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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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里面真空,哪里還敢再脫,窘得滿面通紅,回頭見他笑意盈然,雖然帶著謔戲,卻如三月陽光,仿佛能將人內心的陰郁一并曬化了。 眉稍一揚,突然開口笑道:“男女授授不親,你碰了我,可得娶我哦?!?/br> 小孤愣了一下,握著她后領的指關節觸著她的肌膚,細嫩滑膩之感瞬間傳來,唇邊謔笑盡失,如見鬼般撒了手,后退幾步,僵著臉,甚是尷尬,“我……我才不要娶你?!?/br> 弄個女人在身邊綁縛手腳,等于自掘墳墓,這樣的蠢事,他可不干。 如故暗自得意,回身拾了鋪散在地上的外袍,抖了抖,往身上一套,又拾了被小孤擲到一邊的腰帶,揚了揚,洋洋得意的往外走。 小孤臉色微變,“喂,丫頭,不許走?!弊飞锨皟刹?。 如故驀然回轉身,向他欺近,眼閃著狡詐,輕笑道:“想娶我?” 小孤忙縮回伸出的手,又退開一步,唯恐又碰到了她,她非要迫他娶了她。 如故暗地里笑開了花,揚臉朝他笑笑道:“你不娶我,那我們后會無期了?!?/br> 小孤明知她故意為難他,卻硬是不敢上前再抓她,懊惱的臉都青了,這丫頭明明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行事卻這般無賴又不要臉皮…… 如故咬了唇悶笑,做無賴可比做淑女來得自在。 “站住?!鼻嘁鹿媚镆娙绻室?,再顧不得抱著的這個是不是古董,隨手往旁邊一丟,腳尖一蹬,向如故撲去,從后面把她攬腰緊緊抱住。 她前沖的力道極大,而如故又沒防范,頓時向前撲倒,二人一起滾倒在地。 如故被姑娘壓在地上,地上撲騰起的土揚了一臉。 青衣姑娘趴伏在她身上,將她緊緊按住,哼了一聲,“我哥哥不敢碰你,我可敢。你非要嫁,我也不介意娶?!?/br> ☆、004 娶來做老媽子 如故抹掉嘴里的土,“我對女人沒興趣?!?/br> 青衣姑娘也很順溜的回了她一句,“我對女人也沒興趣?!?/br> 如故抬頭見小孤抱著膀子,笑嘻嘻的在她頭頂蹲下身,歪了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苦笑了笑,這下難逃掉了。 本該穿越成郡主,衣食無憂,結果郡主沒做成,弄得土頭土臉,也是一肚子怨氣,扭頭瞪青衣姑娘,“你不百合,娶我做什么?” “娶你來做飯,洗衣裳?!惫媚锎鸬靡稽c不含糊。 “我可不是老媽子?!比绻恃劢怯喙庖婎^頂的小孤眼里興致更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不把我哥的東西還來,這老媽子,你當定了?!惫媚锇装讻]了禮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所有脾氣盡數倒在了如故身上。 “那些東西又不是你哥的,你實在想要,叫他再跑一趟就是,反正他偷東西,偷得順溜的得很?!?/br> 如故被她壓在地上,甚是辛苦,也顧不上什么形象,一個巧力把青衣姑娘拋下下身去,順勢抬腿騎在她身上。 青衣姑娘看著如故從袍子里露出來的一條白腿,怔了……她里面居然沒有褲子…… 小孤的視線也落在了如故白生生的大腿上,眼里浮上一絲玩味。 如故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露一條大腿本來不覺得什么,但想到袍子下什么也沒有,面前還杵著個大男人,絲滑的衣料摩挲過肌膚,生出異樣的感覺,如故的臉刷地一下紅了,裝作淡定地把腿縮回袍下。 