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書迷正在閱讀:嶼海(1v1,親姐弟骨科)、都市之修仙直播、在他們身下承歡(np)、辣手仙醫、色氣可欺(1v1,高H,校園)、悟者天下、最強貴婿、傅少,離婚了解一下?、藥香小農女,王爺寵不停、打臉成神系統
☆、第八十四章 幸存者(為龍飛的皇冠加更) 我將頭燈往上打,燈光筆直的穿過上方的洞口,它的可視射程是六米,余光可以達到八米,視線之中空無一物,也不知是個什么所在,但按照之前的估計,上面應該屬于地宮的中央地帶。那神秘人似乎對這里十分熟悉,也不知是什么來路,或許他會知道些什么。 這些念頭在心中一閃,我也不敢耽誤,三下五除二順著洞口爬了上去,一冒出頭,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的環境,黑暗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嘶啞的聲音:“你是誰?”我一愣,猛的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緊接著,我看到了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人。 那人身形干枯,臉上帶著一個綠面具,赫然就是我們進入地宮之前,懸尸陣所帶著的那種綠色面具,寬鼻方耳,遮住了整張臉。 我心知,這就是剛才救我的人,我原以為他是想躲開我,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是特意坐在此處等我。 我倆之間,大約隔了有五六米,他盤腿坐在地上,背靠著墓墻。直到此時,我才大致瞟了一眼墓室的結構,這里比較大,墻角周圍堆積著一些東西,似乎是陪葬品,但看的倉促,再加上燈光晦澀,也不甚清晰。 這一眼掃過,我的目光又放回了那人身上,心說:看樣子他沒有發難的打算,還是先摸清楚對方的底細再說,于是我客氣道:“剛才多謝你救了我?!痹捯魟偮?,那個人忽然歷喝一句:“你是誰!”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光聽這聲音,已經和第一次問話有天壤之別,暴怒的嘶吼,仿佛我如果再說一句與問題不相關的話,他就會殺了我似的。 我心頭一跳,不動聲色的后退兩步,道:“我叫陳懸,普通人一個,您可能沒聽說過?!?/br> 那人坐在墻角處,手頭邊也沒有看到什么武器,帶著青綠色面具的臉低了下去,喃喃低語道:“陳懸……你來這里做什么?!?/br> 我一愣,心說他這問題有些不對勁,來古墓里還能干什么?難道他和我不是同路人?我盯著他臉上的面具,心里咯噔一下,冒出個古怪的想法:他臉上帶著茲木國人的面具,莫非是茲木國的遺民?都一千多年了,不太可能吧? 我這一遲疑,回答的慢了,他立刻又重復了一遍問題,就跟皇軍審八路一樣,語氣十分兇暴。我已經發現他似乎不是倒斗的,也不敢照實說,便道:“我是考古隊的,來此地考察一座寶殿,誰知順著寶殿一路來到此處?!?/br> 那人有些神經質,又喃喃的說了句:“考古隊……”緊接著,他忽然抬起頭,青色的面具對著我,歷喝:“滾出這里!” 我嚇了一跳,心中不由有些怒意,但我知道這人不簡單,能嚇走肖靜,恐怕不是我能對付的,于是便拐著彎兒套他話:“我走、我走,但是我不知道離開的路?!?/br> 那人暴怒道:“我知道,我帶你出去?!?/br> 我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看來,您對這里很熟悉?” 那人不答話,站起身朝著西邊兒直走,我順著他走的方向一看,發現那邊兒有道打開的石門,而那個骨瘦如柴的面具人,正急速朝著那邊走,見我沒有動腳,他又暴怒的吼一聲:“跟上來,我送你出去!” 我只能跟了上去,心中卻想,爺爺還沒有找到,就這么回去豈不功虧一簣?再說了,那傳說中的七盞神燈,我也著實心癢,想見識一番,看是不是真有那般厲害,可不能真被他給送出去了,得想個辦法拖一拖。 在此過程中,我向這人旁敲側擊問了幾個問題,比如他的身份,比如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但不論我怎么問,他都不答話,即便答話,也是很暴怒的,似乎只允許我接受他的信息,而他卻并不愿回答我的問題。 