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梁德帝哼笑道:“她對薛成棟都未必這樣提吧?” 吳少監道:“薛侍郎為人古板,王妃與他本也不親近。陛下不同啊……恕奴婢無禮,奴婢想著,宣王殿下性情內斂寡言,便是心下親近,嘴上也不說。也就王妃這樣跳脫的性情,才更有了養女兒的那么個意思呢?!?/br> 第263章 新的殺招 梁德帝掃了吳少監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會為她說話?!?/br> 其余宮人聞聲都禁不住悄悄看了吳少監一眼。 宮中人,是決計不能與旁人有私交的。 這廂吳少監輕輕吸了口氣,縮了縮腦袋笑道:“陛下恕罪,奴婢雖是為宣王妃說話,但想著的都是能叫陛下聽了高興……” 梁德帝搖頭:“一個個的,都跟著薛清茵學得滑頭了?!?/br> 吳少監忙討好地笑了兩聲,沒有輕易接話。 梁德帝抖了抖手中的信紙,道:“能說出叫人高興的話,你這做奴婢的,也算是盡職了?!?/br> 他頓了下,道:“這炎熱的天氣,你們伺候在這殿中也不容易。今日都賞下一碗冰酪,消消暑氣?!?/br> 殿中宮人連忙激動地跪地謝恩。 “吳少監賞銀百兩,水精像一座……”梁德帝一頓,話音轉道:“明日你便去那聚慶齋,挑些宣王妃要的珠子吧?!?/br> 吳少監當即跪地行了個大禮:“多謝陛下!” “你今日所言,有幾分肖似佞臣。好在你開口坦蕩……”梁德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儼然是給了顆甜棗還要給一巴掌敲打敲打的姿態。 吳少監心下明悟,便磕頭道:“奴婢省得?!?/br> 宮人們很快開始分食冰酪。 而梁德帝卻又重新打開信紙,盯著瞧了片刻。 倒是謹慎…… 薛清茵多是提自己的要求,對益州處境也極盡夸大。 那字字句句間,實在透露不出更多的東西…… “取個匣子來?!绷旱碌鄣?。 宮人忙放了碗問道:“陛下,可是隨意取個匣子來?” “……取那個鑲了東珠,前些年外邦上供的匣子來?!?/br> “是?!?/br> 梁德帝將薛清茵的信放入匣中,用一把小鎖鎖住了。 他驀地想起來當年他的兄長與太子妃傳信…… 如今也有人傳信與他,卻不知其中可有半分情真。 姚明輝既死,宣王與章太子舊部再難相認,若將他與薛清茵召回…… 那念頭涌起,便又被梁德帝按了下去。 他起身往外行去,等行至門口,方才回頭看了一眼那王座。 格爾木。 薛清茵迷迷糊糊地醒來,已不在馬車中。不必想,身上的衣物應當也已換過了。主要是先前的也沒法兒穿了。 “殿下……”她強撐起眼皮出聲。 宣王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頸,淡淡應聲:“那日不是直呼我姓名嗎?” 薛清茵怔了片刻,清醒了些,改口道:“長熠?” 宣王也是一怔,隨即低低應了聲:“嗯?!?/br> 那是他的字。 薛清茵忍不住問:“有人這樣喚你嗎?” 宣王道:“沒有?!?/br> 薛清茵沉默了下,緊跟著不解地出聲:“皇帝和太后他們……” “也只是在我年幼時喚過一兩聲?!毙趵涞卣f完,又道:“如今便只有茵茵了?!?/br> 薛清茵輕輕吐了口氣,抱了下他的脖頸,但扭頭就泄憤地在他脖頸間咬了一口:“那日你怎么殺的林古?你擋了個嚴嚴實實,害得我上躥下跳,怎么也看不清楚?!?/br> “不必看?!彼治孀∷难?。 掌心傳來融融暖意。 ……怕她被嚇著? 薛清茵頓了頓。 薛清茵心想那倒是我錯怪啦! 她趕緊麻溜改口,說起另一樁事:“……那封送去京城的信,殿下怎么一點也不好奇其中內容?至今也未問過?” “我知你是演給送信人看的,我知曉皇帝再三交代你,若受委屈便寫信予他……不過是想將你于潛移默化之中,變成他的另一雙眼睛。你在益州經了什么事,最終都會呈現在信中?!毙醯?。 薛清茵咋舌。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咱們的父皇當真是……嘴里沒有半分真情實意?!毖η逡鹨贿厯u頭,一邊窺了窺宣王的臉色。 宣王沒有什么表情,想來早已習慣了梁德帝的作風。 薛清茵說完,突然又反應過來:“那殿下應當也知道……我為何一定要親筆寫信了?” 梁德帝要借她作一雙眼。 她便反過來蒙騙他,這信便必須自己親自來寫。 宣王沒說話。 薛清茵踹了他一腳:“你既知道,還吃哪門子的醋?” 這一腳踹肌rou上了。 硬。 薛清茵蜷了蜷足尖,一下被宣王扣住了足腕。 他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口吻正經道:“一事歸一事?!?/br> 簡而言之便是,你知道歸知道,但不影響你吃醋是吧? 薛清茵兇巴巴道:“下次就在信里告你狀!” “好?!毙鯌?,顯得極為好脾氣。 但下一刻,他便掐住了她的腰,低聲問:“茵茵要告我什么狀?” “我為茵茵多增添幾個告狀的由頭?”他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