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書迷正在閱讀:嶼海(1v1,親姐弟骨科)、都市之修仙直播、在他們身下承歡(np)、辣手仙醫、色氣可欺(1v1,高H,校園)、悟者天下、最強貴婿、傅少,離婚了解一下?、藥香小農女,王爺寵不停、打臉成神系統
我眼前的,應該是口漆棺材。借著手電筒的燈光看去,在我前方的土層中,隱隱還有一整塊木料,看起來,就像是一整個棺材埋在土里,剛好堵讀宋業娜ヂ貳?br /> 我心里咯噔一下,覺得不對勁。 棺材怎么埋,其實是有講究的。 我們普通人的土葬,就是讓風水先生找一塊適合入葬的地方,完了挖一個墳坑,將棺材放上去,然后封土,事情就辦完了,這稱之為墳。 那什么才叫墓呢? 它有一定的規格和講究,其中很明顯的一點,就是棺材不直接接土。即便小一些的墓,挖了墓坑后,也會在四周砌上墓磚,下棺材,然而再用墓磚封頂,最后再蓋土。 所以,在挖蘑菇這個行業來說。 挖土就見棺材,并不是好事,這說明,你挖到的是普通老百姓的墳,不會有什么好東西。而但凡砌了墓磚的墓,都不會差到哪兒去。 按理說,雖然是個文官,但也不至于簡陋下葬,我這一下子就挖到了棺材,這也太倒霉了? 這棺材是誰的? 難道胡老瞎又騙了我,這實際上不是什么大墓,而是個窮墳? 我有些吃不準,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兒,斷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這棺材橫在我前面的土方里,擋住了我的去路,需要將它清理出來才行。 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自己下地已經有半個小時了,此刻正是凌晨的五點鐘,天快要放亮了。腰骨因為長時間的彎曲而酸脹不已,肌rou也有些吃不消,我心里一琢磨,便帶著棺材木塊兒退了出去。 豆腐在外面放風,臉上有些著急的神色,見我出來,這才松了口氣,道:“這次怎么下去這么久,說好二十分鐘換一班的?!?/br> 我將手里的木塊兒扔給他,道:“看看,這是什么?” 豆腐拿在手里,看了幾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道:“是塊爛木頭疙瘩,讓你挖蘑菇,你怎么挖出個木頭了?”我心說這小子不開竅,這么明顯的棺材木都看不出來,于是將其中的經過一說,豆腐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神情糾結道:“難不成咱們第一次挖蘑菇,就挖到了一根沒rou的金針菇?這運氣也太背了?!?/br> 我道:“是金針菇還是大頭菇不確定,那棺材有些蹊蹺,今晚先到這兒。明天晚上我將那棺材清理出來,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兒?!闭f罷,我們移動床位,將豎井的土坑蓋住,工具都塞到床底下,打掃了一下房里的泥土,隨意沖了個澡,便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雖然是大白天,但老巷子樓樓層太低,周邊又都是后期修建的高層建筑,陽光都被遮擋住了。我們房間里本來就不干凈,因此窗戶一直都是緊閉的,這樣一來,光線更顯暗淡,睜開眼時,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這種環境,讓人有些不舒服,我正打算叫醒旁邊的豆腐起來準備吃食,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咯噔咯噔,來人應該是穿著皮鞋,走路聲音很大,仿佛是個龐然大物。 這三棟只有我和豆腐在住,走廊外面會是誰? 由于干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因此我心里有些警惕,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這時,那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咯噔,咯噔,似乎正是朝著我們所在的位置走來,緊接著,在我們門口處,那聲音停止了。 