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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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侍衛在四周查看了一圈,回到黃袍青年面前稟告:“大殿下,外面都查看了,沒有異常?!?/br> 蘇德呵呵一笑:“既然不是刺客,那大殿下就給他們個教訓,砍掉一只手留條性命也就算了?!?/br> 此言一出,旁邊的人都面露不忍之色,就連黃袍青年也愣了一下 那武生癱倒在地,連求饒都不會了。 晏恣垂下頭來,腦子里飛快地盤算著對策,要是那日松認出她來,會不會挾私報復,直接把她碎尸萬段? “怎么,我說錯話了嗎?”那蘇德面露詫異之色,“這要是在我們軼勒,這等擾了興致的奴隸,早就被我們大漢殺了。大殿下你……” 他忽然一臉的恍然大悟,看著黃袍青年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黃袍青年的臉色有點僵硬了起來,旁邊有人接口道:“蘇德宰桑,我們大殿下素來仁厚,必定是不愿見到血腥,依下官看,不如亂棒打上幾棍,趕出去就是了?!?/br> 蘇德摸著下巴,微笑著湊到黃袍青年的耳邊,低聲說:“大殿下,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為上位者,光是仁厚,總是欠那么點火候,關鍵時候,還是要有點煞氣才行啊?!?/br> 那黃袍青年正是當今天子燕伯弘的長子燕成璋,蘇德這番話,有那么一點戳到了他的心窩子里,不過,大梁秉承儒家之風,他今日若是砍了那兩人的手,還不如就直接以刺客之名賜死,省得御史臺明日就有奏章彈劾他暴虐。 只是這臺階怎么下得圓順有點難,燕成璋沉吟了片刻,剛想說話,只見那武生忽然歇斯底里地掙脫了束縛,趴在地上把頭扣得噔噔作響:“大人,大人不關我的事情,是那個小子,那人不是我們班子里的!他一定是刺客!” 此言一出,老板的臉都青了,晏恣的心里咯噔一下,壞了。 “原來如此,那就都抓起來送大理寺吧,”燕成璋輕描淡寫地道,“蘇德宰桑說的不錯,這都是死罪,不能太過寬仁?!?/br> 幾個侍衛如狼似虎地拎起這幾個人,連老板也沒放過,戲臺下頓時哀哭聲一片。 晏恣無暇細想,眼角的余光瞥見有一人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頓時心頭狂喜,捏著嗓子悲痛地叫了一聲:“言祁!言祁我以后都不敢了,快救救我!” ☆、第十九章 〔捉蟲) 抓著她侍衛手抖了一下,晏恣趁機用力一推,掙脫了束縛,踉踉蹌蹌地奔到了霍言祁的身旁,一把朝著他的衣領揪了過去。 霍言祁眉頭一皺,正想抓住晏恣的手腕把人甩出去,卻一眼瞧見了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他的心不由得突突一跳,一愣神之間,便被晏恣伏在了身上,聽著她嚶嚶嚶地在那里假哭,身上的白袍被那臉上的油彩蹭得五顏六色。 幾個親衛正想上前去抓晏恣,見了這情景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就連燕成璋也露出了驚愕之色:“言祁,這……這是……” 霍言祁咬了咬牙,沉聲道:“大殿下,這其中必有誤會,她……和我有幾面之緣,不可能是刺客?!?/br> 說著,他的目光略帶慍怒地朝著那些侍衛掃了過去,那些侍衛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成了木頭人了。 “我……我聽說你去聽戲了也不來找我……我怕你不要我了……就偷偷想來看看那些人有什么好……”晏恣斷斷續續地道,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又是害怕又是傷心,“言祁我以后都不敢了,我一定……乖乖聽話等你……” 京城中達官貴人豢養戲子的都不在少數,尤其是一些雌雄莫辨的花旦,在場的幾個看向霍言祁的目光都有些曖昧了起來:原來,這個平時矜貴冷肅的少年將軍,居然也好這一口…… 霍言祁的臉都綠了,一把揪住了她的肩膀:“站好,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樣子!” 