財,藏在傅月明的屋里。她本性急躁,近來又連番失利,眼瞧傅月明風頭日盛,滿心只要打壓,今日遇上這樣的大好時機,不及細思就當面發難。她本意是要令傅月明落個督下不嚴之罪,一個丫頭尚且管教不好,又怎有顏面執掌家務,再往后她說出話來也沒了力道。熟料,這次她竟是走了眼,那金執壺并不在此處,讓太太當面斥責不說,還引得眾人要搜自己的屋子,真正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寧馨堂里,還收著些不及料理的東西,讓人去搜,難免見光。當下,傅薇仙走到陳杏娘身畔,倚仗年小,撒嬌賣癡,扭股糖一般黏著陳杏娘,只求不要去。奈何陳杏娘今日迭遭不順,又為著傅薇仙先前一番言語來搜了自己親姑娘的屋子,正在窩火,今又見她來撒嬌意圖混賴過去,哪里容得,當即劈頭說道:“你jiejie的屋子已然搜過了,你卻不叫搜,成什么道理?!今日尋不著這把壺,我定是不罷休的!”說畢,便斥退了傅薇仙,邁步出門,直奔寧馨堂而去。

    傅薇仙見推諉不過,只得跟了過去,雙手絞著帕子,心中七上八下的。

    進得寧馨堂中,傅月明打眼望了一遭,自她重生過來,還沒到這兒來瞧過。但見此地桌椅陳設仍如前世一般,皆是楊木打造,做工雖也考究,卻比之自己屋里的差了不止一格。這傅薇仙緣何對己如此嫉恨,她前世不明,今生倒大致可明了些許了。

    眾人入得屋內,陳杏娘也不瞧傅薇仙,也不看田姨娘,徑直下令道:“將這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搜個干凈!不要漏了哪里?!币槐娤眿D得令,卷起了袖管,穿堂入室,翻箱倒柜,只差掘地三尺了。陳杏娘冷著臉坐在堂上,傅月明倚著她立著,傅薇仙靠在墻邊,垂著臉兒,一聲兒也不吭。

    不出一時三刻,里面便有人喊道:“可是有了!”登時便有一媳婦子抱著一個包裹出來,送到陳杏娘跟前。陳杏娘打眼看去,果見藍底白花的手巾里包著一把金雕菊紋執壺,正是今日席上丟的那把!不覺沉下臉來,向傅薇仙喝道:“你怎樣說?!千也要說嘴,萬也要說嘴,如今打了嘴了,沒得說了!這壺平白的,怎么跑到你屋里去了?!”

    傅薇仙眼看壺自屋里搜出,心知落了人的圈套,雖是暗自咬牙,面上還是強辯道:“女兒也不知這壺是怎么跑到屋里來的,女兒今兒沒在席上久坐,待開了宴沒多久就往前頭陪姨娘去了,這后頭的事兒一概不知,太太也是知道的。想必是……想必是蕙蘭同香云的手腳,太太將她二人叫來審問一番,自可知曉?!?/br>
    田姨娘眼見事情不好,也忙走來說和,母女二人一口咬死了推在那兩個丫頭身上。陳杏娘寒著臉,正在說此事,忽的又有人自里屋拿了一樣東西出來,說道:“又尋出來幾件東西,有些小的不識得,請太太看看?!弊炖镎f著,便把那一包東西放到了桌上。

    陳杏娘見那是快藍底白花的粗布包袱皮兒,里頭放著一個桑皮紙包,許多散碎銀兩,不覺心中疑云驟起:雖則傅家不虧待庶女,傅薇仙每月里也同傅月明一般有一兩銀子的月例,然而她卻如何能攢下這許多銀錢?她又是個極愛顏面的人,日?;ㄤN不小,怎樣也是攢不下來錢的。當下,也不忙著問詢,只連聲呼人拿了秤上來,親手稱了稱,卻竟有五十兩之多,不禁拉下臉來,瞅著傅薇仙道:“這是怎么個緣故?你哪來這許多銀錢?!”

