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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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肅心頭一陣愧疚,卻抵不上逃生的意志,慌亂間摔了一跤。他這一摔,手里的金牌被拋了出去,那金牌原來卻是個小匣子,旁邊有個龍首機關。被這么一摔,觸到了機關,便打開了。只見從金牌中,滾出了一個黑乎乎的珠子,散發這一股奇特的香味兒。 那珠子不知是什么材質的,一打開,幾乎滿室生香。那種香味兒很難用語言形容,呂肅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劇烈的饑餓感,那種感覺,就像是中了什么邪術一樣,根本無法抵抗。 v呂肅將那玩意兒一捏,身體先于大腦做出反應,將它塞進了嘴里。 后來呂肅仔細一琢磨,才反應過來,那東西不是什么珠子,應該是丹丸一類的東西。他吃下去后,也沒有別的什么感覺,但那粽子卻是兇性大發,仿佛被滿室的香氣所刺激到一樣,猛然間,鋒利的五爪將大黑穿胸而過。 呂肅呼吸一窒,雙腿開始打顫。 而就在這瞬間,大黑也做了臨死反撲,他手里有一把大柴刀,由于離的近,便在最后關頭,猛地一揮柴刀,只見將那粽子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頃刻間,一股濃煙噴薄而出,滿室異香更濃,這種香味兒一但濃烈起來,就讓人頭暈腦脹。只見那粽子被砍了頭后,如同放氣額氣球,身體迅速干扁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張平,手里那柄雪亮的長刀,也砰得掉在地上。 大黑也倒在了地上,似乎已經死了。 呂父吧被這異像驚的恐懼不已,當即拽了呂肅就跑。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兩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沒多久,卻遇到了一頭老棕熊,狹路相逢,二人被那老棕熊攻擊,呂肅奔跑間腳下一滑,順著崎嶇的山坡便摔了下去。那山坡上全是亂石,這一摔,幾乎就沒了意識。 等再次醒來后,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那地方非常狹小,掙扎了很久他才意識到,自己被人裝在了棺材里。 呂肅驚懼不已,難道自己被當成死人給埋了? 他立刻在棺材里大叫,掙扎,剛發出動靜沒多久,棺材便被打開了。棺材旁邊站了一個人,是大黑。 他、他不是被那僵尸穿胸而過嗎?怎么會? 難道自己兩人都變成鬼了? 這時,大黑微笑道:“醒了?醒的太早了,再睡一會兒?!辈坏葏蚊C反應過來,他就被敲暈了。接下來發生了什么他不知情,再一次醒來,便已經在地下室里。 大黑一直沒有說過要從他身上得到什么,但呂肅有種直覺,他覺得這個大黑,不是之前的大黑。 如果沒猜測,他應該是為了被自己吃下去的那顆丹丸。 我聽到此處,不由得皺了皺眉。 粽子、紅煙、穿胸而過卻沒有死,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得不讓我聯想到玄冰墓里的一切。難道呂肅所說的那座古墓,也和普真有關?那顆丹丸又是什么東西? 什么叫大黑不是原來的大黑?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呂肅解釋道:“原來的大黑是很好騙的,雖然會說話,但是很呆,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他說話很有技巧,就像一個……像一個很有閱歷的人一樣?!?/br> 看樣子,假呂肅的身份,真的是一個謎題。 這一連串的線索結合起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座古墓,和尸仙生前的藏寶地肯定脫不了干系。唯一讓我琢磨不透的便是呂肅的身份?;蛟S他真的只是一個野人,后來的改變,會不會和那紅煙有關? 丹丸已經被真呂肅給吃了,就算呂肅想要那東西,也不可能拿到,莫非,他還打著別的什么主意? 思來想去,我也想不明白,索性便不想了,呂肅真正的身份是什么與我無關,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也不過是救人而已。想到此處,我示意呂肅先‘吃東西’,原本挺和諧的場景,在我說出這句話后,立刻改變了。他堅定的搖頭,隨后警惕的退到了窗戶旁邊,眼神還有意無意的往外飄。 