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凌氏更是高興,“去吧,別忘了跟你祖母說一聲李姑娘請你的事?!?/br> 趙長卿高高興興的去了,到屋外還聽凌老太太勸凌氏,“長卿說是聰明些,也莫要慣得她這般大手大腳,出手就是一百錢,你們這一家子一天也用不了一百錢的吧?!?/br> 趙 長卿腳步一滯,反是不走了,沖白嬤嬤擠擠眼,就趴在門邊偷聽。就聽凌氏道,“吃飯花的錢有限,唉,走禮才是大頭,誰家紅白喜事,即便人不去,禮也不能少。 長卿說的也有些道理,李百戶畢竟是你女婿的上司,打點好了他家你女婿在衛所才能順順當當的。再說了,家里同李百戶家來往的并不多,就是長寧滿月酒那日,長 卿才同李姑娘認識的,約摸是兩人投緣,這才請長卿去玩兒。等下回還不知是什么時候呢?!?/br> 見凌氏維護她,趙長卿這才蹦蹦跳跳的走了。 待凌老太太下晌走了,趙長卿問凌氏,“母親,原來外祖母家既有田產也有買賣???” 凌氏笑,“你外祖家祖上是出過進士的人家,雖說現在遠不比祖上,也有兩樣祖上傳下來的基業。有甚奇怪?!?/br> 趙長卿道,“既然這樣有錢,怎么看外祖家平常吃穿用度還不如咱們家呢?” “你外祖父是個簡樸的脾氣,不重外物?!闭f著,凌氏一笑,“再說,你表姐她們也不似你這般,要吃要穿的,每次出去必要纏著你爹爹給你買南香園的點心?!?/br> 趙 長卿笑,“銀子還不是這樣,有掙就有花。再說,爹爹也不只是為我買,像那個什么花生酥,我根本不喜歡吃花生,爹爹每次都會跟老板說‘花生酥要挑新鮮的要挑 熱的啊’。還有,每回爹爹見我的新衣好看,就會說‘阿敏啊,若還有料子,你也裁一身啊’。母親快跟我說說,這個阿敏姑娘是誰???” 凌氏給趙長卿逗的哭笑不得,輕擰她臉頰一記,“我竟生出你這樣的淘氣包來!” 趙長卿笑,“我都是跟母親學的,母親平日里打扮的伶俐,我自然學的伶俐。一家子出去,好壞都是爹爹的體面,老婆閨女穿的光鮮,爹爹才有面子。只要咱們不去浪費銀錢,不去買自家買不起的東西,就行了唄?!?/br> 凌氏簡直服了趙長卿,“好壞都是你的理?!?/br> “這說明我本就是有理的?!闭f完,趙長卿又去逗趙長寧,把趙長寧逗的咯咯直笑。趙勇回家就看到這么一幅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和樂場景,不禁跟著一笑,“長寧真是跟他jiejie投緣,我哄他從沒這么給面子過?!?/br> 凌氏上前服侍丈夫換下衛所衣裳,笑道,“你每天早上看他一眼晚上看他一眼,長卿常與他玩兒,他自然跟jiejie親?!庇终f了凌老太太來的事。 趙勇嘆,“岳父岳母的確是有些偏心,雖說只有騰哥兒一根獨苗,也不能什么都先僅著騰哥兒?!?/br> “沒來由的,這又關騰哥兒什么事?!绷枋系?,“都是三姐抓尖好強,長卿說話也沒個分寸,大姐兒傻實在,聽到什么都跟她娘說,大嫂子這才氣不過回了娘家?!?/br> “根 子還在騰哥兒身上?!壁w勇接過溫茶一口氣灌下,拉著老婆一道坐下,“我看岳家,什么東西騰哥兒都是頭一份,那孩子倒也難得知禮懂事。只是,這孫子是寶,孫 女也不能是草。要我說,男孩子是家里的頂梁柱,不該多寵溺,反該多打磨才是。