這讓我有些泄氣,心中千回百轉,眼瞅著這人熟門熟路,打開了數個暗道,帶著我在地宮之中兜兜轉轉,各處危險一一避開,不由得暗暗吃驚。就在這時,那個骨瘦如柴的面具人忽然一停頓,說:“有生人氣息?!?/br> 生人氣息? 哪里有生人?我去,這人難道可以靠鼻子聞到味兒? 就在這時,昏暗的墓道中,我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似乎有人正在朝我們靠近,而與此同時,一個人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聲音細微如蚊蠅,但我還是聽出來了,似乎是鐘恭的聲音。 我心頭咯噔一下,怦怦直跳,驚喜異常,沒想到會在這地方碰面,實在是意外之喜,于是趕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位奔去,而那個面具人似乎也沒有阻止我的打算,站在原地保持之前的速度前行。 但很快,我抱著喜悅的心情,迎接我的,卻是一堵厚實的墻壁。聲音是從墻壁后面傳出來的。我一愣,這才知道有機關,于是轉頭看向跟上來的面具人。這時,墻壁后面的聲音已經消失了,我試著喊豆腐和顧大美女的名字,但無人回應我,甚至剛才的鐘恭也沒有回應我。 如果不是面具人也說有生人,我幾乎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 就在這時,那個枯瘦如柴的面具人說:“這里面的人是和你一起的?” 里面這個詞讓我立刻意識到,這堵墻后面,很可能又是一處機關所在,豆腐他們,八成被困在后面了。我連忙點頭,將身段放低,說:“前輩,一看您就是能人,我們都是誤闖進來的,你趕緊放他們出來吧?!?/br> 面具人依舊用嘶啞暴怒的聲音說:“擅闖地宮者,死!” 我吃了一驚,不由道:“難道你是守墓人!”守墓人有兩種,古時候在陵墓外駐扎的宮人和士兵,便是第一種,而第二種十分少見,據說是直接住在墓中,世代繁衍守護,只留一條生道供出入,而這類人,往往天賦異稟,有非常厲害的手段。 話一出,那人道:“不錯!” 緊接著,我心里閃過一個念頭:擅闖地宮者,死!那這人為什么不殺我,反而還從肖靜手里救了我一把?甚至還要送我出地宮?這不對吧? 當然,我沒有傻到將這個問題提出來,萬一我這一提醒,他改變主意怎么辦?于是我繼續放低身段苦求:“前輩,我們并非有意打攪墓主安寧,實在是誤闖,還請你高抬貴手,我們保證乖乖離開此地?!?/br> 守墓人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我讓你離開已經是破例?!甭犓麍远ǖ恼Z氣,我心知這人是鐵了心的,不由暗惱,卻一時也想不出辦法,就在此時,石墻后面,忽然又傳來了一陣若有似無的呻吟聲,似乎是有人受傷了。 我一時更加焦急,連忙喊豆腐等人的名字,但依舊沒有人回應我。這似乎是個很奇怪的機關,墻后的聲音可以傳出來,但我的聲音卻傳不進去。 該死,豆腐他們究竟遭遇了什么?我強壓下怒火,道:“這后面到底是什么機關?你不愿意放人,那我自己救人總可以吧?”守墓人的臉轉向我,青綠色的面具看不出表情,語氣依舊暴躁:“不要騙我,后面的人已經搞了很多破壞!他們是打擾大王安寧的人!你若再廢話,我連你一起殺!” 他已經放了狠話,但我不可能扔下豆腐不管,事到如今,也只有撕破臉皮了,于是微微后退,順手拔出匕首。 他見了我的動作,站在原地不動,雙肩卻微微往前突,做出一個似乎要撲過來的動作。但我們雙方都沒有率先動手。我看的出來,這個守墓人似乎對我沒有太多的惡意,但我想不出這是為什么。 緊接著,我又想到了那句擅闖者死的話,不由問道:“十四年前,曾經有一支人馬進入過地宮……他們最后怎么樣了?!?/br> 守墓人歪了歪頭,鎮定的說:“當然是死了?!?/br> “被你殺死的?” “有一些是我親手殺死的?!?/br> 我深深吸了口氣,從裝備包里摸出爺爺的照片,對著他,冷冷道:“這個人……有沒有死在你手里?”我的心頭怦怦直跳,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冷靜,如果他回答我是,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 他盯著照片,忽然搖頭,說:“我沒有見過這個人?!?/br> 我一愣,道:“沒有?” 