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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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心情本來就不好,不耐煩跟她浪費時間,“還有問題嗎?” 柳兒輕搖了搖頭,向她行了一禮,不舍得地看了止燁一眼,退了出去。 如故不再耽擱,倒了些酒在掌心搓熱,揭開止燁身上中衣,往他身上擦去。 她以前為了暖和身子,什么方法都試過,包括用酒搓身體。 雖然這些辦法對她沒什么效果,但曾用在別人身上,效果還是不錯的。 再說用酒搓身本來就可以退燒。 能讓止燁的燒退下去,他自然不會再發冷。 從腳底到手指頭,如故一遍一遍地搓,直到止燁不再發抖,而唇色不再那么蒼白,才停了下來,給他系好衣衫系帶,重新蓋上薄被。 突然感覺有人推開門,轉身見容瑾冷清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進門就聞到滿屋子的酒味,冷冰冰的目光在如故滲著汗珠的額頭掠過,落在床頭放著的酒壺上。 如故見慣了容瑾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樣,冷不丁見著他,仍打了個寒戰。 容瑾精通醫術,如故做了些什么,他一眼就能明白,如故不需要,也不想解釋。 門外柳兒戰戰兢兢地小聲道:“容公子……剛止燁他冷得厲害?!?/br> 容瑾連眼角都沒向柳兒斜一下,進了屋,走到床邊,把止燁的脈。 如故兩眼望天,哧,醫術好了不起??? 容瑾墨黑的長發微濕,還沾著沒干的露珠,而眼瞼下有一抹青色,不知多少天沒好好睡過。 如故對容瑾的那點不爽隨之消散,接著想起,容瑾平時給人把脈都用的金絲,但他這次卻用的手指。 偷偷往他手腕上看去,青色的闊大袖口繡青竹圖案蓋住他的手背,看不見手腕。 止燁身上的毒沒去,體內的傷無法愈合,傷口的炎癥會讓止燁會反復的發燒,他每天都會用酒給止燁退燒,防止過高的體溫造成生命危險。 附近山頭的蝶心蘭已經找遍,沒有一株可用的蝶心蘭,他只能去更遠的地方碰運氣,希望邊遠的地方或許能有一兩株蝶心蘭存活。 來來去去,在路上不敢有絲毫停留,就是怕止燁體溫過高發生危險,而止燁體內有傷,他又不敢把這些活交給別人去做,怕手法不當,反而引起受損的內臟出血。 他還沒到門口,就聞到一股的酒味,而守在門口的柳兒焦急不安地直掉眼淚,他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心下里卻是緊了一下,直到發現止燁身上的燒正在減退,而止燁體內的傷沒受到任何影響,才松了口氣。 只是之前,如故就用過古怪的辦法給止燁治傷,所以他并沒有特別的驚訝。 感覺到如故肆無忌憚在他身上亂看的眼神,本就沒溫度的眼眸,又冷了三分。 容瑾平時就冷冰冰的,再冷也還是冷冰冰的,如故直接無視了他神色的不善,接著看。 比起她離開云秀坊的時候,容瑾又清減了一些,面容仍然好看得讓人眼花,但疏遠冷清的外表掩飾不住眼底的那抹疲憊。 可見這些日子,他為止燁的事奔波受了不少的累。 一個冷得不盡人情的人,可以為別人做到這一步。 如故突然覺得他冷冰冰的外殼包裹著的心,不是那么冷酷無情,這個無情的世界也不是那么無情。 容瑾一縷發梢上的露水一點一點匯成一滴,從黑亮的發縷下滑下來,滴在他的濃密的長睫上,打了個轉滑進他的眼睛。 在二十一世紀,醫生在手術時,如果有汗珠滑下,助理就會幫他拭去汗珠,免得影響醫生手術的進行。 如故想也沒地扯著袖子去拭他的眼角滲出的水滴。 衣袖還沒碰到他的眼角,金光一閃,手腕上纏上一股金絲,手腕隔著衣袖仍能感覺到緊勒感。 如故不會懷疑如果她繼續下去,這條金絲會毫不猶豫地勒進衣袖割斷她的手腕動脈。 “好心不得好報?!比绻史藗€白眼,把手縮了回去。 容瑾沒有接著為難她,金絲無聲無息地從她手腕退開,仍縮回他袖中。 如故‘咦’了一聲,去扒他袖子,“你的金絲在的啊?!?/br> 人家是好了疤忘了痛,她是裹了傷口,就忘了這傷是怎么來的。 容瑾的臉徹底地冷了下去,驀地放開止燁的手腕,向她冷瞥過去,眼里的寒芒像冰刀一樣鋒利。 如故‘哦’了一聲,扒著容瑾衣袖的手停下,悻悻地縮了回去,“我找你有點事?!?/br> 容瑾冷清清地起身,走到藥架邊,開始配藥。 “嚓,這種時候,不是該問一句‘什么事’的嗎?” 如故無語。 容瑾兩眼只看手中草藥,對如故的話不理不睬。 “那我直接說了?!?