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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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可真是荒謬又可笑! 個人生死與國家榮辱放在一起,又豈能有什么借口來推卻? 宴會的事情,江言已經交給光祿寺去辦,而這一頭,僅僅是三日時間,就已經有無數人上門。江承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誰都沒能有幸得見到寧慈本尊。 朝堂之上,安頓好了恒羅使者,江言怒的險些就用軍隊直接去撬開寧王府的門。劉閣老再三思索,將其攔?。骸盎噬?,事關國家榮辱,寧慈是個有心性之人,自然知道勝負之分帶來的后果會如何,她如今兒子年幼又與夫君恩愛無雙,只怕是唯恐敗了使者的挑戰,會引得什么不好的結果吧?!?/br> 江言有些煩躁:“難不成朕還會吃了她不成?只要她真心以實力迎戰,即便敗了,朕也不會責怪于她!” 沈元輝上前進言:“皇上,此次恒羅人有心挑釁,輸了自然是有損大周顏面,勝了也難免他們耍賴不認賬,還要三番五次的挑釁,恕微臣直言,寧王的世子對寧姑娘一直都是寵愛有加,自然是不希望寧姑娘會因為這樣的無妄之災有什么閃失……” 自從江言賜婚以后,寧王也已身體不適,許久不曾上朝,楊丞相聽到沈元輝這些話,難免有些哼哼:“沈大人,事關國家榮辱,又豈可任由這個小女子任性妄為?虧得她還是贏得了比賽的江南代表,就憑這樣的心性,即便勝了,成了這諾大的宮中掌管御膳的總領,又如何指望她能真心報國?本相倒覺得,憑此女的作為,已經不配女官這個頭銜!” 江言瞟了一眼楊丞相,忽然話鋒一轉:“楊相的意思是,只要寧慈迎戰,那便配的上女官二字?” 楊丞相理直氣壯:“迎戰是身為大周子民的分內之事,能否配得上一個女官的頭銜,當還要看她個人的造化!” 宴會定在五日之后,這五日之內,勢必要說動寧慈迎戰。 可彼時的寧慈又在做什么? 正是春夏交替之時,天晴好卻不那么炎熱,寧王府的后花園中,孩子嬉戲的聲音讓整個王府都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吉祥她們是第一次進王府,因著景王妃當初對江旭陽的打壓,讓景家在背后使壞,將江旭陽丟去了那么個鳥不生蛋的角落,讓他做了個逍遙王爺,端敏王府比起寧王府來,當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吉祥坐在涼亭里,看著面前的漢白玉石桌,茶杯都不敢重放了。 “想不到寧王府里頭這么好看?!奔闆]讀什么書,也不懂什么華麗的辭藻來描述,可是每一句話都是發自真心。 元寶他們幾個正和小魚兒一起玩躲貓貓,幾個大人在閑聊,江旭陽樂呵呵道:“你們一家大小在本王府上蹭吃蹭喝那么久,本王今兒個總算能掙回來一些,誰也別攔我啊,寧慈,今兒個不拿出點像樣的東西招待我們,我們就不走了!” 劉敏鳶橫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趕緊把廂房找好,千萬別回去!” 江旭陽看了她一眼,兩個人眼中有一種莫名的情愫,一旁的章嵐碰了碰寧慈的胳膊,笑嘻嘻道:“劉姑娘昨日約了六王爺,我們可瞧見了!” 寧慈挑眉望向正眉來眼去的兩個人,言簡意賅:“你們……就約了?來來來,快說給我們聽聽,你們都約些什么了?” 兩個人被問的羞憤難當,最后索性統一戰線,把矛頭指向了寧慈。 劉敏鳶說:“寧慈,你就不怕皇上賜你一個抗旨之罪嗎!” 江旭陽哼哼:“她怕什么啊,她現在有子萬事足,就算被押到刑場也有這位了不得的夫君把她給拎回來!” 江承燁一點也不想和這個蠢貨糾纏,目光注視著不遠處玩耍的兒子。 劉敏鳶把話頭挑起來了,今天大家來這里的用意也就不再有什么遮掩了,最擔心的還屬吉祥,她握著寧慈的手,好言相勸:“我們這些小婦孺不懂得朝政,可是王爺都跟我們說了這個中的厲害。