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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怨偶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許寧道:“女兒也好?!?/br>
    寶如忽然笑了下:“若是我們只有這一個女兒怎么辦?你是不是也要替女兒招贅?!闭幸粋€也許永遠都不會真正愛上自己女兒的女婿。

    許寧看向寶如,看到她眼里深深藏著的悲切,忽然心頭一酸,柔聲道:“不了,我們給女兒找個乘龍快婿,讓她風風光光十里紅妝嫁出去,給她一個最有力的娘家,讓女婿不敢欺負我們的女兒?!逼鋵崯o論前世后世,他并不在意許家的香煙有沒有傳續,他只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他一定不會讓那個孩子覺得自己是無用而多余的,而是給他最豐沛的愛。

    寶如垂著睫毛想笑,卻有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許寧知她倔強,想裝作沒看到,心里卻仿佛被那滴淚給滴穿了,火燒火燎的疼。

    ☆、第30章 歲月安然

    羅氏和段月容呆了幾日便回了,段月容一如既往地溫和親切,因著許寧之前警告過,段月容抱著敬哥兒的時候都非常小心不讓敬哥兒鬧著寶如,而一同吃飯的時候上來的菜,雖然是許寧背地里換過了,明面上是有她們帶來的葫蘆條兒菜干兒什么的,寶如冷眼看著,段月容不僅自己吃,連敬哥兒也一同吃,態度自然,一點破綻都看不出,完完全全就是前世自己熟悉的那個溫柔軟和,從來不會和人頂嘴生氣的大嫂……她都忍不住懷疑許寧是不是真的多心了。

    不過段月容走后她的確松了一口氣,有外人在總是不自在,羅氏這人又奇葩,略見到點好東西便大驚小怪的呼浪費。她雖然應付得來,卻覺得有些影響心情。

    春暖花開的時候,寶如終于孕滿三個月,按劉氏的說法,可以不必整日關在屋內了,正是花好景好的時候,可以出去走動散心。

    今年是秋闈之年,許寧看家里穩定了,便回了學里銷假,不過書院這個階段也以會文為主,由先生定下題目,各學子分別做了文章來給先生批點,將寫好的貼了出來互相學習,許寧心里掛著寶如,日日都乘車回來,劉氏看著心疼女婿來回往返,索性做主在省城書院附近賃了小小又清凈的院子讓許寧帶著寶如,小荷住下,一是方便女婿去書院讀書,二則秋闈也是在省城舉辦,正方便參加鄉試。

    寶如有些不情愿,她還掛念每日唐遠那攤子進項和香箋,劉氏惱怒戳她的額頭給她說悄悄話道:“真真兒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念著那點子進項,眼看就秋闈了,秋闈過你也快生了,若是女婿僥幸得中,便要撇了你去京里趕春闈,你可知道但凡有些身份的家里,嫡妻懷孕,都要給丈夫納妾,就為著要把男人的心攏在屋里,這時候最是男人憋不住怕打野食,你們才成親多久?他一個年青人,才開了葷你就懷孕了,等他去了省城、京城,被那些混賬人帶一帶,只怕就要離了心,許家那家子虎視眈眈的,雖然女婿如今看著對你好,把不住他家里人背地里使勁兒,你長點心眼兒,這段時間一定得攏住丈夫的心了,可明白?你還記得那宋大人的千金不,你得把丈夫看死了?!?/br>
    寶如笑著寬她的心:“他和我說過絕不會納妾的,娘你且放心便是了?!?/br>
    劉氏恨聲道:“你這孩子!男人的保證是能聽的?便是個種地的村漢,遇到年成好的日子,尚且還要想著納妾呢,他如今和你情好,自然是這樣說,許寧相貌長得好,又有學問,我冷眼看著,他這人能忍,將來必是有個出息的,你須知道,但凡好些的男子,總會有新鮮女子自己貼上去,他這樣年輕,最是把持不住的年紀,切切要抓住他的心?!?/br>
    寶如有些自失的一笑:“不還得靠他自己的良心么?他若是真的心有別屬,我也不稀罕和他一起?!?/br>
    劉氏豎起兩根眉毛用手指用力戳了她一下額頭道:“傻孩子!你和他吃苦,我們唐家辛苦栽培,就好比一道菜做好了就等人上桌卻讓別人吃了,一畝瓜日日澆水施肥,倒讓別人收了瓜,男人也一樣,你從他最苦的時候跟了他,倒要白白給那些不勞而獲的人騰位子?”

