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也是?!闭缗哉Z,又道,“隊長好厲害哦,這種事情都可以讓他發現。難怪李助理說他運氣好,要是他只檢查了細胞核,沒檢查細胞質,只怕就冤枉了董思思。況且,雙胞胎也有一小部分細胞質dna是一樣的?!?/br> “他當然厲害了。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他是神一樣?!标P小瑜說,“clab實驗規范里細胞核細胞質雙檢查那一條,就是他加上去?!?/br> 甄暖詫異地抬起眉毛。言隊長連這個都懂啊。特意加上這一條,是遇到過雙胞胎案例么? 她想了想,不得其解。 唔,以后跟著這個隊長,壓力好大;不過,一定會學的更多,進步更快咯! ☆、chapter 21 甄暖下班稍稍有些遲,坐公交車到家時,天已經蒙蒙黑了。 她下了車,邊戴手套邊從站臺上走下去,才邁出一步,余光里瞥見一輛車飛速朝她沖過來。她愕愕然來不及反應,站臺上一個男子揪住她的衣服帽子就把她扯向后方。 她被人提了起來,汽車從她面前疾馳而過,風一般“嗖”地卷走。 “什么人啊,車開這么快差點兒撞到人都不停一下!”站臺上一個女路人尖聲沖汽車消失的方向嚷。 甄暖被拎著衣帽,一腳在臺階上踩空,踉蹌著差點兒摔倒,身后的男子又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將她牢牢拖住。 “走路不看四周,想什么呢?”言焓淡淡的聲音從頭頂上落下來。 甄暖一愣,慌地抬頭,可不正是他? 眉清目明,嗓音閑散。 只不過脖子上多了一條灰色的圍巾,平添一股知書有禮的氣韻,看著像附近寫字樓里的紳士。 她趕緊站好:“隊長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揚揚下巴,指向對面的商場:“買點兒東西?!?/br> “走吧?!彼退黄鸬搅寺愤吷?,看一眼她要走的那條小巷,叮囑,“路上注意車?!?/br> “哦?!彼龕灺晲灇獾?,臉蛋和嘴巴早已經縮進了圍巾里,模糊不清道,“我走啦?!?/br> 言焓點點頭示意了然。 她才邁出一步,又回頭,圍巾上只露出一雙濕潤的眼睛,在微弱的路燈下水盈盈的。她胖胖的連指手套對他招了招,聲音嗡嗡的:“隊長再見?!?/br> 他忍不住笑出一聲:“再見?!?/br> 他見她走了,拔腿往商場方向走,一面摸出手機:“査一個車牌號,鬧市區飆車,譽axxxxx?!?/br> 過了一會兒,眼瞳微斂,“套牌車?” 他收起電話,腳步忽然緩緩停住。 …… 甄暖雙手摁著圍巾,快步走在巷子里。她住的小區離鬧市近,但由于附近橫七豎八的路太多分流大,這條巷子一直都人少安靜。 路兩旁是茂密的闊葉樹和藤蔓植物,葉子都黃了,落葉卻還沒盡,紛紛遮擋住了頭頂的路燈光。 這條路乍一看像一條以樹為壁的昏暗隧道。 甄暖腳踩著軟乎厚實的落葉快步前行,走了沒一會兒就隱約覺得身后有人。 她稍稍停下腳步,幾步開外隱約有落葉窸窣的聲音,又像是誰踩折了一根樹枝…… 她緩緩轉身回頭看,可一個人影也沒有。 燈光灰蒙蒙的,遠處的繁華路口不斷有車輛經過。 是錯覺嗎? 她想了想,轉身繼續前行。 …… 這次甄暖加快了步伐,可走得越快,身后那緊緊跟隨的氣息仿佛就越明顯。 她的心跳微微慌亂,那和她腳步不一致的落葉窸窣聲仿佛也越來越大。她警惕地再度回頭,可依舊是什么也沒有。 只有奇形怪狀的樹植攔在身后,像一道道能夠隨時隱匿壞人的屏障。 她站在巷子的中間地段,前后空曠,昏暗無人。 心里不安的感覺漸漸強烈,她一邊四處看,一邊離開人行道往正中央走,一邊竭力加快步伐跑了起來。 她一路像風一樣跑進自己的小區,沖進去的剎那再次回頭。這一次,她看見了一個人影!在她回頭的瞬間很快閃進樹叢里不見了。 后怕的感覺這才陡然間涌上心頭,甄暖忍不住渾身戰栗。 她一溜煙跑進樓里,仍是不停地回頭,即使看不見那個人了,她還是害怕,一進電梯就用力拼命摁關門鍵,生怕關門的瞬間會有一只手伸進來。 她又把所有樓層都摁了一遍,到自己的樓了才飛快跑下去。 