男孩兒出門,人們雖注重門第出身,更重男孩兒自身人品本事。只要有本事,多少 男人起于微末也能成就一番事業。最不濟的,只要勤勤懇懇,如咱們這般,也能過得日子。女孩子不一樣哪,像咱們長卿,沒幾件新衣裳,我都不好叫閨女出門,女 孩子在一起就是衣裳首飾吃喝玩耍的事,咱們不跟大富大貴的人家比,就跟與咱們相仿的人家比較,要是別人都有,就咱們閨女沒有,孩子心里該不好受了?!?/br> 趙長卿不停點頭,“是啊,爹,就是這個理?!?/br> 凌氏笑,“你快閉嘴吧?!庇致裨拐煞?,“你這樣說,她明兒越發得纏著我要吃要穿了?!?/br> 趙勇摟過閨女,“咱們閨女懂事,只要爹娘買的起的?!?/br> “像 長卿這樣就很好,岳家又不是精窮的人家,銀子都往騰哥兒身上使,一味苦著孫女們。若一并都苦倒也算了,偏三姐兒總是打扮的勝過其他幾個姐妹,這樣下去,早 晚出去?!壁w勇道,“既然岳父身上不大好,抽空你買些點心果子帶著長卿瞧瞧岳父去?!庇终f趙長卿,“見著你外祖父說聲不是?!?/br> 趙長卿不樂意,“根本不是我的錯?!?/br> “你就隨口一說,全個面子而已,又不是真要你認錯?!?/br> “這還差不多?!痹瓉硎墙兴柗铌庍`,趙長卿很給面子的應了。 趙長卿覺著,這件事是意外。 她也未料到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就會導致凌家分家啊,上一輩子,凌家可是一直住在一起的,凌大太太也沒有這樣抓狂過。 不過,很顯然,凌大太太翻臉的后果很嚴重,若不分家,她就要與凌大舅和離。 不要說邊城民風彪悍,其實在尋常百姓家,衣食尚且不能豐盈,生活大都艱難,三從四德什么的對女人真的沒有太大約束力。而且,在邊城,女人改嫁再正常不過。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若是飯都吃不上,嫁哪門子的漢子! 真正如杏嫂子這樣逆來順受的并不多見,當然,杏嫂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舍不得孩子。 沒等著凌氏帶著趙長卿上門,凌家就請趙家過去見證分家的事。 很顯然,二房是很不樂意分的,只是到這地步,不分趙大舅就只有和離打光棍了。何況,凌大太太娘家雖不是啥顯赫人家,到底也不是吃素的。 趙 勇帶著一家子過去,趙長卿受到了冰火兩重天的待遇。凌二舅與凌二太太的神色,用如喪考妣形容都不過分。大舅母凌大太太瞧著她就親熱。因為分家的事定了下 來,凌大太太很干脆的跟著丈夫回了婆家,這幾日臉色極好,更兼凌大姐凌二姐凌四姐脖子上手上都掛著銀項圈銀手鐲,頭上插著新鮮絹花,衣裳干凈整齊。雖依舊 是布衣,母女四個的精氣神已經與以往大為不同,凌大太太笑,“知道卿丫頭喜歡吃南香園的點心,我叫你大表姐拿著我私房錢買的,還沒叫人動過。你們姐妹向來 好的很,一起吃吧?!?/br> “謝謝大舅母?!?/br> “謝什么,我就喜歡你這樣明理懂事的孩子?!?/br> 見凌大太太喜上眉梢的模樣,趙長卿心說,她活了兩輩子倒是第一遭被大舅母這樣熱情接待。凌大太太極有當家人的作派,笑著吩咐女兒,“大姐兒,去喊你三meimei和騰哥兒一聲,叫他們過來一道吃?!?