我心里打了個突,看樣子,這小子并不打算輕易屈服,如果惹急了,這小子沒準兒真會從窗戶里跳下去。這里是七樓,跳下去鐵定摔個腦漿迸裂。他沒有什么求生的意志,對付這樣的人,必須得…… 我腦海里轉過幾個彎兒,便道:“你就這么想死?不管你的父母了?!?/br> 呂肅的神情明顯變了一下,頗有些緊張的問道:“你知道他們在哪兒?” 我道:“難道你沒有問過那個人?” 呂肅遲疑了一下,說:“問過,他每次都告訴我好好的,但我覺得不對勁?!?/br> 我冷笑,道:“你覺得他會說實話嗎?你父母在何處,目前只有他知道,我估計他是想用你父母來威脅你。你這么一跳倒是一了百了,隨你的便吧。原本我還想幫你們一家團聚的?!?/br> 呂肅有些動心了,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我和他是對頭,幫你,可以遏制他的勢力。但如果你一死,我就真的沒辦法了。聽我一句,人只要活著就有機會?!彼聊季?,道:“你別騙我?!?/br> 我心說對不住,不得不騙你,其實你父母死了十多年了,嘴上卻道:“騙你做什么,我跟你們呂家又沒仇。只要收拾了那人,你們一家過你們的,我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什么理由騙你?” 這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果然打動了這個沒什么社會經驗的小子,他同意了,目光轉向我旁邊的手提箱,點了點頭,只是要求我出去,大概是不想讓我看到他吃人rou的樣子。 我出了門,屏住呼吸聽墻角。片刻后,里面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像嚼rou干。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我回到鋪子里時,便看到了呂肅正坐在我鋪子里喝茶,獨眼龍在招呼顧客,看樣子比我先回來一步。呂肅皮笑rou不笑的說:“吃了?” 我點了點頭。 他絕口不提跟蹤的事兒,想來是吃了個憋,我心中挺爽的,示意他自便,于是上樓換衣服,但就在當天下午,一個讓我意外的訪客來了。 是豆腐。 ☆、第七章 計劃 我沒想到,他會來的這么快。 這讓我很意外,同時心里也挺高興。我打量了他幾眼,外表沒什么變化,進了鋪子便嚎道:“老陳,我想死你了!” 我道:“那五十萬花的愉快嗎?” 豆腐聞言頓時苦著臉,道:“你這么說多傷感情啊?!?/br> 我道:“普真,別裝了?!?/br> 豆腐依舊賣傻,道:“別普真普真的叫,多生疏啊?!睂χ@張嬉皮笑臉欠揍的臉,我還真生不了氣,便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以為你是打算和我分道揚鑣了,說吧,回來干嘛?” 豆腐道:“回來看你?!?/br> 我道:“缺錢了?” “…………”見他一副被噎到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可能猜對了,于是我道:“豆腐要錢,有。你,沒有?!?/br> 他撇了撇嘴,眼珠子轉了一圈,隨即腆著臉道:“你也把我想的太不堪了,我才不是來要錢的。我聽說你們找了個什么勞子天眼?” 原來是為了天眼而來。我有些詫異,道:“聽說?你聽誰說的?” 他得意洋洋道:“我自然有我的門道?!?/br> 我心里轉了幾個彎兒,知道這事兒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文敏、顓瑞幾個、還有呂肅??刹还苁悄倪叺娜?,以豆腐現在的身份,都不可能有聯系,他這個‘聽說’實在是不對勁。 估摸著是我滿臉的懷疑太明顯,他道:“我跟你們一起去救木頭?!蔽倚闹胁挥衫湫?,是想去取尸身吧?但這本來就是我原本的打算,于是我也沒反對,示意他坐下說話。憋了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問道:“融合了多少?”他不可能不明白我在問什么,面露無辜,說:“不多,我暫時壓制的住,放心放心?!?/br> 放心才有鬼,我覺得,豆腐已經和尸仙同化了。一時間,我心理說不出的難受,眼前的人,雖然舉止看起來和以前差不多,但內部早已經換了,我的兄弟,就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即便這個計劃成功又能怎么樣?豆腐還能回來嗎? 我得到的會是什么? 一個傻子? 沉默的氣氛在鋪子里蔓延,我只覺得疲憊和痛苦。做人做到我這份兒上,真是失敗,現在想想,我除了還算有點資產外,還有什么? 什么也沒有。 死亡、背叛、jian細、 ,連我唯一覺得,自己可以交付后背的兄弟,也沒有了。一切都是因為我,在這樣下去,我覺得自己的人生會被這個所謂的詛咒逼瘋,可我現在卻沒有一點兒辦法。 