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怨偶在線閱讀 - 第45節

第45節

    客人算不上十分多,大多是安陽公主亡夫那邊的親族以及一些宗室,畢竟一個閑散守寡的公主,大部分高門都是派人送禮致祭后邊走了。弘慶大長公主一身素服,臉上并沒什么悲色,顯然對這個meimei著實沒什么好感,宋曉菡漫不經心的,伺候了一會兒大長公主讓她自便,她下來果然找了寶如聊天,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和寶如低聲道:“就說是人賤有天收,我家那位還失魂落魄的,又是寫詩又是燒紙的,一副恨不得隨她而去的的樣子——也沒見他飯少吃一碗?!?/br>
    雖然是這等人死為大莊嚴的場合,寶如還是被她說得幾乎失笑,好不容易才收斂住,問她:“弘慶大長公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急病么?”

    宋曉菡冷哼了聲:“知道什么,她還在惱怒太后不讓她cao持白事,反讓永安長公主個小輩來辦呢,整日里抱怨道如今太皇太后不在了,太后也開始抖起來了,那安陽長公主平日里花費無度,夫家那邊又管不到她,雖然勉強過繼了個嗣子,也不頂用,不知要趁這次法會斂多少財呢……我看永安長公主倒不是那等人,再說人家夫家還在那呢,只怕是她自己眼紅罷了,公主食邑就那么點,從前還有太皇太后補貼,如今可不同了,寧國公府那邊的收益給二房的也少,她整日里扒拉那點進項,都動腦筋到我的嫁妝鋪子上來了,那天還腆著臉讓我寫信問問大哥任地那邊有甚么好進項的能在出海生意那兒插上一股是最好不過的……真真兒的是外邊看著好看,其實內里虛得很……”

    寶如看她數落著,臉上卻帶著一絲快意,輕聲試探問道:“安陽公主去世了,你也放心了吧?!彼螘暂绽湫Γ骸拔曳判氖裁?,他這風流根兒是斷不了的,前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也覺得不對,還托了人進來傳話,他給我陪了多少小心說就出去一會子讓我好歹替他打個掩護,又給我保證一定斷干凈了,這些日子他待我也還算不錯,要不然那天我也斷不會讓他出去見的,幸好讓他出去了,他去了回來沒幾天,她就去了莊子上,然后就沒了,若是當時沒讓他出去,這最后一面沒見上,不知得多么恨我呢,回來又是痛哭一場,只看這還以為是個癡情種子呢,我只等著看他什么時候又有新歡……不過總是去了一塊心病,就是這又要有一個月不能看戲了,日日在家里cao持家務無聊得緊……”

    寶如低聲道:“你還真成戲迷了?少看幾天也能這樣……”

    宋曉菡怏怏道:“那阮清桐說要洗手不唱要回鄉退隱了,正唱最后幾出戲呢,可巧正撞上公主喪事,雖然算不上國喪,我們這等人家又是沾親帶故的,哪里好這時候請戲班子,真是的,要是晚死幾天就好了……”

    寶如一怔,腦子里不知為何掠過一絲不對勁,問道:“他不是還年輕么?如何就不唱了?”

    宋曉菡道:“他看著年輕,雖然還未成親,其實紅了好些年呢,也有二十多近三十了,唱小旦的看年紀看身段看長相聽聲音,后頭不斷的有少年人追趕著,所以大凡這種名旦,越到后頭越唱得少,就怕反被年輕的新人比下去了,愛惜羽毛的多在最紅的時候退隱,退居幕后調|教幾個拿得出手的徒兒出來,才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下半輩子有靠了,不過他這般紅,我看還能再唱個五年六年沒問題的,實在突然了些,他在京城交好的達官貴人也多,這些日子都給送了戲票,道是要唱收山戲了,就在明天,之后就再不唱了,可惜這次竟不能去看他最后的收山戲?!?/br>
    寶如蹙眉道:“他給你家也送了戲票?”