    寶如捂了有些發紅的額頭笑道:“阿娘,阿爹對你這般一心一意,你如何對男人還這樣信不過?!?/br>
    冷哼了聲,低聲道:“你娘我當年為了抓住你爹的心,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他淪落在街頭擺食攤的時候,我大著肚子尚日日和他勞作,待家里終于寬裕了些,咱們終于有錢開了食肆,不用吃風飲露披星戴月的掙那幾個錢,就開始有女人要做妖,那會兒隔壁的小寡婦,日日來店里買面窩,你爹同情她寡婦帶兒不易,每次多給她一個,結果她就錯了意,以為你爹對她有意,有天故意弄丟了手帕子,卻是被我撞到了,直接拿了在門口叫住她讓她拿走,她知了羞恥下次再也沒來,你爹卻還懵懂不知,以為她生病了呢!你須知,男人于這情上根本不通,他們會從憐生愛,會因為別人生得好看便心動,雖說糟糠之妻不下堂,卻要防著他高高把你供起來,莫要講究什么面子,該用的手段要用……更是不能為著面子將地位拱手讓人……切切更要記得,雖然我們唐家對他有恩,你卻不能在他面前老擺恩情,反要待他分外好些,教他念著你的情分,念著你的好,不留連外頭……”

    寶如聽劉氏這長篇大論,十分茫然,劉氏這說得那樣清楚通透,為何前世卻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這些話?

    劉氏還在滔滔不絕,寶如卻已神游天外,劉氏終于依依不舍地停了,將新出的蘆蒿炒了肥厚味美噴香的臘rou,一邊又慶幸:“你居然什么反應都沒有,也能吃得下飯,這是最好不過的,真正有福氣,當年我懷你,葷腥全吃不下,也不知如何就那樣嬌氣起來了?!?/br>
    許寧從省城回來,進了門便聽到劉氏說寶如有福氣,忍不住微笑道:“娘來了便好,我已賃好院子,家什也都置下了,明兒就能搬過去,娘要一同去看看么?”

    劉氏搖頭道:“你爹哪一日不要我伺候,等你們安頓下來了我再去,你辦事我是放心的?!?/br>
    寶如懨懨的拿了筷子夾菜,劉氏轉頭看到,敲她的手喝道:“怎么這樣沒規矩!阿寧還沒坐下來呢!”許寧已是笑道:“不防,寶如難得胃口好,還是娘炒的菜好吃?!眲⑹厦奸_眼笑拿了雙筷子和碗給許寧,許寧去水缸邊舀水洗手后過來請劉氏先坐下了才坐下吃飯,一邊問許寧賃的房子的情況。

    吃過晚飯劉氏便忙著又回縣城了,叮囑了幾句便趕回去了,寶如斜倚在闌干邊上,看許寧收拾房里的鋪蓋等物,一邊問他:“我實不知你這一世是如何收買了我娘的,一顆心都偏向你那一頭了?!?/br>
    天氣轉暖,許寧轉頭看到寶如已換下了大毛的衣服,因著懷孕,穿著身淺紅銀花夾棉小襖,系著高腰襦裙,腹部已微微凸起,眉眼懶洋洋的,肌膚微豐,脂粉不施卻瑩然有光,眼光凝了一下,笑道:“前世是我狷介,那會兒又只會讀書,吃穿盡靠著岳父岳母,心里恥辱,覺得若是對岳父岳母說些好聽話,有如諂詞媚語,言甘不如行實,輪了一世,才知道有時候一句貼心話比你做了多少事都有用,”