我無法停留在原地,沒有時間徘徊,只有摸索著往前,至少做點兒事情,總比坐以待斃,日后再后悔強?,F在所做的這些,未來會是什么結果,誰也不清楚。 這是一個無法預料的局,唯今之計,只能全力以赴了。 我沒搭理豆腐,他自己在周圍逛的挺歡,坐了會兒閑不住,去對面鋪子調戲那個旗袍美女了。我給紅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豆腐已經出現了,可以開始行動。 想了想,我道:“你一個人能搞定嗎?要不要幫手?” 紅毛道:“這事兒只有我能做,我不需要幫手,但普真有可能中途發難,雖然他現在用的是普通人的rou身,但還是不能小覷,得找些人以防萬一?!?/br> 這事兒本來就極為離奇,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我雖然認識很多其它‘同行’,但思來想去,也覺得不保險,于是掛完電話后,我約了懶貨。他這次不肯義務幫忙了,得要出場費,不過我現在家庭、情感一敗涂地,就剩下錢了。談妥價錢,我有找顓瑞,讓他調三個人給我,要身手好的,當然也不是白干活,該給的錢不能少。 顓瑞很大方,最后關頭,將鐘恭調給了我,還給打了個折,豆腐在旁邊聽,聞言道:“太看得起了我,連麾下大將就派出來了。土豪,多時不見,你怎么變小氣了,打什么折啊,不能友情贊助一下嗎?” 電話那頭,顓瑞頓了頓,不冷不熱道:“你那邊怎么有狗在叫?” 我差點兒沒笑出來,道:“剛撿的,野性難訓,讓你見笑了?!?/br> 掛完電話,豆腐正在問候顓瑞的祖宗十八代,這讓我有種錯覺,覺得眼前的人就是豆腐,或許是他融合了尸仙呢?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我想起了在巴窩佛塔時的經歷,那段經歷告訴我,這不可能。 眼前的人擁有豆腐的一切特性,但它不是豆腐。 這會兒正是冬天,并不是去堯方最合適的季節,但也顧不了那么多,眾人約好了時間,決定兩天后出發。 出發前,我想到了文敏,之前冒出的計劃,在我心里打了個轉。這個計劃一但實施,她很可能有性命之憂,說實話,我不忍心。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樣,在遭遇背叛時,下意識的渴望還有挽回的余地。 但我現在必須要給這一切做一個了解。 入夜時,我給文敏打了個電話,開頭不外乎時問候聊天,中途,我話風一轉,道;“現在生意不好做,我聽顓瑞說,這段時間,齊三爺吃了你們警察的大虧?!?/br> 文敏笑了笑,道:“是啊,這不正好,拖住那老頭子,他也沒功夫找你晦氣?!?/br> 我笑了笑,道:“你有參與這次行動嗎?” 文敏道:“沒有,我最近在負責其他案子,怎么問這個?” 我道:“這不向你打聽打聽,好做作準備么?!?/br> 她在電話那頭笑了笑,道:“這只是京城的動靜,跟你們那邊沒什么關系,放心?!?/br> 我覺得自己有些心寒,事實上,這兩天我有特意打聽,雖然深圳這邊,現在已經是山雨欲來了。 為什么騙我? 我深深吸了口氣,轉移了話題,隨意聊了幾句變掛了電話。接下來的時間,我在沙發上發呆。她是警察,正義的代表,文物緝私的精英,她和盜墓賊作對,又有什么錯? 沒錯。 誰都沒有錯。 只是我現在才發現,深愛的女人,和自己所處的立場其實是不同。她伸張正義,而我卻是個挖蘑菇的賊,干的盡是損陰德的事,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忘恩負義的事我也做過。 我這樣的人,不正是她們鏟除的對象? 這個立場,如今變成了一個你死我活的較量。我應該退步,還是……應該實施那個計劃?只要白三爺知道真相,勢必會和她翻臉,在此之前,白三爺就曾經有過恐怖襲擊。 一但得知真相,他會做出怎樣的反擊,我幾乎可以預料。 此刻,有兩條路擺在我面前。 關鋪子變賣,趁早脫身,但我有很多前科的證件掌握在她手里,這樣做,究竟能不能躲過一劫,幾率是一半一半的。這件事情的牽扯面太廣了,我這鋪子開了三年,各方面的勾結已經很深。如果其余人遭殃,審查起來,肯定會查到我頭上。上頭的人,可不會因為我從良就既往不咎。 剩下的一條路,就是借刀殺人。借白三爺的刀,殺……該殺的人。 這是一個很難以抉擇的選擇題,我必須在去內蒙之前做一個決定,等我從內蒙回來時,這件事情,白三爺肯定會處理的很圓滿。 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心軟起來的時候,竟然是這么的窩囊。 這一坐,就是整整兩個小時,周圍很安靜,由于是古玩城內部,因此也聽不見車流聲,只有冬日里的寒風呼呼額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