    傅薇仙緊抿著嘴,小臉煞白,說不出話來。陳杏娘又伸手拿了那紙包,打開一瞧,卻是些土黃色的藥面子,聞著藥氣濃重,趕忙丟下,又問道:“這又是什么?!你整日在這屋里瞞神哄鬼的做些什么勾當?!”傅薇仙囁嚅著,半晌才低聲道:“這屋子里鬧老鼠,女兒叫人弄了些藥來,每日拌飯喂老鼠的?!备翟旅鞑蹇谛Φ溃骸凹仁且I毒藥來藥老鼠,meimei為何不對老爺太太說?自己偷弄東西進來,吃人騙了沒個效驗也還罷了。倘或一時不留神,竟吃到自己肚子里,可要怎么好?”她此語暗含譏諷,傅薇仙如何聽不出來,只是當著太太面前,又正在理虧,只得含忍了。

    傅月明又向陳杏娘道:“母親,雖然薇仙meimei說是藥老鼠的,然那外間走街串巷的貨郎,多得是那口甜心毒的,又看meimei年小,不定弄些什么來哄騙meimei。還是驗個仔細的好?!标愋幽锫劼牬搜杂欣?,便向左右吩咐道:“去門外,把劉婆子請來?!币宦暦愿老氯?,便有小廝奔出門外,傳人去了。

    陳杏娘所說的劉婆子,乃是傅宅后街巷子上住著的一個積年老寡婦,她夫家姓劉,上了年紀鄰里街坊便皆呼她作劉mama。她丈夫死得早,她只靠說媒拉纖,替人買賣侍女為生,故而與這徽州城中的富貴人家也多有些侵潤,如陳杏娘這樣的,都叫她劉婆子。又因她會些粗淺藥理,尋常婦科疾病、小兒寒熱,皆能醫治,便常有人家請她到家中去醫治些小病痛。今出了這樣的事,陳杏娘便也使人去請。

    少頃,那劉婆子已然到了,先上來與陳杏娘見過。陳杏娘笑道:“今兒請您老過來,不為別的。就是家里自閣樓子里翻出一包藥來,不知是什么東西,怕有人誤吃出事。請您給看看?!闭f畢,便有丫頭上來,拿了藥包捧與她瞧。

    那劉婆子湊上前去,仔細瞧了瞧,又拈起一點子藥末遞入口里咂摸了一番,便說道:“回主家奶奶的話,這不過是些磨成粉的黃連、葛根、半夏,還有些黃土面兒。就是個治瀉痢的藥方子?!北娙寺勓?,不獨傅月明暗暗納罕,連田姨娘與傅薇仙也輕嚼暗罵上當不絕。

    陳杏娘聽了這話,面不改色,謝了她一錢銀子,使小廝又送了她出去。便發落傅薇仙道:“你說買老鼠藥,卻讓人拿這東西蒙混你!好在只是些沒要緊的東西,倘或是些什么不能見人的臟東西,可怎么好?!往后沒我的話,不許你私自買東西,更不許出這二門!讓我打聽出來,定然不饒!”一言未了,又喝道:“那藥也還罷了,這銀子的事兒卻怎么說?你哪里來的這些錢?!莫不是偷盜來的?!還不快說!”

    傅薇仙心中浪翻波涌,一時竟尋不出話來辯駁,素日里能說會道的一個人兒,這會兒竟窘在了當地,只見那粉面之上不住的往下流冷汗。

    陳杏娘見她不說,越發的惱怒,張口冷笑道:“你只顧不說罷,我如今也不發落你。老爺是最恨手腳不凈的人,待老爺醒了,我送你到老爺跟前去,你屋里見有這許多賊贓,看你怎樣辯駁!”說畢,就要吩咐仆婦將傅薇仙扣起來。那田姨娘慌忙走上前來,望著陳杏娘撲通一聲跪了,口里央告道:“還求太太高抬貴手,這些銀子原不與二姑娘相干。實是……實是我一時豬油蒙了心,做下的勾當,放在二姑娘屋子里的?!?/br>
    ☆、第十五章 外祖來訪

    陳杏娘聽得這話,更是疑云大起,不禁問道:“你每月的月例,也不過就二兩銀子。你還總要幫襯你表哥,你娘家事情也多,一月下來也剩不下幾個錢。怎么會攢下這許多來?!”田姨娘見隱瞞不住,抽抽噎噎的將此種因由講了出來。

