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小姐呢?” “小姐出去了?!?/br> “去哪了?” “她沒說,還拿了行李?!?/br> 霍少弦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榮淺每次外出都會和他打個電話,這次卻一句交代都沒有,“顧姨呢?” “夫人約了人玩牌,也出去了?!?/br> 霍少弦點點頭,發動引擎離開。 榮家二樓,顧新竹捏著杯耳站在窗前,她啜口咖啡,嘴角揚起圈。 ------題外話------ 親們,要記得放入書架收藏哦,這樣的話,每次文章更新后會第一時間在我的書架中顯示,親們就不用刷新再刷新了哦~ ☆、08裂痕 當晚,導師帶著一批學生住在海邊的酒店里。 底樓有個酒吧,榮淺換了衣服本想休息,卻被林南和另外幾個朋友給拉出房間。 長長的吧臺形成一個半圓形,燈光糜暗,鐳射燈交錯共舞。 榮淺被幾人拉上臺,激烈的舞曲叫人亢奮,哪怕肢體再僵硬的人都想扭個幾把。 越來越多的人上來,榮淺被推到了角落里。 她琢磨著怎么樣才能手腳不同步,冷不丁,一雙手握向她腰間,有個身體自后面貼來,動作令他離她越來越近,榮淺扭頭,男人的臉正好湊到她耳邊,“是我?!?/br> 她跟他可沒那么熟。 榮淺用力掙開,他們靠近角落,厲景呈猶如銅墻鐵壁般擋在她跟前,她想要出去也不可能。 他粉色的襯衣在燈光作用下打出一層妖媚邪佞的光,榮淺沒來由的慌張,她提起腳步要走,厲景呈一把抓著她的手將她壓向自己。他們的身后,一名衣著鮮少的美女將手臂放向厲景呈的肩膀,他沒有拒絕,女人纏上來,膝蓋往下壓,順著厲景呈的雙腿搖曳著身子往上共舞。 這樣張揚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他舞姿激蕩,卻也收放自如。 榮淺被他拉著手走出酒吧,海風迎面撲來,踩在木質地板的長廊上發出咯吱咯吱的動靜。 兩人坐在欄桿上,榮淺記得霍少弦的話,她不敢挨厲景呈太近。 厲景呈打開一聽啤酒遞給她。 “我是好學生,我不喝酒?!?/br> “好學生還跟男人玩貼身熱舞?” 榮淺伸手接過啤酒,厲景呈緊挨向她,“你欠了我多少個人情?” “折合成人民幣吧?!?/br> 厲景呈喝口酒,臉忽然湊過去,“讓我吻你一下?!?/br> 她急得忙調頭,“你腦子進水了!” 薄唇相貼,柔軟的猶如親在了棉花糖上,榮淺蹭地跳起來,捂著嘴轉身就走。 厲景呈嘴上殘留了她的唇蜜,淡雅如芳,他笑了笑,舌尖不由掃過唇瓣。 學校的車隊是第二天下午出發回去的。 榮淺從包里掏出手機,沒有霍少弦的電話。 悶悶不樂隨車來到校園門口,排好隊下車,一眼就看到停在不遠處的跑車。 霍少弦倚著車窗正朝她招手,榮淺背了包大步跑過去。 心里那點郁悶早就拋到九霄云外,榮淺坐進車內,“你怎么知道我在學校門口?” “我每年給你導師送禮,你的行蹤還搞不到?”霍少弦吻著她的嘴角,“玩得開心么?” “別,我老師同學都在外面呢?!?/br> “我親我自家老婆,有什么好看的,”霍少弦松開手,“這趟出去,有什么特殊的事嗎?” 榮淺立馬想到厲景呈,可打死她都不敢說,“沒有啊?!?/br> 霍少弦發動引擎,帶了榮淺去吃飯。 先前在酒會上產生的不快,在榮淺心里也就這么過去了。 厲景呈也找過她幾次,倒是規規矩矩的沒有大動作,只是坐在她的玻璃房里讓她完成答應好的雕塑作品。 榮淺認真地埋首工作,只想著早點把它交給厲景呈,欠他的人情也就能還清了。 霍少弦來時,手里拿了樣東西。 榮淺聽到動靜抬頭,“你來了?!?/br> 霍少弦將被布遮住的畫放到桌上,“淺小二,你老實告訴我,去采風的那天,你是不是遇到過厲景呈?” 榮淺見他口氣都變了,她掩不住緊張,“嗯,那天他也在那?!?/br> “我不是讓你離他遠點嗎?” “我沒跟他走近?!?/br> “沒有?”