    宋曉菡目光閃爍了一下,低聲道:“我家三爺不是這些日子都被拘在家里么?其實后來他應了他娘說要斷了,婆婆也沒怎么狠管著他,只要他在家里就成,后來就沒稱病了,他就在家里弄了幾次堂會,也請了阮清桐來,說起來也是糟蹋人,那些旦角出堂會,唱完戲都要穿著戲服陪酒的,我們家這還算得上是規矩的了,我從屏風有偷看過,他仍是那樣冷冷清清的,又說要唱戲喝不得酒,只是持著壺倒酒,哪里像是個伺候人的人,可憐見那樣一個干凈人兒陷在污泥里,想必早就想著要離開,如今得脫苦海,倒是大幸了……這次安陽去世,只怕他心里也要稱快的?!?/br>
    寶如追問:“他和安陽有什么恩怨?”

    宋曉菡道:“也是坊間傳聞,我上次和你說過,就是安陽曾看上他去強請他他沒去,這事我也問過他起其中,他只是支吾著不肯再提這事,想是顧慮我們身份罷了?!?/br>
    寶如看宋曉菡神色有些悵然,不覺心中有些起疑,一個見過幾次面的戲子,何至于此?便試探著問道:“你們家三爺請戲班子唱戲,也讓你們內眷見戲子?”

    宋曉菡臉色微微變了變道:“也沒什么,就是唱完戲進來打賞后進來謝賞說過幾句話罷了?!?/br>
    寶如看她神色,情知有所隱瞞,但看她在安陽大長公主死去一事上卻頗為坦然,看起來并沒有恨之欲死的地步,也沒有因她死去額手稱快的地步。

    因著是白事,宴會也都是虛應著,草草用過飯以后大部分人都回了,永安長公主卻遣了個女官在門口,將寶如引到了后頭,過了一會兒她轉回來道:“前頭有些忙,累夫人久等了?!?/br>
    寶如看她面有疲色,知她這些天應該是累到了,忙道:“公主還當保重玉體才是?!?/br>
    永安長公主笑了笑道:“我今日與大姑母說話,看她神色,并無異常,有向我打探問我四姑母究竟是什么病,又問一些后事料理的瑣事,看起來倒是平靜,也不知是真還是早有準備——我略試了一試她,說四姑母如今名下只得一嗣子,將來香火不旺,她也只說四姑母還是身子不好沒福氣所以沒有子嗣,臉上著實沒什么可疑之處?!?/br>
    寶如想起今日的疑點,猶豫了一會兒又覺得有些無稽,自己只是覺得因為重生所以覺得宋曉菡身上出變化的可能大,但是真相未明之時,若是白白冤枉了人,屈打成招,就做下孽了,她猶疑地開口道:“我看宋三夫人態度也十分自然,不像是心虛的表現?!?/br>
    永安長公主臉上有些郁郁,她這些天一直奔忙,卻暫無頭緒,仍是寬慰寶如道:“這案子不能明著查,單靠我們這樣琢磨,其實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出來的?!?/br>
    寶如想了一會兒道:“我與安陽大長公主不熟,不知她那些日子是否有見過外客,是否這些客人也要略微查一查有無可疑之處?!?/br>
    永安長公主道:“姑母到莊子上都是閉門謝客的,只在京里的時候見過衛三郎一面?!?/br>
    寶如道:“若是不是什么正經客人呢?譬如賣什么東西的,或是公主無聊了想聽聽戲什么的……”她含蓄地提醒,畢竟宋曉菡是這一世的變數,而宋曉菡提到的阮清桐,又偏偏是公主死的這幾日便要放棄如火如荼的前程退隱回鄉,由不得她不敏感的聯想起來,雖然一個戲子是如何在戒備森嚴的公主府投毒殺人她想不明白,也覺得不可能,但是這是她依據前世和今世這唯一的不同來判斷的了。