    原來田姨娘每日里相助陳杏娘打理家務,雖是家中銀錢進出往來并不歸她掌管,然而那零星采買她卻時常沾手。家中底下那些管買辦的小廝,看她是房姨太太,老爺太太又十分信任,便都吃她唬住了。她在中間買低報高,以次充好,克扣價銀,弄得家下人等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更有些油化賊乖,見風使舵的,聽任她撥弄。雖則田姨娘經手的都是些小宗采買,所得也不過是些零星銀兩。然而,天長日久,她竟也從其中盤剝出不少來。

    又因她慮及自己的屋子,房屋淺窄,又緊挨著上房,在老爺太太的眼皮子底下。日常人進人出,眼多口雜,恐不機密,便將這些銀兩拿手巾卷了,藏在了傅薇仙的屋子里。

    陳杏娘聽了這事情始末,心中更是怒不可遏,紅漲了滿面,一口啐在田姨娘臉上,罵道:“你是我娘家帶來的人,平日里我也不曾虧待了你,你怎能做出這等下三濫的勾當!素日里我把你當個人看,不曾想你竟是這么個上不得臺盤的東西!”那田姨娘哭哭啼啼,軟聲告饒道:“還求太太可憐,去歲上我娘家三姨母夫家發了旱災,一家子投奔過來,我一月的月例全拿去也不夠周濟的。故此才發了昏,做下這等事來?!标愋幽锉臼莻€實誠的人,遇上這樣的事,氣的渾身亂戰,一時也沒個主意。田姨娘明知她的脾氣,雙手摟著她的膝蓋,揉來搓去,苦求連連。

    傅月明眼見此狀,唯恐母親一時心軟,被田姨娘糊弄了過去,遂趕忙上前,趁機說道:“女兒記得,田姨娘曾說過,她姨母一家來投奔是今年二月間的事情。但看這些銀錢的數目,顯然是一早就積攢下的,這于理不通。再者,田姨娘幫著母親料理家務,既能貪墨公銀,別的事上不定還會做出些什么來,倒要好生查查才是?!边@一言點醒了陳杏娘,她叫人上來將田姨娘拖開,寒著臉說道:“月明說的有理,此事當得細查?!闭f畢,旋即吩咐幾個仆婦到前頭去搜田姨娘的屋子。

    田姨娘跪在一邊,哭泣不止。傅薇仙眼見母親受辱,心里雖不大好受,卻為著避嫌起見,躲在一邊并不敢上去勸解。她低著頭,一雙眼睛就轉到傅月明身上,見她面色恬淡,唇角邊卻帶了一絲的笑意,不覺心中深恨不已,銀牙暗咬。

    片刻,那幾個上去搜屋的媳婦回來,報道:“回太太,只有些散碎的綢緞彎角,并幾串子錢,并沒什么?!痹瓉?,田姨娘與傅薇仙曾私下計較,她前面屋子不安穩,但有些什么就都放在了傅薇仙屋里。

    陳杏娘聽過,怒氣兀自不消,只說道:“既這么著,把田姨娘鎖在柴房里去,留兩個人在這堂上看著二姑娘,待老爺醒了再做理會?!痹捯舨怕?,便有兩個仆婦上來,拉了田姨娘出去。傅薇仙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被拖拽出門,卻是無計可施。

    陳杏娘又將傅薇仙叫到跟前,盡力數罵了一回。傅薇仙滿心憤懣不甘,太太跟前只得含恨忍了。陳杏娘發完了脾氣,才叫傅月明扶著,一道去了。只留下兩個家人媳婦在堂上,看著傅薇仙。

    離了寧馨堂,陳杏娘一路走回上房,進去打聽得傅沐槐兀自未醒,便在明間里坐了,仍是氣咻咻的。傅月明眼見母親仍在氣頭上,因知這屋里總是備著滾水,便走去倒了一盞熱茶上來,遞與陳杏娘,嘴里溫聲說道:“母親吃盞熱茶,且消消氣?!标愋幽锝恿瞬璞K過去,吃了一口放在桌上,就望著傅月明說道:“月兒,你說說,這田姨娘往日里也算聽話的了,怎么骨子里竟是這么個爛污下作的東西!她隨了我這么多年,我竟沒認出她來!”

