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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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知道,是不是我纏著他?!?/br> “你自己干嘛不傳?” “我沒他的聯絡方法?!?/br> 蘇珊珊有些意外,她居然沒有云末的聯絡方法。 如故懶得理她,直接向玉玄道:“玉玄,幫我傳個話給云末?!?/br> “沒問題?!庇裥齑饝?,大有看熱鬧的勁頭。 “我來?!碧K珊珊立刻搶過玉玄手中傳信遁甲鳥,“她根本是想乘機打聽云末的傳信方法?!?/br> 如故冷抽了一下嘴角。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和云末那混蛋扯上半點關系。 蘇珊珊反復的按著遁甲鳥上的按鈕,最后氣得將遁甲鳥摔在座椅上,使氣道:“你們居然把這破鳥改革了?!?/br> 說完才想起在如故面前,她同樣不知道云末的聯絡方法,很沒面子,忙變了口氣,“是我一時不記得方法了,等我想明白了再弄?!?/br> “我來試試?!庇裥奶K珊珊手中拿過遁甲鳥,熟練地按順序按下幾個鍵,遁甲鳥飛了出去。 沒一會兒功夫,遁甲鳥再次飛回,落在玉玄的手臂上。 玉玄在遁甲鳥的脖子上輕輕按了兩按,云末帶著慍怒的聲音傳來,“玉玄,如故在哪里?” 蘇珊珊見云末開口問的就是如故,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說什么也不相信是云末纏著如故,忍著沒打岔。 “在我車上?!庇裥曊{輕松。 “你現在在哪里?”可以聽得出來云末強壓著火氣。 “在去梁城的路上?!?/br> “我在梁城,你趕緊找地方把車停下,我馬上過來找你?!?/br> “這我做不了主,要看小魔頭的意思?!庇裥χ蛄巳绻室谎?。 “玉玄,少貧嘴,我看見你了,趕緊靠邊停車?!睂Ψ秸f完,遁甲鳥再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如故向前望去,果然不遠處,云末的馬車迎面駛來,把車直接橫在了馬路中間,把玉玄的車逼停。 玉玄苦笑了笑,回頭看向如故,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謝謝你了?!比绻市α诵?,提著包裹,推開車門下了車。 蘇珊珊拉長著臉,一聲不出,遁甲鳥是云末研制出來的錄音通話遁甲,只要他本人啟動遁甲聲控,如果相隔不太遠的話,可以彼此傳音,那通傳音,有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云末和如故是誰追著誰。 如故下了車,正好有一隊迎親的隊伍從身邊經過。 她抬頭向前方望了一眼,見云末正躍下馬車,向這邊大步走來,忙收回視線,一頭扎進身邊迎親隊。 脫去大紅外袍,順手撥下盤發用的釵子,長發像瀑布一樣滑下,從后背看去,會如同換了一個人,混進人堆。 不著痕跡地擠到花轎的另一個方向,利用花轎遮住身形。 從人群縫里看見,云末的身影已出現在迎親隊外,焦急的四處張望,最后朝著迎親隊最前方追去。 如故一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借著花轎的遮掩,一頭扎進身邊樹林。 剛走進樹林,一匹馬跑來,在她身邊停下,馬鞍上站著另外一只遁甲鳥。 如故猶豫了片刻,從馬上拿下那只遁甲鳥,學著玉玄的手法,在遁甲鳥脖子上按了幾按。 遁甲鳥里傳出她熟悉的爽朗聲音,“丫頭,我救你脫困,你怎么謝我?” 如故心里一暖,對著遁甲鳥試著開口,“止燁?” “呀,好些天不見,一下就能聽出我的聲音,丫頭,你是有多想念我???” “小子,你還犯貧,是吧?”如故把遁甲鳥攥得緊緊地,生怕對方“叭”地一下斷了聲,而她對這片林子不熟悉,瞎闖的話,只怕又會節外生枝,“你現在在哪里?” “上了馬,自然知道我在哪里?” 如故想到止燁以前一和父親吵了架,他就往山上的一間小屋子跑,環視四周,論地理位置,這地方離麻婆村不遠,忙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那里,哪也別去?!?/br> 收起遁甲鳥,朝著一處山頂的小屋而去。 到了小屋門口,見屋里亮著燈,猶豫著要不要去敲門,門突然由里打開。 止燁足有一米八幾的身高,抱碰上胳膊,斜靠在門口,輕飄飄地瞟了如故一眼,“丫頭,你就不能有點長進???過了多少年的事,就這么讓你放不下???” 如果她不是還心心念念著過去,怎么可能還記得他的這間破房子? 如故臉黑了一下,沖上去,拉著他的衣袖把他往外拽,“你怎么這么別扭?!?/br> 止燁任如故拉扯,卻靠著門框動也不動,“丫頭,七年前的事,你到底記得多少?” “記不得多少?!?/br> 止燁撇了嘴角,沒有一點自覺的覺悟,“你要騙人也要騙得人心服口服,你上了馬,徑直往這里來了,哄鬼呢?” 如故抽了抽嘴角,為什么她說真心話,就是沒人相信? “丫頭,我是成年男人,不是三歲,不是你想騙就騙得了的?!?/br> 如故被他左一個丫頭,右一個丫頭叫得頭痛,“你鬼混了幾年,真的出息了???連姐的話都不相信了?!?/br> “丫頭,我可比你年長?!?/br> “我兩世加起來,別說做你姐了,就是當你娘都當得起?!比绻释崎_止燁,進了屋。 “別這么老氣橫秋?!敝篃钭旖浅榱顺?,跟在她身后,貼上來,長臂一伸,把她整個人攬住,“你以前管我叫哥的?!?