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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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言祁站在一旁,神情愕然,目光復雜地盯著燕恣看了好一會兒,轉身就出了正廳。 燕恣這才稍稍平靜了下來,和燕成璋又說了一會兒話,離開晏宅回府了。 不到半天的功夫,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安陽公主和霍言祁鬧崩了,燕恣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都一臉的沮喪,就連晏洛都忍不住嘀咕:“霍將軍……那么好,公主你為什么要和他鬧翻???” 燕恣抬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教訓道:“你幫誰說話呢?再幫他我把你送到寧國公府去?!?/br> 晏洛一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錢秦頂著一張烏青的臉,精神抖擻地安排今晚的防守,看起來已經從昨夜的對敵中找出了經驗。 燕恣有些好笑:“今晚要是能擋得住霍言祁,重重有賞?!?/br> 錢秦眼睛一亮,旋即為霍言祁說起好話來了:“多謝公主,不過,卑職覺得,給霍將軍點教訓便可以了,霍將軍對公主,那都是能把心掏出來的好,那個叫紅綃的女人一看就在說假話,公主你可別上當?!?/br> “拿來?!毖囗_著他抬了抬下巴。 “什么?”錢秦有些莫名其妙。 “那晚的手稿?!毖囗斐鍪秩?。 錢秦恍然大悟,順手從懷里掏出了一疊皺巴巴的紙來:“公主不提,卑職都快忘了,那女人拽著不肯放一定是要緊的東西,卑職全收起來了?!?/br> “不錯,有頭腦?!毖囗б贿叿Q贊一邊接了過來。 “都是霍將軍平日教導有方?!卞X秦趁機又替舊主人說了一句好話。 燕恣把手稿一張張攤好,她這才看清了,上面畫著溝渠江河,儼然就是修筑河渠的圖紙。 “平寧江……那不是嶺南臺武那邊的一條大江嗎?”燕恣看著看著便想了起來,那里的河流湍急,到了一個湖口后又一馬平川,水勢浩大,往往沖決堤岸,泛濫成災,曾經有地方官想要治水,卻因為時運不濟,不但沒治成水,反而被彈劾后丟了官。 而這份手稿卻詳細地解釋了平寧江水患的來龍去脈,用圖紙結合文字,講述了該如何治理的方法,如果切實可行,那的確是一份十分珍貴手稿。 難道,紅綃那個被流放的父親就是那個太守? 怪不得霍言祁和四皇叔都對這個女子另眼看待,怪不得霍言祁會被她用圖稿騙到了景福樓。 燕恣看了好一會兒,等她從手稿中回過神來,才發現外面又開始鬧騰了起來。 看看天色,已經過了戌時,她雙手托腮趴在桌上,心不在焉地想:霍言祁能進得來嗎?他看懂她的意思了嗎? 窗戶咯吱一聲,被緩緩地推開了。 一人從外面利落地跳了進來。 一身侍衛袍也掩不住他挺拔的身姿。 燭火一明一滅之間,那漆黑的眸子中仿佛跳動著火焰。 “看來錢秦要去刷馬桶了?!毖囗о氐?。 霍言祁的喉中溢出一絲低吼,還沒等燕恣回過神來,她的身體便落入了一個有力的懷抱。 “小恣,”霍言祁低低地喘息著,語速既快又急,“紅綃有份關于你的封地開渠治旱澇的手稿,我想你一定會喜歡,可沒想到,她給我喝的酒里被下了藥,幸好我及時用匕首劃開了掌心……” 熱吻 燕恣的心口一顫,一下子抬起眼來:“劃開掌心?” 霍言祁抬起手來,果然,一道猙獰的傷口剛剛結痂,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把帳子都掀下來了,連俞含婧的半根毫毛都沒碰到,小恣,你若是不肯信我,我……”霍言祁一口氣堵在胸口,有點說不下去了。 燕恣抬起手來,輕撫著他的掌心,她心里難過,千言萬語,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霍言祁屏息看著她,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他慌亂了起來:“小恣你怎么了?都怪我不好,好端端地居然中了別人的計,你別難過,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這就走……你下午在晏宅那么反?!乙詾槟阋欢ㄓ性捄臀艺f……” 燕恣低聲問道:“你看出來了?” “你要是生氣了,只會冷冷地看著我,”霍言祁低聲道,“那眼神,冷入骨髓?!?/br> 燕恣揚起臉來,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那寬厚的胸膛,那有力的臂彎,那毅然的眼神……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掌放在他的胸口,神情鄭重:“霍言祁,我相信你?!?/br> 霍言祁的呼吸一窒,眼中狂喜。 還沒等他說話,燕恣卻又輕嘆了一聲,語聲苦澀:“可你想好了嗎?如果你選擇繼續和我在一起,你有可能會得罪了大皇兄,禍事說不定哪天就……” 霍言祁俯下身來,一下子便噙住了那張紅唇。 柔軟而清甜的觸感在唇齒間流轉,這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味道?;粞云顜缀蹩刂撇蛔∽约?,只想狠狠地將眼前的人揉碎了吞入腹中。 那樣的淺嘗輒止已經不能讓他滿足,他緊扣著燕恣的脖頸,將她整個人都緊貼在胸口,用力吸/吮著她的甘甜,追逐著她的丁香,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燕恣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吻得暈了。 她懵懂地瞪著眼睛,舌尖隨著那熱情起舞。 她好像化身成一葉扁舟,在狂風驟雨中起伏。 時而飛上浪尖,時而卷入浪底。 可這感覺卻又如此得美妙,如此得甜蜜,令人欲罷不能。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得好像快要窒息了。 