    傅月明聽說,心里忖度著,面上就笑道:“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得咱們早早發現了。倒是母親打算怎么料理呢?”陳杏娘聽問,心里卻倒犯難了,這田姨娘雖說可恨,卻也是伺候了她多年的人,之前也并沒什么過錯,到底還算有一份主仆情意。姬妾貪墨家財,按著俗世的規矩,大凡都是喊人伢子上門領去賣了。然而,傅沐槐同陳杏娘都是宅心仁厚、寬大慈善之人,田姨娘又是伺候過傅沐槐并育有一女的,直呼人販子來領去,卻似是有些無情。

    想及此處,陳杏娘只是遲疑,不肯言語。傅月明忖度母親的性子,便大致猜著了,她雖恨毒了這母女二人,卻因秉性純孝,不肯忤逆母親。再者,傅薇仙與田姨娘眼下所為,并非十惡不赦,就算是自己逼迫,父母只怕也不會依從。此事倒不能cao之過急,還得徐徐圖之。

    半晌,陳杏娘方才開口含糊道:“等你爹醒了,再說罷?!备翟旅髀勓?,只微微一笑,又說道:“還有一件,田姨娘盤剝的銀兩,不往別處放,單只放在薇仙meimei房里,可見是親母女。做起事來,也彼此放心?!标愋幽锫犞?,一聲兒也不言語。

    說話間,管家媳婦馮氏進來回話道:“太太,已經問明白了。那金執壺兒就是蕙蘭與香云兩個孽障偷弄進二姑娘房里去的,二姑娘并不知情?!标愋幽锫犝f,便道:“這樣手腳不凈的丫頭,留在家里做什么?明兒讓劉婆子來領了去罷?!闭f畢,就擺手讓馮氏下去了。傅月明在邊兒上聽著,便知這是屈打成招了。蕙蘭與香云都是傅薇仙平日里的左膀右臂,上一世也沒少欺凌自己,如今也算是報了一箭之仇了。

    這日直至傍晚時分,傅沐槐方才醒來。陳杏娘過去,服侍著他吃了兩碗醒酒湯,方才將今日的事由慢慢講與他聽。

    傅沐槐聽過,果如傅月明所料,雖則亦是氣惱不已,卻并沒下重手處置。只將田姨娘打了幾十板子,拘了頭面衣服,不許見人,每日里同家人媳婦一道在廚房上灶,家中大小事不許再沾手。傅薇仙則只準在后園子里走動,沒有上房的準許,不得邁出二門一步。又因她身邊兩個丫頭都被拉了出去,她沒人服侍,陳杏娘便將自己屋里的小丫頭荷花撥了過去。

    田姨娘與傅薇仙在家里都是狂慣了的,此事一過,都鬧了一場沒臉。傅薇仙更是折損了兩個心腹,連帶著自己也不受老爺太太待見,不止出不得二門,連田姨娘的面也見不著了,索性日日只在屋里閑坐不出門,每日只到上房與老爺太太問個安就罷了。田姨娘落到這個田地,頗為落魄,日間上灶作活,常被家人媳婦們奚落恥笑。這些人往日里都是在她手里聽使喚的,如今反落的讓她們戲耍,這一口悶氣委實難咽下去。然而,她們惹出這場事來,田姨娘沒出傅家大門已算是萬幸了,暫且不敢再生事端。

    自田姨娘被貶,陳杏娘獨個兒打理家務,傅家雖人事有限,一日里卻也有十幾樁的事情、七八樣賬目冒出來,她一人主持家事,身上又常有病痛,難免有些精神不濟,周轉不開。傅月明便常往上房來,從旁佐助一二。傅沐槐與陳杏娘見她算賬清楚,處事分明,便逐漸將些事情交予她打理。些許日常小事,也無需細說。