    寶如忍不住笑道:“這是在諷刺我家都是大俗人,只會看表面聽好話么?”她自己其實適才也想通了母親的轉變,許寧這一世自己置了鋪子,又結交貴人,書也讀得好,自是脊背直了些,在父母面前自然不是前世那一副死倔總不肯低頭的清高樣子,低頭彎腰的時候,也并不令人覺得卑微諂媚。而這一次的歸宗兼祧,也并未像上一世一樣讓父母勃然大怒,幾乎和許寧反目成仇,自己提前打底雖然有些用,真正原因還是許家才開鬧,縣太爺便已出面調停,不是前一世那樣僵持日久,舉城笑談,最后鬧上公堂被多人圍觀的難堪局面,卻是兩家私下和談,有商有量——最重要的當然是自己腹中有孕,父母親有了指望。

    這一世的命運,還是悄悄的有了改善,無論大結局如何,此時此刻,她是覺得日子尚好,他們兩夫妻,甚至能有說有笑,有商有量,居然令人有了歲月靜好可以共白首的錯覺。

    許寧眉毛微微挑起:“我原也是俗人——再說我可是言行一致地待岳父岳母的,但凡用些心,其實和誰相處不來呢,無非投其所好,言其所想?!?/br>
    寶如微微嘆了口氣:“你這是在抱怨我沒用心待你娘么?!?/br>
    許寧有些無奈:“我沒那個意思……你能不東想西想么?”他忽然怔了怔,那個粗枝大葉總是聽不懂別人弦外之音的唐寶如,什么時候這樣敏感多思了?

    寶如哼了聲,過了一會兒忽然道:“你一直對我爹娘前世那樣倔著不肯接受你的奉養耿耿于懷吧?”

    許寧哽了下,過了一會兒坦然道:“是?!敝缹毴鐟言兄暗哪且粓鰻幊?,其實的確是他前世一直深深埋在心中的忿恨,兩個老人家強硬地給自己刺上了恥辱的黥刑,他從此成為了永不得開釋的囚犯。

    寶如笑了下道:“我猜我爹娘他們前世應該還是為了我,兼祧并沒有那么難以忍受,只看這一世就知道了,唐家的養恩,不足以讓你一輩子對我好,那時候我爹生病,家里已不可能再招婿,我又已嫁了你,且那樣長的時間都無子,便是回去也只是一家子受苦,嫁不到什么好人,所以我爹我娘不接受你的奉養,讓你永遠都欠著我們唐家的,就只好一直對我好,前世我無子,被你厭煩,你卻一直算不上苛待我,至少衣食不缺,要不是后來你自己勢敗了,我總歸不會淪落到那樣地步……”她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這個,只是自從蘇醒兩人達成和解后,許寧再也沒有提過那天的話,她卻一直在意著。

    許寧沉默了許久,發現自己當局者迷,兩輩子的耿耿于懷,原來居然是因為這個,他不知道說些什么,寶如卻已轉頭支頤看向闌干外紫藤花發,芭蕉綠卷,問道:“府城那邊的房子有這邊好看么?”她住了一冬,待這邊也有了感情,要搬走有些舍不得起來。

    許寧道:“你定滿意的?!眳s是不肯詳細說。

    寶如也懶得追問,只是有些可惜道:“可惜那些香箋那般好賣,卻不做了?!鄙炝松炷_,一雙纖巧的繡花鞋從裙下伸了出來,腹部的變化讓她腳很容易發麻,許寧一雙眼睛卻似乎黏在了那雙淺綠色的鞋子上,嘆氣道:“孩子最重要,生下來孩子你想做什么都行,別擔心錢財的問題了,如今家里的錢匣子我整個都交給你了,你竟還是不放心?!?/br>
    寶如沒有發覺許寧的眼神只追著她的腳看,一邊活動腳踝一邊嘀咕:“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還是靠自己最實在?!?/br>
    許寧哭笑不得,卻也知道寶如這是被前世窮怕了弄下的——他自己也如此,卻不是計較錢財,而是疑心極大,許多事情寧愿自己動手,也不愿讓人經手,心里知道這不對,卻仍是無法控制的懷疑身邊一切人。