晏恣瑟縮了一下,抬起臉來,上面的油彩已經花了,露出底下一小截一小截的白嫩肌膚,那雙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好像一個委委屈屈的小倌。 燕成璋忍不住笑了起來:“言祁,原來是你的人,把孤嚇了一大跳,該罰該罰?!?/br> 蘇德也哈哈大笑了起來,眼中輕蔑之色一閃過兒:“原來霍將軍不僅愛好蹴鞠,還格外風流啊?!?/br> “人不風流枉少年,”燕成璋看起來分外善解人意,沖著霍言祁眨了眨眼,“言祁放心,這里的都是懂你的,必定不會有閑言碎語傳到寧國公的耳朵里?!?/br> 看來這肆意風流的名聲是板上釘釘逃不了了,霍言祁的臉色鐵青,報復地在晏恣的頭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還不快謝過大殿下?!?/br> 晏恣痛呼了一聲,側過頭來朝著他呲了呲牙,乖乖地向燕成璋行禮道謝。一場虛驚終于散去,萬春堂的老板謝天謝地,趕緊吩咐場上的人重新開鑼唱戲。 晏恣悄悄退到旁邊,不著痕跡地朝著小門挪了過去,盼著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趕快逃走。 還沒等到她挪出多遠,后領被人一掐,半拽著拖到了門外的小樹林里。 “你這是找死嗎?”霍言祁沉著臉道,那張俊美的臉龐好像被霜凍了似的。 一股無來由的委屈和憤怒忽然便涌上心頭,晏恣惡狠狠地迎視著他的目光:“對,我就是找死,大將軍,你還是把我直接砍了算了,反正你們這些達官貴人都草菅人命,我們小老百姓在你們眼里就是只螻蟻?!?/br> 霍言祁的表情一滯,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我當時沒表明身份只是因為……” “只是因為我們好騙唄,怕被我們纏上了就甩不掉了唄,我懂!”晏恣憤憤地道,“只有我這個傻瓜還掏心掏肺地想和你們成為好友,你們肚子里一定笑掉了大牙吧!放心吧,以后我一定離你遠遠的,哦不,你要不要替你的兩只鳥兒報仇?喏,你往這里砍一刀就好,賠你賠你!” 晏恣咬著嘴唇一捋頭發,把脖子往霍言祁身前一伸。 霍言祁簡直莫名其妙,看著那纖細的脖頸,真想伸手掐住問一問:晏恣你抽什么瘋!我救了你的命好不好! “不砍就算了,以后就沒機會了!”晏恣縮回脖子,沖著他怒目而視,“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說著,她飛快地轉過身往前走去。 她的肩膀看起來有點別扭,腳也有點瘸了,眼看著就要拐入小徑不見了。 霍言祁驟然回過神來,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怎么這么小心眼……” 話音未落,他便瞟見一點瑩光閃爍在晏恣眼角,剎那之間,他的心口處好像被什么擰了一下,一種從未有過的滋味涌上心頭。 “好了,是我的錯?!睙o暇細想,霍言祁生硬地改口認錯,“你的胳膊是不是被扭傷了?” 晏恣的臉色有點發白,倒抽了幾口涼氣,卻還是倔強著咬著嘴唇不吭聲。 霍言祁頭疼得要命,揮手叫來了兩個親衛耳語了幾句,親衛轉身離去,不到片刻便叫來了梨園里幾個女傭,七手八腳地就把掙扎不已的晏恣扶進了馬車。 馬車行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停了下來,女傭把晏恣扶了下來,晏恣抬頭一看,只見一塊大大的金色牌匾氣勢逼人地掛在朱漆大門上,上面寫著“寧國公府”四個大字。 門前有個女子一臉期盼地等著,一見晏恣便沖著她歡快地揮手:“你你來啦,哥哥說你受傷了,他一時還脫不了身,讓我找人幫你上藥?!?/br> 晏恣被這熱情弄得暈頭轉向,等到了府里被兩個婢女扒開了衣領上藥,這才認出眼前這位就是洛安山上被她調戲的霍言祁的meimei。 “哥真的把你叫來了,”霍言嵐托腮坐在一旁盯著她,一臉的興奮,“這藥膏是陛下御賜的,很靈?!?/br> 那藥膏清涼無比,抹在肩頭疼痛立消。 晏恣的心情終于平復了下來,想起剛才自己氣憤之下的胡言亂語,不由得耳根發紅。 “你快和我說說你們是怎么贏那幾個軼勒人的,問我哥就五個字,就這樣贏了。沒趣死了?!被粞詬广坏?。 