    永安長公主搖頭笑道:“姑母是稱病下去的,那莊子頗為偏僻安靜,想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才挑的那里,到京里去請戲班子也好買東西也好,都不容易,更何況她腹中有孕,當時想必不會有這心思聽戲的?!?/br>
    寶如想了下覺得也對,又和永安長公主說了些話,知道裴瑄這些天也一直在忙著查案,說到裴瑄時,永安長公主不自覺的眉目都帶了笑容,顯然情不自禁,寶如看在眼里,少不得又心中嘆息一番。

    寶如回府的時候,許寧卻沒回來,他這些日子也有些忙,寶如習以為常,只收拾過后看顧了孩子便自己睡了,深夜許寧才回來睡下,第二天一大早許寧又已出去當差,她也只是在家里看盧娘子教兩個孩子彈琴,忽見青柳跑來請她道:“公主府來了轎子立等夫人過去有事商議?!?/br>
    寶如有些訝異,讓盧娘子看著孩子,連忙換了衣服上了轎子去了公主府。

    永安長公主一見她便道:“昨兒你說的那事,我回來后傳了四福來細問,果然有進展!”

    寶如連忙道:“可是公主有見過什么人?是看戲么?”

    永安長公主道:“不是,據四福說,姑母因為要墮胎,心中到底覺得傷陰騭,因此去莊子前,還找了從前來往的女道長說經,那女道長道號清虛散人,據說原是華陽觀的游方道姑,姑母從外頭曾帶回公主府過,后來偶爾會來,姑母都會留宿清談道法整夜,經常也有入道之意,時常共食共寢,與她十分融洽相好,不過那清虛散人沒去莊子上。但據四?;貞?,姑母大概心中感慨猶豫,墮胎藥拿回去后一直是自己收在屋內,清虛散人留宿的那幾日,曾在公主寢室停留且公主不讓人伺候,是有機會下藥的?!?/br>
    ☆、第120章 戲中玄機

    許寧從宮里回來,一身透汗,一路回房便命人備水,一進房便看到寶如一個人呆呆坐在窗邊,望著窗外嫩綠的芭蕉葉,臉上帶著迷茫。

    許寧一怔,走過去道:“怎么今兒沒有去和孩子們頑?”

    寶如抬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許寧,從小爹娘就告訴我們,別人的錢財莫要輕取,得了多少就要還人多少,若是為非作歹,總有國法治他,天理報應等著,我前世殺了人,也償了命,若是侯行玉真是那等無惡不作的惡霸紈绔,你說我殺他,算不算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許寧心下一緊,隱隱覺得寶如忽然問出這個問題有別的隱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敏感反問:“公主那邊案子有進展?”

    寶如遲疑了一會兒道:“如今在查公主身邊一個女冠,道是一直冒的華陽觀清虛散人的名,其實真人已經四十余歲,瘦小面黃,而公主身邊的侍女見到的清虛散人卻高挑美艷,才二十余歲,是公主一次赴宴帶回來的,只說是旁人薦的道姑,公主與她經常夤夜談經,且一反常態,不許人一旁伺候?!?/br>
    許寧心念一轉:“這道姑有投毒的機會?”

    寶如低聲道:“永安長公主只說歹人冒名頂替,十分可疑,如今正在查,聽說城里卻遍查不到,若是真兇查不出,那些疑犯包括安陽公主身邊的幾乎所有的丫鬟和侍從,都要被問罪,甚至連那幾個與安陽公主有私情的男子,都有可能被牽連……”

    許寧看著寶如臉色緩緩道:“你猜到是誰了?”

    寶如道:“法會那日,我與宋曉菡談了幾句,她說,阮清桐忽然要隱退,今夜要唱收山戲?!?/br>
    許寧畢竟與她一樣重生的,立刻反應過來:“阮清桐?那個旦角?你懷疑他是那個女道士?”

