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我對下棋還算是從小比較擅長,不論是象棋、跳棋還是五子棋,甚至是軍棋,幾乎很少輸?,F在和大凱玩五子棋,玩幾局大凱輸幾局,至于后來大凱直接甩手不玩了。我們倆又靠在小火爐旁邊,頂著寒風聊了幾句。 大凱抱怨地說道,“他娘的,要是在什么深山老林里,安排個守夜還將就,這漫天大雪的時候,又是在山腳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安排什么守夜??!這還沒到那個什么龍騰山,就這么大驚小怪。大冬天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冬眠了,哪有什么東西有空過來招惹咱們。明天一覺醒了,又要開始爬山了?!闭f著大凱向我們身后的長白山看了看。 “知足吧,小哥算是照顧咱倆了,安排咱倆值前半夜,而且時間又短,過一會兒就找人替班了。小哥這也是謹慎而已,他做事向來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蔽一卮鸬来髣P。 我和大凱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外面的風依舊很大,所以我們的話,能簡略的說就簡略的說。大凱時不時地在看手腕上的表,就盼著快點熬過這些時間,恨不得二十一點馬上到。 在二十點五十分的時候,大凱就按捺不住了,硬是要拉著我進帳篷,找大福和二狗子過來替班。反正也快到時間了,我也沒推諉,便和大凱輕聲輕腳地進了帳篷,夕羽惠和風干雞睡得很輕,聽到我們進帳篷的聲音后,在門口睡袋里的風干雞,身體微微一側,睜眼看了看我們。在帳篷左側的夕羽惠更是抬起頭,伸出手朝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問我是否一切都好?我立馬沖夕羽惠點點頭,然后示意夕羽惠快點休息,別這么多掛心事了。 二狗子和大福因為身材比較魁梧,二人的睡袋也非常大,差不多有平常睡袋的一倍大小。大凱去叫二狗子,我去叫醒大福。我只是剛剛輕輕拍了拍睡袋,這個大福突然之間就睜開了銅鈴般的大眼,目光兇惡的看著我。 “換班守夜了?!蔽倚÷暤貙Υ蟾Uf道。 這個人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也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應一聲都沒有。就非常麻利地從睡袋里面鉆了出來,直徑就走出了帳篷。大凱那邊的二狗子情況也差不多,同樣是沒有說什么,而是直接從帳篷里面走了出去。我們倆對視一眼,大凱攤了攤手,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可能瞟兒賊瞟兒物都壞了腦子,腦子都不太對付?!?/br> 見二人出去之后,我和大凱也趕緊拿出睡袋休息。經過了一天的勞累,剛剛又在外面凍了大半天,身體一鉆進睡袋之后,連醞釀都不用醞釀直接就睡著了。 可是在進入夢鄉之后,那個揮之不去的怪夢,再次出現在了我的夢中,七彩大蛇與我,再次開始了那種“追逐”??墒沁@次的夢并沒有做多久,我就被夕羽惠叫醒了。我睜開惺忪地睡眼,看到風干雞和東哥二人正站在帳篷的門口,向外面看著。夏夏正在使勁地搖晃著打開,罵罵咧咧地在叫醒打開。 我身邊的夕羽惠,臉上的表情略微緊張,見到我睜眼醒來,她小聲地對我說道,“別睡了,外面有狀況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意外情況 聽到夕羽惠這么說,我睡意瞬間全無,急忙揉了揉睡眼,從睡袋里面鉆了出來,問夕羽惠出了什么狀況? 可能是我說話的聲音有些大,風干雞不由地回頭瞪了我一眼,夕羽惠也連忙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輕聲地告訴我說,外面好像有東西。夕羽惠也不多說,而是朝我指了指帳篷門口的位置,意思是讓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到風干雞和東哥現在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們遇到的麻煩可能非常棘手。不過我心里還在琢磨,這么冷的天兒,而且是在荒郊野外的山腳下,究竟外面有什么“東西”,致使大家如此的緊張呢? 