霍言祁終于松開了他的唇。 燕恣的雙頰緋紅,那雙清亮的雙眸上仿佛染上了一層薄霧,愈發令人著迷。 “小恣,”霍言祁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龐,緩緩地道,“我相信陛下,他會有最好的安排,就算到了最后,是信王殿下承位,我愿意用我所有,護你一生恣意順遂?!?/br> ☆、第五十六章 狂風驟雨已過,剩下的便是甜蜜和寧靜。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霍言祁這幾天來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 “俞含婧怎么樣了?”燕恣想起那日的場景,心中略略感到幾分同情,她也是國公府千金,何苦為了別人那點齷蹉心思,把自己糟蹋成這樣? 一提這個,霍言祁有些頭疼,俞家遣人來了寧國公府好幾次,明里暗里都在那里示意,讓霍家趕緊提親,兩人把名分定下來。 紅綃消失了,他答允紅綃赴宴的信箋被俞家拿在手中,言之鑿鑿,說是霍言祁邀俞含婧赴宴。 要么與俞家結親,要么兩家從此交惡,霍母被逼得一個頭兩個大,把霍言祁叫去大罵一頓。 幸好,霍母還算明理,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下拍板,使出了一個“拖”字訣,只說自己是婦道人家,萬事都要等到丈夫回來了再定。 燕恣聽得樂了:“你母親倒也有趣,只怕拖不到那個時候,再過幾日,淑妃和皇兄只怕都要出馬了,他們有的是手段逼你母親就范?!?/br> 霍言祁怔了一下,狐疑地道:“為什么這么說?” “我雖不愿惡意揣測皇兄,可我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太湊巧,軼勒戰事一起,父皇親征,嶺南造反,娘無故失蹤,你又入了別人的圈套,”燕恣掰著手指一一數了過來,“我唯一弄不明白的是,明明父皇屬意的是他,他這是急什么急?為什么要這樣來對付我?但愿是我猜錯了?!?/br> 霍言祁悚然一驚,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后滲出,好一會兒才道:“那陛下那里豈不是會有危險?信王他……難道會這樣膽大妄為?” 燕恣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抓住了霍言祁的手急聲道:“那怎么辦?” 霍言祁沉思了片刻:“信王從未接觸過三軍和兵部,應當動不了手腳,不過,不管如何,我會暗中提醒陛下和父親,讓他們多加提防?!?/br> 燕恣稍稍放下心來,叮囑道:“我們倆暫時就這樣暗中聯絡,明面上就算是鬧翻了,以免讓大皇兄對你心生忌憚?!?/br> 霍言祁沒有應聲,他好不容易才和燕恣兩情相悅,情到濃處恨不得須臾不能分離,現在卻還要這樣做戲。 他略帶不快地道:“怎么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予墨和景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笑掉大牙,然后趁虛而入?!?/br> 燕恣噗嗤樂了:“喂,霍將軍,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樣?予墨和景鑠才不會像你這么無聊?!?/br> 霍言祁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微微一笑:“做戲是沒問題,不過,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找到你娘,我們免不了要碰面?!?/br> 的確,當務之急必要找到晏若昀,不然消息傳到西北,燕伯弘只怕會心神大亂。 一連幾天,霍言祁的禁軍和傅衡的御前侍衛在大安城展開了篩子似的搜查,卻一無所獲。 晏宅中做內應的那個侍衛也找到了,只是人已經橫尸家中,線索已斷。 翌日,燕恣又趕往晏宅,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傅衡已經連著幾夜沒睡,雙目赤紅,看向燕恣的眼神都帶著懷疑,再三追問晏若昀那晚都和她說了什么,燕恣簡直百口莫辯。 在傅衡的監視下,燕恣把晏宅從頭到尾走了一圈,又堅持打開了臥房的門。 臥房里一切如舊,擺設和以前一模一樣,被子的一角掀開著,好像主人下一刻就會回來。 這場景,的確是晏若昀自愿跟著走的,不然就算是有內應,也不可能有這能力把一個大活人會這樣悄無聲息地帶走。 可明明那天晚上,晏若昀已經答應了,要和她一起等父皇凱旋。 究竟是誰,能讓晏若昀放下戒心全心信任? 一個名字跳入她的腦海。 城南安子胡同。 安子胡同在大安城的平民圈挺有名氣,狹長的胡同中一共有近百戶人家,都是劉姓同宗同族的,守望相助,儼然就是一個小天地。 天色黑沉沉的,霍言祁、傅衡、燕恣都穿著夜行衣,其余的侍衛都散落在胡同的四周。 燕恣本事顯然不夠,被霍言祁和傅衡一左一右幫襯著,才勉強上了屋頂。 那日一想到劉叔,燕恣便想了起來,在她很小的時候,晏若昀曾帶著她在京城住過一些時日,那時候就是劉叔在旁邊一起幫襯的。 她和吳嬸兩人對著圖紙回憶了半天,又在京城的邊緣憑著記憶對照著尋了一日,終于確定,這安子胡同就是從前曾經落腳的地方。 禁軍和御前侍衛太過惹眼,霍言祁便遣人喬裝改扮成貨郎,一家一家地查探,鎖定了兩家有嫌疑的人家。 此時已過亥時,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的的打更聲。 一點燈火驟然從胡同的某一處亮起,三個人對視一眼,貓著腰,朝著那亮光處輕悄無息地走去。 胡同里都是四合院子,亮燈的是正南的那戶人家。 有人壓低聲音在里面爭執。 “你到底準備拖到什么時候?” “你答應過我不會強迫她,我才帶你來的?!?/br> 燕恣陡然精神一振:那第二人的聲音正是劉叔劉寧城。她抬頭示意另兩個人,又凝神趴在屋頂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