守墓人說:“一共八個人,逃走了兩個,其余的都被我殺了,但沒有這個人?!?/br> 我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不對勁,為什么逃走的是兩個,而不是三個?或許是那段卜辭的準確性太強,我潛意識里已經深信會有三個人活下來,因此現在聽他這么一說,不由覺得錯愕,立刻問道:“逃走的是誰?” ☆、第八十五章 你是誰? 當時,九個負傷的人,加上五個輕傷的人進入地下河道,在這途中,應該是產生了一些傷亡,因此只有八個人到達了主地宮。 守墓人說:“不認識,逃走的是兩個年輕人。不要耽誤時間,立刻離開這里!” 年輕人? 首先,呂肅肯定是其中之一,那么另一個年輕人是誰?既然是年輕人,那么,我爺爺…… 雖然心里知道爺爺肯定死在這個地方,但親耳證實,感覺又不一樣,這個守墓人說沒有見過我爺爺,那么是不是意味著,爺爺是死在那條河道中的其中一個?一時間,我只覺得滿嘴發苦,心中怒火升騰而起。 守墓人忽悠又加了一句,聲音暴躁而帶著嘶啞,說;“這里機關重重,我cao縱的機關,就算死個把人也記不住?!?/br> 我想起一路來的經歷,又想起爺爺那批人被逼的狼狽的下場,怒道:“機關是你cao縱的?” 守墓人暴躁道:“關你屁事,小子,不要多說廢話?!钡@話另一層面,顯然是默認了,如此一來,這人豈不就是間接害死我爺爺的人?我頓時覺得熱血沖腦,再加上他對豆腐等人下了殺手,一時哪里顧得了那么多,不由得怒喝:“老子今天先弄死你!”一邊說一邊兒快速沖了上去,我倆這會兒距離極其近,一欺身上前,我的匕首幾乎就架到了他脖子上,眼瞅著要扎下去,千鈞一發關頭,這面具人卻向后一彎腰,躲過了匕首的襲擊。 不等我手中的匕首改勢,這人竟然雙手撐地,雙腳拔地而起,猛然夾住了我的腰身。霎時間,我只覺得腰間被兩股大力夾住,緊接著這股力量瞬間將我夾起來,猛的拋了出去,我整個人就如同被扔歪了的籃球,砰的一聲,重重的砸在了墓道的地磚上,后背一陣鉆心的痛,手里的匕首也飛了出去。 我陳懸自認為身手不錯,雖說比不上顓瑞這些自小經過家族訓練的人,但好歹放在現在都市的亞健康人群里,那也是一對五毫不費力,就算來十個,也不會受傷,誰知卻被這面具人一招給弄趴下了。 雙手撐地,僅憑雙腳就將我給扔出去,這得多大的力???想不到在他那干瘦如枯骨般的身軀下,竟然隱藏著如此爆發性的力量。 不……或許這還不是他的全力,我這才回過神來,想到他是個連肖靜都害怕的人物。 我一時有些膽寒,一顆心猛的往下沉,心說爺爺那批人是何等的威風,都死在他手中,今日,只怕我們幾人是兇多吉少了。轉瞬,我又想到顓瑞等人身上還有炸藥,心中一狠,暗想:還是先將人救出來,若真斗不過,那就放炸藥,大家一起完蛋! 忍著疼痛,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而這時,面具人對我那莫名其妙的善意也消失了,依舊用暴躁的聲音說:“給你機會,既然不珍惜,那就按照規矩來吧!”說完又欺身上前。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我才剛爬起來,便覺得眼前一花,人影一閃,隨后猛的被人掐住脖子按倒在地。 他是用單手掐我脖子的,但任憑我怎么掙扎,卻都于事無補。我喉嚨劇痛,手頭的匕首也在之前滾到遠處,這會兒情急之下,猛然想起自己手腕上還綁了飛刀,立刻按了一下暗扣,一支銀色的飛刀順勢滑到手心。我這會兒被掐的眼珠子都往外瞪了,也無力瞄準,握著飛刀就往上猛扎。 這一扎也不知扎到了守墓人的哪個位置,他叫了一聲,猛的松開了手,整個人從我身上退了下去。 我喉嚨作痛,被掐的眼淚鼻涕直流,也顧不得擦,連忙往后退。待到重新站起來,才隨手抹了下臉,定睛一瞧,卻見原來我剛才恰好扎到了守墓人的面具上。如果沒有帶面具,只怕這飛刀就要直沒而入,只可惜他帶了面具,阻擋了一下,因此血流的不多,根據面具處流出來的血量,估計只是皮外傷。 我驚懼于他的速度,不敢再靠的太近,便捏著飛刀站在遠處,目光盯著他的脖子,好在他上身沒有穿衣服,飛刀的殺傷力可以發揮到最大。他似乎看出我會使用暗器,只是捂著流血的地方沒有動。 我以為他是害怕了,但須臾,我才發現,他面具下露出的一對眼睛,赫然正直勾勾的盯著我手里的飛刀。那目光到不似忌諱,反而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就在此時,面具人忽然說了一句:“你是誰?” 