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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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你別給他掩飾……” “沒有,真沒有,他要是敢耍錢我能輕饒了他?你好好養病,千萬別多想啊?!眲裢炅朔妒缦?,李學光又看向一臉委屈的段志濤,剛才瞅著這張臉,咋看咋來氣,現在對著這張臉,他是滿心的對不起,“志濤,今個兒是我不對,你別介意啊?!?/br> 總的來說,這李學光還是個實在人,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還讓人家小兩口鬧出了糾紛,他是一肚子的不好意思,又寬解了兩句,見范淑香也沒什么精神,這才匆匆離去。 ☆、第 3 章 “哈哈,我的好媳婦,今兒個你真是太聰明了?!彼腿嘶貋淼亩沃緷?,照著媳婦的臉就啃了一口。 范淑香下意識想躲,可因為身體虛弱慢了半拍,被對方摟在懷里啃了個正著。斜眼打量著對方那神采飛揚的面容,從飽滿的額頭,濃密的雙眉,到因開心而咧開的嘴,想了想沒再掙扎,而是頗為滿意的垂下了眼簾。 從這身體的記憶來看,原主對這男人很是不滿,覺得對方好吃懶做,愛賭成性,實在不是丈夫的好人選,可她卻覺得,一個男人,你還要他有什么擔當不成?只要相貌和自己心意,平日里也遵守夫道,今后能讓自己生下健康的后代,也就可以了,男人都那么能干了,還要女人做什么? 瞥向一旁的豆漿,范淑香對段志濤的好感又多了那么一點,雖然她也知道,這世界是男人養家糊口,可她心里的大女子主義根深蒂固,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見多了朝女人伸手要錢,只為給自己梳妝打扮的男人,看段志濤出去還不忘給自己帶吃的,她對這個白得的丈夫,倒是多了絲溫情,至于說出去耍牌?小賭怡情,算不得毛病,只不過下次讓他白天玩,晚上不回家可是不行。 段志濤自然不知道,他這換了芯的媳婦心里想著什么,見媳婦默不作聲的看向豆漿,忙松開對方笑著道:“昨晚沒吃好飯餓了吧?我去點大鍋熱餅子,咱們吃飯?!眲e誤會,平日里他絕對沒這么勤快,更別說態度殷勤,今兒個媳婦病了,不但沒磨嘰自己不說,還幫了他個忙,他心里高興,自然要表現表現。 見段志濤松開自己,匆匆去了廚房,范淑香這才有心思打量這房子的格局,東西兩屋,加上里面的小廚房,一共是三間房,屋內灰暗,雖然算不得家徒四壁,卻也沒好到哪去。 看著這舉架頗低的屋子,范淑香忍不住嘲諷一笑,小時候就聽娘說過,人這一生大起大落,富貴皆有定數,當時她面上聽著,心里卻是不以為然,娘親身居要職,她生來就是官家小姐,哪有什么起落?再落又能落到哪去?可沒想到,五歲那年禍從天降滿門抄斬,她僥幸逃得一命,卻落得個顛沛流離,十歲那年被義母安陽王找到,從此又一步登天。 安陽王對她是真好,可以說,親生骨rou也不過如此,就在她挖心掏肺準備為義母奉獻一生,報答養育之恩的時候,卻偶然發現,那竟是她肖家的仇人? 滅門之恨她怎能不報?但多年的尊尊教誨,多年的細心栽培,又讓她心生不忍,正當她搖擺不定,四郎君送上了那碗安神湯,其實她知道那湯里有毒,可想到自家的深仇大恨,她又沉默了…… 無力的靠到桌邊,身下的凳子發出吱嘎吱嘎的痛苦呻、吟,范淑香聽到這聲音,更免不了心中煩亂。 好吧,她承認自己在報仇的態度上有問題,可一邊是生恩,一邊是養恩,還不讓她猶豫猶豫嗎?