    他盯著寶如纖巧的腳踝在裙角若隱若現,一抹粉膩肌膚猶如新雪,幾乎比那新絲織就的羅襪還白,心里仿佛有一根羽毛輕輕劃著,又酥又麻,終于重重呼了一口氣,出去叫小荷進來收拾,上了書房去收拾他的書本——他覺得自己幾乎已接近圣人的境界。

    ☆、第31章 舊友來探

    小院雖已賃下,卻需要收拾收拾,許寧便只能先去收拾,寶如一個人在家里無聊,除了聯系算數外,做了不少吃的糕點出來——出了三個月,她食量大增,胃口甚好,只是在家有些悶。

    這日許寧不在,前頭伙計通報說來了女客說是寶如家里蓮花巷的閨友盧二娘,唐寶如一聽大喜,連忙叫小荷請進來。她才重生回來,前頭一直忙著和許寧抬杠,絞盡腦汁想著自己和家里的出路,之后便是許平猝然離世,家里屢生波瀾,她早已忘了那久遠的少年歲月里,曾經有過的好友了。

    盧二娘一家也住在蓮花巷里,家里是開醬鋪的,唐寶如自幼就和她玩得好,至今依然記得跑到盧家醬鋪里,那一大缸子一大缸子的醬香飄著,她們在院子里曬著的醬缸后頭捉螞蚱,斗草,拍花片,拔草喂兔子,一群小孩子噠噠噠地在大太陽下青石板上跑來跑去。后來唐寶如和許寧成親沒多久許寧進京趕考入了翰林院后她便被許寧接進了京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依稀聽說她嫁給了縣城一家殷實的人家,聽說是開銀器鋪子的,嫁人沒多久便生了一兒一女,美滿之極。

    至今仍記得那時候自己在京城貴夫人里跌跌撞撞的應對,處處不如意,和許寧時?;ハ嘣拱?,肚子又始終沒消息,聽到這消息還有些酸澀,甚至想著自己若是也和她一般嫁給門當戶對的人家,是不是日子會過得輕松一些。

    正想著盧二娘已是進來,未語先笑:“寶如,聽說你有喜啦?”

    唐寶如抬眼看著盧二娘,褪色的記憶重新被刷得鮮亮,盧二娘面團團如月,左側面頰有著淺渦,因而特別愛笑,一身粉色裙襖,整個人喜氣得很,特別得長輩的喜愛,她笑著道:“現在才來看我?!?/br>
    盧二娘笑嘻嘻的:“過年我和爹娘回祖家那兒去了,才回來就知道你家鬧得沸反盈天的,一條街全是你家的話柄,我若上門,你肯定要覺得我是來看笑話的,后來聽說已是妥當了,你還有喜了,本來想要來探探你的,只前些天在蓮花巷那兒遇見你家許二,他說你胎還未坐穩,天也寒,不敢勞動我,你瞧瞧這話頭,明擺著就是希望我別來打擾,我如何敢擾?就你家許二那一肚子彎彎曲曲,怕不心里恨死我呢?!?/br>
    唐寶如抿嘴笑了笑,聽著盧二娘這一如既往的利落爽快,十分喜歡道:“來吃我做的南瓜子兒,用茶熬過了,更香更耐吃?!?/br>
    盧二娘也不忸怩,拿了瓜子一邊磕一邊笑:“我聽說唐遠在替你賣小食?”

    唐寶如失笑:“怎的連你都知道?”

    盧二娘嗤了一聲:“他那面團兒一樣的娘和那爛泥一樣的爹,合街誰不知呢,聽說他爹鎮日的喝醉酒后就在街坊嚷嚷說要去告兒子忤逆不孝,藏私財什么的,然后他娘就只知道哭?!?/br>
    唐寶如驚訝道:“才幾歲的孩子,他果真要告?”