霍少弦忽然一把扯掉那塊布,露出的畫面令榮淺倒抽口冷氣,畫里的男人和女人都側著臉,親密地接著吻,藍天大海為背景,溫馨美麗的令人炫目。 只要是認識榮淺的人,都能看得出里頭的女人是她。 另一個,自然是厲景呈。 她百口難辯,“我,我們沒有……” “這是慈善拍賣會上我以一萬元買來的,志愿者說他去海邊尋找靈感,正好看到一對情侶在接吻,畫面實在美好,他就將當時的情景繪成畫,如果不是你們有過這樣親密的舉動,又何來這樣惟妙惟肖的畫?”霍少弦真是氣瘋了,他說厲景呈是頭惡狼,可榮淺偏偏要跟他親近。 “當時是意外……” “接吻還有意外?” 榮淺跺了跺腳,“我沒想到他會湊過來?!?/br> 霍少弦把那幅畫用力砸到地上,手撐向桌沿無意中碰觸到榮淺雕刻到一半的泥像,他仔細看了眼,居然發現刻的并不是他,而是厲景呈。 榮淺忙要解釋,“他讓我還他一個人情?!?/br> 霍少弦右手掃向石像,榮淺下意識伸手去接,卻不料撞翻了放在邊上的另一尊,蓋住的布頭飄落,霍少弦的臉部輪廓已然成形,卻在頃刻間落向地面摔得個四分五裂。 榮淺手里的也沒接住,兩尊石像都碎在她腳邊。 霍少弦面色鐵青,精致五官因憤怒而滲透出陰鷙,“你居然為了保住他的石像而撞倒我的?榮淺,你記不記得你說過的,你第一幅成熟的作品是要送給我的?” “我記得,”榮淺囁喏著,“我真是為了不想欠他……” 霍少弦不再言語,轉身走了出去。 她走到一邊,蹲下身摸向摔得不成樣的泥像,本來,霍少弦的只差嘴巴和眼睛就能完成了,她花了多少心思,一刀一刀刻出來的,榮淺手指不住撫著,眼淚奪眶而出,她沖著男人離開的方向喊道,“霍少弦,我討厭你,我恨你!” 霍少弦腳步停住,她話里的哽咽他不是聽不出來,可她說恨他,他不能每次都這樣無法無天地慣著她,男人最終還是狠了心離開。 15年來,他們中間沒有插足過第三者。 當厲景呈以這樣一種慢慢滲透直至瓦解的姿勢強勢擠入,就連尊貴強大如霍少弦,都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惶恐感。 同樣是男人,厲景呈眼里的占有欲他不是看不到。 ☆、09再次幫忙 榮淺蹲在那,腿都酸了,卻還是不肯起來。 霍少弦以往都會寵著她,哪怕真鬧出什么矛盾,先妥協的一方也是他。 可是這次他走了,卻沒回頭。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始終處于冷戰。 榮淺在女生宿舍換好校服,林南坐在何暮的床邊,“木子,你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就是,”榮淺將衣物塞進袋子,“要不今天你別出cao了,反正就是個儀式,缺個人誰管得了?!?/br> “我沒事,”何暮堅持,“不就是跑兩圈嗎?” 大學里本來一星期才出一次cao,但這回據說是為了歡迎某個慈善人士,捐款所造的圖書館今天要剪彩,就把她們這些學生拉來充當亮麗風景線。 榮淺她們在cao場上集合,高高的看臺坐得都是校領導,而那個被簇擁著坐在中間的男人,竟是厲景呈。 榮淺輕咬下唇rou,真是哪都有他的影子。 她們穿著超短裙,露出兩條腿,在哨子的指揮聲下有秩序地繞cao場跑。 林南喘著氣,“我們怎么跟小鮮rou似的,你瞅瞅,這腿,”林南朝跑在身側的榮淺看去,“那慈善家沒準是個色狼?!?/br> “對,很有見解?!?/br> 跑了一圈之后,前面的何暮忽然栽倒在地。 榮淺收不住腳,被絆倒在跑道上。 人群中開始亂作一團。 榮淺看到何暮腿間汩汩淌出的血,磚紅色的跑道被印濕,她面色慘白,人已經昏迷。 “木子,木子!”榮淺推著她的肩膀。 “怎么會這樣?” “好多血……” 同學們指手畫腳地議論,榮淺嚇得心臟都慢了半拍,“叫救護車??!” 一道黑影陡然投來,厲景呈看著何暮還在急速流淌的血,他脫下外套裹住她的腰,然后一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