怎么會這么倒霉就讓她借尸還魂了?按理說多出一條命,她該心生感恩,可活過來的瞬間,她是真想抹脖子自殺,而后到地底下找到安陽王,拽著她脖領子好好問問,你她娘的下了母子連環咒為什么不告訴我?連當事人都不說一聲,你自己偷著樂有意思嗎? 枉費她這邊還還合計著,等大仇得報后找個什么樣的夫婿,好給她肖家傳宗接代,結果呢?那邊一咽氣自己也死了?有這么玩人的嗎? 察覺自己又開始情緒激動,范淑香忙深吸口氣,壓抑住暴躁的心情,這身體昨晚高燒不退,原主迷迷糊糊,下床后一不小心磕門框上撞死了,雖然她也奇怪,為什么撞死的人腦袋上連個傷口都沒有,可現在這身體的虛弱是真的,既然沒死成她就要好好活著,這身體可是活著的本錢。 穩了穩心神,范淑香撐起虛弱的雙腿來到廚房門口,見段志濤單膝虛點著地,蹲在灶坑前正彎腰燒火,此時的他已經脫去了外衣,只穿著里面的軍綠色背心,健壯的臂膀處處流露著男人的力量。 范淑香的眼神,從對方手臂上的肌膚,一直滑到因下蹲而顯形的臀部,只覺得郁悶的心情散了大半??磥硭\氣挺好,接手的男人不只樣貌好,身材也不錯,上輩子一開始是沒想這個,等想的時候又遇上外敵來犯,陪安陽王去了兩年軍營,回來后挑挑揀揀的,正想給自己找個滿意的夫婿,卻意外發現了自己的仇人,唉,想她堂堂一大女人多虧啊,到死都沒碰過男人。 “淑香?餅子竄竄氣兒就好,拿碗拿筷子咱們就可以吃飯了?!彪y得熱回早飯的段志濤,見媳婦雙眼發亮的看著自己,頓時生出一股自豪感,自己做頓飯,看把他媳婦感動的? 心里高興的他蓋上大鍋,朝對方咧嘴一笑,朝氣蓬勃的樣,讓范淑香忍不住翹起嘴角,知道這身體有丈夫時,她也沒想那么多,自己看順眼就留著,要是那不守規矩的就到時候再說,現在看來這男人還算不錯,那就他吧,只要他沒有外心,吃喝玩樂都不是問題,等自己身體好了,不介意寵著點他。 非常滿意的范淑香,自然體會不到原主的委屈,要說起段志濤的長相確實不錯,否則也不能讓段老太太當眼珠似的疼,以至于把人給疼歪了,可再好看也掩飾不了他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性子,再加上這位被家里慣得,從不會對女孩兒服軟,所以誰都不想嫁他,要不是范淑香的媽貪圖段家的彩禮,段志濤現在還娶不上媳婦。 擺好了碗筷,倆人開始吃飯,豆腐蘸大醬還算不錯,可那玉米面的餅子要是沒有豆漿配著,吃著是真噎得慌,見段志濤一口餅子,一口豆漿吃的正香,范淑香想起什么似的,從碗架柜下面拽出一個罐子,看了看一罐底的白糖,她舀了一勺放到段志濤的碗里,直接把段志濤鬧懵了。 “淑香,你沒事吧?”小心翼翼的看著范淑香,段志濤懷疑這是爆發前的寧靜,結婚一年多媳婦啥樣他自然清楚,說好聽了是仔細,說難聽了是摳門,怕他拿東西換錢,把家里的東西藏的死緊,怕他多吃糖,糖罐子都塞到碗架下面了,今天竟然自己拿出來了?還給自己加糖? 越想越覺得對方不正常,剛剛替自己圓謊,他可以認為是怕他被抓,也就忘了她為啥沒哭沒鬧沒磨嘰,現在想來,這也太不正常了? “沒事啊,你不是喜歡喝甜豆漿嗎?吃吧?!睅蛯Ψ胶土撕投節{碗里的糖,范淑香心情挺好的準備繼續吃飯。 這下子段志濤更不敢吃了,瞅了瞅旁邊的罐子心里發瘆,那確定是糖?沒摻別的吧?想到昨晚自己翻箱倒柜,把她藏桌布底下那五塊錢拿走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以前他從不認為,媳婦會為了五塊錢謀害親夫,現在卻心里有點沒底了。 “淑香,昨晚我手里沒錢,就從你桌布下面先拿了五塊錢,不過我沒輸錢,我還你,我這就還你?!闭f著就開始伸手掏錢,不是他怕老婆,以前對方再鬧騰他都沒說過軟話,可畢竟這是他媳婦,他可不想把人氣瘋了,現在這明顯就是反常啊。 范淑香愣了愣,自己不就是想讓他多吃點嗎?咋還把人嚇到了?腦子一轉,再聯想了一下原主的性子,她壓下唇邊的笑意,輕嘆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不知道心疼你的?以前怕你吃糖,也是因為家里沒錢,想著能省就省點,這又不是非吃不可的東西,可昨晚我在門口摔了一跤,暈乎乎的半天沒起來,真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躺那想了半天,才發現結婚后你確實委屈了,以前在家里和奶奶住一塊,哪能連口白糖都吃不上?志濤,我今后再不委屈你了?!?/br> 夫婿,哦不對,是丈夫是要哄的,都說棍棒之下出孝子,沒聽說棍棒之下出賢夫的,幾句話而已,把他哄開心了自己也受益。 不知道對方心里的小算盤,段志濤傻傻的看著媳婦,心里那個熱乎就別提了,他媳婦竟然說委屈他了?雖然他也覺得,結婚后自己的生活沒有從前隨意,可他從沒想過媳婦會跟他承認錯誤?還說今后再不委屈他了? “淑香……”隔著桌子抓住媳婦的手,剛想說點啥,突然想起對方的話,暈倒?半天沒起來?“你磕啥樣?剛才咋不說呢?快我看看?!倍沃緷泵淼綄Ψ降纳砗?,沒見到傷口卻摸到好大一個包,可見是真磕的不清。 ☆、第 4 章 “咋不知道加小心呢?自己家還能撞門框上?”段志濤嘴里數落著,有點心疼的揉著那個包,把本來不怎么疼的腫包揉的生疼,也就是范淑香磕磕碰碰已經成了習慣,換個女人都要哭了。 “天太黑了,腦子也有點燒糊涂了?!狈妒缦汩]著眼,享受著丈夫的關心,從表情上絕對看不出她被揉的腦仁發疼。 她的話讓段志濤心虛的停住了數落,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他手上用力揉的更來勁了,半響才低頭問道:“還疼不?用不用再揉揉?”這一低頭,正看到媳婦小臉發紅,他不知道那是疼的,只當是自己揉的有了效果,媳婦臉色都變好了。 心里得意,順手在媳婦臉上摸了一把,滑溜溜的感覺讓他有點心動,這位突然想起來,最近因為賭錢的事兩口子天天吵,他都好幾天沒和媳婦近乎了,今天媳婦的態度大變樣,那晚上? “不用了,先吃飯吧,一會兒該涼了?!毙χ绷松碜?,范淑香垂眸掩去眼底的幽暗,段志濤再懶也是要干點農活的,略帶粗糙的手指雖比不得滑嫩的感覺,倒增加了摩擦的力度,酥麻麻的,讓她心里直癢癢。 唔,飯菜雖然難吃了點,她也要多吃點增加體力,爭取晚上鸞鳳和鳴一下,現在她有男人了,不能虛度春宵啊。 不知道媳婦和自己打的是一個主意,段志濤坐回椅子上,從兜里掏出了事先分好的十五塊錢,遞給范淑香:“給,拿你五塊還你十五,夠意思吧?昨晚我可沒白忙活?!边@貨完全忘了自己輸的精光,語氣里那叫一個得意洋洋。 拿男人的錢?范淑香覺得有點別扭,可想到家里的情況,她只能硬著頭皮接了過來。據回憶,那桌子下的五塊錢是家里最后的指望了,她總要兜里有點底兒才行。 聽著段志濤邊吃邊白活他怎么大殺四方,兩口子結束了幸福的早飯時光。 肚子里有了點吃的,范淑香自覺精神了不少,可吃飽喝足的段志濤卻開始困了,他昨晚玩了大半宿麻將,起早又鉆了半個小時的苞米地,能不累嘛?這位哈氣連天的和媳婦打了聲招呼,好在還有點良心,囑咐對方先別收拾屋子了,多歇一會兒,然后進屋倒頭就睡。 