    單說自酒席一事后,陳氏回去便再沒消息。傅月明在家中日日盼望,可謂是引頸以待,望眼欲穿。三五不時便打發家中小廝拿些吃食點心,往外祖家里走動,探聽消息,卻總不得個確實的訊息。好容易盼到陳家來人,卻是陳秋華打發了丫頭來傅家送茶食,是傅月明出來接著的。那丫頭就趁空對傅月明道:“我家姑娘說,近來老太爺身子不大爽快,不好說得。叫姑娘寧耐著些,待老太爺身子康健了,一準兒說了?!备翟旅髀犃?,也是無奈,只好再等著。

    這般又隔了五日,陳杏娘之父、傅月明外祖、舉人陳熙堯帶了個家童,親自登門造訪。

    其時,傅沐槐并不在家,往鋪子里去了。陳杏娘將其父請入堂上,呼家人燉了香茶,就在一邊坐陪。

    陳熙堯已是五旬年紀,蒼頭白須,精神矍鑠,與女兒見過,便將來意直敘道:“請先生的事兒,你嫂子回去已對我說了,這也是好事。怎么聽說你倒有顧慮?”陳杏娘見說此事,因是自己父親跟前,便直言相告道:“父親在上,聽女兒告訴。月明如今也將十四了,過了明年的生辰,可就十五了。雖則如今十六七再出閣的也不算少見,但到底也是大姑娘了。請這樣一個青年先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說是聘的西席,傳出去還不知被人說成什么樣呢。月明大了,眼看這兩年就要說親了,怎好在這節骨眼上弄出是非來。倒沒得污了名聲!”

    陳熙堯自也慮到此節,然而月明再親也已是外姓之人,自然還是長孫的前程為重,何況孫女陳秋華也給出了個主意,當下便道:“我說你也是想得過多了。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過是請個先生來家課業罷了,哪有這許多說的?何況,是為昭仁延師。月兒跟著讀幾本《女戒》《女訓》,識幾個字就罷了,你還指望教出個女狀元來?你若有所顧忌,我倒也想好了,叫秋華也一道過來,伴著月明一道讀書。你收拾出個屋子來,掛上簾子,將他們隔開,再多命幾個丫鬟在旁陪著,眾目之下,人也尋不出個什么來?!毖援?,又將那季秋陽的人品才學,著重描述了一番。

    陳杏娘固然看重女兒的名節,然而她卻有一樁毛病,便是極為欽仰身負功名的舉子士人,聽得父親極力盛贊那季先生的人物,又早知其年紀輕輕便考取了貢生,心中便也動搖起來。不多幾時,便為陳熙堯說動,只是愁道:“這位先生既然做的了貢生,只怕倒不稀罕做西席了,請不動呢?!标愇鯃蛐Φ溃骸斑@倒不必你憂慮,我聽聞那季熠暉家境不裕,在山陽書院講學也為賺取束脩,只消利以重金,不怕請不動的?!闭f著,又坐了片刻,吃了兩盞清茶,就起身去了。陳杏娘親身送至大門上,方才折返上房。

    ☆、第十六章 命相有變

    傅月明在后頭,打聽得外祖已然離去,便走到上房來與母親說話。

    陳杏娘正在屋里收拾陳熙堯送來的東西,見女兒過來,忙叫她上炕坐了。傅月明與母親見禮過,挨著她在炕上坐下,見炕桌上放著兩只果盒,便問道:“這是外祖父送來的?”陳杏娘口里應著,就揭開盒蓋,見是兩方臘rou,幾塊自家蒸的米面糕,還有些玫瑰松子糖。遂吩咐夏荷上來,把臘rou并米糕拿到了廚下去。

    傅月明坐在一邊瞧著,見夏荷出去了,方又問道:“外祖父今兒過來,說些什么話?”陳杏娘說道:“也沒什么,還是給你請先生的事兒。吃酒那天,同你舅母不因不由的說了起來。我原本聽著那先生人品才學出眾,本想應下的。誰知他竟然如此青年,我怕弄出些閑話來,就先含混著了。誰承想你舅母又請了你外祖過來說項,我也是無法?!?/br>
    傅月明聽著,便含笑問道:“那母親是怎么個意思?”陳杏娘笑道:“既是你外祖來說項,我還能有什么說的?我聽你外祖父夸贊那先生的人物學問還是一則;二來也是父親說的法子好,我才應了下來?!?/br>
    傅月明心中狐疑,不由問道:“敢問母親,外祖父給出了什么主意?”陳杏娘笑著將陳熙堯的話轉述了一遍,又道:“有秋華陪著,我也就放心了。人多看著,外人也說不出什么來。如此一來,不止昭仁的學業可得進益,秋華也可跟著一道讀書。又學了規矩,又與你做了伴兒,豈不是三處有益?”傅月明聽了這話,方才明白那日陳秋華所說的主意為何。