我和夕羽惠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帳篷門口的位置,東哥非常的識相,主動給我讓出了一個位置,讓我向外面看看。 只見此刻外面的雪勢依舊很大,凝神看外面的情況,才能看出一個大概。原本在外面守夜的大福和二狗子,現在已經撤到了帳篷門口了,二人身體緊緊地貼著門口的兩側,槍已經握在了手里,十分警惕地看著四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墒俏易屑毧戳丝赐饷娴那闆r,除了風雪依舊很大之外,看起來并沒有其他的異樣情況。 這個時候夏夏和大凱也走了過來,夏夏小聲地問道,“情況怎么樣了?” 風干雞微微搖了搖頭,面色凝重地盯著外面。我不解地看了一眼夕羽惠,想知道到底外面發生了什么情況?除了雪勢依舊,外面一片雪白之外,并沒有看出有什么異樣的地方。 夕羽惠看到我的眼神,明白我想問什么,于是讓我注意看之前放置小火爐的地方。因為第一批守夜的人,就是我和大凱,所以那個小火爐的位置,是我放置的。此時我看到小火爐依舊在最初我放置的地方,而且火爐還燃著,那橘色的亮光,在雪白的世界中,顯得格外的亮眼。 但是,很快我就發覺,小火爐雖然沒有變化,但是它周圍的雪堆卻有明顯的變化。只見小火爐附近差不多直徑一米左右的雪堆,明顯比其他地方的雪堆“高”出了一塊,形成了一個在平地之中略顯“高聳”的雪包子。好像是有什么東西,把小火爐四周的雪堆向一處堆積了一樣。因為周圍全都是白色的一片,所以不仔細看,也很難看到這個變化。 外面的風雪很大,加上這里的地形本來就是山地,堆積出一個比較高的雪堆,并沒有什么出乎意料,唯一出乎意料的地方,就是原本在雪堆之上的小火爐,現在還是在雪堆之上,并沒有被所謂的積雪覆蓋,這就太奇怪了。而且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小火爐四周根本沒有覆蓋著很多積雪,只是零星的飄落了一些雪花,雪花也很快就被火爐的熱量給融化了。 “你剛剛所說的東西,該不會就是指的小火爐的下面吧?外面都是厚厚的積雪,里面應該不會有什么活的東西吧……”我一邊盯著外面的情況,一邊慢慢地問道夕羽惠,可是就在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看到帳篷外面,距離我們不遠處的小火爐,竟然伴隨著它身下的雪堆在移動!而移動的方向就是朝帳篷所在的方向!小火爐的下面,果真有活物! 那個雪堆移動的動作很大,只見雪堆像是一個爬行動物一樣,一顛一顛地在動著,上面的積雪甚至都被抖了下來。門口的大福和二狗子看到雪堆動了起來,更加的緊張了,那個二狗子抬手就要開槍??墒菂s被身邊地大福一把摁住了。大福瞪了二狗子一眼,然后二人就分別向帳篷門口的外側,再次移動了一點,好像二人是要遠離帳篷一樣。 “我cao,剛才不是我眼花了吧?那雪堆怎么自個動了起來???!那里面要是真有什么東西,咱也別在這耗著了,還是那句老話,‘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趕緊下手得了?!贝髣P一邊說著,一邊就從腰間把槍摸了出來。 許久不說話的東哥,此時語氣很沉重地問了大凱一句,知道雪堆下面的是什么東西嗎? 大凱沒好氣兒地回答說,“你竟在這問廢話,我要是知道下面是什么,我還用得著大驚小怪為你們???!” 東哥也不和大凱較勁,只是解釋說,我們現在不動還好,說不定雪堆下面的東西,對我們還不會產生威脅,我們要是突然一動,驚動了下面的東西,被它逮住,可不是鬧著玩的。 聽到東哥這么說之后,我急忙問他,“那雪堆下面到底是什么???這大冷天,什么奇異的猛獸,估計都冬眠睡覺了,不應該在這里還遇到這種古怪的東西?!?/br> 東哥嘆了一口氣,回答說,“這外面的東西,可能是……” 東哥的話僅僅說了一半,關鍵地部分還沒說,就見東哥身后,地上的積雪突然之間炸開,一個雪白的人形東西,瞬間從地上騰空而起,一下子就要騎到東哥的背后。這東哥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感覺身后有異樣之后,東哥的話戛然而止,就在那個雪白的東西,從地上彈出來的時候,東哥的身體也馬上下蹲,以避開那雪白東西的襲擊。 夕羽惠反應更是神速,就在東哥剛剛下蹲,那雪白人形物體彈地而起的時候,恰好就站在東哥身邊的夕羽惠,見地上暴起一物,她也顧不上多想,馬上順勢一腳,就猛地踢中了這個騰空的東西,只聽“碰”的一聲,直接就把這東西踢到了帳篷壁上。 這東西“嗷”的一聲就從帳篷壁上摔了下了。