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地面越來越近,就好像站在十幾層的高樓往下跳一模一樣。 身子猛地被拉回去,風車陡然停住,就在地面一米上方,盛書蘭聽到咔嚓一聲,她的人沖出那道安全欄,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厲景呈走到她跟前,盛書蘭嚇得全身抽搐,身子一顫一顫。 男人蹲下身,盛書蘭嘴里只有幾個細碎的音節,“我,我真的不知道二少在哪?!?/br>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厲景呈看著她的樣子,真是嚇壞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你要記住,我跟榮淺已經搬出了厲家,我們需要清靜的生活,書蘭,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寶大師是誰攛掇著請來的?!?/br> “景呈,你誤會了,真的不是我?!?/br> “榮淺不在的三年,我一直記得你的好,所以才會對你百般縱容,書蘭,有一句話叫適可而止?!?/br> 盛書蘭掌心被磨破了皮,厲景呈按住她的肩頭,“那個大師還說,榮淺的劫發生在昨晚,你還敢說你不知道老二在哪?” 她捏緊雙手,“寶大師本來就有算命的本事……” “你轉告老二,別讓我逮著他,落到我手里,我就讓他不得好死?!?/br> 盛書蘭哆嗦下,厲景呈起身,目光森林地越過她。 盛書蘭看著厲景呈轉身離開,背影蕭瑟而決絕。 她眼淚落到冰冷的地面上,“景呈,不要丟下我,帶我一起走?!?/br> 盛書蘭艱難地爬坐起身,卻只看到男人走了那么遠的影子。 厲景呈開車回到家,偌大的別墅沉浸在黑暗的靜謐和悲愴之中。 他來到樓上,榮淺一直睡著,男人躡手躡腳走到床邊,他伸出手摸了摸榮淺的臉,厲景呈的半邊身影沉浸在劃出的影子內。 另一只手,慢慢攥成了拳頭,他也是人,人心都是rou長的,一刀一刀割下去,怎么會不疼? 他又問自己,愛不愛榮淺,那肯定是愛。 愛,就必須要接受一切。 厲景呈心里怎么會不痛?怎么會一點點不在乎? 但他當著榮淺的面,可以痛,卻不可以在乎。 ------題外話------ 月底嘍,有月票的趕緊砸哈,妖妖看看萬更有威力木? 咱們要爬啊爬啊爬啊 如果票票蹭蹭滴,那以后萬更什么的,我一定會拼了的,o(n_n)o哈哈~ ☆、33再嫁給我一次 榮淺睡得很淺,厲景呈冰涼的手掌觸摸到她臉時,她就醒了。 榮淺眼簾慢慢睜開,厲景呈掩起潭底內的情緒。 “你去哪了?” “就隨便在外面兜了圈?!?/br> 榮淺坐起身,目光在他臉上巡了圈,“景呈,別急著找他了,我們一點點證據都沒有,況且外面那么危險?!?/br> “你刺他的三刀不就是證據嗎?” 榮淺輕搖頭?!八粫屛覀冞@樣輕易找到的?!?/br> 厲景呈拉起她的雙手,他知道艱難,況且老爺子如今存心保他,厲景呈要想將他揪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不可能躲一輩子的,現在肯定在什么地方養傷?!?/br> 榮淺抬起食指,指端在他眼瞼上掃了下,“好好睡一覺,景呈,我們還是要活下去的?!?/br> 厲景呈聞言,心里滲出絲絲的疼惜,他起身洗了澡,回來見榮淺躺在床上看書。 他睡到她身側,將她摟在懷里。 榮淺其實哪看得進去,只不過目光還是定在書頁上,這樣就不用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只想著那件事。 厲家。 沈靜曼想到下午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心里堵住口氣,那口氣在胸腔內不住涌動。 厲青云睜著眼,“你還要不要睡了?”他掀開被子準備起身。 沈靜曼一把抓著他,“我不翻身就是了?!?/br> 她知道,他是想去那兩個狐貍精房里。 厲青云揮了揮手,然后又躺回床上。 沈靜曼見這是個好時機,她靠向床頭,“景呈今天很不對勁,您說,是不是老二真的?” “老二還能做什么?”厲青云反問。 “這就說不好了,要不然,怎么誰都找不到他呢?” 