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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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鬼手陰陰一笑,呲出一口白牙,說:“我屬虎?!焙谧右娮约鹤龅聂~湯這么受歡迎,很是高興,但見眾人為了一鍋魚湯快要干架的情形,頓時嚇壞了。 啞巴坐在一邊,不為所動,冷冷的盯著我們,我心中一動,夾了些魚給他送過去,說:“別死要面子了,吃點兒吧,否則天天吃壓縮餅干會便秘?!?/br> 我察覺到啞巴冰冷的面孔有一絲變化,雖然這個變化很細微,但還是被我給捕捉到了,霎時間,我忽然覺得啞巴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冰冷,他可能只是習慣了這種態度,根本拉不下臉來跟我們這幫人湊到一起。我暗自好笑,正要開口,啞巴道:“滾?!?/br> 我已經摸透了他的脾氣,便道:“我滾可以,滾你也要吃東西啊,我們吃著你看著,你說你要真是我爹,我這不成了虐待老人嗎?” 啞巴皺了皺眉,看向我,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臉皮可以這么厚?!?/br> 我笑了笑,道:“這算是我的優點吧,臉皮該厚的時候絕對不薄,古人云:君子如水,能屈能折,能高能低,能磅礴而至柔,能微小而驚浪?!眴“涂戳宋乙谎?,淡淡道:“我會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叫磅礴而至柔?!睕]等我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啞巴接過我手里的東西默默吃了起來。 須臾,眾人吃飽喝足,石鍋里干干凈凈,一點兒湯汁兒也沒有剩下,啞巴依舊沒有什么安排,在江岸邊扎營,濕氣重,水聲轟隆,讓人難以安睡。我不清楚啞巴打的什么主意,但現在他不說,眾人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白日里奔波了一天,這會兒便鉆進了帳篷,各自睡覺,只有啞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一直坐在火堆旁,筆直的背影一動不動,看的久了,仿佛是一尊雕像。 我忍不住想,陳詞會是什么樣。如果他比啞巴還要冷傲,那么他是和誰一起生下我的。 我的母親又是誰? 我想到陳詞抱著個嬰兒的場面,就覺得不全不搭調,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撿來的。 這么想些有的沒的,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睡夢中,只覺得水聲轟隆,讓人難以深眠,一直做著些似醒非醒的夢,迷糊間,似乎有人鉆進了我的帳篷里,隱隱約約在對我說些什么,但等我艱難的睜開眼時,周圍卻是昏暗一片。 外間的篝火透進來,我發現有一個人影印在了帳篷上,身形筆直,一動不動,我驚愕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是凌晨的兩點,我記得入睡前,是啞巴坐在那個位置。 他居然還沒有移動? 這小子想干嘛? 把自己累死嗎? 驚愕間,我又覺得不對勁,周圍似乎有什么變化。我撩開帳篷,看了看啞巴,他察覺到動靜,轉頭看了我一眼,又繼續盯著篝火。我觀察了下周圍,帳篷里沒有任何改變,啞巴也沒有任何動靜,一切似乎都如常。 但我為什么會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須臾,我猛地意識到,是聲音。 白天那轟隆的水聲,現在忽然變小了,幾不可聞。 我頓時想起了啞巴白天說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話:我會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叫磅礴而至柔。 ☆、第十七章 尋找 為什么水聲會忽然沒了? 我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幾乎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聽了。 磅礴而至柔,莫非,是啞巴動了什么手腳? 這太不可思議了,一個人怎么可能改變江河呢?我立刻摸出了手電筒,幾步奔到江邊朝著江中眺望。手電筒射程不是太遠,但即便如此,借著昏黃的光暈,我還是瞧見,白日里翻騰的巨浪,此刻已然平息下來,雖然還有些洶涌,卻已經沒有了那股吞天吐地的氣勢,因而轟隆的水聲減弱了很多。 這江水,怎么忽然變成這樣? 我想起啞巴的古怪,立刻回到了火堆邊上,壓下心中的震驚,道:“這是怎么回事?” 啞巴盤腿而坐,身上籠罩著一層水汽,黑發濕潤無比,在篝火旁,身上仿佛冒著一層白霧。他并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抬頭看了看天,跟隨著他的目光,我下意識的抬頭一看,猛然瞧見一輪皓月當空,這才想起今天恰逢每月的月圓之夜,不由得心中一動,心說:莫非此處的江水,也會受潮汐的影響? 便如那錢塘江水一樣,平日里風平浪靜,一到農歷八月,便會形成罕見的奇觀,正是受了明月潮汐的影響??礃幼?,啞巴肯定是事先知道這里的情況,所以才這么胸有成竹。 其余人還在酣睡,我陪啞巴坐在火邊,心中千言萬語卻冒不出一句話,約莫半個小時過后,連原本那微弱的水聲都消失了。就在此時,啞巴忽然起身,黑暗中,他猛地虛空開了一槍,槍聲劃破黑夜,驚的宿鳥振翅,帳篷里的眾人頓時醒了,一個個緊張的竄出來,以為出了什么事。而這時,啞巴微微抬了抬下巴,冷冷道:“行動?!?/br> 小雨幾個心里頭估計已經在罵娘了,哪有這么叫人起床的。但啞巴的話又不能不聽,于是紛紛穿衣服收帳篷,活干到一半,才察覺出異常,紛紛疑惑那轟隆隆的水聲怎么消失了。 我一邊兒收拾東西,一邊兒將潮汐的事情一說,黑子咋舌,震驚的看著啞巴,說:“他好厲害啊?!毖劾镱D時露出崇拜之色。我說:“厲害是厲害,不過你最好別招惹他,他殺起人來,更厲害?!焙谧勇勓钥s了縮脖子,神色露出一絲古怪和不安??礃幼?,他已經發現自己和我們的差異,心里產生懷疑了。 想了想,我問道:“你和呂肅是怎么認識的?他為什么肯帶你來干活?” 黑子對我比較信任,想了想,正要開口,不等細說,其余人卻已經收拾好了裝備,準備啟程了。無法,這事兒只得壓下,于是我拍了拍黑子的肩膀,示意下次有時間再告訴我。 緊接著,眾人攜了裝備,將木筏推下水,開始逆流而上。 此刻江水平緩,甚至水位都下降了一些,木筏行駛起來并不困難,黑子和另外一個代號叫火的善于掌船,便由他們掌篙,我們其余人則打著手電筒照亮,順便警戒,以防止又出現蟒蛇之類的東西。 但這次渡江的過程極為順利,一路風平浪靜,我們的木筏拐過彎口一路前進,漸漸的,兩岸的懸崖峭壁走勢逐漸靠攏,水道也越來越緊,道最后,原本廣闊的怒江,幾乎只剩下四五米寬,兩岸夾著一條大江,江水自四五米的缺口處奔涌而來,如同水閘泄洪一般,其勢可想而知。好在這會兒受潮汐的影響,水平平靜,否則白日里,絕對是難以逾越。 這時我才想到,這潮汐的牽引力,并非每晚都存在,如果是每月一次,那就意味著,整個巨耳王墓的‘大門’,每月才會在晚上敞開一次??礃幼?,呂肅和啞巴都會選擇這個點兒下斗,是有原因的。 呂肅手里有帛書u盤的資料,知道一些關鍵點也可以理解,但啞巴是怎么知道的?白三爺告訴他的? 那么白三爺又是如何知道巨耳王墓的地形的? 之前那個猜測更加清晰的浮現了出來,我幾乎可以肯定,或許這個白三爺,很可能就是飛刀白老四的后人,因為只有白老四,才成功的進入過巨耳王墓,除了他的后人,誰還能知道的這么清楚? 一邊想著,我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很快便道了壺口處,木筏自壺口處沖出去后,水流就變得激烈起來,我們棄了木筏登岸,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的五點多,再過不久,天亮了,就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我們在江岸邊落腳,也沒有再扎帳篷,生起一堆篝火圍坐,靜等天明。 