夕羽惠抽出一側的龍刺,一個箭步就跨到了那個雪白東西的跟前,舉起龍刺就要刺下去??墒蔷驮谙τ鸹菖e起龍刺之后,她并沒有揮下龍刺刺向這個東西,而是向后退了幾步,很警惕地看著地上的這個不速之客。 當我看清這個東西的時候,我才明白為什么一向果斷的夕羽惠,這個時候突然停手。因為這個雪白的人形東西,體型差不多就是三四歲孩子大小,長有人一樣的四肢,只是全身上下被一片稀疏的雪白色的絨毛覆蓋著,透過那些雪白色的絨毛,甚至還能看到它異常白的皮膚,整個皮膚白的程度,就像是雪一樣,與身上長有的絨毛已經完全融為了一體。而在它的臉上,雖然也被絨毛覆蓋,但是甚至依稀還能看到一絲人的五官,宛如一幅小孩的模樣。它此時的臉上,竟然還有一副猶如孩提痛哭的樣子。 “小心!”風干雞厲聲對夕羽惠喊道。 一秒鐘之前,那個還宛如痛哭的小孩,瞬間臉上表情變的異常猙獰,它的嘴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張合程度張開,露出了一排獠牙似的牙齒,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就像夕羽惠撲了過去。 只見夕羽惠提起龍刺,照著向她撲來的這個東西,猛地一下將龍刺擲出,龍刺整個貫穿了這個怪物的腦袋,直接就釘在了帳篷壁上。血順著龍刺一滴滴地向下流著。 擦了擦頭上冷汗的東哥,這個時候才驚魂未定地對我們說道,“這這東西是——雪精!”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雪精(一) 此刻大家也顧不上細問東哥,這個所謂的“雪精”到底是什么東西?因為現在不僅帳篷外面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槍聲,而且在帳篷里面,也有微微凸起的小雪堆漸漸地聳了起來,這種凸起的小雪堆數量還在不斷地增加。 帳篷里面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大家有意識的向周圍撒開了,每一個人防身的東西都拿在了手里,緊緊地盯著地面時不時仍舊在凸起的雪堆。想到剛剛夕羽惠所經歷的事情,我依然心有余悸。那所謂的雪精,出其不意的從地面一躍而出,也就是幸好剛剛夕羽惠反應神速,一腳將跳上東哥后背的雪精踢了下來,這要是真被雪精騎在了背后,那血盆大口咬下來,估計東哥的脖子就沒了。 “現在咱怎么辦???想想辦法,不能在這耗著啊。我說那個東北老伙計,你剛才不是說,只要咱不動就沒事兒嗎?你看你剛說完,這玩意兒就照著你去了。你可別再亂說話了?!贝髣P緊張的說道。 這個時候也沒有人回答大凱的問題,東哥朝大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大凱千萬不要再亂說話了??吹贸鰜頄|哥亦是非常的緊張,手里緊緊地握著槍,眼神一直盯著地面。 我習慣性地看向了風干雞,畢竟每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看到風干雞心里也算是有個底兒了。此時的風干雞臉上面無表情,他短刀已經出鞘,他身子微微下蹲,呈現著弓形,同東哥的樣子類似,風干雞也是盯著地面中出現的小雪堆。 突然之間,帳篷門口一下子就被頂開了,只見大福和一只雪精,身體已經扭打在了一起,翻滾著滾進了帳篷。大福的身上有明顯的抓痕,翻滾進到帳篷之后,大福恰好被雪精壓在了身下,別看大福身材魁梧,而雪精身材嬌小,可是這雪精前肢就摁在大福的鎖骨處,身體緊緊貼在大福的身上,大福完全發不上力,只是手臂捶打著雪精,可是雪精卻壓在他的身上紋絲不動。雪精見制服了大福,馬上就張開了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下去。從他們滾打著進來,直到雪精張開血盆大口要下口,整個過程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 就在雪精仰頭要咬下去之時,風干雞一個箭步邁到了跟前,一把就摁住了雪精的腦袋,隨即手起刀落,雪精的腦袋就被斬下,一時間血柱從雪精的傷口處噴了出來。而它的腦袋轱轆了兩下,滾到了帳篷的門口。 見身上的雪精被斬首之后,大福立刻伸手抓住雪精的尸體,一把將雪精的尸體摔在了帳篷上。門口的二狗子也從帳篷門口退了進來,此人滿臉是血,左側的臉頰還有一道傷痕。身上的棉服已經有了多條細長的破口,棉絮都從衣服里面冒了出來??磥韯倓傇谕饷嬉步洑v了一番殘酷的打斗。