/br> 凌大姐忙去了,凌三姐沒來,來的是凌騰。 凌三姐兒直接不露面,倒是凌騰,小小年紀,是面無殊色,溫和的同凌大太太打了招呼,和姐妹們說起話來。 ☆、第28章 分家這種事,大戶人家講究只要老人在大都不會分家。 不過,這種限制,在平民百姓家并不明顯。 只是,在自詡為書香門第的凌家,凌太爺與凌老太太心里大概也是很不好受的。除了凌大舅一家子,凌二舅與凌二太太也是一張冷冷哀怨面孔。 雖然不想承認,但,只看凌太爺凌二舅這種仿佛剛從茅坑里爬出來的臭臉,就覺著,這父子倆一事無成不是沒道理的。相比之下,倒是溫和安靜的凌騰更令人嘉許。 凌家產業并不多,一處小莊子是兩百畝地,一處鋪子賣些雜貨,按理分為三份,凌太爺與老太太一份,長房一份,二房一份也就夠了。二房搬出去必然另置房屋,折成銀子,再補給二房幾十兩也就夠了。 這種分家方式,最公允。 結果,凌太爺竟然奇葩的提出,“按四份分,該有騰哥兒一份?!?/br> 凌二舅臉上立刻喜色難抑,沾沾自然的看了眼兒子。 還 好屋里高興的估計就他一個,趙勇只是來做個見證,并不說話。主持分家的族老跟著就懵了,這叫什么分家方式,凌騰本是二房之子,怎么能單獨占出來算一份子 呢?凌大太太的娘家兄弟許大福笑道,“親家太爺若是偏疼孫子,只管拿私房貼補,誰也不說什么。這么單單把騰哥兒拿出來占一份,不是叫孩子背上同叔伯爭產的 名聲么,倒叫孩子為難了?!闭f著就瞧了凌騰一眼。 凌騰面上沒覺什么,他既無父親的驚喜,也無許大福的譏誚,腦袋也不似族老發懵。 他直接溫聲相勸祖父道,“我知祖父偏愛于我。如今家中略有薄產,大伯與父親皆是祖父的兒子,祖父想想,大伯家有三個姐妹要養,父親只有我與jiejie,而且,大 jiejie明年就十歲了,出嫁時嫁妝什么的總要提前幾年預備。我做兄弟的,本該照顧姐妹們。如今怎么能仗著祖父的偏愛就爭家中產業呢?男兒當自強,我若有出息, 總歸會有出息,不差這些。若沒出息,祖父再偏我,怕我日后也打理不好。如今分家在即,我覺著,這家雖然分了,血脈是不斷的。父親唯大伯一個同胞兄弟,分家 情不淡才好。以后分開住,亦要常來常往,守望互助,才不枉是一家人?!?/br> 這些原本該是凌太爺說的話,倒叫個孩子說出來。凌太爺非但未覺有甚丟臉,反是一幅感動的紅了眼眶的模樣,摟著孫子不撒手,連連道,“都說我偏心,你們瞧瞧,這孩子多么懂事?!?/br> 原本覺著凌騰懂事的許大福趙勇這時候都叫凌太爺鬧的不知說什么好了,好在凌太爺這個奇葩很肯聽孫子的,嘆道,“既然阿騰不要,就分三份兒吧?!?/br> 凌騰心下暗嘆,認真道,“祖父,本就該分三份?!?/br> 分家其實很順利,解決了奇葩腦袋的凌太爺,接著將二百畝地一分為二,雜貨鋪子占一份,然后各自抓揪而已。 男人們在堂屋里分家,女人們在老太太屋里說話。因為直接或間接此事由趙長卿引起,就是凌老太太都對她淡淡的,凌二太太懶得理她。所以,趙長卿索性一字不言,只管專心同凌大姐、凌二姐、凌四姐吃點心。中午吃過飯后,趙長卿又坐了會兒便與父母回去了。 趙勇回家后直贊,“騰哥兒真是個好孩子?!本蛯⒃栏溉绾伟l昏,凌騰如何相勸祖父的話說了出來。心下想著先前閨女說外祖父沒甚見識的話當真一點兒不差! 