下一刻,傳來了砰砰砰敲門的聲音,并且伴隨著一個大嗓門:“開門,開門!”是個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很陌生,我不記得認識過這么一個女人,而且聲音中透著一股來勢洶洶的味道,該死,不會是條子吧?莫非我們的行動出了什么岔子,被發現了? 豆腐被吵醒了,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用腳捅了捅我的腰,道:“該不會是你的二奶找上門了吧?!?/br> 我道:“什么二奶,我連一奶都還沒著落。別說了,外頭的女人來者不善,我去看看,你警惕些?!闭f著,我走過去,謹慎的打開門。 門外陰暗的走廊里,果然站了一個肥碩的中年婦女,腰身足有我三個粗,穿了一件黃色的旗袍,顯得特別不協調。 那女人一臉橫rou,三角眼,薄唇,稀疏的頭發挽在腦后,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處的。一見不是條子,我也不怕了,皺眉道:“敲什么敲,你誰啊?!?/br> 那女人三角眼往上一吊,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刻薄的罵道:“你們這些外來的窮鬼,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怎么就搬進了我的樓里?” “你的樓?”我覺得這女人有些不可理喻,正打算開口,豆腐也揉著眼睛走過來,打著哈欠,吊兒郎當的說道:“大嬸兒,什么你的樓,我們可是交了房租的?!?/br> 那女人估計很討厭被人叫大嬸,頓時怒不可遏,指著豆腐的鼻子罵道:“交房租?你交給鬼??!我才是這樓的房東。你們擅自住了我的房子不說,現在還敢跟我橫,信不信我馬上報警!” 這事情有點兒古怪,我吃不準這女人是什么來頭,但報警是萬萬不能的,一報警,房里的盜洞是絕對掩蓋不住的。我本想臭罵她一頓,但聽她這么一說,也只能壓下火氣,道:“大姐,你也別激動,先消消氣。我們來這兒住之前,確實是交了房租的,住房合同都有。你現在怎么能說我們是私住呢?!?/br> 女人臉上頓時透露出疑狐的神色,從腰后取出一大串鑰匙,在我們倆眼前擰了擰。銅鑰匙叮當作響,她道:“看到沒,這里每個房間的鑰匙我都有,我就是這兒的房東。什么住房合同我不知道,我也沒收過你的錢。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咱們就去局子里聊?!?/br> 我一看,果然,她手里那一串鑰匙上都有編號,而我的鑰匙上,恰好也有這些編號。 這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我租這房子的時候,被人騙了? 豆腐也一臉疑狐,對我說道:“你是不是遇到騙子,房租交錯人了?” “不可能?!蔽伊⒓捶駴Q了,道:“這里的鑰匙就是那個人給我的?!?/br> 這時,那胖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那人長什么樣子?還有,把你說的住房合同拿出來看看?!蔽曳愿懒硕垢痪?,讓他去把我包里的合同翻出來,一邊跟胖女人形容那人的樣子。 之前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現在我仔細一回憶,一邊描述,一邊覺得心里發涼。 當時租給我房子的是個粵佬,我是在三棟的安保間找到他的。他年約四十來歲,消瘦,禿頂,當時一個人坐在安保間里。 此刻回憶起來,那時候安保間漆黑一片,電腦也沒有開。他一個人坐在那里干嘛? 再仔細一想,我卻想不起他的具體樣貌了,不過他當時穿的衣服很奇怪,有點兒像過去的老頭們穿的白汗褂,那種褂子我爺爺也穿過,但現在已經很少見人穿了。 這么一想,似乎當時租房子的時候,完全就不對勁。 