沖進家里關上房門,她才覺得安全了,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空蕩蕩的,鄰居家的門都緊鎖著。 她沒有開燈,就著窗外的光走到落地窗前,側身往外望。 小區門口并沒有可疑人物。 或許只是潛在的隨機尋找獵物的sao擾人,這樣的跟蹤事件她在國內國外都遇到過?,F在心情慢慢平復下去,也就不多想了。 可驟然一聲電話鈴響刺破夜的寂靜,甄暖嚇了一大跳。 黑暗的客廳里,沙發上她的手機叮鈴鈴唱著歌兒閃著光。 她暗怪自己膽小,跑過去一看,竟然是言焓。她趕緊接起:“喂,隊長?” “現在在哪兒?” “嗯?”她稍稍奇怪,“在家啊。是要加班嗎?我馬上……” “不是?!彼A艘粌擅?,那邊很安靜,似乎不像是在商場。 “哦,和你說一下,”他公事公辦的語氣,“早點休息,晚上別亂跑。明后幾天,你要跟著我們出勤?!?/br> “誒,好的?!?/br> 甄暖早聽關小瑜說了,盡管她是法醫,但實習期為了熟悉局里的辦事流程和基本的刑偵路線,她還是得各種活兒都干。 出勤,想想還是很好奇很期待的。 …… 第二天,甄暖7點半就到了辦公室。去得早還沒到出發時間,她就干脆先工作著。 已經11月了,為了不讓年底忙得找不到北,甄暖早早就開始統計并核查各類案件數據。她燒上一壺茶,把這幾天整理的資料翻出來繼續看: “10月5日,白塔區春景路,18歲少女墜樓……”她嘀嘀咕咕著,慢慢看完整份報告,“……自殺?!?/br> “10月5日,江城區米花街,28歲男子橫尸路邊……10月7日結案,蓄意撞人,謀殺?!?/br> “10月5日,蘭桂區秀水路,24歲男子倒在路邊,搶救無效死亡……工地鋼架墜落,意外砸死?!?/br> “10月6日……” 甄暖看看面前厚厚一摞文件夾,全是她就職前的案件。 每個季度都有統計,前三個季度鄭教授核查過了。所以她暫時只用從10月份開始復查,她萬萬沒想到譽城的案件那么多,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 她認真查看著報告中的每一個細節,不知不覺就到了8點半。 辦公室電話響了,是譚哥: “甄暖,你到了沒?” 甄暖趕忙解釋:“我在辦公室呢,沒偷懶?!彼ブ犕?,搖搖頭。 那邊頓了一下,哈哈笑:“沒說你偷懶,快下來?!?/br> …… 甄暖匆忙收拾了東西下樓,跑去院子門口,就見言焓他們幾個站在車邊有說有笑的。 言隊長今天穿了一件墨青色的風衣,剪裁有型,看上去修長清雅,比平日里多點兒清貴之氣。 他轉眸見她來,收了半分笑意,問:“躲樓上干什么呢?” “做事啊?!彼櫫税櫛亲?。 他瞧她半晌,頭往后揚了揚,轉身:“上車?!?/br> …… 甄暖上車后發現,幾個男人明顯玩笑少了很多,估計因她在場,很多男人之間特有的笑話口語和用詞都收斂了。 不過刑偵隊里的人都是活潑開朗的個性,白科長和譚哥一路都主動和甄暖聊天: 白科長:“甄暖,看你的檔案,好像是深圳人哦?” “嗯,對呀?!?/br> 她一回答便趕緊咚咚地點頭。 坐在一旁的言焓見狀,目光散漫地掃過來,她跟小學生一樣十分認真地盯著前邊問話人的背影,像課堂回答問題。 “不過,那只是出生地,從小還是在譽城長大的?!?/br> 看得出,她和三個男人共坐在一個狹小空間里,相當緊張。但同時,她又很體諒他人善意的溝通,不希望自己有所怠慢。 譚哥插嘴:“那你和老大豈不是老鄉?” “不是啊?!闭缗瘬u頭,“他是深城的?!?/br> 白科長嘿嘿笑:“聽上去都一樣嘛?!?/br> 譚哥白眼:“荷蘭和河南是一樣哦?” 白科長nl不分,以為譚哥逗他,爭辯:“荷蘭和河蘭肯定是一樣嘛?!?/br> 甄暖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白科長:“甄暖,你爸爸mama是干什么的呀?” “我是在孤兒院長……”甄暖話沒完,清楚檔案的譚哥狠狠打了一下白科長的手,后者還沒意識到,瞪眼:“開車呢,小心方向盤脫手?!闭f著,較勁兒似的故意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