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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寄件速度比古早綠色郵政還慢,而且寄信需要買信封信紙郵票,缺一不可不說,我家附近郵局下午五點就停止營業了。 這代表著,我幾乎只能在陰雨天和秋冬季出去寄信,否則就會被曬成飛灰一把。 這個是世界是不是對鬼有億點點不太友好?憑什么咒靈可以隨地亂竄,妖怪也能白天外出,連人類社畜都可以通宵工作,而鬼卻只能擁有黑夜? 我怨念地坐在客廳里拆信,身后的擺鐘在我身后咔噠咔噠作響,面前燃著一小盆火炭,里面已經落滿了灰燼。 我以指甲作拆信刀,動作已經非常嫻熟了,刺啦一封刺啦一封:如果是沒事找罵的日本男性,或者是對我劇情指手畫腳的酸雞男性作者,我就直接扔到火盆里燒掉;反之,如果是正常合理的書評或者夸夸,我就留下來,白天無聊的時候再看。 我的動作就跟擇菜一樣,越來越快。 這個擺鐘是上一任住戶留下來的,中介說,這家伙是一個從法國來的洋人,日語說的爛到家了,講日語的時候像是含了一塊舌頭在喉嚨里,還對本地的風土人情毫不在意。 盡管上一任中介反復告誡他這棟屋子可能是兇宅,而且還有一些不能言說的忌諱時,那個洋人都毫不在乎,并且表示自己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上帝會保佑他的。 結果還是離奇失蹤了…… 警察來收拾他的遺物的時候,只看到這家伙在每天日記本里說,每天夜里12點,主臥的衣柜里都會發出奇怪的說話聲,就好像是有人蹲在他的衣柜那一端講話一樣。 日記本只記載到某天晚上他終于打算去一探究竟,就徹底戛然而止,后面再也沒有人續上。 大家也知道,特別是住在這種一到晚上就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郊區,晚上一有個風吹草動的就非常清晰,老張家的雞叫,老王家的犬吠,聽上去都像是自己家樓下發出來的聲音。 更別提是自家房子里傳出來的聲音,那就更清楚了。 我正一邊哼著霉霉的safe and sound,一邊嘩啦啦拆信封的時候,就聽到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孩子奔跑而過的嬉笑聲。 我當即警覺抬頭,看向二樓的小柵欄窗。 ……錯覺嗎? 沒有趴著一個可愛的黑發黑眼貓系小男孩??? 我盯著那里看了好一會兒,二樓都沒有再發出一絲聲音。 我又低頭開始拆信封。 但我心里多少還是上了點心,打算如果再響一次,我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第二次的聲音果然如期而至。 這一次好像就有點不一樣了,遠聽像是一串含糊不清的鳥語,像是一個成年男人發出的聲音。而且兩次傳來的聲音,比起鬧鬼,更像是樓上沒關電視。 ……現在可是大正九年,1920年,哪來的電視? 我扔下信封,直接走到樓上,打算一探究竟。 —— 聲音的發源地正是我平時住的臥室。 我邊走邊仔細辨認聲音的語種,首先排除英法德日中俄,這幾國的語言雖然我只會其中的三門,但是另外三門,我對語調很熟悉,一聽就聽得出來是哪國口音。 聽不出來??? 聲音并沒有因為我的上樓而停止,反而越來越大。 我推開臥室的門,表情猶豫地看向那個正在喋喋不休地發出聲音的衣柜…… 怎么說呢,就好像是一個白人壯漢蹲在我的衣柜里說話。 我腦補了一下這個畫面,瞬間被惡心到了。 什么鬼,想想都好辣眼睛…… 我走到衣柜前面,用力一拉—— 那聲音越來越近了,我自帶夜視儀功能的眼睛立刻發揮作用,讓我得以在烏漆嘛黑的臥室里也能看清楚。 我扒開一堆花里胡哨的小裙子,往前一摸……衣柜變長了? 等等,不對,我好像看過這個劇情。 我遲疑起來,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我瞎幾兒胡亂猜測的不靠譜腦洞。 是這樣的,有一部著名二戰時期的魔幻小說改編的魔幻電影,名叫《納尼亞傳奇》。故事講述了二戰期間,英國幾個小孩被送到一個老教授鄉下的家里去避開轟炸,在捉迷藏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可以連接異世界的衣柜。 不會吧,不會這么巧合吧?! 這文不是綜漫文嗎,怎么變成了綜英美? 我深吸一口氣,反正都來了,不看白不看。 這時候,白人男子說話的聲音就像是被誰用電視機遙控器換臺了一樣,一下子就消失了,轉而變成我熟悉的日語。 是剛才小孩的嬉笑聲? 箭在弦上,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閉上眼,直接快步往前走,越沖越快,干脆奔跑了起來,在接觸到硬質木板的那一瞬間用力往前一推—— “咚!” “哐!” 我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滑溜溜的東西,像是布料一類的東西吧,加上這木板關的又不嚴實,我當場就從里面順著慣性給摔了出來,還是那種最倒霉的人字形滾落式! 草,好疼! 周遭亮的晃眼,我的夜視儀卡姿蘭大眼睛一下子關閉不及時,差點連下弦壹幾個大字都給我摔出來了,還好我反應還算快,趕緊借著揉眼睛的功夫給它揉了回去。 怎么會這么亮??! ……就好像是一下子來到文明世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