我納悶了,覺得這人古里古怪,但由于怒他是殺死爺爺的兇手,因此語言當然客氣不了,譏諷道:“陳懸,倒斗的土夫子,目的就是要把地鬼王從墳墓里扒出來鞭尸,以報我爺爺身死之仇!當然,現在多加了一個目的……殺了你!” 說話間,手里的飛刀猛的射了出去。這一手自徐福墓出來后,我就勤加苦練,雖然遠達不到爺爺筆記中所寫的快如閃電,百步外一刀斃命,但這么近的距離,再加上我早有準備,因此這一發速度也是極快,便見銀光一閃,我以為會命中守墓人的喉嚨,誰知在我飛刀射出的同一秒,他的手就向上一擋。 下一刻,我瞧見自己的飛刀,被他穩穩的夾在了手中。 這幾乎是武俠電視劇中的一幕,就這樣真實的出現在我眼前,其實,我有爺爺留下的筆記,只要刻苦練習,學會這手絕技也并非難事,因此飛刀奪命,在過去算不得什么高明的本事,但白老四和我爺爺之所以會那么有名,主要是他們一生用飛刀,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一點很少有人能辦到。 相對的,飛刀易學,但這夾飛刀的本事,就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我嗔目結舌,只覺得寒氣從腳底冒起,嗖嗖的往脊背上竄,心里咯噔一下,心知到這步田地,自己已經沒有什么可依仗的東西了。 別說救豆腐他們,恐怕我自己,就要自身難保了。 面具人夾著飛刀,一步步朝我靠近,而我則忍不住后退。饒是我膽子再大,但在面對一個完全不可能勝利的敵人時,也不由得心虛氣短,一時滿腦袋都是亂麻,根本想不出什么主意。在實力面前,什么主意都是白想,只可惜我手里頭沒有槍,之前雖然有槍支,但后續發生了一系列事情,使得我將槍支都轉移給了豆腐等人,連顧文敏最后給我的那支手槍,最后也還給了她。 這會兒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看來今天不止我得死,豆腐等人只怕也…… 我心里頭別提多難受了,害怕、不甘、憤怒以及無法報仇的無奈和怨恨,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一時難以言表。 我緊緊盯著他的動作,以為他隨時會發難,但誰知,他竟然又問了同樣一句話:“你是誰?” 同樣的三個字,他已經問了第三次,這下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定了定神,覺得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我倆之間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三個字:你是誰。他最初曾將我從肖靜手里救下來,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他一直不肯說,而現在,我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點。 似乎是因為我的身份。 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陳懸,是個倒斗挖蘑菇的土夫子,外行人鄙夷的管我們叫盜墓賊、土耗子。這些我都已經告訴過他了,他現在又問一遍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對我的回答感到不滿意?這時,他見我沒有回答,又追問了一遍,目光依舊緊緊盯著我手里被鮮血染紅的飛刀。 我心中一動,心想:莫非是這飛刀的原因? 這么一想,便警惕的問道:“你見過這飛刀?” 守墓人搖了搖頭。 我心說也是,他口口聲聲稱沒有見過爺爺,那么又怎么可能見過爺爺的飛刀?他現在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見他暫時沒有發難的打算,心下一松,便決定先拖延時間,再想想脫困的辦法,又道:“你當時為什么要救我?” 守墓人說:“那個女人不是人,也不是地宮里的鬼,不屬于這里的東西,不能讓她進來?!?/br> 我道:“那你為什么愿意放我離開?” 守墓人沉默了一下,目光在我手里的飛刀和我的臉上來來回回,忽然說:“我經常做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