/br> 如故回頭瞪他,他揚了揚眉梢,反而收緊手臂,把她整個摟在胸前。 “既然是兄妹就不用這么親密吧?放開?!?/br> 止燁笑笑,放開她,大搖大擺地走到屋角草堆上坐下,朝她勾了勾手指,“妞,過來?!?/br> 如故皺眉,“這些年,就學來了這些流里流氣的壞德性?” 如故雖然不記得兒時和止燁之間太多的事,但他是她重回這里,能記起來的人,怎么也得問清楚,他們兒時是怎么樣的,他在麻婆村的那場絕滅一切的瘟疫中是怎么活下來的,這些年又是怎么過的,過的好不好,以后怎么打算。 但他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她一個字也問不出口。 黑著臉瞪了他兩眼,仍走過去坐下。 止燁還在麻婆村的時候,就已經是迷死人不賠命的小帥哥。 七年的光陰,讓他退去了少年的稚嫩,雖然仍然沒心沒肺,吊兒郎當的樣子,但被生活百態洗滌過的眸子已經不再是兒時的迷茫,越加的有男人魅力。 “那年,你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那年的瘟疫是一場滅絕人性的屠殺,如故一直想不明白,他一個孩子是怎么躲過那場災難的。 她打量著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大孩子模樣的止燁,止燁同樣在看她。 他沒有回答,身體挪了過來,挨著她坐下,突然伸手,把她圈進懷里。 “對不起,那會兒,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該帶你一起離開?!?/br> 那年,他收到消息,云夕設下圈套,在麻婆村捕捉他。 他只能暫時避開,等過了風頭回來,才知道麻婆村發生的事,知道如故被人帶去了豐城。 他偷偷追去豐城,卻沒能找到她。 后來抱著一絲僥幸,回到麻婆村見到的竟是已經染病的她。 一個六歲的孩子,要受多少驚嚇,多少委屈,才會一個人摸黑走路回麻婆村。 如果,當時他帶她一起離開,她就不會受這些罪,也不會染上那身病疾。 如故抬眼驚愕地看著他,“又胡說,當年那樣的情形,而你還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自己能活下來,都是奇葩,還怎么帶得上我?” 再說,就算他真的能帶上她,她也不會跟他走。 當年,小郎就是她的一切,她不會跟除了小郎以外的任何人離開。 止燁沒有反駁如故的話,把她環抱得更緊了些,往事何必計較,知道有她記掛著他,就夠了。 “你離開麻婆村后,去了哪里?” 止燁默看著她,不說話,眸子深得不見一點光亮,在如故快要急了的時候,才慢慢開口,“我和無顏帶著柳兒一路流浪,柳兒中了點毒疫,病得厲害,我們聽說揚州有好大夫,于是去到揚州??墒堑搅藯钪?,我們身無分文,哪里看得起病,上門哀求,卻被趕了出來,恰好遇見潯爺爺。好在那大夫欠著潯爺爺的情,才給柳兒看了病,雖然治不了根,卻也算把毒疫暫時控制住了。潯爺爺雖然可憐我們,但他那時也極窮,還帶著個孫女,養不起我們三個。于是,我們把柳兒留下了,無顏去了戲班子找事做,而我去了碼頭給人做苦力,就這樣在揚州安置下來?!?/br> 如故微微一怔,“你和無顏?難道你在麻婆村就認識無顏?”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無顏?” 如故渾身一震,記起很久以前的一樁往事。 她四歲那年,哥哥進了山,她在院子外等哥哥,可是等到天黑也不見他回來,害怕得厲害,就蹲在那里哭。 村里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在她面前蹲下問道:“小meimei,你做什么哭?” 她看了看越來越黑的天,更是害怕,哭著道:“天都黑了,哥哥還沒回來,我害怕……” 他看著她覺得有些好笑:“女孩子都這么愛哭么?” 她雖然想哥哥,但終究是小孩子心性,覺得被說愛哭很丟人,抹了眼淚,“誰……誰說女孩子都愛哭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上下打量,“如果不愛哭,這一臉的眼淚鼻涕是怎么回事?” 如故怒了,推開他的手,“是被風吹了砂子進眼睛?!?/br> 他揚了揚眉,一雙桃花眼斜斜挑起,分明是在笑她說謊,卻沒再揭她的短。 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玩意,是一個藤雕的長著漂亮魚尾巴的小人偶。 “拿去玩吧?!卑研∪伺挤诺剿种?。 小人偶有長長的卷頭發,耳邊別了朵小花,漂亮得像能活過來,如故喜歡得愛不釋手。 后來才知道,這人偶,在二十一世紀被人叫作美人魚,而這里叫鮫人。 突然聽見村里傳很兇的打罵聲,他皺眉站了起來,道:“我得去想辦法救我兄弟了,要不然,他會被他爹打死的?!闭f著,拔腿就跑,跑出幾步又轉身道:“小meimei,別怕,如果你哥哥真不要你了,以后我娶你回家?!?/br> 那天,天黑盡了,小郎才回來。 去換糧回來,在小郎身后進門的老嫗說,鐵匠家又打了孩子,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打孩子的,把孩子打得都不像樣子了。 小郎聽了,摸了摸她的頭,讓她乖乖在家聽老嫗的話,拿了瓶傷藥出去了。 那個被打得半死的孩子,就是止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