凌氏嘆口氣,“父親念了許多年書,人情世故到底是差一點?!?/br> 這就絕對不是人情世故的事了,趙長卿不好說凌太爺腦袋有問題,便說起凌騰,道,“爹,這只說能騰表哥是個明白人。你瞧著騰表哥好,是因為外祖父太糊涂了?!?/br> 凌斥微斥,“你這孩子,可不許這樣說你外祖父?!?/br> “今天這事兒,除了爹,瞧見的還有外人,咱們不說,外人也會說?!壁w長卿從白婆子手里接過茶,一盞溫的給父親,一盞熱的給母親,自己的是姜蜜水。趙長卿道,“母親,難道你沒發覺,二舅母對我多冷淡啊?!?/br> “那是你二舅母心情不好,你莫什么事都挑眼?!?/br> 趙 長卿笑,“母親不必安慰我了。母親想想,外祖母那天過來,我陪外祖母吃飯時她還跟我有說有笑,今天也對我淡淡的,難道那天有說有笑是裝的不成?這就說明外 祖母本身沒覺著我怎么樣,結果有人在外祖母身邊說我的不是,外祖母才心里覺著是我的不對才引起大舅母鬧的分家,她心里怪我,才冷淡于我。其實我哪里有不 對,無非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何況,若三表姐不招惹我,我才懶得說這個。二舅母不尋根溯源說三表姐的不是,反是遷怒于我,叫我給三表姐頂缸,要不怎么今天 三表姐面兒都不露一下呢?” “母親你看,騰表哥念書的事還是老太太親自去跟朱家老祖宗說的,母親待三表姐如同親生女兒一樣,在我 面前從來都是勸著我們好的,哪里說過三表姐一句不好的話?現在遠近里外可是分出來了吧!”別說她不是故意說的,就算她是故意說的,她才幾歲!真是的,竟把 這樣的事遷怒于一個娃娃?趙長卿心下冷笑,看來凌家依舊是這樣啊,有了錯都是別人不好,有了好便全都歸到自己家。 趙長卿說完又逗了逗趙長寧,就去了老太太屋里。 有個聰明伶俐的女兒,平日里懂事解憂,關鍵還能幫著出出主意,自是極好。但女兒太過聰明,也是很難糊弄的。凌氏嘆口氣,對丈夫道,“父親母親實在是不樂意分家,鬧到現在,兩位老人心情不好是正常的。長卿一個娃娃,誰會真生她的氣不成?!?/br> 趙 勇很給妻子面子,并未多說,只是嘆了口氣。凌氏悄聲道,“這話咱們說說就罷了。長卿是咱們的親閨女,我待侄女再親,也親不過閨女去。母親二嫂她們畢竟是長 卿的長輩,長卿素來伶俐才能想這么多,咱們不好助著她這樣同外家生分的。親近如大哥二哥都能鬧到今日地步,親戚間,更少不了摩擦,心里明白也就是了?!?/br> “是這個理?!壁w勇笑,“你有空開導開導長卿,別叫她小小人兒心里倒存了事兒?!?/br> “這我還能不知道?!绷枋闲ν簧系膬鹤?,“我有的時候想,生長卿前做的那個夢,明明是女孩兒,竟夢到一棵直上云霄的大樹。我記得,那樹高的簡直望不到頂,枝葉都聳入云中。她自小就聰明能干,以后或許真有大造化也說不定?!?/br> “反正是好夢,想這么多做什么,只要兒女平安,咱們家現在就很好?!?/br> 凌氏也覺日子過得有滋味兒,笑,“正因是好夢,我想想也開心?!?/br> 過幾日,趙長卿又去了將軍府。 楚越跟趙長卿打聽,“卿meimei,你母親給你生了對龍鳳胎弟妹???” “是啊,上個月才擺完滿月酒?!?