    寶如蹙眉道:“這事之間其實連在一起很無稽,說起來也不通,我只是覺得,宋曉菡是這一事件中的唯一變數,而她也和前世不同,這一世卻迷上了看戲捧角兒,她與我說到和阮清桐說過幾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不對,我和她前世也算是朝夕相對過一段時間,多少有些了解她,我覺得她與阮清桐,只怕不僅僅只是看過戲,說過幾句話這么簡單……聽她說的,安陽公主曾經想包阮清桐,但阮清桐拒絕了,但如若那女道士是阮清桐,他又為什么會扮成道姑和安陽公主在一起呢?就為那包養不成的侮辱?他一個唱戲的,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不少,若是人人都要殺,得殺多少人?安陽公主……到底知道不知道那個道姑是阮清桐呢?如果不是阮清桐的話,我覺得那個女道士也大概有些關系……”

    許寧含笑:“這些話你和永安公主說了?”

    寶如搖頭:“我沒說,只說了幾句應酬話就回來了。這兩者之間聯系并不深,我也只是一種感覺,要我說為什么,總不能說重生的事,再則……我覺得安陽公主那樣肆無忌憚的人,會不會對那阮清桐做了甚么很不可饒恕的事情……阮清桐忍無可忍才下了死手,就像……就像前世的我一樣,但是若是不說,他今夜唱完收山戲,離開京城,萬一真兇是他,之后再找不到,公主身邊那些丫鬟侍衛,全都被牽連問罪,那樣多無辜的人,會不會又是我造下的孽,重來的這一世,若是行差踏錯,不過是無意中揭破了一樁事,宋曉菡整個人生有了改變,安陽公主橫死,不知又會引起多少變化,萬一又不得善終,我心里覺得十分難受,不知道說還是不說?!彼L眉緊蹙,睫毛垂下,肌膚蒼白,顯然心里十分難過。

    許寧沒說話,沉吟了一會兒道:“今晚收山戲?”

    寶如點了點頭,許寧沒說話,站起來走出去吩咐綠蕉道:“出去讓和冬即刻去替我包個同樂戲院子的包間,若是晚了訂不到,花重金找人轉讓,無論如何一定要訂到一個?!?/br>
    寶如看向許寧,許寧道:“換身衣服我們一起出去看戲,這事交給我,你不要想太多,我來替你想辦法?!?/br>
    寶如不知為何眼眶一熱,這幾日的事戳到她內心極力隱藏很深的過去,從遇到侯行玉,發現他不是自己前世以為的人開始,她的心里就一直梗著一根刺,再到這兩日的煎熬,她居然只有許寧才能訴說,又也只有許寧,才能理解她心中的掙扎。許寧看她睫毛濕了,假裝看不到,只是笑道:“放寬心些,咱們步步為營走到了今天,難道就被這一個不起眼的公主難住了不成?”

    戲園子里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滿滿當當熱鬧極了,包廂并不好定,和冬是繼紉秋以后跟著許寧的管家,算是極能干了,也花了一番功夫,許寧帶著她走進去的時候還說:“真沒想到一個戲子名角,能紅成這樣,和冬說找了好幾家熟識的人家,才有人讓了出來……□□有嚴命,官員不許進酒家,從前我是絕不入這里的,今兒可是為了夫人拼了……”寶如知他存心開解,不免承了他的意,笑了笑,只是到底心中存了事,不曾十分開懷。

    兩人坐下,許寧看了下頭,看著下頭戲牌子上寫著今晚唱的戲名《魚玄機》,咦了一聲,斂了笑容,與寶如對視了下,寶如想到了前朝魚玄機的故事,也微微變了色,許寧喃喃自語道:“看來夫人的感覺……十分之……有些道理……”

    眼看著戲臺子上鑼鼓聲聲開演了,一個頭戴星冠,身著輕薄五銖衣裙,身姿修長的女旦緩緩步出,飄飄然如凌云御風,一雙清眸往下一掃,啟唇開腔,歌喉哀婉,聲如金石,墜地有聲,清冽如冰,下頭屏息靜氣,待到一段唱完,才轟然叫好起來。

    寶如看向許寧,低聲道:“魚玄機因妒殺人……他若是果真……怎會有如此膽子再扮女道士?不怕被人認出么?”