在他進來的時候,恰好踩在了被風干雞斬首的雪精腦袋,直接就摔在了雪地里,然后他馬上就又站了起來,吐了一口嘴里的雪,焦急的對東哥說道,“東哥,咱被圍了啊。外面都是這種雪撲嚕,咋辦?” 東哥馬上答道,“撤!”說著東哥就讓我們拿著自己的裝備,趕緊從這里撤出去,繼續向山里走,這里是不能在待下去了。 “直接進山?!大晚上進山?”我馬上問道。雖說現在雪地里面能見度還不錯,但是大晚上走山路,還是非常不妥。再就是,我們就算是現在進山,那么就能保證這些雪精不會尾隨我們進山了? 見到東哥說完,我們幾個人還沒有什么反應,風干雞先是把自己的背包背了起來,然后厲聲對我們說道,“拿好自己的東西,快點從這里離開!”說著風干雞已經率先走出了帳篷。 風干雞先走了出去,我們幾個人立馬就簡單地裝起睡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緊張地盯著地面,生怕這個時候突然蹦出一個雪精。也就是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我們馬上背起背包跟著風干雞走了出去,東哥和他的兩個伙計墊后,從后才從帳篷里面走出來。 外面依舊風雪交加,之前看到的那個雪堆,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且我放置在外面的小火爐也不見了。外面多了兩具雪精的尸體,紅色的血灑了一地。 風干雞就站在距離帳篷五米遠的位置,看到我們從帳篷里面出來之后,他立馬朝我們招招手,示意我們跟上。東哥讓大福和二狗子在隊伍最后壓陣,自己快步趕上了走在隊伍最前面你的風干雞,便開始在前面領路。 從風干雞斬首那只滾進來的雪精之后,就再也沒有雪精從雪地里冒出來。我們也不敢掉以輕心,雖然雪勢很大,在雪地里行走非常的困難,但是東哥和風干雞腳步都很快,盡量地提高步速。 我們就這樣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我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后的情況,因為能見度的原因,所以現在已經看不到,之前我們帳篷所在地方的情況了,但是也看不到我們身后的雪地里,出現那種古怪的“雪堆”。 因為東哥在隊伍的最前面,我們之間的距離有點遠,我也沒法詢問東哥,這個雪精到底是什么東西。于是只好問身邊的夕羽惠,有沒有聽說過“雪精”?夕羽惠還是保持著警惕的表情,聽到我的問題之后,她小聲地對我說,東哥所說的“雪精”,和剛剛二狗子所說的“雪撲?!逼鋵嵤且环N東西,雪撲嚕是當地人的一種叫法。這種東西在以前有過記載,被稱為“姬妚”(ji fou),僅僅存在于氣溫極低的冰天雪地之中,羅智所撰寫的《幻書》中,有對姬妚的較為詳細的記載。據說古時北方有一過度名為“舒鳩國”,此國在雪山山頂,而守國的神物,就是這種姬妚。而對姬妚相貌的記載,也與我們見到的雪精相似。 夕羽惠覺得非常的奇怪,如果記載沒錯的話,東哥所說的雪精,應該是處在更高的雪線之上,或者終年不化的雪山山頂,不應該出現在山腳下。 可能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雖然帶上了口罩,但是一說話,還是能明顯的感到有寒風透過口罩灌進嘴里。夕羽惠也沒有再細說,只是讓我留心周圍的情況,一定不要掉以輕心。這種雪精可能出現在任何一處雪地的下面,如果我們稍不留神,那么可能造成很嚴重的后果。 我們在東哥的帶領下,漸漸地從山腳向山內走著,前面突出的印象就是高山,我也分不清有什么路了,只是跟著前面的人走著。我們這樣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左右,因為積雪較深的緣故,所以我們其實也沒有向前前進很遠??墒俏覀冎爱吘故窃谏侥_下安營扎寨,如果現在是往進山的路走著,那么我們現在應該早就進山了??墒翘ь^看看,此時我們所在的地方,好像距離之前我看到的山,并沒有什么顯著的變化。 一個不祥的預感在我心中漸漸地升起,難不成我們中了招?!一直在同一條路上兜著圈子? 于是我馬上就要拍了一下身前的夕羽惠,想要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可是夕羽惠剛剛回頭,我甚至連嘴都沒開,突然之間,好像有什么東西,抓住了我的左腿,然后用力一扯,我整個人就一下子向雪堆深處拖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雪精(二) 腳下力道是突然加大,我完全沒有一絲的準備,整個人就被拖倒在地。