/br> “長的漂亮不?” “挺好看的,我弟弟像我,meimei不像我,他們長的不像楚jiejie和楚哥哥這么像?!?/br> 楚越笑道,“你跟你父親過了年去廟里問卦,是不是就是給你弟妹問哪?” 趙長卿老實的說,“我meimei生下來總哭是哭個沒完,請了大夫看也看不好,爹爹就帶我去廟里找大師問問。大師給了靈符,還說一年之內不能見外姓男子,等過了一年,就沒大礙了。那天,大師還給我弟弟取了名字。楚jiejie也去了,那位大師很靈的吧?” 楚越咬一口趙長卿帶來的點心,道,“看著是有道行的高僧,只是,那大和尚有規矩,一天只算三卦,兩卦給你家算走了。留下一卦,本來是我想算的,楚渝又要和我爭,我沒爭過他,白跑一趟!” 趙長卿笑,“jiejie若想算,再去平安寺就是了。那里又不遠?!?/br> “已經去過了?!背接魫灥?,“結果那位大師說是出關云游,已然走了。雖有行遠大師,聽說也是極靈的。我兩回去又沒叫大和尚算成,現在也沒卜算的心了?!?/br> 趙長卿笑,“jiejie跟楚哥哥是龍鳳雙生,生的時辰差不多,大概命格也差不多了?!?/br> “這怎么一樣,謬之毫厘,失之千里。楚渝以后會建功立業,我怎么成呢?”楚越說著嘆口氣。 趙長卿玩笑道,“那jiejie想算什么?莫不是算姻緣不成?” 楚越撲哧就笑了,捏她小圓臉兒一記,“你年紀小小,還知道姻緣是什么?莫要胡言亂語了?!?/br> 兩人說了半日話,到中午楚渝回家還過來瞧了趙長卿一回,打趣道,“喲,美哭的卿meimei來了,想哥哥沒?” 趙長卿笑,“楚哥哥最壞了,每次都笑話我?!?/br> 楚渝大咧咧的坐在楚越身畔,手里還握著一條柄色馬鞭,笑著逗她,“哪里是笑話你,你今天打扮的就很好看?!?/br> 趙長卿故做臭美地眨眨眼,“是么?我出門時照了好久的鏡子呢?!?/br> 楚渝放聲大笑。 珠兒奉來香茶,楚渝將馬鞭放手畔,接了茶水喝一口,道,“今天我打了好些兔子野雞回來,還抓了幾只活的,一會兒送卿meimei兩只,你帶回去吃?!?/br> 趙長卿道,“哪里有吃了還帶著的道理,多不好意思啊?!?/br> 楚越笑,“小小年紀,還學會客套了?!?/br> “不是客套,是我真的臉皮挺薄的啊?!壁w長卿逗的楚家兄妹一樂,不解的問,“楚哥哥,打兔子不都是用弓箭么?既是用弓箭,怎么還能捉到活的???難道是跑著抓的嗎?” 楚家兄妹險些給她這傻話笑暈,楚渝壞笑,“那你從現在開始練步吧,等你跑的快了,我帶著你跑著去抓兔子?!?/br> 趙長卿知道自己定是又說了傻話,怕再說什么外行話給人笑,不搭楚渝的腔,反道,“我是沒見過才問的!我就不信楚哥哥楚jiejie就無師自通啦!有什么好笑的!” 楚越笑,“等下回我們去打獵我叫你一起,你跟咱們去玩兒。不過,你得換身男孩子穿的衣裳才方便?!?/br> 趙長卿忙不迭點頭,“回家我就叫嬤嬤幫我縫,我現在都在跟我爹爹學拳腳。等我大些,楚jiejie,我借你家的馬,你再教我騎馬好不好?” 楚渝笑,“你借的可不是馬,你連師父一起借了。要我們教你騎馬,還不趕緊過來拜師?!?/br> 趙長卿道,“我現在又不學,就算拜師有楚jiejie教我就好了,我也不用拜你為師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