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jiejie再給我講講那個鄭婉娘吧?她……與我家大人到哪一步了?”已經打的火熱了? 如果不是聽到這個勁爆的消息,胡嬌還當許清嘉房事無能,是個x冷淡呢。 戰友以前跟她科普過男人在某方面都是貪得無厭的,她與許清嘉同居這么久,還真沒發現他有不可排遣的欲望呢。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毫無需求的模樣,她也漸漸放松了戒心,反覺得相處起來很是輕松。 要知道這是個沒有安全套的時代。 兩個人滾床單就意味著三年抱倆,要以幼齡的年紀去鬼門關走一遭,她還沒做好準備。 原來不是許清嘉沒想法,只是菜不對盤,于是索性不吃? “聽說許大人跟他們出去,都只是聽聽歌舞,或者與鄭婉娘聯聯詩,有時候鄭婉娘會坐在大人旁邊陪酒,大人倒還沒有留下來過夜?!?/br> 胡嬌不覺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里,胡嬌與高娘子將縣城里的店鋪都逛了一遍,從布莊到成衣鋪子,到首飾鋪子,最后還找了家酒樓,要了個包廂,大吃了一頓,叫了些酒來,喝的有了幾分酒意,才結束了一天的活動。 許清嘉中午回后衙吃飯,找了一圈,家里半個人影也無。自己去廚房瞧了瞧,發現老婆已經罷工,不知去向,有心出門去尋,又覺得有幾分丟臉,只能胡亂就著涼白開啃了半個冷餅子,回到前衙去辦公,一下午都坐立不安。直等到衙門里的人都散盡了,這才回到后院,家里冷清依舊。 他將公服脫下,換了常服,正準備出門去尋,角門卻被推開,胡嬌一邊搖搖晃晃走著,一邊朝門外揮手:“高jiejie……高jiejie快回去吧,小心回去的晚了高縣尉……他去找別人了……” 馬車上的高娘子今日也喝了不少,探頭出來笑著揮別:“那我……正好獨個兒清靜清靜!”丫環眼見著縣令夫人回身關上了角門,這才勸高娘子縮回車里來,“夫人,再吹風酒就要上頭了?!?/br> 車夫揚鞭,馬車轔轔,離了縣衙角門。 院子里,胡嬌正背靠在角門上,醉眼朦朧之際,打了個酒嗝,這才覺得好受了點,抬頭卻瞧見許清嘉沉著眼站在她面前,她綻出個笑來:“嗨,你回來了?” 許清嘉神色復雜的上前來攙她,卻被她閃身避開,差點摔了個馬趴,“你你……你別過來。我聞著脂粉味兒惡心!” 許清嘉趕緊伸出手將她攬信,知道與酒醉的人沒什么道理好講,小心攬好了她溫言解釋:“我今兒身上沒脂粉味兒?!?/br> 胡嬌果真抽抽鼻子,跟小狗似的在他的脖子處嗅了嗅,便露出個十分開懷的笑:“看來今兒沒去找鄭婉娘?!比缓蠓判牡膶⒆约赫麄€身子都靠了上去,喃喃低語:“你要是……要是將鄭婉娘接進來,知道我怎么對付她嗎?” 許清嘉沒想到她身處后院,居然也知道了鄭婉娘,頓時有點興味,邊扶著她走便小心問:“怎么對付?” 胡嬌以手當刀,在空氣中胡亂的剁了幾下:“將她剁成好幾塊包包子喂狗?!睗撘庾R里覺得這樣似乎有點兇殘,又下意識反駁自己:“不不……這樣我豈不成了殺人犯了?”歪著腦袋想一想,許清嘉見她搖搖欲墜,忙將她的腦袋往自己懷里攬:“那你有沒有想好怎么辦?” “我……大女子何患無夫!你若是真的對她心有所屬,那我就……將你送給她好了!” 她說的斬釘截鐵,但面上神情卻如喪考妣,似乎是小孩子將極心愛的玩具送了人,十分的難以割舍。忍不住伸出雙臂來攬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肩上小聲低語:“你真的……覺得鄭婉娘比我好嗎?我會做很多事情,還能保護你,哪怕你房事無能,只是個銀樣蠟槍頭……我都不嫌棄你!不嫌棄你的……” 許清嘉僵住了! 他的腦子里一瞬間只回蕩著那句“房事無能……房事無能……”無限循環。等他回過神來,懷里這只罪魁禍首已經靠著他睡了過去,絲毫不知道自己在醉后放了怎樣一顆炸彈。 第二十七章 胡嬌最近幾日覺得許清嘉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他酒也不去吃了,約也推了,到點下班就回家,還時不時打量她,雖然酒后不幸他們倆又滾到一張床上去了,但第二晚胡嬌就住回了自己的廂房,堅決實行分居政策。 