而此時,豆腐忽然從房間里鉆了出來,嘴唇有些發白,手里拿著一疊東西,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我說道:“陳懸同志,你小子又在逗我?你的文件包里,沒有別的東西,只有這個?!?/br> 他遞過來一看,我驚住了。那是一疊黃表草紙,就是過去,給死人燒的那種紙。 ☆、第九章 偶遇 天地良心,我的公文包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那包是我以前用來放文件的,現在公司破產,也沒什么文件可放了,我記得,里面只有那個粵佬給我的住房合同,現在怎么變成草紙了? 眼前詭異離奇的情況,讓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民間故事。 清末的時候,有一戶姓錢的大戶人家,生了個兒子,仗著自家權勢,那是胡作非為,欺男霸女。 有一回,這錢少爺半夜從勾欄院回家,喝的眼暈耳熱,走路也有些找不著北,很快就迷了路,走到了一處人來人往的街市上。 忽然,他發現道路邊上,有一對賣元宵的爺孫倆。那老的佝僂著背,顯得老態龍鐘。 再看那孫女。 喲呵,好一個大美人。長著瓜子臉,柳葉眉,眉下一對黑溜溜、水潤潤的大眼睛,櫻桃小嘴,雪白的皮膚,身材窈窕,怎么看怎么美,雖然布衣荊釵,也難掩美色。 美色亂人心,錢大少的酒頓時就醒了,他看的yin心大動,心中一轉,便升起個主意,走到那對爺孫前,說道:“你們的元宵怎么賣?” 老頭說:“五紋錢一碗,少爺要不要來一碗嘗嘗?” 錢少爺哼了一聲,搖著扇子說:“啊呸。我是什么身份,能站在路邊吃你的破元宵?連個坐都沒有?!闭f罷聞了聞,道:“不過聞著倒是挺香,這樣把,本少爺出一百文,你到我家里的后廚房給我做,我要在家中坐吃?!?/br> “這……”老頭露出為難的神色,道:“少爺,我要跟你去了,今晚的生意就做不成了,來的都是老主顧,今天失了信,以后可就不好做生意了?!?/br> 那孫女便道:“爺爺,不如我去吧?!?/br> 此話正和錢公子的意,當即道:“啰啰嗦嗦的,還想不想賺錢?行,小丫頭,就你吧?!蹦抢项^也想著賺錢,便答應了。 錢大少領著姑娘到了家中,自然是原形畢露,一趁獸欲,不顧那姑娘苦苦哀求,一夜翻云覆雨。 第二天,正睡的舒服時,順手一摟,忽然聽到撲哧一聲,就像是什么東西破了的聲音。他睜開眼一看,身邊哪里還有什么美人兒,原來卻是一個紙糊的,也不知爛了多少年的紙娃娃。那紙娃娃已經發黃了,表面沾了不少爛泥,惡臭難擋,被錢大少一摟,里面的竹骨架子霎時斷裂,再不成形。 錢大少嚇都要嚇死了,轉天便生了一場大病。 這還不算完,在生病后的沒幾天,錢大少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他打開門一看,門外赫然站著一個渾身裹著污泥的皮人兒,是個老頭形象,那皮人說:“我好心好意,讓我孫女給你做元宵吃,你就算要和她恩愛,也應該輕一點兒,怎么把她給戳破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弄壞了我孫女的皮,就得還一張給我……”說完陰風大作,露出血盆大口,尖爪獠牙,將那錢大少的皮給活剝了。 這事兒聽著便是空xue來風,但也并非沒有講究。在民間,流傳了很多死鬼買東西的事兒,我認識一位出租車司機,他曾經跟我講過一件事兒,說他的一個朋友開夜車。有一天晚上,拉了一對母子,問去哪兒,那對母子說,要去城南的交通公墓。 這生意好。因為司機要回家,恰好要路過公墓那邊,便喜滋滋的載了那對母子。 第二天打開錢包一看,嘿,昨晚收的人民幣沒了,里面卻有一張燒給死人的紙錢。 這類離奇古怪的傳說,民間數不勝數。我看著手里這份草紙合同,不由也愣了,心說:難道當時給我簽合同的,是個死鬼? 正這時,那中年女人聽完我的描述,臉色猛的一變,霎時有些發青,囂張的神色也瞬間收斂了,仿佛畏懼什么似的,道:“算了,我不跟你們計較,反正這兒也要拆了,你們愛住就住?!彼裆行┗艔?,看了我們倆一眼,逃也似的走了。 