約莫一個多小時,遠處的高山,終于窺見了太陽的影子。那是一座高聳的雪山,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光禿禿的,棱角鋒利,根本無法攀登,如同一把大斧頭一樣。 直到這時,我們才算穿過三彎,終于越過了巨耳王墓的第一道大門,迎著初升的晨曦,只見遠處雪山環繞,難以逾越,近處青山高聳,龍盤虎踞,除非開著直升飛機,否則以人力要想到達此處,確實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但很快,就連直升飛機的念頭都被我否決了,因為我發現,我們的手表以及指南針,全部都混亂起來,顯然是受到了磁場干擾,只怕直升機到了這地方,只有墜毀的份兒。 啞巴一夜沒睡,卻是精神抖擻,立刻帶隊沿著江岸往前走,目光搜尋,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卻又不跟我們解說,一時間,眾人只有滿頭霧水的跟在后面。 白斬雞顯然更喜歡呂肅那個搭伙人,這會兒一路上都走在最后,累了就由李胖子跟著,二人時不時的竊竊私語,神色不善,也不知再打什么主意。我緊跟在啞巴身側,想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約莫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啞巴忽然停下了腳步。 只見我們前方,出現了一條溪流,溪流自左側的山間流出,緩緩的匯入了怒江中,啞巴順著溪流往上看,似是在對我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就是這里?!?/br> 我看著這條溪流,它平平無奇,但凡山里,這樣的溪流多的是,有什么奇怪? 難道啞巴一直在找它? 緊接著,啞巴便道:“順著它走?!?/br> 馮鬼手追問了一句:“莫非順著它走,就能找到巨耳王墓?”啞巴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態度有些曖昧。眾人面面相覷,只覺得滿頭霧水,但還是跟了上去。 我察覺到,啞巴的腳步明顯加快了,目光變得更為冰冷和堅定,別人可能看不出,但我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 他有些激動。 到底是什么原因? 這條溪流彎彎曲曲,我們順著它一路往上游而去,隨著山勢,它時而寬,時而窄,時而激流奔騰,時而平緩,水質清澈,在青山間緩緩流淌,是不是能看到游魚走蟹,山間偶爾林木竄動,閃過一些走獸的影子,讓人仿佛到了世外桃源般,頓時忘俗。 這一走,便是一上午,啞巴一直走在前頭,一夜沒睡,他的精神和體力好的有些過分。約莫中午時分,啞巴忽然停了下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前面什么也沒有,只有西邊矗立著幾塊形狀不規則的大石頭,受到水汽的侵蝕,石頭上長滿了青色的苔蘚。 他究竟在看什么? 再次仔仔細細查看了一下前方,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不正常,我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說:“你看什么呢?”啞巴猛地扣住我那只揮舞的手,往下一按,緊接著便朝著那幾塊大石頭而去。 我們其余人面面相覷,最后只能相視苦笑。啞巴就是這樣,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做事也從來不屑于向人解釋,我行我素,大部分時候,對于手下和隊友的要求只有一點:聽命。 這時,啞巴走到了其中一塊大石頭前,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片刻后,他拔出匕首,開始去剔那些生長在石頭上的苔蘚。 我心中一動,立刻明白過來,只怕這石頭上,另有玄機。 