他睡著了,范淑香看了看滿桌子的碗筷,而后無奈的開始起身撿碗:她要時刻謹記,這世界和以前不同,男主外可以不論,女主內卻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不管在什么地方,太另類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收拾完屋子,她開始收拾自己,看著鏡子中的女人,她不滿的皺了皺眉:太秀氣了,比起上輩子的英挺不凡簡直是天差地遠,不過據說這地方的女人,除去身體強壯好生養,還是嬌柔為美,想了想屋里的男人,她壓下對相貌的不滿,把自己捯飭的干凈利落,開始干活。 前兩天范淑香幫娘家干活,昨天身體不舒服又被段志濤氣了個正著,三四天的衣服堆積著可是不少,她看了看自家空著的水缸,再瞅了瞅一旁的壓水井,拎著一包衣服就去了河邊。 什么?你說她身體不好需要休養?女人需要那么嬌貴嗎?這身體看著就是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的樣,她再不鍛煉一下,什么時候能把自己的本事撿起來?再說也能借著這機會了解一下行情,中午她可不想再吃豆腐蘸大醬。 …… 段老太太的一雙小腳緊著倒騰,她心里急啊,大兒子回來說昨晚有人耍牌被抓了?也沒打聽出來有沒有她家濤子?這要是被抓進去孩子得多遭罪???越想越著急,腳下倒騰的更快了。 “奶你慢點,別摔了?!倍瘟崃峋o跟著奶奶,深怕她心急再把自己磕出個好歹,到時候倒霉的還是自家。 “我能不急嗎?你三哥也不知道現在啥樣了,這要是真被抓進去,人家得咋收拾他啊,這孩子咋就不聽個話呦?!?/br> 聽著奶奶這話,段玲玲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說抓進去才好,也讓他漲漲教訓,免得一天東家吃西家混,她父親這輩哥仨姐倆,兩個姑姑就不說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剩下這老哥仨一共生了四兒四女,結果最受寵的就是二叔家這三哥,一個雞蛋奶奶都得給三哥留著,她能平衡才怪? 可對著這偏心眼的奶奶,打死她也不敢說這話,只能不住的勸著對方,試圖讓奶奶慢點,沒一會兒的功夫,祖孫倆來到了段志濤家。 開門進屋,見段志濤四仰八叉的躺炕上正睡呢,段老太太一顆心落了地,剛想邁步出去讓孫子繼續睡,就見段玲玲快步過去開始喊人:“三哥?三哥你醒醒?奶奶來了?” “玲玲別叫,你三哥沒睡醒你讓他繼續睡?!崩咸泵^來拉孫女,看看她孫子睡的多香?啥事沒有讓孩子繼續睡唄? “奶,昨晚都出那事了,你不得叫我三哥起來囑咐囑咐?萬一他不知道今晚再去玩呢?”段玲玲表情無辜,心里暗壞。沒錯,她就是故意的,自己這邊跑斷了腿,他那邊還想睡?沒門。 老太太一聽有理,想到這事的重要性,忙過去輕聲叫孫子:“濤子?濤子?先醒醒,奶奶和你說點事?!?/br> 見奶奶那輕手輕腳的樣,段玲玲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眼珠一轉,彎腰對著段志濤的耳朵大喊道:“抓賭的來了——” “??!”夢里的段志濤正在苞米地跑呢,一聽抓賭的追上來了?蹭的一下坐起身,抓住衣服就往地下跳,那業務相當熟練,也不知演練了多少回? “哈哈……”段玲玲被逗的捂著肚子哈哈直笑,段老太太雖然心疼孫子受驚,卻也忍不住樂,一邊安撫的拍著孫子的肩膀,一邊笑罵孫女,“你這孩子,有你這么嚇你三哥的嗎?