這個恒羅人想要找你的麻煩,你一味躲著也不是個法子??!” 寧慈笑了笑,沒有搭腔。 章嵐也忍不住開口:“要是你一開始就應了戰,現在也能好好準備,我也聽說皇上找了不少人來是嗎?寧慈,你不答應,是不是因為沒有把握?我覺得不管怎么樣,你也應該跟皇上說一說啊,免得大家現在這樣誤會你。原本你贏了比賽,成了咱們江南的代表,以后說不準還會是大周的第一個女官,可現在你避而不見,這件事情關系到國家榮辱,你這不是又給了旁人望你身上潑臟水的機會嗎???” 寧慈望向江旭陽:“是皇上讓你們來做說客的?” 江旭陽輕咳兩聲,不置可否。 寧慈緩緩起身,曳地華服在地上拖出長長一條,她看著遠處玩耍的小魚兒,緩緩道:“其實道理很簡單,我們只想要過簡單的生活,這一次是恒羅使者,誰知道下一次還會有什么使者?若是誰來找我我都要答應迎戰,只怕我以后也沒有安生日子了,一旦我的位置占得越高,就越會是那些想要攀附高位的人的目標。這個先河不好隨意開,一開,就不容易關上了?!?/br> 這么一想,她的打算似乎也有些道理。 寧慈一副心意已決的樣子,眾人都不好再勉強她,索性拋開了那些煩惱的事情,陪著幾個孩子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個下午,一日就這樣過完了。 晚上,江承燁抱著自家媳婦在后院里乘涼。 好不容易把兒子哄睡著了,這二人世界顯得難得而美好。 “每日這樣,你就不煩么?!苯袩畎淹嬷念^發,漫不經心的問。 寧慈輕輕嘆了一口氣:“早就煩了?!毕肓讼?,又問他:“顏一回來了嗎?” 江承燁沉吟片刻:“從這里去東橋隨隨便便就是十日,稍微趕一些馬不停蹄也要五日,一去一回,哪里有那么快?!?/br> 寧慈轉了身子,窩到了江承燁的懷里:“你說會不會是我想多了?” 江承燁笑了笑:“這件事情錯中復雜,多想一些也是應該?!彼帜笞×怂南掳?,眼中泛著笑意:“你說,是不是該跟江言談談條件了?比如……如果贏了就立馬成親?!?/br> 寧慈的回應是“呸”了他一聲。 兩個小夫妻在庭院里二人世界,身后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咳。 寧慈和江承燁同時回過頭,就見寧王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院子里。 “父親?!睂幋蕊w快的站起來,將自己的衣裳理好。江承燁則是不緊不慢的起身,伸手虛扶住寧慈,微微點了點頭:“父親?!?/br> 寧王也知道這個時候來打擾小夫妻兩個不合適,可是這些日子朝堂上甚少安寧,他身為寧王府的當家人,終究還是不能再坐視不理。 “我知道您過來是為了什么,但是請您不要逼我夫人做任何事情?!痹趯幫蹰_口以前,江承燁已經一句話將他堵了回去。 “這不是逼她做,如果她當真將自己當作大周的人,這件事情根本就是義不容辭!”在寧王開口以前,一個厲聲劃破了寧靜的院子,景王妃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了這里,她站在寧王后頭,大致也是一路跟過來。 她的衣著穿戴整齊,應當是還未睡下,趁著夜色過來,卻沒想到寧王也在這里。 景王妃出現的那一刻,寧慈和江承燁都帶著些意外的對望一眼。 夜色深沉,夜里靜悄悄的。房間的等卻燃的通透明亮。 寧慈站在房間里,面前坐著的,是高貴雍容的景王妃。 江承燁和寧王都不在,這也算是寧慈真正意義上和景王妃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的處在一個密閉空間里。 而讓寧慈有些意外的是,一片沉默之后,景王妃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一次恒羅人的挑釁,你必須迎戰?!?/br> 在寧慈的認知里,景王妃絕不會是來勸她的那一撥人。 