    此事這般處置,她心中倒不大樂意了。她滿心想著季秋陽進來了,兩人好生處處兒,再想個法子把終身定下來。然而如今陳秋華卻突然插了進來,她既來了,她的丫頭少不得也要跟來,自己這邊也得桃紅陪著,一下子平添了幾個人,屆時行起事來不免多有不便。想及此處,她心中不樂,但她畢竟是個沒出閣的姑娘,能到此種地步已是難得了。若是很離了格,不止父母不應,就是旁人也要看喬了。

    想通此節,她心中釋然,淺淺一笑,說道:“母親既然恁般說,倒要快些打發人請那位先生去。女兒那日聽舅母說,他不是本地人士,恐遲了就走了呢?!标愋幽镄Φ溃骸澳慊旁醯?,家里也還得先收拾出個屋子,給你和仁哥兒做書房。請了先生過來,住在何處,我也得同你父親商議了。待諸般都妥了,才好去請人呢?!备翟旅髀犃T,也覺急躁了些,不由頰上微紅,忙遮掩笑道:“女兒是性急了,倒叫母親見笑?!?/br>
    兩人說了些話,陳杏娘因想起一事,便就說道:“前些日子你病著,我在神前許下愿心,待你好了就到三清尊神跟前上高香。誰知你好了之后,家里一連串的出了許多事情,我竟沒顧上。還是昨兒晚上冬梅說了一句,我才想起來。這愿心可是不好忘記的,咱們隨口的一句話,神佛都是記著的。若不還上,可要吃上天見罪。左右這兩日無事,若是明兒天氣晴好,你便隨我到城外的白云觀去把這愿心還了?!备翟旅鳚M口應下,又坐了片時,便起身回去。陳杏娘將那玫瑰松子糖抓了一把與她包了帶去。

    晚夕,傅沐槐回到家中。陳杏娘吩咐廚房將陳熙堯送來的臘rou蒸了一碟,又把去年家里自造的薔薇燒白燙了一壺,在屋里放了桌子伴著傅沐槐吃飯。

    傅沐槐滿面愁容,不住的嘆氣。陳杏娘見著,因就問道:“什么事情,倒值得你恁般長吁短嘆的?”

    傅沐槐說道:“你所有不知,如今又是兌換鹽引的時候,上個月我不打發了咱們鋪子里的幾個伙計跟著鹽客張好古往江蘇去換鹽引么?今兒張好古送信兒到鋪子里來說,咱們家的鹽引沒換出來。江蘇鹽運使說咱們去歲上的賦稅沒有繳齊,故而今年的鹽引就暫且不兌了。不止如此,咱們的那幾個伙計,還叫運司給扣了。張好古送信來說,叫咱們趕快尋人情去說呢?!?/br>
    陳杏娘深知如今販鹽是家中銀錢的一大來源,傅家幾處木材鋪子落在一起,一年所得還不及販鹽為多。此刻聽聞這上頭出了岔子,也不由深深吃了一驚,連忙說道:“這是怎么說?咱們家去年的捐稅可是一樣兒沒落的,怎么如今竟出了這樣的事?”

    傅沐槐說道:“我也是恁般說,但張好古信上說,那鹽運使說的不是鹽上的稅。是咱們家東街上的廣福木材鋪,去歲上有一筆銀子沒入賬,因而沒有上稅。這不知怎么叫那江蘇鹽運使給探聽了出來,以此為把柄,攔了咱們家的鹽引,還扣了人?!?/br>
    陳杏娘微一思索,便即說道:“可是二百斤紅木的那一筆么?”傅沐槐答道:“就是那一筆?!标愋幽锱溃骸斑@可是亂來的,那木材是朝廷來收,咱們賣給皇商了的。因著要價低,按著規矩,這樣的買賣是不必上稅的。再者,這是木材的生意,關販鹽什么事?他憑什么攔著不讓咱們兌鹽引,還扣了咱們的伙計?”