正睡覺呢也不怕把他嚇著?”說到這她又有點擔心了,忙摸向孫子的腦袋低聲叫著,“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兒,別怕別怕,跟奶奶來了?!?/br> 段玲玲笑容僵住,站在那暗暗憋氣,她真想沖奶奶喊一嗓子,他都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還摸毛?可還是那句話,她不敢,誰讓那是她奶奶? 聽到meimei的笑聲和奶奶的數落聲,段志濤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他沒好氣的將腦袋一偏,不耐煩的朝段玲玲道:“臭丫頭片子找罵???嚇死我了?!庇趾莺莸闪艘谎蹖Ψ?,才一頭倒回炕上,半瞇著眼打著哈欠道,“奶,你咋來了?幾點了?” “九點多了,餓不餓?奶奶給你做點?”老太太笑瞇瞇的瞅著孫子,咋瞅咋稀罕。當初二兒媳婦一口氣生了仨閨女,就在她以為二兒子要斷后的時候,又驚喜的有了濤子,可有了濤子后,二兒媳婦身體就不好,生下來就抱到她屋里,這孩子是唯一一個,她一把屎一把尿從小伺候大的,能不疼嗎? “不用了,我早上吃完睡的?!庇执蛄藗€哈欠,段志濤突然想起這屋里缺點啥,“我媳婦呢?”人哪去了? “沒見著,該不是又回娘家了吧?”想起這個孫媳婦,老太太不滿的哼了一聲,她承認,自家孫子有時候是有那么一點犯渾,可你是當人媳婦的,不懂事你不會哄著點?有點事就回家說,有點事就回家說,就是全村兒都說他段志濤不像樣,你這當媳婦的還能撈啥好不成? 沒見著?見炕邊的衣服沒了,段志濤猜測道:“可能是洗衣服去了?!毕眿D一向勤快,要不是這兩天有事,她的衣服是脫下就換。剛說完,他一下子想起來媳婦病了,發燒了?忙對段玲玲道,“你去河邊找你三嫂幫她把衣服洗了,她昨天有點發燒,半夜還撞門框上了,把腦袋撞了個包?!边@位指使起人來相當習慣,才不管對方咋想。 段玲玲撇了撇嘴,二話沒說轉身走了出去,說啥?說了也是挨罵,有那么個偏心眼的老太太在,她能說啥? 見孫女走了,段老太太終于想起自己的來意,拉著孫子的手急聲勸道:“濤子啊,你聽奶奶話,最近可別玩了,聽說半夜里有人被抓了,那局子里可不是好待的?!睂O子要是真進去了,那就是要她的命啊。 雖然段志濤很想顯擺一下他昨晚的聰敏機智,可他也不是那沒心沒肺的,見奶奶嚇成這樣,他到嘴的話一轉,笑嘻嘻的道:“放心吧奶我沒玩,你也知道我媳婦昨天病了,我哪有心思出去玩???” 對于段老太太來說,她孫子放個屁都是香的,自然不會想到孫子是騙自己,一聽這話連連點頭道:“不玩就好,我就知道,我們濤子打小就聽奶奶的話?!?/br> 樂了一會兒,她想個事來:“對了濤子,你三叔三嬸今天回來,中午回家吃飯,有好吃的?!比齼鹤釉诳h里上班,這兩年縣里的rou沒那么緊張,沒rou票也能弄著點,所以老兒子回來就是開葷的日子,少了誰都不能少了她三孫子。 “三叔回來?”想到噴香的五花rou,段志濤樂呵呵的點頭道,“成,奶你坐一會兒,等淑香回來咱一起走?!眲e看他玩的時候想不起媳婦,家里這種好事他可是從來不忘的。 正說著,大門一開,段玲玲用盆端著條大魚,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奶你看,我三嫂抓住一條魚,好大啊?!彼臼嵌轮鴼馊サ?,誰知道剛到河邊,就見三嫂用個濕外衣做包袱皮,拎著衣服,正要端盆,衣服沁水可沉的很,所以她端著魚就回來了。 “這么大個兒?”