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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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孟航聽了,頓了一下,立刻就喜出望外了:“回來好!回來好!這回我們不上原來的學校了,你想到哪里上學?爸回頭就去幫你辦轉學手續?!?/br> 卻不料電話那頭季微白的聲音卻很堅定,回答道:“不,我回去那邊上學。我要和顧家的兄妹讀同一個班……能幫我安排嗎?” 季孟航這才愣住。 所以季微白就回來了。 老師安排好座位之后,季微白就從講臺上走了下來,一路穿過走道走到了顧臻身邊,然后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穿過顧臻對祁則晟發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季微白開口問顧臻:“為什么不回我的電話?” 教室之中頓時一片嘩然。這對話明顯不對勁啊,顧臻竟然和季微白認識? 顧臻左右張望了一眼,發現自己這邊已經是非常惹人注目了。他背對著祁則晟,都覺得背后的目光必然尖銳到可以刺傷人。 他對季微白帶著點懇求意味地說道:“下課后再說行嗎?” 季微白看了他半晌,本不想答應他。不過他的視線一轉,就看見了顧臻身后祁則晟那明顯帶著嘲諷的表情。 季微白的表情和動作頓時都是一僵。 然后他就坐了下來,把書包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說道:“那就下課之后吧?!?/br> 卻是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再拋給祁則晟。 顧臻愣了一愣,回頭又往自己的左邊望了一眼,卻不料祁則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已經回過了頭去,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望著講臺上——顧臻自從轉學過來之后就沒見過對方上課態度這樣端正過。 他頓時覺得有些頭痛。 左邊是祁則晟,右邊是季微白,這兩位自從認識之后就沒見怎么認真上過課的大少爺此時雖然都裝出了幾近虔誠的態度在上課,但是顧臻還是覺得別扭得很。 這一整節課他都可以說是坐如針氈,反而是這么久以來上得最為焦躁的一堂課。 到了下課,他站起身來,正打算叫季微白,卻不料對方猛然站起身來,然后說道:“這里說還是外面說?” 顧臻面對著周圍同學看似漫不經心卻已經都高高豎起耳朵的模樣,選擇道:“外面說吧?!?/br> 季微白點了點頭,就要拉著他出去。 顧臻卻不想給他拉著,所以并不讓他拉著走:“我說,那也不必拉著手吧?又不是女生?!?/br> 季微白頓了一下,才放開了手,轉身率先推開椅子走到了走道的一旁,而后就回頭等著顧臻。顧臻只好跟了上去。 兩人往人少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后面就響起了噼噼啪啪地跑步聲。顧臻回頭一看,發現是顧深跟了上來。 季微白問道:“你跟來干什么?” 顧深在兩人前方停下腳步,說道:“這不怕你們打架嗎?” 季微白這時看她也有點不爽,總覺得她和顧臻絕對是共犯,于是冷笑道:“我們要打起來了你能干什么?找老師么?” “不?!鳖櫳畹幕卮鹨肋~得多,“我能幫阿臻撓你?!?/br> 顧臻頓時哭笑不得,最后還是說道:“不會打起來的,我們就說幾句話。深深你先回去吧?!?/br> 顧深看了他兩眼,覺得他的承諾應該還是可信的,于是應道:“好吧,那我先回去吧?!?/br> 雖然這樣說,但她卻只是遠遠地走了一段路,就靠著長廊一側的陽臺圍欄停下了腳步,然后轉頭開始回望著顧臻和季微白這邊。 這個距離絕對聽不見顧臻他們的話,卻能第一時間發現兩人有沒有打起來。 季微白也有些驚愕,問道:“她是哪里來的老媽子?” 顧臻堅決不附和。 季微白驚愕過了之后,終于想起了正事,問顧臻:“為什么一直不回我的電話?” 顧臻凝滯了一下,才解釋道:“我需要整理一下心情,暫時不想聯系原來認識的人……我養母收了顧家三百萬的撫育費?!?/br> 顧臻不能說他是為了和季微白疏遠而故意不回電話,就說了另外一件事。某種意義上,他也沒有說謊。 是那三百萬的撫育費讓他想起了季微白最后給的那張支票,令他無法面對季微白。 顧臻其實很想質問季微白一句“為什么”……可是,如果不是太遲了,大概就是太早了。他終究不能質問十七歲時的季微白,所以還是放棄吧,徹底忘掉吧。 也不要重步前世的后塵。 季微白聽了,頓時也愣住了。 他很難從顧臻聽似平靜的語氣之中分辨出具體的情緒,也沒有類似的經歷,所以無法體會顧臻敘說這件事時候的心情。但是就算不能體會,光從這寥寥幾個詞組成的語句里面,季微白也能明白,這看似輕巧的話語是多么地沉重。 是,他是顧臻了,不再是葉書。 可是對于顧臻來說,他現在的內心深處,又到底是誰呢? 半晌,季微白卻只說了一句:“三百萬……也不算多吧?!?/br> 顧臻笑了,他說道:“是,對你大概不算太多?!?/br> 可是對他卻已經很多了。顧臻有時候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根本不值三百萬,有時候又恨自己每次都被這樣一個“三百萬”買斷了所有感情。 