    盧二娘笑道:“誰肯替他寫狀子?再說他那德行,真去告,縣老爺會聽他的?整日在外游手好閑,管生不管養,孩子好不容易街坊照應給了點營生,一問街坊誰不抱屈?他告得贏才怪了?!?/br>
    唐寶如松了口氣道:“原也是礙著他爹娘這般,所以開始也不想叫他做的,只是實在可憐見的,那一窩子的孩子……”

    盧二娘嘻嘻的笑:“這才懷孕呢,就這般心軟了?以前總是迷迷瞪瞪的,什么都跟著許二后頭,如今可有主意了,真正難得?!?/br>
    過了一會兒又感嘆:“你家許二這次可滿意了吧,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們笑他他和我哥狠打了一架,后來又被你爹娘帶著上門賠罪,我爹娘知道了又把我哥打了一頓……那時候覺得他陰沉沉的忒不討喜了,后來才好了,對你那叫一個好,也不再看到我們就橫眉冷眼的了?!?/br>
    唐寶如想起從前許寧被街坊孩子恥笑“許二郎,吃軟飯,爺娘不要倒插門,小子無能改姓名……”后來他終于發了狠把那些孩子打了一頓,卻被爹娘揪著去一家一家的賠禮道歉……只是小孩子的惡意難消,沒什么人肯和他們玩耍,后來爹娘看這般也不是辦法,便請了西席在家教他們念書,許寧那一股刻苦讀書的勁,大概就是從被人恥笑開始的。

    她不愿再想過去,笑著岔開問題問:“你呢?我記得你還大我一歲,你爹娘什么時候給你議婚?”

    盧二娘吐了吐舌頭:“這次回去爹娘讓我悄悄看了下表哥,想是讓我嫁回去,但是我覺得姑媽好討厭,我爹還說從小表哥就和我處得好,又會照顧人,有姑媽看著我以后日子好過,我覺著呀,真嫁給表哥了,從外甥女變成媳婦兒,絕不會有好日子過,我看姑父和表哥都是一副耳根子軟的糯性子,我說話聲音大一些,都能看到她就在那邊夾眉頭,哼,將來我有的熬,我和我娘說了不想嫁給表哥,我娘寵我,說會和我爹說的?!?/br>
    唐寶如深有同感附和:“可不是,嫁人是嫁給一家人,可不是只有那個人就好,得看那一家子,你家里有兄弟撐腰,何苦非要親上加親?!?/br>
    盧二娘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就是啊,其實若是像你一樣才好呢,招婿在家,許二對你才是百依百順,你又不用受婆婆的氣……”遲疑了一會兒壓低聲音道:“雖然如今許二兼祧了,我看他待你還是一樣的吧?你如今肚子爭氣,家事也比那邊高,料那邊也不敢給你臉色看,我聽說許二的娘可不是好惹的,鬧起事來真是十足十的潑婦?!?/br>
    唐寶如笑而不語,只是和盧二娘問著些街坊從前小伙伴們的近況,想起來真是汗顏,對于盧二娘來說,她只是幾個月沒見到這位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對于唐寶如,卻已是隔了漫長的一生模糊得很了。也因此她剛重生回來沒多久,一直忙著理清和許寧的孽緣,卻幾乎沒想起童年的好友。

    盧二娘說了一會兒卻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從懷里拿出一張帕子包著的東西,打開露出里頭銀光燦爛的幾根簪子和耳環、手鐲來,唐寶如一看便覺得樣子不錯,贊道:“樣子不錯,哪里打的?這是送我的?”

    盧二娘笑著推她:“你如今可是香鋪子老板娘,還稀罕這些?我昨兒讓人打的兩套,一套百合一套蓮花的,可不是全送你的!”一邊捻了一根蓮花簪起來對她道:“你看這樣子,你哪里都買不到?!?/br>
    唐寶如凝目視之,果然難得那蓮花瓣打得極薄的攢成花形,中間居然還做出累絲銀蕊來,微微顫動,她驚訝道:“銀器上花這樣功夫可了不得,做工都比銀子貴了,哪家鋪子做這樣賠本生意?”