縣令大人望門興嘆。 胡嬌在鏡子前面照了很久,她還懷疑是不是自己前一段時間在太陽下曬太久,起斑了,這才招來縣令大人一日三看可惜銅鏡鏡面太過模糊,照出來的人總帶著朦朧美,胡嬌就姑且認為自己跟鏡子里的人一樣美。 那么許清嘉奇怪的眼神從何而來? 難道他認為自己是個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結果自己卻未經他的許可跑出去酗酒? 胡嬌反省了一下,覺得酗酒這個習慣不太好,便誠心誠意向許清嘉認了個錯。 “許大哥,其實……我覺得酗酒都是會傳染的,咱們家突然出現倆醉鬼,關鍵還是你沒有當個好榜樣?!毕褚郧岸嗪?,你讀書我還得練字,大家都向好學生靠齊,如今不向好學生靠齊就算了,還向醉鬼看齊,家風似乎有點不正吶! 她覺得自己這個錯認的十分之誠懇,既找到了根源又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她造成了多大的影響。認完了錯卻發現許清嘉的面色更奇怪了。 難道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于是決定浪子回頭? 胡嬌腦補了一番許清嘉的心理活動,往好的一方面腦補,就是他在心里向她認錯了,但是死要面子開不了口,于是只能每日以實際行動向她保證,再不往風花雪月之地跑了。往不好的方面腦補,就是他這是先給她點甜頭,做出顧家好男人的樣子來,直等尋機開口,接鄭婉娘回家。 坑爹的是,雖然她是受過一夫一妻制度教育長大的,但是對著三妻四妾的大環境居然沒辦法理直氣壯的說不。假如她是個男子,可能會做個一夫一妻的人,但是作為女子,在這個社會上對于婚姻形態是沒辦法選擇的,都是被動承受,這才是最悲哀的。 可是要真讓她逆來順受的接受這一切,那又斷然不可能! 于是胡嬌覺得,她還是靜觀其變,看看許清嘉葫蘆里都賣的什么藥?反正時間久了總能看出來的。 許清嘉卻沒有給她這個靜觀其變的時間,沒過兩日,高娘子便來向她通風報信,說是聽得高正提起,那幫富紳已經定了個好日子,要贖鄭婉娘出來,連宴席都訂好了,就在本縣最好的酒樓太和樓。 胡嬌算算日子,也只有一周時間了。最近許清嘉又忙了起來,等這件事完成,也到了秋收了。到時候又要盯著全縣賦稅,到時候紅袖添香,倒正是好時機。 她私下里將家中積蓄數了數,索性一劈為二,自己留一份,給許清嘉留一份。至于胡厚福給她的壓箱底的銀子,則準備原封不動的帶回去。心里對胡厚福是一萬個對不住,她家哥哥拿著自己的腦袋玩命磕,才逼她成了親,沒想到才過了一年她便要離婚,真是對不住哥哥一片心意。 因為對胡厚福巨大的愧疚之久,反倒沖淡了她心里那部分即將要離開許清嘉的難言的愁緒。 箱子里的冬衣跟夏衣都被她扒拉了出來,通通試一遍,能上身的都帶走,上不了身的就想辦法處理掉。 許清嘉下衙回來,就看到廂房門大開著,他探頭往里面一瞧,床上桌上全扔著衣服,亂西八糟,而胡嬌身上正套著件去歲冬天穿的棉襖,“阿嬌你折騰什么呢?” 胡嬌正一個人嘀咕,不防被許清嘉嚇了一跳,立刻伸了胳膊給他瞧,頗為雀躍:“許大哥你瞧,我居然長個子了!這是去年穿的襖,袖子短了一大截呢?!贝合膿Q季的時候,許清嘉帶她去成衣店又買了新衣,舊衣早就束之高閣了,她都沒注意過自己的身高。 許清嘉走了進去,站在她面前打量,以前只在他肩頭,現在都到他下巴這兒了,是長高了長大了,可以圓房了! 胡嬌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樂淘淘:“要是哥哥知道我長這么高了,肯定很高興!”說完了才想起自己說漏嘴了,立刻去瞧許清嘉的神色。 許清嘉也沒放在心上,只安慰她:“不如今晚你就寫信給大哥,告訴他這事?!” 胡嬌忙忙點頭。 她草草將床上亂扔的衣服都整理了一下,借以掩飾自己的不安,“今晚想吃什么?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