這簡直是小菜一碟,那場蹴鞠是晏恣生平最得意之作,說起來抑揚頓挫,眉飛色舞,把霍言嵐聽得心都提起來了。 “少了一個人那怎么辦?” “球到底進了沒有?你快說??!” “你殺了他沒有?” 晏恣一手假裝握著匕首,一個箭步朝著霍言嵐刺去,霍言嵐驚呼一聲,握住了她的手,小臉兒煞白。 “傻瓜,”晏恣老氣橫秋地在她后腦上拍了一下,“我殺他干嘛,讓他滾回老家去就好了?!?/br> 霍言嵐摸了摸腦袋,這才松了一口氣。 旁邊的婢女瞪了晏恣一眼,顯然很氣憤她剛才打了霍言嵐一下。 晏恣沖著她嘿嘿一樂,誰讓你家小將軍剛才欺負我了?我欺負不了他,只好順道揩他meimei的油了。 “小恣你留在這里用膳吧,我哥回來一定想看到你,”霍言嵐軟語央求,“我去和爹爹說一聲,今日就在我自己這里用?!?/br> “好……哎呀!”晏恣這才想起來,天哪,她把景鑠和辛子洛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十章 萬春堂前靜悄悄的,老板經過這一嚇,晚上直接閉門謝客了。 晏恣又急匆匆地往景福樓去,還沒到景福樓的門口呢,便有人從斜刺里直沖出來,氣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 “小恣你去哪里了!嚇死我了!”辛子洛的喉嚨都有點啞了,滿頭大汗,形容狼狽。 晏恣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朝前走去。 辛子洛眼睜睜地看著她從眼前走過,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么話來,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景鑠正在景福樓前,集合了二十多個家仆和小廝正在說話,看這架勢剛找了一圈回來。 一見到她,景鑠腿一軟,差點跌倒:“小恣你這是去哪里了!我都要去找兵馬司和順天府搜城了!” 晏恣沖著他嘿嘿一笑:“慌什么,你見過我吃虧的模樣嗎?” “這是京城,不比別的地方,”景鑠又氣又急,“你要是有個萬一,讓我……怎么和你家里交代!” 看著他鼻尖滲出的汗珠,晏恣心里有些愧疚,這要是知道了她下午的遭遇,景鑠非得自責死了吧? “對不起,”她破天荒很認真地道歉,“我瞧見園子里有個熟人,跟著出去逛了一圈,一時玩得忘了形沒看時間?!?/br> 景鑠長舒了一口氣,無奈地道:“真是敗給你了,子洛都和我急眼了,說我要是把你丟了,他把整個景府都掀平了?!?/br> 辛子洛這才沉聲開了口:“是我的錯,我不該胡亂發脾氣離開,小恣你罵我吧?!?/br> 晏恣終于惱了:“辛子洛,你還好意思說景鑠!這陣子你是怎么了?動不動就耍小心眼,你還是不是個大男人了?你這樣下去,都沒法做朋友了!” 她發了一通脾氣,看辛子洛垂頭喪氣站在那里的模樣,最終還是沒忍心再罵下去,只是沉著一張俏臉對著景鑠告別。 景鑠把他們送到了城門口,臨別時一臉的欲言又止。 “你們怎么都奇奇怪怪的,”晏恣十分頭痛,“有什么事情不能說嗎?” 景鑠看了一眼坐在馬車頭上的辛子洛,忽然開口:“我很羨慕子洛?!?/br> “為什么?”晏恣奇了。 “你剛才罵他的模樣……就好像從前你罵我一樣?!本拌p有點悵然。 晏恣撲哧樂了:“你……你這不是有病嗎?難道非要我也罵你一頓?” 景鑠凝視著她,悶悶不樂地道:“小恣,要是你那時候沒搬家就好了,這些年陪在你身邊的就是我,我們就不會生分了?!?/br> 晏恣睜大了眼睛:“什么和我生分了?有銀子了就看不起我了是不是?我都已經四處去吹牛了。我以前的青梅竹馬是大梁的首富,以后我就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什么都不用愁了,你不知道,他們嫉妒得眼睛都紅了?!?/br> “就怕你不稀罕?!本拌p終于有了幾分笑意。 晏恣抬腿踹向他的腳腘,景鑠敏捷地一閃身躲過那一腳,反身朝著她的腳腘踢去。 這是他們倆以前最喜歡玩的游戲,美其名曰練下盤穩不穩。 “好啊,你機靈了嘛!”晏恣大感意外。 “我練了很久,現在沒人可以踢到我了?!本拌p得意地道。 “咦你看那邊誰來了?”晏恣一臉驚詫地指向他的右側。 景鑠剛一回頭,后腳腘里就挨了一腳,腿一軟,差點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