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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鮭魚,金槍魚!” ——現在的情況已經有點不太對勁了,再這樣下去,夏野被貓咪的本能影響嚴重的話,變不回來了怎么辦!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粉粉的貓腦袋歪了一下,在身后,小心翼翼捏著一只方方手機的“deus”又豎起長長的指尖,在脆弱的玻璃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后立起來給所有人看。 『他應該很快就到了?!?/br> 捏著小小手機屏幕的尖銳手指又縮了回去,重新敲了幾下,然后再一次轉過來。 『而且是見過的人哦?!?/br> 見過的人。 我妻夏野的這個形容就立刻縮短了一大片的選擇范圍。 異能者大部分都在橫濱,二年生跟隨著見過異能者的地方,也是曾經出過任務的橫濱……一共就見了那么兩個人,這幾個要素加起來,胖達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圍了他們的黑手黨,喃喃道:“不會是那些家伙吧?” 狗卷棘當初沒有看到全程,乙骨憂太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禪院真希跟著恍然大悟: “是那個當初讓‘deus’暴走的?” 胖達和真希都是一副猜出了是誰的模樣,只有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雖然說已經猜出了那是因為自己當初沒有撞見什么場景,但這還是讓本應該和我妻夏野關系最接近的狗卷棘有點莫名其妙的……不開心。 …… 他的不開心其實已經持續一陣子了。 從夏野出國就已經存在,并且就算被壓抑著埋在心底,也從來沒有消失過,甚至還隨著怒氣槽,翻騰過兩次。 ——因為他們之間不對等的情報差。 狗卷棘有點悶悶地心想,夏野可以毫不客氣地說想要知道他的全部,夏野也的確差不多已經知道了他的全部,夏野可以熱烈地提出要送給他自己的支配權,也可以耍著小心思想要騙走他的支配權。 就連出國也是,五條老師不主動提起,他恐怕要在夏野上了飛機才知道這件事,夏野在意大利不眠不休一直工作也是通過憂太才能得知消息,狗卷棘一直都是被動著接受所有的感情和事情結果,他從之前就已經隱隱有所察覺了。 夏野好像……并沒有打算讓他知道什么,也不打算讓他有權利決定什么,只是病態地以明面上“支配我”覆蓋一切,實際上隱隱透露著“一切聽我的就好了”,“我會解決一切的”,“棘君什么也不用做”。 狗卷棘對于我妻夏野的了解,完全沒有比自己的同學多出多少,甚至可以說,我妻夏野把一些事連著他一起瞞住,試圖蒙住他的眼睛,卻又的確是發自內心說出的“棘君可以對我做任何事”,并且確實這樣做……對比起來格外矛盾。 而且,我妻夏野對他的情緒也來得格外突兀,畢竟狗卷棘又不是瞎子,第一次見面就能從粉瞳中透出熾熱的溫度,就算是一見鐘情,也不至于到這樣一種程度吧? 有什么原因,有什么顧慮,想隱瞞什么?光是兩個人對彼此了解的信息差,就已經很復雜,很不對等了。 狗卷棘心想。 之前每一次都被蒙混過關,但是他始終記得,夏野老是什么也不告訴他,什么都要自己決定的話,他是不會同意的。 夏野想要他的一切,那就不能把自己藏起來,如此渴求他的支配權話……也要先獻上自己的全部吧? 骨子里帶著瘋性的準一級咒術師這么想。 蛇目與蛇牙能組成陰森盯著獵物的毒蛇,毒蛇又是一擊致命的獵食者,或許日常的溫馨相處中提現不出來,但從咒言師戰斗中仍舊能窺出苗頭——每一句咒言都用在刀刃上,如同匍匐在草甸中蓄勢待發的毒蛇,隱忍與壓抑,從來都是為了最終的一擊斃命。 但是,咒言師的心里想什么,他也沒有在表情上流露出來,只是把一切東西都暗暗記在了心底,也許等哪一天他摸索到了機會,就會毫不猶豫出擊——不過,至少現在還不夠。 現在的話,讓夏野重新變回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 狗卷棘抱著這種心態,等來了一個……興致勃勃捏著逗貓棒撬門進來的,表情笑吟吟的黑發鳶眼的繃帶精。 重點,撬門進來的。 “……” 可能是夏野之前直接把房間門牌號發了過去,也可能是這個人自己有門路弄到消息,再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總之,正當狗卷棘心情忐忑等著下樓去接應“能讓夏野變回來的無效化異能者”的時候,正主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出現了,如果不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他恐怕會被當成入室行竊的小偷。 狗卷棘就這么稱得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撬門手法比某粉毛病嬌都要熟練的這個家伙捏著逗貓棒,貼心地反手關好門,嘴里發出“嘬嘬嘬”的聲音,捏著逗貓棒試圖在夏野貓面前晃,沙色長風衣的后擺落在地面上也不在乎,臉上掛著的是格外惡劣的看熱鬧一般的笑意。 “嘬嘬嘬,我妻君來看這里看這里,是超級吸引貓咪的逗貓棒哦,快來撲快來撲——” 狗卷棘覺得這個家伙不太對勁,但剛進門時候他下意識吐出來的一句【別動】也毫無作用,的的確確屬于“無效化”的范疇……所以現在的異能者都這么有個性的嗎? 但是,用逗貓棒撲逗人家變成貓的男朋友,有點不對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