    許寧盯著下頭的戲臺子,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應為價高人不問,卻緣香甚蝶難親,他怕是自比魚玄機了……此一案官家十分關注,當時官家問我為何夢中未預見安陽公主死亡一事,我只說夢中那年端午,你未去觀船,宋家是另一庶女嫁入衛家,因著此事無關緊要,所以我給他寫的折子里頭未提?!?/br>
    寶如不知他為何忽然說這些,看向許寧,許寧又躊躇了一會兒道:“弘慶大長公主,包括寧國公府,前世在宮變中也得勢,官家這一次,本想借著安陽公主一案,將弘慶大長公主、寧國公府牽連進去的——真兇無論是誰,衛三公子卻都是實打實與安陽有私,要借題發揮,是十分容易的,官家這些年正要找個機會,將勛貴、皇親們整治一番,寧國公府、齊國公府等一些勛貴,這些年有些過分了,偏偏有的尚了公主,有的是太后外戚,官家是過繼的,不敢落下苛待先帝舊人的名頭,正缺個敲山震虎的借口?!?/br>
    寶如吃了一驚看向許寧,許寧看向她,眼里飽含歉意:“所以官家命裴瑄配合永安長公主查案,又授意永安長公主向你問宋曉菡那邊的話,官家大概以為我會讓你說出一些暗示誘導永安公主的話,我卻不想讓你沾手這些,我事先沒和你說,是因為這事說出來,你心里會不舒服——只是這些朝堂爭斗,勾心斗角,著實算不上光明正大,卻又不得不借勢而為?;拭y違,所以只讓你隨心應著就是了,本想著你平日里也不愛和這些人交往。永安長公主是太后親女,為人卻她查出來什么,由她查去,到時候查出什么來,再看官家如何發落便是,我卻沒想到,你居然能看到關鍵之處——這阮清桐,只怕多多少少與安陽公主一案有關了,卻不知宋曉菡、衛三郎,又在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br>
    寶如被許寧說的話吃了一驚,許久以后才回過神來道:“我還以為……還以為官家是個寬仁慈愛的人……安妃說過,他吃飯吃出沙子,因為怕宮人被問罪,遮掩著不許人說出去……永安長公主,也是被官家利用了么?還是要算計她身后的太后?”她腦子一團亂,不知道皇上和許寧到底是要做什么。

    許寧笑了一下,伸出手來輕輕握住寶如的手腕:“但凡想要做些事的皇帝,就不可能手下干干凈凈寬仁慈愛,寶如,連你丈夫我,其實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過是因為自衛殺了一個人,還是前世的事,命都償過了,卻仍良心不安這樣久,連一個明明有著殺人嫌疑的戲子,也不肯輕易出賣……我著實不想讓你知道,我到底做過甚么事,用過甚么手段陰謀,我只想讓你永遠看到的是我最好的一面,但是,我也不想欺瞞于你,和上一世一樣,什么都不說,我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其實自私卑劣,陰狠小氣……”

    寶如有些茫然轉頭,看著戲臺上阮清桐甩著長長的霓裳水袖,唱道:“我要這冥冥高天聽我訴,我要這漠漠厚土為我哭,我要那天上鴛鴦皆折翼,我要那四海連理枝頭枯……”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在許寧的目光里吞了回去。