    傅沐槐嘆道:“我何嘗不是如此說,然而他又不同你講理。俗話說,民不與官斗。咱們不過是布衣平民,哪有這個力量去跟他爭執?說不得,只好花錢打點罷了。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陳杏娘聽說,便問道:“你那邊可有相熟的官場朋友?能給說和說和的?”傅沐槐躊躇道:“認識的倒也有幾個,但都只是尋常商人罷了。須得繞上幾個彎子,這銀子自然也要多花上些了,人還未必賣這個面子?!标愋幽锫務f,便蹙眉不語,良久才嘆了口氣,說道:“誰讓咱們家只是一介白衣,倘或有個做官的親戚,哪能讓人這樣揉搓!偏生又只養了兩個丫頭,叫我指望哪個!”

    傅沐槐聽了這話,心中也覺煩悶,將筷子放了。兩口子對著發愁,坐到半夜,方才收拾了睡下。

    傅沐槐與陳杏娘為家事煩愁,傅月明卻一無所知,翌日起來便仔細打扮了,隨著陳杏娘往城外白云觀去上香還愿。陳杏娘是個篤信神靈的信女,雖是心中有事,還愿這等事卻是不肯耽擱的,也強打了精神,將府里眾人教訓了一番,又叮囑管家媳婦馮氏好生看家,才帶了傅月明出門。

    出得門來,陳杏娘同傅月明共乘了一頂轎子,桃紅與夏荷乘了一頂,兩乘轎子逶迤往城外行去。

    桃紅與夏荷日常難得出門,自窗子里望見路上的紅男綠女,花花黎黎,甚覺雀躍,一路咭咭格格,說笑不絕。

    月明倒是安靜的很,只從簾子向外看街上的景色,又覺母親今日愁眉深鎖,似有心事,便問道:“母親可有什么難事?可否說與女兒聽聽?說不準,女兒還能給出個主意呢?”

    陳杏娘心中煩悶,不禁脫口道:“你小孩子家的,聽了又能怎樣!這事兒連你爹都沒法子呢。你不要跟著添亂?!闭f著,不由又添了一句:“可惜你是個丫頭,若是個小子該多么好!”

    傅月明聽了這話,不敢接口,家中沒有子嗣繼承香火,是她母親兩世的心事。于此事,她也頗為犯難,上一世正是為此傅沐槐才會為她招贅,乃至引狼入室,今生此節若不得妥善處置,只怕就還要走上一世的老路了!這幾日,她一直在苦思對應之策,然而思來想去,總不得個法子。母親已是這個年紀,再要生養委實不易。若說為父親納妾,那更是不成的——即便母親愿意,父親也決然不準。

    母女二人各懷心事,憂心忡忡之下,一路無言。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轎子出了城,來至白云觀前。

    兩個丫頭先下了轎子,上來攙扶太太姑娘下轎。傅月明下了轎子,打眼望去,只見一座道觀立在山腳,白墻灰瓦,庭院幽深,綠樹掩映,曲徑通幽,頗為幽靜清雅。那觀門上立著一個匾額,上面以隸書寫著“白云觀”三個大字,蠶頭燕尾,一波三折,乃是前朝一位名家的手筆。

    原來這白云觀乃是前朝一位道姑所建,傳到如今已有一百三十四年之久,當今的主持亦是位女道士,年約四旬,號叫做清靜散人。她善演先天卦數,能卜世間吉兇,故而這白云觀的香火也極為旺盛,每逢初一十五來此上香的女客絡繹不絕,比肩接踵。今日并非正日子,倒沒多少客人,這白云觀也難得有此清凈。



<u id="0bgj4"></u>
  • <wbr id="0bgj4"><source id="0bgj4"></source></wbr>
  • <sub id="0bgj4"></sub>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legend id="0bgj4"></legend></wbr>

        <sup id="0bgj4"></sup>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wbr>
        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