她們之間有些話已經挑明,她按著江言那頭不答應,按理說只要再僵持一番,江承燁和江言之間就會多多少少生出些隙罅,景王妃既然知道江言很可能用二十年前的事情拿捏住江承燁,離間江承燁與寧王府,讓寧王府失去這個依靠,她又怎么會來勸她去迎戰,讓江承燁和江言之間的僵持結束? “王妃,有件事情雖然大家都能心照不宣,但是我還是想問個明白?!本巴蹂某雒孀寣幋雀械襟@訝,更讓她覺得,今晚也許是個不錯的談話機會。 景王妃對寧慈談不上有什么感情,可是她今日是下定了決心才過來,按壓下對這個女人的一切反感,氣氛一時間并沒有變的劍拔弩張。 看出了王妃的默許,寧慈垂了垂眼,然后問她:“您現在一味的去呵護江承恒,只是想讓她做你以后的靠山嗎?” 王妃皺著眉頭看了看寧慈,寧慈不閃不避的回望她。 良久,王妃輕聲一笑:“寧慈,我們之間還沒有到了可以談這些話的關系。本王妃今日過來,只是希望你能應下那恒羅人的挑釁。我不想拿什么王府的身份強加到你身上,因為即便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覺得你配做王府的人??墒沁@件事情,即便只是隨意一個大周的子民,都會義不容辭?!?/br> 見寧慈不說話,景王妃緩緩站起身朝她走了兩步:“如果你以為我和那群人一樣是來低聲下氣的求你,你就錯了。你為我看不出來,承燁當初答應去戰場,并非是存著什么為了王府為了大周的心思嗎?” 她兀自笑了笑:“我一直以為這個孩子沒有心,不懂得怎么去回應旁人對他的好??墒乾F在,我覺得我可能錯了。也是到現在我才知道,當初我自以為能憑借母親的身份依靠他,真是一個極其可笑的想法?!?/br> 景王妃頓了一頓,帶著不含任何情感甚至憤怒或者厭惡的平淡延伸看了一眼寧慈:“你說得對,我現在不會再想著依靠承燁。即便我是他的親生母親,我們也只有親生母子的關系,而沒有母子的感情。承恒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他才是我以后的依靠??墒沁@件事情,和我今日要和你說的事情并沒有什么關系?!?/br> 寧慈一直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景王妃的一言一行,可是越看,她的眉頭就越是深鎖。 就這樣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寧慈從房間里出來了。 她回到江承燁的院子時,寧王也在和江承燁聊著什么。暗淡的月光下,寧王的側臉帶著化不開的愁緒,他猶豫幾番,抬手拍了拍江承燁的肩膀。 看到寧慈回來,寧王沖她笑了笑,負著手離開了。 江承燁見到寧慈,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母親沒有為難你吧?” 寧慈搖搖頭:“父親和你說了些什么?” 江承燁的眸子暗了暗,他輕笑一聲:“沒什么,我原以為他會跟我提讓你迎戰的事情,卻沒想到他說起了過去的事情……” 寧慈挽著他往房間里走:“是……賠罪嗎?” 江承燁的步子微微一滯,他沖著寧慈笑了笑,聲音中的暗啞帶著讓她心疼的無奈,他說:“寧慈,我到今日才越發的覺得,也許他們對我,永遠都是歉疚多過對一個兒子的疼愛。好像除了歉疚,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寧慈心中一痛,伸手握住他的手:“承燁,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胡思亂想。沒有這種事?!?/br> 兩個人回了房間,好在小魚兒睡的熟,這么久也沒有醒過來要娘親。江承燁不放心,在寧慈為他準備熱水的時候拉著她又問了一遍:“母親到底有沒有問那你?” 下人把熱水桶搬了進來,還打了熱乎乎的洗澡水。寧慈撩起袖子試了試水溫,沒有回答江承燁。 江承燁把她拉到身邊:“她對你說了些什么?” 寧慈垂著眼,面對江承燁時,她緩緩抬眼:“承燁,有些事情,我們可能都想錯了……” 隨著天氣越發的炎熱,蟲鳴鳥叫聲漸漸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即便已經是深夜,也不乏那三三兩兩的吱吱喳喳將夜的寧靜打破。 