    臺上仍在唱著“情海無岸實難渡,扁舟斷楫任漂浮,風雨如晦誰憐顧,罄盡斑竹恨難書,白銀千兩買棺木,九泉之下結情廬?!?/br>
    ☆、第121章 來如此

    包間里安靜極了,外頭鑼鼓喧囂,仿佛與里間是兩個天地一般。

    寶如心里五味雜陳,也不知道想說什么,兩人相對無言,忽然簾一人手里持著扇子挑了簾子,笑著走進來道:“攜妻入瓦肆,這是讓我又遇上了?!?/br>
    許寧和寶如抬頭,一眼看到了李臻從外走來,驚得面面相覷,站起來正要施禮,李臻笑著搖手道:“不必多禮,我們是微服,我今兒出宮去徽王府有些事,帶著貴妃在城里逛逛?!鞭D身示意,后頭果然又跟著披著一身雪青斗篷的安貴妃,寶如已許久沒見過她,只看她面容不復從前未生孩子時秾艷,只一雙眼睛依然長而媚,眼皮上的深痕幾乎掃入鬢間,曾經她一雙眼睛碧清靈動,如今看著卻黑沉不見底,嘴角雖然笑著,眼里卻殊無笑意,倒是看到寶如看著她,才眼角彎了彎,終于露出了個算得上是真心實意的笑容出來。

    許寧虛行了個禮道:“臣見過陛下、娘娘,魚龍白服,著實不妥,還請小心為上?!?/br>
    李臻笑了笑,寶如剛剛被許寧說的話顛覆了所知所覺,如今看著李臻平常一笑,卻仍看出了許多意味出來,不復從前的風輕云淡,心里只是怦怦直跳,想著適才說的話到底被李臻聽去多少,這時安貴妃開口了:“我們在簾子外頭聽著里頭安靜得很,還以為沒人,原來你們小倆口看得這般入神,話也不說一個?”

    寶如心立刻定了,感激地看向安貴妃,安貴妃嘴角彎了彎,寶如看身側許寧不疾不徐,胸有成竹的樣子,又微微有些悵惘,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似乎與許寧又多了許多距離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她與許寧的相處中時時會出現,也不知是前世人為的鴻溝太深,還是這一世即便同心,卻從未能夠心心相映,然而無論是前世今生,她都時時會有自己跟不上這個人腳步的感覺,他的世界太大,她參與不了,他看的方向太遠,她看不到,而她所擁有的天地,是他撐起來的小小天地。

    李臻開口道:“晚上原也是隨意和人吃個便飯,只是卻有人告訴我個笑話,說你堂堂大學士,深受皇恩,卻居然高價要了戲園子的包間,夜入瓦肆,我想著你這人一貫做事不會無緣無故,便帶了貴妃索性走走看看你這唱得什么戲,誰知道走到下頭看到戲牌子這樣巧,居然是魚玄機,再想想白日長公主遞上來的折子,原來玄機在此?!?/br>
    寶如屏聲靜氣,許寧躬身道:“陛下圣明?!?/br>
    李臻居高臨下看下戲臺上,阮清桐飾演的魚玄機正在舞臺上翻著水袖,眉目哀慟,李臻淡淡道:“是他么?”

    許寧低聲道:“只是懷疑,并無證據,也并不想冤枉了良人?!?/br>
    李臻抬了抬眉毛,眉眼鋒利:“若是如皇姐所說,道姑與安陽時常徹夜清談,那么二人必然有jian,是與不是,帶上來問問便知,若是無辜,也不會牽連?!闭f罷微微側頭示意。

    寶如心頭一跳,看到一個面白無須的侍從低頭向前垂手聽令,李臻淡淡道:“去通知京兆尹先將戲園子圍了,然后清場,戲班子里的人一個都不要放出去,再命人去請永安長公主和裴護衛來,吩咐長公主,將安陽姑母的貼身丫鬟四福提過來?!彼难哉Z里充滿了冷靜和決絕,與數年前寶如在廣陵遇到的那個意氣揚揚卻眉目仍帶著青澀的青年已決然不同,儼然已經是一個不露聲色的王者。

    寶如斂了眉目垂睫屏息,李臻卻看向寶如含笑道:“夫人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改稚子純善之心,令人見之忘俗,難怪許卿與夫人如此融洽?!?/br>
    寶如垂首道:“陛下謬贊?!?/br>
    李臻嘆道:“夫人與我生分了?!?/br>
    寶如有些不知如何應對這句話,前世她始終不知此人身份,倒還能以平常心相處,猶記得他喜歡的口味,這一世許寧雖然仍深得他的信重,他卻再也沒有和前世一樣,時時出宮微服到臣子家中用飯了,她說不出究竟是前一世那個有著親切微笑仿佛普通士子一般的官家更好,還是眼前這一個舉重若輕,一言一笑都有在空氣中有著無形威懾感的官家更好。