    盧二娘臉一紅,揀出來那一套百合的塞給她:“我原不知,那天想著聽說你有喜了給你挑個禮兒,和大哥去逛了逛在銀器鋪子里頭,我看了那些花樣覺得做得粗糙,就問可以做得再細致些不,那掌柜的沒說話,卻有個年輕的少東家出來道可以做的,我也沒想那樣多,就給他說了下要求,他特別耐心,當時還給我保證他親手給我做,過了幾天我哥去取回家,我娘看了也說這做工這樣細巧,才收那點費,銀器鋪子只怕虧了?!?/br>
    唐寶如嘴角瞧起來,推著她道:“看看,臉紅了吧?那少東家是不是長得挺俊秀?”原來這一份緣是從這里開始的?唐寶如忽然羨慕不已。

    盧二娘抿著嘴,哼哼了兩聲,帶了絲甜蜜的得意:“我后來瞞著爹娘找了個空子把過年得的壓歲錢拿去給他還他,他都收下了,卻又說錢多了,白送了我一個銀熏球,說是給貴人做有了瑕疵貴人不要的?!?/br>
    唐寶如咯咯地笑起來:“那可巧,正需要配點香給你?!币贿吅靶『桑骸靶『?,你去前頭鋪子和掌柜的說,我有女客來,想送樣熏衣服用的放香薰球里頭的好香,讓他揀兩樣得用的來?!?/br>
    小荷脆生生地應了出去,盧二娘雖然嘴上嗔著:“那這么好意思啊,聽說很貴的,哪能讓你虧了呢?!币贿厖s喜形于色,熏衣的香都十分昂貴,她拿了個香薰球日日悄悄摩挲,卻恨沒有好香配它,也不敢讓爹娘知道了自己私下收了男子的禮,許寧這香鋪子街坊鄰居但凡來過的回去哪個不翹舌伸拇道好,想必送的也不是什么差的。

    唐寶如遺憾道:“既然你不要那就算啦……”

    盧二娘趕緊撲上去:“誰說不要的!快點拿來!”

    唐寶如繃不住哈哈笑起來:“看你矯情……看來郎有情妾有意,讓你大哥去探聽探聽那家人的底細呀,若是合適,可透個氣讓他們來行聘的?!?/br>
    盧二娘臉上有些掩不住的喜色,梨渦柔美,眼神明亮:“早讓我哥打聽過了,那少東家家里就他一個獨子,尚未婚配,早早就在店里幫忙,一手祖傳的手藝,又勤快,又忠厚?!?/br>
    唐寶如翻了個白眼用手指點她:“都知道變著法子討好你,這還叫老實?真真兒的情人眼里出西施?!?/br>
    盧二娘面如紅霞,幸好外頭小荷已送了兩盒子香進來:“掌柜的問了盧家小娘子的年歲,便送了這四盒香進來,他說了,小娘子年紀輕,不必和上了年紀的人一樣要用那些清雅的淡香,這四盒香分別是丁香、月季、桂花、梅花香味,既持久又好聞,熏在衣服上經久不褪,正好對應四季,合適小娘子用,每次只剪小拇指頭大一塊便好?!?/br>
    盧二娘喜不自勝,卻也知道這價格十分貴重,有點遲疑,唐寶如早包了起來塞給她:“別想那樣多,這外頭的價格都是給別人看的,咱們姐妹不講究那些?!北R二娘扭捏了兩下也放下了笑道:“那多謝了,等我外甥生下來我給他打個金鎖?!?/br>
    唐寶如笑嘻嘻:“可又有借口去找少東家了……可要慢慢地打,多改幾次圖樣,打上半年八個月的才好咧?!?/br>
    盧二娘紅著臉去捏她嘴,兩個女孩子笑成一團,唐寶如幾乎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她還是喜歡這市井大俗的煙火生活,更是真心實意地為盧二娘感到歡喜,喜歡誰,不矯情,不扭捏,拿得起,放得下,后來去了京城,連多看一眼男子好像都會有人大驚小怪的提醒你要守禮,更不要說她們兩人這般毫無顧忌地對男人品頭論足,對婚姻大事直截了當毫不遮掩,若是給宋曉菡聽到,怕是覺得她們毫無羞恥之心。

    可是她卻覺得這樣坦坦蕩蕩痛痛快快可以說出來的生活,沒甚么不好的。

    晚間許寧回來知道盧二娘來訪的事笑道:“掌柜的說給了四盒香,我都還記得你和她藏貓貓藏到醬缸里去結果兩個人都睡著了,害得我和盧大郎找得滿頭大汗的事,也不知道她后頭和哪家議親了?”

