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如果說對方有兩條腿,并且在水面上,那還有可能??蓪Ψ绞且粋€穿著緊身硅膠魚尾的人,在兩條腿完全無法分開的情況下要怎么從三面封閉得水族箱里逃逸? 舞臺上的海盜船長沒能找到海中人魚的身影,船上的海盜水手朝他丟下一根繩索,年輕英俊的船長拿著繩索還是不肯放棄的看著靜悄悄的水底,半晌之后才順著繩索爬上了船。 演出廳里的雷鳴聲依舊,水手們也做著船長落水前的工作,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但這些畫面配上急促緊張的音效,顯然已經無法再吸引住看客們了,他們更期待人魚的再次出現,會是在一下秒嗎?還是再過一會? …… 珊妮緊緊的抓著身邊人的胳膊,小聲的說,“噢上帝,琳達你快看,他不見了!水族箱四周的地板上沒有水!他不是爬出來走過去的!” “抱歉,我是說珊妮我在這……”琳達的聲音帶著一點不好意思,從珊妮的另一邊傳過來。 珊妮一愣看了看手里抓著的袖擺,又看了看袖子的主人,那人是個長相很陽剛的男人…… “噢,抱——抱歉,我想我認錯了人?!鄙耗莸哪樕祥W過一絲薄紅,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朝琳達那邊靠了靠。 “沒關系……”男人得體地笑了笑,理了理衣袖后把注意力放到了舞臺上。 海格的臉色有些難看,“回去之后派人來這的舞臺上查查,看看究竟是哪里裝了機關?!?/br> 伯格點了點頭,有些擔心地說,“盧克索酒店的裝修隊都是簽了保密合同的,如果我們貿然……” 海格聽著對方的話,眼里閃過一絲諷刺,“跟了我那么多年,你還是那么膽小怕事。你一輩子的勇氣都用在拆掉棺材氣閥的那天了吧?” 伯格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他不能違背海格的意思,因為對方抓著他的一切把柄和他的所有。 激昂的音樂緩緩放慢,海面也緩緩的恢復了平靜。 舒緩輕松的音樂又響徹在海盜船上,水手們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只有一個人沒有從那場海上風暴里回過神。 年輕的海盜船長并沒有下令開船,碩大的船只靜靜地停在海面上。 而他自己則一動不動地趴在欄桿上看著湛藍的海面,有時會拿出單管望遠鏡打量遠處的海面。 “噢,我想他是在等人魚?!绷者_湊近珊妮,小聲地說。 珊妮坐在位置的一邊,極力地離另一側的男人遠一點,“你說人魚還會出現嗎?” “噢拜托,這是魔術秀,人魚魔術師不出現你認為這像話嗎?”琳達翻了個白眼,小聲說著,“不過你看,那邊那個小一點的水族箱似乎是密封的?上面開口被封死了?!?/br> 珊妮探頭朝那看了一眼,小聲驚嘆起來,“真的,剛剛注意力都在大的水族箱上,小號的這個真是密封的?!?/br> 燈光不斷替換,海盜船長在海上停留了幾天后才下令開船,但他的船員發現他們的船長似乎熱衷于考察海面,并且長期的處于沉默。 水手們除了打劫商船,其余的時間都用在了捕撈海魚上。 開始有人抱怨,年輕的船長打倒了一個水手,眼神兇狠暴戾,帶著極其執著和瘋狂。 海盜船長甚至在海灣靠岸補充物資那天,去找工匠定做了一個精致異常的魚缸—— 舞臺燈光驟然把空置的小號水族箱照亮了。 觀眾們從他的眼中察覺到,似乎有什么情緒在船長的眼里醞釀積聚并且慢慢發酵,他們猜想,人魚就快要出現了。 這時,整條船的氣氛已經很壓抑了,完全沒有表演一開場時那種歡快愉悅的氣氛。 水手們不知道船長在那個暴風雨夜里看到了什么,但他們相信,船長在覬覦一樣不得了的東西。 他們只能期盼,船長快點得到那樣東西…… 這一“天”的舞臺燈光打得很巧妙,兩個水族箱被完全的遮黑了,觀眾從觀眾席往下看就只能看到穿上的水手們賣力的把網撒出去。 “噢,人魚才消失了五分鐘,我怎么覺得自己已經快好幾天沒看見他了?”琳達抬手看了看腕表,小聲地沖琳達說,“怎么不開舞臺底層的燈光?水面底下黑漆漆的,我什么都看不到?!?/br> 珊妮眼睛緊緊地盯著只亮了半截的水族箱,頭也不回地說,“噢你別說話了,你沒看見燈光變了嗎?” 就像是為了印證珊妮的這句話,原本有些壓抑的音效突然變得急促起來,水手們賣力地拉著網。 濕漉漉的漁網看上去特別的——沉。 看來,是有個大家伙要上鉤了! ☆、chapter 37 漁網上的水將舞臺的地面打濕,隨著漁網的一點點上移,觀眾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水族箱之前還是空的,現在網里顯然很沉。 上來的會是魔術師亞撒嗎?可他是怎么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水族箱去的呢? 所有人的呼吸都壓得很低,整個表演廳一時間只剩下漁網摩擦水族箱玻璃的聲音。 ——嘩! 巨大的出水聲后,漁網里的東西終于破水而出,最先出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個碩大的湛藍尾翼,尾翼下連接著修長微曲的魚尾—— 被打撈上來的人魚嘴角微微翹起,臉上帶著嘲諷的神色,冷眼看著甲板上表情震驚的海盜們??∶赖哪樕喜滑F一絲驚慌神色,即使他的脊背似乎被什么極其尖銳的東西劃開了。 ——啪! 人魚剛一離開水面,整個舞臺的燈光都被打開,大號水族箱里被濃稠血液染紅的海水驟然出現在觀眾視野。原本清澈泛藍的海水變得渾濁,人魚脊背的血液正順著漁網的網格朝下低落著…… 觀眾里有的忍不住小聲的議論起來,人魚瑩白的背部被什么尖利的牙齒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皮rou往外翻著,濃稠的鮮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