事情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剛睡醒便鬧這么一出,任誰心里也不舒服。 豆腐點了支煙,抽了會兒,便道:“咱們該不是遇到鬼了吧?” 我心里已經有些打鼓了,這會兒又想到了那小姑娘的話,莫非這真是個兇樓? 與此同時,我又想到了另一層面,掏出了自己的鑰匙,道:“就算合同有問題,但這鑰匙呢?你看,鑰匙是真的,剛才那女人神色不對勁。我估計,沒準兒是她老公想賺私房錢,所以悄悄拿了鑰匙,把房子租給咱們。這世界就算有鬼,也不會全被咱們遇上,別想那么多了,走,出去找吃的?!?/br> 豆腐天生少根筋,一說吃的,也將這事兒拋諸腦后。 我們昨天忙活了一晚,現在饑腸轆轆,豆腐提議去吃頓好的,說這兩天一直在地洞里忙活,接觸了太多的濕氣,不如吃些熱辣的東西。我倆一合計,決定去吃火鍋,穿過一條街,就有一家火鍋店,店面雖然小,但兩口子是重慶人,經營的重慶火鍋味道正宗,堪稱一絕。 剛到門口,豆腐忽然頓住了,看著對面一家酒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發現他看的是一對兒男女。女的穿著黑色連衣裙,畫著淡妝。 她臉蛋兒長的十分勾人,顯得很清純,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親熱的挽著那男人的手,兩人剛從對面的酒店里出來。 看那兩人眉目傳情的模樣,還有那男人放在女人腰上揉弄的手,就知道二人剛才在酒店做過什么了。 豆腐這小子一向有些缺心眼兒,一般人看見這情況,什么都明白了,他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我的臉色,問道:“那不是你女朋友嗎……” 我冷冷的盯著那女人,道:“現在已經不是了?!笔聦嵣?,雖然面上強裝鎮定,但心里那團涌動的火焰卻讓我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一年前我認識了肖靜,她是個特別漂亮的女人,愛打扮,當然,花錢也很厲害。但當時我們處于熱戀期,再加上那時候我手里有些錢,到也沒在意。在以前我有錢的那些日子里,肖靜跟我如膠似漆,有什么活動帶上她出席,在朋友中,我總是最有面子那一個。 我的家庭很糟糕,三歲沒了媽,四歲死了爹,除了爺爺就沒什么親人。后來爺爺也消失了,所以我特別希望能有一個家,因此也很珍惜和肖靜的感情。 在深圳這個花花世界,依照我沒破產前那說小也不小的生意規模,我只有肖靜一個女人,沒有去外面拈花惹草,讓我的很多朋友都大跌眼鏡,直夸我是稀有動物,絕世好男人。 我破產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肖靜,我并沒有想從肖靜那里獲得什么幫助,只是那時候很頹廢,心里抑郁難擋,想找個自己信任的人傾述一下。 但我沒想到,當我將自己的情況告訴她后,這女人先是驚訝,隨后就有些支吾,再接著就直接將電話掛了,速度快的猶如平常刷我的信用卡一樣。 之后我再打電話,永遠是系統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蔽也⒉皇莿倓偠星榈拿^小子,肖靜這樣做的理由,我一想就明白了。 我一直以為,只要對她好,只要真心愛她,我們都能好好過一輩子,沒想到,我一破產,這女人就連電話也不接了。 什么意思,明顯的很。 世界真小,沒想到在這里會遇見她,還有她的新‘刷卡機’。依照我平時的脾氣,肯定是要上去狠狠教訓一下這一對jian夫yin婦。 但現在我破產了,什么都沒有了?;焐鐣@么多年,忍這個字我還是懂的。 豆腐估計是看我臉色不好,打了個哈哈,拽著我的胳膊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丟了就丟了,等咱們發財了再買件新的?!?/br> 我心里很難受。 我這些年無依無靠,各行各業,三教九流都做過,拼了命的賺錢,就是希望能有一個家,能給自己未來的老婆和孩子一個舒適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