當即,我也跟著過去,摸出匕首一起刮,須臾,整塊大石頭被我們剔光了,啞巴的目光卻更加冰冷。他抿了抿純,指了指周圍的幾塊大石,道:“繼續?!?/br> 其余人接到命令,立刻開始干活,只聽的嚓嚓聲不斷,那是匕首和石頭表面摩擦的聲音。綠色的苔蘚被我們成片的剃了下來,有些苔蘚上還爬著一些寄生物,隨著我們的破壞四散逃命。 約莫二十多分鐘,周圍的大石頭都被我們清理的光禿禿,啞巴卻搖了搖頭,他神情沒有任何改變,但我看得出,他有些失望。 啞巴究竟再找什么? ☆、第十八章 尸骨 照舊,啞巴沒有向我們解釋,只是下令說繼續前進,于是眾人便順著這條山間的溪流繼續前行。溪水蜿蜒曲折,叮咚作響,雀躍歡騰,清澈見底,如同一個山間的精靈。眾人行走其中,到不覺得有多疲憊,只是對于啞巴的做法而感到疑惑不解。 就在此時,前方的道路上,又出現了一些堆積的大石,啞巴立刻上前,拔出匕首,便如同之前一般繼續刮苔蘚,我們其余人也不多言,立刻上前干活。刮了沒多久,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匕首猛地一頓,似乎石頭上有什么凹槽。我心中一動,放緩了速度,小心的剃著苔蘚,片刻后,石頭上的凹槽被清理了出來,我這才發現,上面是個粗糙的十字架,顯然是人為刻上去的。 難道啞巴找的是這個? 我一愣,拍了拍啞巴的肩膀,示意他看。 啞巴盯著石頭上明顯是粗糙刻上去的十字架,冰冷的目光一眨不眨,須臾,伸手在其上撫摸了幾下,道:“就是這里?!?/br> 我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說:“你要找的是這個十字架?你怎么知道這里會有這個東西?白三爺告訴你的?”如果我之前的推測成立,白三爺是飛刀白老四的后人,那么這個記號,很可能就是白老四當年留下的、而今,白三爺給啞巴提供人手,又告訴他巨耳王墓的情形,顯然是有事讓啞巴去辦。 那么,這個十字架代表什么? 我問完,啞巴看了我一眼,冷冷道:“這個十字架,是陳詞留下的?!蔽掖篌@,覺得有些懵。陳詞留下的?一時間,我的目光膠住了大石上的十字架,心里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像是激動,又覺得十分緊張。 但下一刻,我就覺得不對勁。如果是陳詞留下的記號,啞巴怎么會知道? 白三爺就算是白老四的后人,也不可能知道陳詞當年的舉動才對。 沒等我細問,啞巴指了指周圍,冷冷道:“沿山壁搜索,這附近有個山洞,陳詞就在里面,找?!贝肆钜怀?,眾人雖然不知道陳詞是誰,但哪有不從的道理,唯有白斬雞蒼老的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他是趙老頭的兒子,自然知道陳詞的事,因此啞巴下令后,他也示意李胖子加入尋找的行列。 眾人四散開來,開始了尋找。 我只覺得自己從未像如今這樣專注過,幾乎沒有放過周圍的一草一木,生怕會錯過了什么,直到這時我才明白,之前我們所在的位置,或許就是陳詞當初遇到趙二爺的位置,事后,趙二爺帶著陳詞棲身周圍的一個山洞,向陳詞打聽巨耳王墓的情況,而陳詞的尸身,便就此留在了那個山洞里。 這個山洞并不費事,沒多久便找到了,最先找到那個山洞的是李胖子。 山洞口較為小,看結構,應該是屬于天然的一個石xue,里面黑洞洞的,這會兒不知為何,天色陰暗下來,仿佛又要下雨,連陽光都透不進去。我深深吸了口氣,拿著手電筒的手有些發抖,緊接著,當先走了進去。 山洞里比較寬敞,內部的結構是個葫蘆形,中間位置狹窄,穿過狹窄的區域,后面又有一個稍微小的空間。 走進前端時,我看到了地面散布著的灰燼,灰燼幾乎快要消失了,看樣子已經時隔很久。接著在往里走,稍微有些狹窄,我走在前頭,啞巴不緊不慢跟在我后面。 到達最后的空間時,手電筒的光芒下,猛然照射出一樣東西。 確切的說,是一副骷髏架子。 它呈現側臥的姿勢散在地面,架子外層,還可以看到污黑的布料。我覺得自己的雙腿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眼睛瞬間就發熱了,連大腦都變得遲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