    李臻看向安貴妃道:“阿鸞難得出宮,與許夫人說說話解解悶吧?!痹捳Z間十分親昵自然,安貴妃笑了笑起身拉了寶如的手道:“正有一事請教你,孩子不肯吃青菜,說沒滋味,不知如何安排才好?”

    寶如道:“換一種做法試試看,譬如不愛吃煮的,那讓廚子試試別的做法……”她與安貴妃說了一會兒話,便看到永安長公主帶著裴瑄過來了,進來拜見李臻后,李臻笑道:“今兒有出好戲請大家看看?!币贿吔羞^裴瑄來,交代了一番。

    只聽到下頭漸漸人聲小了,寶如分心看下戲園子下頭,只看到大廳里已有捕頭衙差進入,漸漸人一席一席的起身退場,前邊看戲的人看得專注,后頭卻漸漸有序地退了出去,有些看戲的不滿,卻被挎著刀面無表情冰冷嚴肅的衙差鎮嚇住了,悄沒聲息地出了去,臺上鑼鼓聲仍響著,阮清桐也不知是發現還是沒發現,仍在上頭身段扭轉,手臂舉起,仔仔細細地唱:“易得無價寶,難求有情郎……”

    這是戲園子下頭忽然走上來一個女子,她的頭發梳著雙鬟,一身白色孝裙飄然披掛在有些瘦骨支離的身子上,微仰著頭定定看著臺上的阮清桐扮演的女道士,終于凄厲喊道:“清虛散人!你害得我們好慘??!”

    鑼鼓聲戛然而止,阮清桐站在臺上停住了動作,長長的水袖垂了下來,逶迤著拖在腳邊,一身霓裳薄裙撒開鋪著,他與下頭白衣女子對視良久,才凄然笑道:“四福姑娘,你來了?!?/br>
    李臻在上頭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臺上唯剩下了阮清桐一個人,開口道:“拿他上來,隔簾審問,仔細他尋死?!庇痔ь^吩咐裴瑄道:“你去問話?!?/br>
    裴瑄躬身領命,須臾阮清桐帶到,他看到官差,也十分平靜,帶到他們所在的包間外頭,隔簾跪下,一旁四福也帶了上來立在一旁,面目激動,雙目通紅,裴瑄立在一旁,清聲問道:“阮清桐?你可知道為何拿你?”

    阮清桐微微抬頭,蒼白的頰上仍涂抹著胭脂,他輕聲道:“知道,為著安陽公主一案?!?/br>
    裴瑄道:“你是如何冒名頂替清虛散人,招搖撞騙,挾私抱怨,謀害安陽公主的,如實道來?!?/br>
    阮清桐垂下眼皮,漆黑的睫毛長長宛如女子一般,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安陽公主曾派人邀我去她的堂會,她名聲一貫不好,我拒了,當時和公主府上的管家鬧得頗不愉快,我也做好了被她報復的準備,誰料到過了一段時間,并不曾受到報復。卻有一次在一家常去的書畫店,遇到了一名夫人,不太通古董書畫,卻想要買來送禮,向我請教,我當時給她介紹了幾樣,后來接連碰到了幾次,熟識起來,又一次唱堂會,有人指明讓我女冠扮相去敬酒,席上鬧得有些不愉快,卻被這位夫人為我解了圍,原來這位夫人,正是安陽公主,我十分感激,那天安陽公主與我解釋道原來只是喜歡我,并非要折辱我,沒想到我誤會了她,那日便邀我去她府上做客。我心中顧慮她的名聲,不太愿意,她便笑道只當做我是個女道長好了,讓我給她講講道解解悶,她到底是個公主,又態度懇切,我便與她回了一次府,她果真待我如上賓,與我相談甚為投機,絕無輕褻神色,只和身邊的侍從將我視為女道長看待,還替我順口捏造了個身份……后來……我感她情深,漸漸情投意合,卻礙于她孀婦身份,每每上門,仍都以女道士身份見她,她似乎也覺得有意思,一直瞞著身邊人,還道我扮女子果然扮得像。我們……一直這么來往了許久,兩人情契魂交,在一起時總是形影不離,不免有了生死相許的白頭之誓?!?/br>
    四福凄聲道:“公主待你如此深情,你卻又為何謀害她的性命!”