河里有魚段志濤自然知道,可沒網沒鉤就能抓到魚他卻是沒想到,媳婦厲害??? 這位興致勃勃的瞅了會兒魚,才想起來媳婦還沒回來,剛站起身,就見范淑香拎著包衣服走了進來,見到段老太太立馬笑道:“奶奶來了?正巧我洗衣服時用盆截住條魚,中午在這吃吧,咱們燉魚?!?/br> 那說,這魚真是用盆截的嗎?才怪,你去截個試試?這邊嘩嘩洗衣服,這魚要多大的心才能游過來?說起這個,還要從上輩子說起。 上輩子明明男女體力都一樣,卻是女子掌權,全是因為少數女子有特殊能力,男人則沒有,這部分人霸占著朝堂,自然不會讓男人興風作浪,一代代下來,男人差不多也就被養廢了,而范淑香就是其中的一人,也是因為這個,她才會被安陽王收養。 說起來,馭獸這個能力算不得強,畢竟兩軍交戰,誰也不能找成千上萬只老虎上戰場,當然,你真找來她也沒那個能力控制,可這能力放到別處卻是很強,一只蜘蛛就能監視個人,兩只老鼠就能看到整個廚房,所以她上輩子才能為安陽王掃除一切危機,只是沒想到,唯一一次放水,倒把自己給害死了。 ☆、第 5 章 幸運的是,人雖然死了,能力卻帶了過來,周圍依山傍水,至少可以保證她填飽肚皮。 像眼前這魚就是她誘惑過來的,上百條魚傻乎乎的游到岸邊,她挑了個中等的撈了出來,那是相當簡單,可看著多出的倆人她有點后悔了,早知道就撈個大點的,四個人似乎不夠吃啊。 老太太不知道孫媳婦的后悔,她聽到這話心里高興,樂呵呵的笑道:“不用,中午你三叔回來,家里有好吃的,一會兒收拾收拾都回家吃飯,這魚你們倆晚上再吃,也給濤子補補身子?!睂O媳婦有病啥的,她早就忘了,一心想的還是她寶貝孫子。 “三叔回來了?那正好,把魚拿回去一起吃,也給家里添個菜?!庇辛嗽饔洃浀姆妒缦?,自然知道原主倆人過的是啥日子,在段老太太的維護下,那真是一毛不拔,其實這也怪不得原主,段家老老少少加起來,哪個都比她丈夫著調,條件自然也比她家強,她家里除了種的糧食外啥都沒有,想拿也是有心無力了。 可到了范淑香這,可就不能那么干了,沒東西講不了,現在有條魚再不拿回去,人家得咋想?既然她有心和段志濤好好過,他的家人自然得維護好了。 一旁的段玲玲挑了挑眉,沒成想她三嫂還真大方一回? 段志濤倒是沒那么多想法,拿回去就拿回去,大不了晚上再多吃一頓。 果然,就聽一旁的段老太太道:“那也成,中午多做點菜,晚上你們還在那吃。淑香啊,你找個繩子把魚拴上,讓玲玲先拎回去,好讓你大娘把它做了?!?/br> 段玲玲無奈的暗嘆,她就知道,他們家有活永遠是孫女干。 …… 等范淑香兩口子,陪著段奶奶回到段家的時候,段守義領著老婆孩子已經到了老宅。 前面說過,段家老一輩一共是哥仨姐倆,姐倆嫁到鄰村,上有老下有小回來一趟并不容易,這哥仨呢,除了遠在縣城的段守義,剩下的哥倆都在老宅住著,一起奉養母親。 東撇住著老大段守成,他兩個兒子都已經結婚搬了出去,現在就剩下個閨女在身邊,閨女要是再找個好婆家,兩口子這輩子也就算圓滿了。 西撇住著老二段守信和段老太太,按理說,這老太太應該跟大兒子一起住,那可是長子,可段守信的媳婦身體不好,四年前就去世了,他閨女兒子再一成家,空蕩蕩的房子里就剩他老哥一個,老太太看兒子可憐就搬了過去,沒事幫著洗洗涮涮做做飯。 段守信不是不想給段志濤找個后媽,可都一個村里住著,誰不知道誰???他段守信是挺能干,可架不住他有個能敗活的兒子,這位自己在家都是末把手,嫁進去上有偏心眼的婆婆,下有不省心的兒子,誰干???所以他一直單身,陪著他的只有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