小孤哈哈一笑,抬手搔了搔鼻尖,手臂放下順勢搭在曲著的膝蓋上,笑嘻嘻的朝如故問道:“喂,丫頭,你到底是誰?鉆到我包裹里,跟我回來,有何目的?” 他雖然笑得一派燦爛,眼里卻閃著一抹警惕。 偷竊皇家,是死罪。 而她發現了他的秘密,只能有兩條件路,要么取得他的信任,要么被他殺人滅口。 “你放心,我不是皇家和官家的人,你就算把太子府搬空了,和我也沒半點關系。我借你搭了個順風車,不過是為了逃命。雖然我讓你丟了筆買賣,但如果你肯放我一馬,我以后一定加倍還你?!?/br> 加倍還? 今天在太子府搜刮的那些東西,有好幾件價值連城,全部加起能買一座城池,這么大的一筆錢,她還他? 小孤把如故從上看到下,身上就裹了件不屬于她的衣服,估計除了這件衣服以外,一無所有,看不出這丫頭是什么來頭,敢說這種大話。 “蕭越是怎么回事?”她是從蕭越的臥室進的他的布袋,而蕭越昏死在臥室里,小孤直接,蕭越人事不知和她脫不了關系。 “我說他是被我從天下掉下來砸暈的,你信嗎?”砸暈太子絕對比偷東西的罪大,如果他能相信,就不會怕她向官家告密而殺人滅口,“我也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至于我是怎么從天上掉下來的,就不能告訴你了,每個人都有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是不?比方說,你那么能偷,隨便一樣都夠你奢侈地過幾輩子,可你為什么還要住在這種破地方?!?/br> 小孤眉梢一揚,這丫頭當真叫人無語得緊,她現在在他手上,居然還囂張地和他談條件。 不過,天上突然掉了一個光團下來,他是看見的,接著就聽見太子府里亂成了一鍋粥,也正因為這樣,他才能人不知鬼不覺得進入太子臥室。 難道那個光團是她? “你叫什么?” “如故?!?/br> 小孤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向擺了飯菜的石桌,“開飯,餓了?!?/br> 老人‘啪’的一聲打開伸了手去撈桌上菜肴的手,“洗手去?!?/br> 小孤‘哎喲’一聲縮回手,跳著跑開了。 如故一愣,扭頭看他高大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開,就這么把她擱下了?到底是放她走還是不放她走?好歹也吱一聲。 老人走向門口,雙手一合,閉了院門,順手落了門柵。 如故幽幽怨怨的望了回天,原來是關門打狗啊。 老人走到如故身邊停了停,對姑娘道:“雙兒,帶如故姑娘去洗個臉,換身干凈衣裳出來吃飯?!?/br> 如故弄沒了小孤的東西,姑娘看著她就來氣,但不敢違逆了爺爺,只得朝她扁嘴道:“跟我來?!?/br> 如故身上男裝又寬又大,一看就是偷來的,而且里面真空,不自在也不方便,不管雙兒臉色有多臭,只當沒看見地跟著她進屋。 雙兒提了桶水進屋,在衣箱里翻出幾件衣裳,沒好氣地摔給如故,轉身走了。 如故不知小孤一家子留下她是好心,還是別有居心,不敢掉以輕心,快速洗了臉,挨到門邊上,一邊胡亂穿衣,一邊把耳朵貼著門板,偷聽門外談話。 老人壓低了的聲音,有些為難地道:“你當初就不該接這個樁買賣,現在怎么向人交待?”老人朝雙兒門口望了望,人算不如天算,誰也不會想到,小孤冒險進入太子府,弄回來的居然是個姑娘。 小孤也很頭痛,現在別說太子府,只怕整個京城都在搜查,再回去拿東西,正是自投落網。 這些年來接下的買賣還不曾失過手,這次可砸了招牌了。 “反正他沒說要的是什么東西,把那夜壺給他拉倒?!毙」律扉L了腿坐在桌邊,手中把玩著的筷子,往后指了指滾倒在地上的陶瓷夜壺。 如故聽到這兒,差點笑出了聲,這個小孤的性格實在有趣得緊。不知雇他們的人捧著那夜壺是什么表情,想必好看得很。 如故還想再往下聽,木門刷的一下被拉開,雙兒鐵青著臉立在門口,“偷聽得很過癮,是吧?” 如故不以為然,心想,換你,也得偷聽。 小孤朝這邊望來,看見站在門里的如故,眼里閃過一抹詭異,她一張小臉白得象瓷似玉,五官精巧,清雅秀美,年齡雖小,卻是從來不曾見過的絕色。 視線下移,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哈哈一笑,道:“她竟把雙兒這身土得掉渣,說什么不肯穿的花床單穿的很好看?!?/br> ☆、005 無處可去 如故這才注意到身上穿了件暗紅底子赭色大花的粗布衣裳,晃眼一看,真像裹了床花床單,說的好聽是復古懷舊,說難聽點就是土包子一個。 嘴角下拉,就知道那丫頭不會有好心,果然是拿自己看不上的破爛打發她。 “姑娘,過來吃飯吧?!崩先撕蜌獾厥⒘送腼堖f給如故,“太子出事,這方圓幾百里的道路,定然要封鎖清查,姑娘,你有什么打算嗎?” 如故抬臉望向天邊蒙在薄云后的太陽,陽光撒在她白如細瓷的面頰上,泛著淡光,迷茫的慢慢呼了口氣。 她穿越過程出現了偏差,不知道這里到底是不是魔鬼教官所說的年代,如果不是,她還能不能回去? 如果不能回去,豈不是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獨自生存下去? 如果是的話,臨安郡主還在不在,如果在的話,她就不能再去臨安郡主府,那樣的話,只有找個地方暫時安頓下來。 可是,她現在身無分文…… 她竟無處可去……也無人可靠! 而能讓她回去的三生石,更不知該從何去查。 如故心里亂麻麻的,突然間很想念魔鬼教官,那人雖然可恨,但在他身邊,卻從來沒有這樣渺茫無助過。 小孤順手塞了雙干凈筷子到她手中,“天大的事,也等吃了飯再想?!?/br> 雙兒板著臉哼了一聲,“你可別賴在我們這里,盡快打算何去何從,我們家窮,可養不起你這么個大活人?!?/br> “要留我做老媽子的人,不知是誰?再說,把那夜壺賣了,怎么也能養我大半年?!比绻拾橇丝陲?,不管何去何從,都得先填飽肚子。 雙兒一口飯哽在了喉嚨上,漲紅了臉,半天才咽了下去,轉頭對小孤嚷道:“哥,趕快把這臭丫頭弄走?!?/br> 小孤瞟了如故一眼,只顧吃飯,全當如故和雙兒透明。 雙兒喚了幾聲,不見回應,生著悶氣也埋了頭吃飯。 是夜,一個黑影無聲地從后墻躍了出去,輕飄飄地落在院外的樹林里。 樹林里已經等著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向他恭敬行禮,“主人?!?/br> 小孤輕點了點頭,“怎么樣?” “蘇美人被人殺了?!?/br> “沒有線索?” “屬下去到的時候,刺客剛走,蘇美人還有半口氣沒咽下,她指著一副畫像說是刺殺太子的人?!?/br> 黑衣人打開一個畫卷,畫卷上畫著一個清麗絕秀的少女,“屬下拿了畫像去打聽過,說是臨安郡主的畫像?!?/br> 如故? 小孤眉梢微微揚起。 “主人什么時候去臨安府?” “快了?!毙」伦旖枪雌鹨荒ㄍ嫖缎σ?,看來,這個游戲會非常有趣。 **** 第二天,雙兒把一輛公雞車丟在如故面前,雞公車上堆著些亂七八糟的小雜貨。 如故望著那公雞車滿頭霧水,“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