    唐寶如笑了下:“依稀記得是嫁給個銀器鋪子的少東家,兒女雙全?!币贿吥昧四前俸萧⒆咏o他看,將那銀器鋪子少東家的事兒當笑話說了一通,許寧看了眼百合簪子,心想唐寶如那首飾匣子里頭不知多少精致首飾比這出挑多了,抬頭看她臉上隱隱有著羨慕之色,忍不住道:“你如今也有孕了,兒女都會有的?!?/br>
    唐寶如微微嘆了口氣:“還是挺羨慕她的……找個日子和她去那銀器鋪子看看去,還有巷口那家豆腐花,剛剛出鍋的最好吃……”能和一位門戶相當的男子彼此心悅,恰好卿未婚我未嫁,于是大膽表露情思,兩家順利結親,你掌外我掌內,可能會為子女教養爭吵,可能會為了油鹽醬醋磕磕碰碰,卻是豐盛而美滿的人生。本來若是能干手凈腳的和許寧和離,自己回家好好經營,未必不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如今卻有了孩子……

    許寧眼神黯了黯,改換話題道:“等秋闈過后吧,院子我已收拾好了,我讓小荷收拾下東西,明天就可以搬去省府了,后天有個文會挺重要的?!?/br>
    唐寶如垂睫凝視薄而光亮的百合耳環,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好的?!?/br>
    ☆、第32章 桃之夭夭

    第二日一大早許寧便和寶如乘車往府城去,他們雇了兩輛車,一輛是許寧和她,帶著些細軟。另外一輛車卻是小荷和一位灶上娘子名叫銀娘的一同乘坐,并押著一車子的用具。許寧賃的小院就在書院所在的萬松山下,書院依山傍水,名為慕風,大儒顧泓曾在此講學,如今尚有弟子在此任教,曾經有一科中了數十人而名揚天下,得了朝廷賜了匾額、書及學田,令這附近學子們趨之若鶩,甚至有外鄉人聞名而來就學。

    寶如揭開車簾一路往外眺望,看著不遠處汴水銀光瀲滟逶迤而過,默默出神,這一世許寧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進了書院,不過前世他本就是才學驚人才屢得上位青眼,本朝博古尚文,歷代帝王都是文德才藝極佳的,今上如今年方弱冠,也以書畫聞名,這也是后來許寧深得圣心的緣故。

    許寧看她一直往外看,忍不住道:“雖已開春,風還大,別著了風,那松樹也沒甚么好看的,就快到了?!?/br>
    寶如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放了簾子,忽然笑道:“我在想,上一世你明明深得圣心,為什么卻是敗了,連官家都保不住你……林謙后來和我說,雖然你問罪伏誅,官家卻十分惋惜遺憾,甚至聽說有次經筵時公然在大臣面前悵然嘆息道:‘滿堂芝蘭,未有如晏之長松落落?!?/br>
    許寧斂了笑容,過了一會淡淡道:“我與陛下君臣相得,惜乎時機不對,未能報知遇之恩?!?/br>
    寶如笑道:“還君臣相得呢,難道那給你定罪的旨意不是官家下的?”

    許寧臉色有點難看:“陛下自登基以來,雖志存高遠,卻多方掣肘,處境艱難……當年我問罪之后,他只怕日子也不好過……”寶如從他臉色看得出他著實有些神傷不想細說,聰明地不再追問,過了一會道:“好像有聽說他御體不安,所以大臣們催著他立了太子,他時常病著,都是太子理政,我也就是聽市井一些傳言……”

    許寧沉默著,長長睫毛垂下猶如石雕一般,卻無端端多了一股悲哀之意。寶如想著許寧這一世還要入朝,只怕也不僅僅為了復仇,大抵也還有著報了君恩的感覺。車子停了下來,許寧下了車,伸手將她扶了下來,寶如抬頭一看看到一片粉垣瓦屋,數枝桃花從院內探出白墻烏瓦,繁英交展,灼灼生輝,她輕輕呀了一聲,臉上帶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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