    阮清桐沉默半晌才道:“萬般誓言圖永遠,一樣模樣負神明,我待公主癡心一片,矢志不渝,一向以為公主待我也是心心相映,自與她情投意合,我一直以為她名聲不好只是外頭的人的誣蔑讒譏之言,結果那一日,寧國公府上請我去唱堂會,寧國公府上一位夫人平日里甚是喜愛我唱的戲,打賞甚多,那日卻是請了我進了花園里唱了一出戲,結果外頭聽說她丈夫來了,她卻有些慌張,急匆匆要我立刻出去,怕被她丈夫看到她叫人進來唱戲有些逾矩不喜,我本已出了花園,忽然發現遺漏了一把扇子,那扇子是公主贈我的,我便轉頭回去找,卻是撞見了那夫人與那家三公子在爭吵,聽起來卻像是為了那夫人無子的事爭吵,我本不想聽著大家陰私事,便想悄悄退出,卻聽到那三公子不知怎的說道,從前和侍女都能有庶子,如今連安陽都有子,可見明明是那夫人肚子沒用,我聽到此話,心都涼了,又聽了一會兒,果然那夫人罵他與姑母*還沾沾自喜不知羞恥……又哭著逼那三公子寫休書,道是不肯留在這骯臟齷蹉窩里,最后那三公子求告了半晌才算數,我一個人悄悄出了園子,卻心中冰涼,我以為安陽公主對我一心一意,誰知道她另與人有私?!?/br>
    寶如與許寧對視了一眼,他們一直想不清楚,作為變數存在的宋曉菡究竟是怎么影響到此案,卻原來應在此處。

    ☆、第122章 玉石俱焚

    此案最后阮清桐一一如實供述不諱,他發現此事后,再次易妝為女冠前去公主府找安陽公主,安陽公主正收拾行李準備去別業,仍是見了他,阮清桐逼問安陽公主事實真相,安陽公主是個不好受孕的體質,好不容易有了孕,若是別的情郎的,偷偷生下也算了,偏偏這是自己名義上的外甥的骨rou,生下不祥,萬萬不能留下,正是心情十分低落惡劣之時??吹角槔杀茊?,驕縱脾氣一起,不愿再和往日一樣扮演那燕婉情好來,少不得露了些真面目,氣頭上不免又仗著身份高貴說了些輕賤的話,只說與阮清桐的相遇和愛護本就是事先打算好的,看他裝得如何堅貞不屈,不也還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阮清桐大夢初醒,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失魂落魄,安陽公主看他難過,她原是情場老手,習于挑弄男子感情,便又安慰了他幾句,她卻萬萬想不到這樣一個戲子,與她其他情人不同,卻是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一旦抱定主意,昔日恩愛頓時翻成仇怨,他本是戲子出身,自然對市井中那等藥餌熟識,假意被安陽公主安慰心回意轉,自己卻悄悄出去買了一味催人命的藥放入了公主那墮胎藥中,然后與公主依依不舍了一番,又約定等她從莊子上回來再見面,然后將自己昔日情人走上了黃泉之路。



<u id="0bgj4"></u>
  • <wbr id="0bgj4"><source id="0bgj4"></source></wbr>
  • <sub id="0bgj4"></sub>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legend id="0bgj4"></legend></wbr>

        <sup id="0bgj4"></sup>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wbr>
        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