在他內心深處,他其實一直覺得,他的感情是很貴重的,遠遠超過一個或者許多個“三百萬”。他可以為他所愛的人付出一切,但是卻無法承受這樣的輕蔑和羞辱。 這樣廉價的一張紙,竟然就可以買斷他這許多忍受著各種艱辛和痛苦,小心翼翼呵護著的感情與真心。 可是對于很多人來說,大概不管什么樣的感情,都總歸是會有一個價格的吧。 等到季微白跟著顧臻回了教室,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好像不知不覺就接受了顧臻那個根本算不上解釋的解釋,但是這個時候反口表示不接受好像已經太遲了。 而那個始作俑者還露出笑容,十分自然地對他說道:“我們換一下座位吧?” 季微白茫然地“嗯?”了一聲。 然后他才猛然意識到顧臻在說什么。 他立刻回答道:“不換!” 開什么玩笑?要他跟祁則晟坐鄰座嗎?那還不如把他殺了。 顧臻見他語氣激動,頓時有些郁悶。難道他以后要一直坐在這對宿敵之間上課?光想想就覺得難以忍受——他也完全不想和祁則晟有所接觸好嗎? 比起季微白那點爭風吃醋的小矛盾,他才是那個好幾次差點死在祁則晟手上的人好嗎? 但季微白態度堅決,顧臻也不能強逼他,只能暫時放棄。 渣前任和兇殘的舊情敵齊聚一堂,顧臻覺得這世上真的還有比他更加苦逼的人嗎? 兩個小時后,顧臻就知道了,有! 因為午餐時間到了。 ☆、第28章 就連顧臻自己也不敢說這種情況下他能夠比白莎莎苦逼。 畢竟他的苦逼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而白莎莎的苦逼原因全校都清清楚楚。 午休的時候季微白站起來很自然地跟著兄妹倆一起走,顧深就覺得不太妙,跟顧臻說道:“為什么我覺得我們中午會很熱鬧?” 顧臻無奈道:“也沒辦法啊?!?/br> 總不能直言讓季微白不要跟他們一起走吧。 季微白隱隱聽到兄妹倆耳語,問道:“什么很熱鬧?” 顧深道:“到了餐廳你就知道了?!?/br> 結果等到了餐廳點完了餐,顧深就催著顧臻找了個靠窗的小桌坐下,兩人很自覺地面對面坐到了靠窗那一邊,把外面的兩個座位給留了出來。 季微白卻完全沒有體會到兩人的險惡用心,毫無自覺地靠著顧臻坐了下來。 之后沒一會兒祁則晟就出現了。 對方端著餐盤,瞬間就找到了季微白所在的這一桌,向他們直直走來。 ——早知道他肯定要禍水東引。 祁則晟目標明確地向著他們這一桌走了過來,然后剛把餐盤往季微白面前一放,季微白立刻就拿手抓住了托盤,僵持著不讓他放下來,一邊語氣不善地說道:“滾遠一點!別坐我對面!” 祁則晟站著,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輕蔑地笑道:“你說了不算?!?/br> 然后轉頭望向顧深,問道:“顧大小姐怎么說?” 顧深回答道:“隨便怎么樣吧。別把我們扯進你們兩個的矛盾里?!?/br> 祁則晟又問:“顧二少爺?” 關他什么事?顧臻有點莫名其妙,但絕不想再牽扯到這兩人的恩怨里面,也沒有為了季微白得罪祁則晟的意思,只說道:“我沒有任何意見?!?/br> 祁則晟便對著季微白得意地笑:“看來是one on one(一對一)的狀態呢?!?/br> 季微白頓時咬牙切齒,轉頭怒目看著顧家兄妹倆。 可惜無論是顧深還是顧臻,都對季微白的怒氣毫不畏懼。顧深是有底氣,顧臻是因為和他太熟,所以反而根本不怕他發火。 然后祁則晟就趁著季微白注意力轉移的這一會兒,把餐盤放了下來。 季微白還想發火,結果就聽見顧深開口對祁則晟說道:“不過你還真的是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祁則晟回答道:“我不是都忍了一年多了嗎?也該換個人來忍忍了吧?說到底,他才是始作俑者吧?!?/br> 季微白對于這段對話不免有些驚異,不知道兩人在討論什么內容。 顧臻卻是一點意見也不發表,只管自己吃飯。 其實在他看來,這兩個人全是自作自受,誰也不比誰無辜哪怕一點點。季微白有眼無珠,祁則晟沒事惹事,目前遭受的所有難受,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就連白莎莎,也絲毫不值得任何同情。 顧臻這段時間已經知道白莎莎在學校受到了很多女生的敵視和欺負,不是那種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被人故意弄臟衣服啊,或者通知到全班的消息卻只通知不到她的耳中一類……那些女生也許有幾個是對季微白或者祁則晟有好感,但是很多都只是因為她在學校里面的傳聞和高調的作風看不慣她。 然而就算是這樣,白莎莎也沒有放棄過繼續對祁則晟表現她的癡情和無辜。 所以顧臻一點也不同情她。這三個人全部都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典型,他至多同情一下前世的自己。 吃了兩口菜,周圍好像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顧臻就知道應該是白莎莎出現了,不由地就放慢了動作,抬頭望了一眼。 女孩已經端著餐盤走到了桌前不遠處,看著這頭的陣容倒是瞬間就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樣的反應才好。 祁則晟只偏過頭,表情帶笑,幾乎可以說是充滿惡意地看著她,等她開口說話。 另一個毫無準備的人是季微白,他看著白莎莎,一瞬間也完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