厲青云心有煩躁,“一個都不讓我省心!” “我最怕老二動什么壞心思,老爺,景呈可是厲家的長子長孫啊,我看他那樣,老二肯定是做了……”沈靜曼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br> 沈靜曼大著膽子開口,“老爺,要真出了事,您可別偏幫老二啊?!?/br> 厲青云沉默半晌,沈靜曼心里咯噔下,不滿的情緒藏在眼底。 男人輕聲嘆息,朝她看眼,“景呈是長子長孫不錯,但我也不能沒有景尋,景尋更不能出事?!?/br> “為什么???”沈靜曼口氣不由拔高,“他如果真的做錯了事,就沒有理由袒護他?!?/br> “那你以為厲家靠一個景呈行嗎?我把全部的身家壓他身上,行嗎?” 沈靜曼聽出些許他話里的意思,“老爺,您,您什么意思?” “景呈有病,還用我提醒你嗎?” 沈靜曼全身冰冷,兩個手掌握緊,她恍然大悟,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理地解釋,“所以,你還防著一手是嗎?你要確保老二安安全全的,在景呈萬一有什么意外的時候,好接替厲家?” “我這輩子就只有這兩個兒子,景呈如果不再出事,他就是厲家當之無愧的掌權人,但老二這張牌不能廢?!?/br> 沈靜曼全身的氣力仿佛被抽盡,“真沒想到,原來你一直是這么想的?!?/br> “你也別怪我,我讓景呈娶書蘭,也是想給他更多一層的保障,可惜他死活不肯?!?/br> 沈靜曼聞言,心里更加堵塞,厲青云看她眼,“我的這個意思,景呈肯定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會迫切地自立門戶,如今他羽翼豐滿,就是不想將來被動,所以,你不用難受什么?!?/br> 這應該算是沈靜曼唯一能覺得欣慰的地方。 可如今有些話說開,她心里越發不平衡起來。 “你也知道,景呈那病并不好治……” 沈靜曼情緒激動,“他打小就身體好,肯定是鞏卿那個賤人,要不怎么她剛進門不久,兒子就出事了?” “你看看你這樣子,跟市井潑婦有什么區別?你親眼看到鞏卿下手了?” 她憋著口氣,厲青云冷哼聲,半晌后,語氣平靜道,“景呈那病從小發過后,現在應該是大好了吧?” 沈靜曼忙軟下來,“是,長大后,我就沒見過發?!?/br> 厲青云點點頭,那就好。 夜慢慢深了,月上涼梢,掛在枝頭顯得涼薄蕭瑟。 盛書蘭蹲在地上痛哭,她漸漸意識到,厲景呈將她丟在這,沒有人會來帶她出去,她只能靠自己。 她止住哭聲,雙膝被磨破了皮,走一步都痛得鉆心。 走在偌大的游樂園內,盛書蘭迷失了方向,來到幽暗恐怖的鬼屋前,里面傳出尖叫聲,門口的兩個鬼影來回走動,她嚇得捂住雙耳不住向前跑。 好不容易走出游樂園,她順著馬路往前走。 她一邊走,一邊哭,想到厲景呈的絕情,更是傷心欲絕。 一輛車緩緩經過,女子目光不經意向窗外瞥了眼,她放慢車速,最后干脆將車停穩在路邊。 “盛書蘭?” 盛書蘭擦拭雙眼的動作停頓住,她抬首看去,眼里吃驚不已,“宋,宋稚寧?” 女人看眼時間,“你怎么大晚上的還在外面?” “我不認識回去的路了?!?/br> 宋稚寧看眼馬路上來回行走的車輛,“你難道連打車都不會嗎?” 盛書蘭雙眼通紅,宋稚寧看她還在哭,她本來不想管閑事,再說里面還夾雜了層復雜的關系,但見她這個樣子,也不好將她丟在這,“你上車吧,我送你?!?/br> “不,不用了?!?/br> “沒事,反正就一會?!?/br> 盛書蘭聞言,點點頭。 宋稚寧拿起副駕駛座上的披肩圍起來,落下的一角遮住她握著方向盤的兩手。 盛書蘭打開坐了進去,“謝謝你?!?/br> “你還住在厲家吧?” “嗯?!?/br> 宋稚寧開車很慢,盛書蘭坐在副駕駛座內止不住地哭,她輕聲啜泣,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宋稚寧兩道秀氣的眉頭微皺,她和盛書蘭不熟,但以前多多少少會碰面,也清楚她和厲景呈的關系。 她看不得盛書蘭這樣哭,不過盛書蘭這個樣子,她也見怪不怪。 “你別哭了,要不讓家里人來接你?” “不,不用了?!?/br> 宋稚寧拿起一瓶水遞給她,“喝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