/br> 如故站到他身邊,渾身都覺得冷,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冷,如果不是有事求他,真想離他遠點。 她等了一下,如她所料的,沒等到任何回應。 似乎根本不認為她能說出什么有用的話。 不過沒馬上趕她走,已經算是給她機會了。 如故回頭,見柳兒還站在門口,眉頭瞬間擰起,“你要聽著?” 他們信得過這個柳兒,不表示她信得過。 他們對她不避忌,不表示她可以讓她知道自己的秘密。 柳兒兩眼微紅,向容瑾看去。 容瑾不看如故,同樣不看她一眼。 柳兒可憐兮兮的目光像落在了一面無知無覺的冰墻上,委屈地輕咬了唇。 容瑾曾下過令,不許任何人碰止燁的身體,就連她也不行,所以她每天守在止燁身邊,看著他難受,很想去握住他的手,但不敢違逆容瑾的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而不敢碰他一下。 可是今天如故一來就去解止燁的衣服,而她卻不能阻止。 容瑾回來,明明看見了,卻沒有對如故做出任何責怪的舉動。 柳兒想著這些日子,他連止燁的手指頭都沒敢動一下,憋屈得要死。 云末說過,如果三天內找不到干凈的藥引,就要把止燁送走。 送去什么地方,卻不說。 柳兒意識到,止燁將被送去的地方,云末不會再讓她跟著。 也就是說,如果一旦止燁被送走,她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止燁了。 接下來的日子,對她而言就變得無比的珍貴,哪怕是能多看他一眼,是一眼。 剛才如故趕她出去,她不能走,因為如故是止燁的妻主,她沒有立場留下,但現在容瑾回來了,她相信容瑾這樣干干凈凈的男子,是不會愿意和如故這種女人單獨相處的。 只要容瑾一句話,她就可以留下。 如故平時雖然無賴,但大多是笑嘻嘻的,很少給人臉色看,這時臉卻慢慢垮了下來,嘴角牽起一絲冷意,“我不知道柳姑娘和止燁是什么關系,也沒興趣知道,但不表示我可以沒底線的容忍,更不表示柳姑娘可以利用和止燁的關系,窺視我的言行?!?/br> 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她不否認和府里幾位公子的不合,她也不會管他們私底下的事,哪怕是包養小的,但是只限于私底下。 她的大度,不表示他們包養的小三小四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到她面前,但不表示她們有資格窺視她的隱私。 那些被包養的小老婆,跑到正房面前耀武揚威的事,在她這里想也別想。 如故看在止燁的面子上,會給他們一些空間,但如果柳兒因此以為,可以無視她,可以任意賤踏她,那就大錯特錯。 她不要臉,如故自然也就不會給她臉。 柳兒的臉又是一陣慘白,“郡主誤會了,柳兒只是……只是止燁身子不好,身邊要個人服侍,而其他人又不方便,所以云公子讓柳兒暫時照看止燁……” 她口口聲聲誤會,腳下卻沒往后擱半步,仍偷眼看容瑾。 可是容瑾眼里只有手下的藥物,至于其他漠不關心,如故和柳兒的針鋒相對,跟他沒半點關系。 只是這兩個女人在病人房里吵鬧,讓他有些反感。 如故冷哼。 止燁? 云末? 她直呼止燁的名字,還搬出云末來壓她? 抬出云末,又怎么樣? 當她還是以前那個處處顧忌云末的極品女? 就算云末在面前,她也不介意狠狠的給他一耳光。 是誰給他權利,弄這么個女人在她面前張牙舞爪的? “柳姑娘口中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包括本郡主?” 柳兒噎一下,“郡主身子嬌貴,這種下人的活……” “住嘴?!?/br> 如故來見止燁,知道擔著多大的風險,如果長時間不出去,難免會節外生枝,可是這女人竟不知進退地浪費她本就不多的時間,再好的脾氣也火了。 玉玄和云末不知道什么時候,雙雙出現在門外。 “感情你不是來看止燁,而是來??ぶ魍L的?”玉玄已經恢復了男裝,臭著臉,又瞪柳兒,“她讓你走,你就走,哪來這么多廢話?!?/br> ------題外話------ 小劇場: 止燁:“容瑾啊,你什么時候才能讓我好起來???我躺得腰痛腿痛渾身痛,還不能調戲如故?!?/br> 玉玄:“這個不是容瑾說了算?!?/br> “誰說了算?” “風晚,你多討點月票去求她,她一高興,立馬能上你生龍活虎?!?/br> 下月票了,姑娘們還有票沒有?支援一下吧。 ☆、137 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