五日后的宴會,是為兩國友好邦交而設,那一頭,光祿寺連同尚食局就宴會的所有事宜忙的不可開交。這一頭,江言為終于肯露面的兩個人感到好氣又好笑。 “這件事情一結束,就請皇上賜婚,讓我二人早日完婚?!敝Z大的御書房里,當著眾多人的面,江承燁毫不客氣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楊丞相皺眉:“世子,如今大周的聲名在外,世子如何能以一己私欲來令皇上妥協?” 江承燁冷眼看一眼楊丞相,淡淡道:“難道是丞相覺得承燁沒有請求讓皇上將府上的婚禮和本世子的一起辦嗎?” 楊丞相臉色一沉,想到到了現在還在家中要死要活的女兒,他便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苯源驍嗔藘扇说膶υ?,不動聲色的看了寧慈一眼,可是寧慈只是站在江承燁身側地垂著眼,看不到她的表情。 江言輕嘆一聲:“你二人的婚禮本就該辦了,既然你提出了,那朕就給你這個特許,只要這件事情過了,你們二人的婚事,朕保證讓你們滿意?!?/br> 江承燁牽著寧慈的手,暗暗地用力道捏了捏她的手,寧慈笑了笑,回捏他。 江言將這小小的動作收入眼中,只想冷笑。 他們真的當彼此以外的人都是死人嗎? 好在,五日后的宴會,總算是有了后招。 恒羅的使者被江言專程安排在皇城之外的驛館中,是專程招待這些來使。既然寧慈已經答應下來,有些話江言務必要和她說清楚。 “這個女人氣焰囂張,卻也是有本事的人,之前尚食局中的御廚與她斗食,卻不料她是個精通廚藝之人,寧慈,這一次說不定你當真是遇到對手了?!?/br> 據江言介紹,這個來自恒羅的廚娘叫做暮落,據說是恒羅以為大廚的弟子,如今也算是初出茅廬,恒羅這次前來進宮朝拜,也是聽聞了大周三年一次的甄選消息,只怕是故意將這個女廚帶來,打仗他們輸了,武斗算是不如了,只怕這廚藝之爭,是他們想要在文斗上找回一些面子。 “他們白日里都會在宮中走動,朕已經派了人招待,你們一路走出去,興許還會碰到?!苯猿苏写齺硎购驼邕x的事情,每日也會有很多國家大事,的確是忙的抽不開身,末了他似乎想到什么,有些無奈。 “你說這恒羅人狡詐,卻也不是什么偷偷摸摸。他打著切磋的名號,三局兩勝,如今看來根本就是一早就針對你,卻在第一局敗了我宮中的御廚,為自己撈了一成獲勝的機會,剩下的兩局她指定和你比,你若是再輸一次,我們大周可就丟了顏面了?!?/br> 寧慈笑了笑:“這有什么好怕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文斗上輸了,大不了再讓我夫君去打他們一回!”寧慈沖身邊的江承燁眨眨眼,江承燁笑著搖搖頭,不搭理他。 江言已經受不了他們兩個這樣旁若無人的秀恩愛,鄭重道:“你們走吧,宮宴那一日群臣百官,家屬女眷都會到場,到時候你可莫要讓朕失望了?!?/br> 從御書房出來沒多久,就這的是冤家路窄,好的不靈壞的靈了。 一群身著窄袖短裙的在江言安排的禮官的帶領下,正在御花園中游玩,為首的男人趾高氣昂,言行舉止上倒沒有什么逾越之處,可是整個人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一行有許多人,除了為首的那個給人畫風不爽的男人,后面還隨著一個年輕女子以及一個頗為年老的婆子,在后面就是一些普通的侍從,寧慈和江承燁都認出了里面那幾個當日在汴京百味樓前的恒羅人。 禮官似乎正在為他們講解這御花園中的一草一木,期間又講到了所有的工匠對設計時候的心思和用意,總而言之就是讓所有聽過的人都知道這大周皇宮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nongnong的厚重感。 一行人走過來,自然就和江承燁他們打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