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的名單
“給你自己積點兒嘴德?!?/br> “哼,那妞她就是個婊子,就我知道的,她得跟學校至少十個人睡過了,她要是不收錢,我還不說什么,可她每次完事兒都要錢,你說他是什么東西!” 我已經不想再聽,上去就是一拳,眼看就要打到他的鼻梁骨,我停手了。 “告訴我那十個人的名字。我跟你,就算沒事兒?!?/br> “你這是想要給那婊子洗白還是怎么的,人都走了你這么做給誰看呢?裝什么大尾巴狼?!?/br> 紅毛在后面叫喚。 我收回的拳頭,送給了他。 他捂著鼻子哀嚎。 林淼抱著膀子打量我,點了點頭。 “我佩服你,余成杰,回頭我把那十個人的名字給你,我等著看你!” 林淼帶人走了,紅毛不敢咋呼也走了。 我看了看一個個鼻青臉腫的兄弟們,心中一暖,這些人雖然算不上是我的太陽,但至少,算是一縷陽光了。 “都回去吧?!?/br> 一個個杰哥杰哥的叫著都走了。 趙凱站在不遠處。見我身邊沒了人,走了過來。 “你行啊余成杰,幾天不見,像換了個人似的,都當上老大啦?” “什么老大不老大的?!?/br> 我們一起騎車往回走。我跟他說了最近發生的事。趙凱連連叫好。 “你竟然打敗了紅毛,鎮住了林淼,余成杰,你要火啊?!?/br> “我就是不想再被人叫慫貨?!?/br> “那你也沒必要真的把睡過李子涵的人都揍一遍呀,那你可得揍一陣子了。就算一天一個,也得一兩個月?!?/br> “有那么多?”我停車問道。 “那是,我高三那個表哥跟我說的,他們班很多男生都約過她?!?/br> “草!”她一定是被她爸逼得無路可走了,才出此下策。 “所以我說啊,你這樣值得嗎?” 值得。因為我,李子涵的前途已經沒了。我找不到她,也不想現在面對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趙凱說他現在已經不用每天去酒吧上班了,我問為什么,他支支吾吾沒有說出個所以然,我心中納悶,但見他不愿說,也就沒多問。 沒了手機,清凈了不少,也能一心跟著老頭練功夫了。我意外發現自己的胳膊上鼓起了肌rou,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頭兒,被他好一陣笑話。 于是我更加努力練肌rou。在庫房里竟然找到了單杠啞鈴亂七八糟一堆東西,自己沒事兒就練練。 我爸寄出的東西終于到了,我看著這一包衣服和日常用品,心中苦澀。從一以后,了無牽掛,孑然一身,還有什么理由不變強! 似乎應了化悲憤為力量這句話,我更加賣力跟老頭兒學功夫,更加努力學習,當然,也沒有忘記李子涵和王倩。 林淼很快就把他知道的跟李子涵睡過的人的名單給了我,他像是下了功夫,一共找了三十六個人的名字。 “準確嗎?”我拿著名單心中苦笑。 “這是我能問到的最全的了,校外的我就管不著了?!?/br> 我竟然在上面看到了全校學習最牛逼的人的名字,梁亮。 梁亮是高三的,就快要高考了,每次考試都是全區第一,他是學校重點培養的大學苗子,連續三年的獎學金獲得者,所有老師都拿梁亮來教訓我們,說梁亮是我們的榜樣云云。 我以為他只是個書呆子,沒想到他與李子涵竟然也有過一腿。 我決定先去會會他。 梁亮放學回家走的很晚,我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他走出來,白白凈凈,帶著眼鏡,背個書包,怎么看怎么是個書呆子。 “你就是梁亮啊?!蔽彝浦孕熊嚫谒竺?。 “你是誰?”他抬頭瞄了一眼我,然后高傲的扭過了頭。 “我啊,我就是一差等生。想跟你討教討教?!?/br> “討教什么?”他停住腳步,扶了扶眼鏡,假裝很高深的看著我。 “討教你是怎么睡了李子涵的?!蔽伊⒃谧孕熊囘?,看他的表情。 他愣了愣,磚頭快步往前走,好像我要吃了他的樣子。 “別走啊,我就想問問你,你睡了她幾次,給了多少錢?!?/br> “你有病,我不認識什么叫李子涵的?!彼坪跤X得我跟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跟我說話,會拉低他的檔次。 “幾次!”我把自行車橫在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再不走我要報警了?!?/br> 我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將來你可是要上名牌大學的,老師可都拿你當學校的驕傲,你不想橫死在爛泥胡同里的話,最好告訴我。幾次?嗯?”我有些不耐煩,最看不慣這種書呆子,仗著自己學習成績好,平時不拿睜眼看人,老師同學誰都得讓著他,偶爾一次學習下降,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為他著急。 “一次,就一次……”他嚇癱在地。我聞到了淡淡的sao味,低頭一看,他竟然尿了. 我心中有種感覺油然而生,像是快感,但是遠比快感來的舒服多了。 我松開了他的脖子,摘下他的眼鏡,他老老實實坐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 “我就打你一拳?!蔽抑钢难劬φf,“就這兒!?!?/br> “別……我求求你,別打眼睛,過幾天就要高考體檢了,我本來就近視……我求求你……” 他抱著我的腿苦苦哀求,我無動于衷。把他拉起來,呵斥他站好。 “我求你了同學……”他雙手并在身體兩側,發著抖求我。 我抬起拳頭,沒有一絲猶豫,打在了他的臉上。偏離眼睛,打在顴骨上。 我承認我不夠狠。 他被打的后退幾步,才跌坐在地上,捂著臉低聲哭泣。那樣子,像極了一個挨了欺負的小女生。 “我只是……聽說,誰都能睡,我就……給了她一百塊錢,又沒有強迫她,是她自己愿意的……”他邊哭邊說。 我騎上車子,飛也似的回了城郊。老頭兒還在等我吃飯呢。 晚上,我拿出筆,把梁亮的名字劃掉。 還有三十五個,不著急,一個一個來。 老頭兒情緒有些不對,一整晚拿著那條不讓我碰的軟鞭喝酒。 “老頭兒你是不是想師娘了?” “今天是她的忌日?!?/br> 我能感受到師父的傷心,他一言不發,眼睛里滿是血絲,像是哭過的。 “師父,那個……人死不能復生……”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老人家。 “行了你,那嘴笨的跟棉褲襠一樣,還想來安慰我,趕緊回去寫作業?!?/br> “哦?!蔽彝鴰煾甘掷锬菞l軟鞭,稀罕的不得了。 “等等?!彼凶×宋?。 伸手遞上了鞭子。 “給你吧,你喜歡就是有緣,說不定這是你師娘的意思呢。我就說這個順水人情,以后每年的今天朝著西邊兒給你師娘磕個頭?!?/br> 我立馬朝西的方向跪下:“多謝師娘!” 鞭子終于到手了。我從書包掏出那把很久不用的匕首扔進衣櫥,把鞭子小心裝進了包里。 從今以后,這就是我的武器了! 身上的沙袋加起來差不多有二十斤,我已經么有什么負重感,于是又換了更重的。 老頭兒很滿意我的進步,說要教我學鞭子的用法,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的擒拿還沒學好。 每天的跑步和馬步是必修課,折騰完了,我還要自己練臂力和腹肌,飯量大漲,每每我吃飯的時候,老頭兒看我的眼神都會特別慈愛。 我的心里,又射進了一縷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