因為身下的路是高低不平的山路,所以積雪的厚度也不一樣,我能感覺到自己一直被向積雪越來越深的地方拖動著,大半個身子很快就被拖進了雪堆里。 我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還好旁邊的夏夏眼疾手快,在我倒地被拖進雪堆之時,一個海底撈月,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口,可是夏夏想將我拉起來的時候,卻直接被拖動我的力,順勢給拖倒了。不過夏夏還是死死地抓住我的領口,然后大聲地叫道,“過來幫忙!” 這個時候我的臉已經被拖進了雪堆里,也不知道雪堆外面現在是什么情況,只是還能感覺到我依舊被拖動著,左腳腕的地方被什么東西緊緊地抓住,傳來一陣陣生疼的感覺。 沒過多久,我就停止了那種被拖動的感覺,而且很快我就被提了起來。雖然臉上帶著厚厚的口罩,可是臉還是被凍麻木了,一點知覺都沒有。夕羽惠擔心的看著我,忙將我臉上的雪擦掉,輕輕地用手怕打著我的臉,問我身體有沒有受傷?我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一切都會。夕羽惠用胳膊搭著我的肩膀,將我架了起來,扶著我就往一側走。 “沒沒沒事兒……我自己能走。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感覺有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腕?!蔽乙贿吷焓秩嘀约旱哪?,一邊結結巴巴地問道夕羽惠。 夕羽惠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只是簡答的回答了兩個字——雪精。我看到身前風干雞等人分散的更開了,他們手拿防身的東西,站在原地等著我們倆,并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夏夏就在大概離我們不足五米的地方,朝著我們招手,讓我們快點跟上來。 我示意夕羽惠我自己能走,不需要她攙扶我,這樣我們的前進速度不僅降低,而且一旦再次出現剛剛那種情況,可能中招的就是我們兩個人。夕羽惠應了一聲,才把胳膊從我的肩膀上移開。 此時我不由地回頭看去,只見在我身后,有一條長長地拖動的痕跡,痕跡時淺時深,差不多有十幾米的樣子。而在痕跡的盡頭,已經被大片的紅色血跡侵濕了,血跡中心位置,躺著一只渾身幾乎被刺成了馬蜂窩的雪精,連臉都看不清了,雪精的左側前肢,直接被砍斷了,“手”還是保持著那種握抓的姿勢??磥韯倓傋プ∥夷_腕的就是它。而把它刺成馬蜂窩的人肯定就是夕羽惠了。 雖然剛剛從雪堆里出來,但是我的心里仍舊是心有余悸,因為被雪精抓住腳腕之前,完全沒有任何的異動,卻突然之間就被雪精抓住并拖行了十余米?,F在看到這里白茫茫的雪地,我就感到極端的不安,因為可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再次中招。也難怪風干雞他們幾個人,會如此小心謹慎地看著周圍的動向。 當我和夕羽惠走到大部隊的跟前時,在隊伍最前面的東哥,才招招手,示意我們可以繼續向前了,并一再叮囑我們,前后兩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倘若有一個人遇到了剛剛我所遇到的事情,那么還可以相互之間有個照應。因為雪精在雪地里移動速度非???,所以盡量在開始的時候,就要制服雪精,不然如果被雪精直接在雪地里拖行,恐怕我們追都追不上。 現在的情況,使得東哥和風干雞不禁又降低了移動速度,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警惕。我們的隊伍“1”字形排開,東哥和風干雞并列走在最前面,身后的就是夏夏、大凱、我和夕羽惠,二狗子和大福兩人墊后。 “我說咱這么走是不是也太不靠譜兒???這遍山都是大白雪,他娘的處處都是雪精那玩意兒的藏身之處啊,我們這才剛剛要進山,難不成還要一直惕防雪精???幸虧這雪精也是傻兒巴嘰的,要是呼呼從雪地里鉆出好幾只雪精,咱們根本招架不住,你們說是不?不是我烏鴉嘴啊,這前面的路要是再多出什么怪事兒,我們就真算是交代在這兒了?!贝髣P回頭對我和夕羽惠說道。 聽到大凱這么說之后,我立馬罵道,“你快他媽的閉上烏鴉嘴??!不說話憋不死你?,F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空說這個?既然自然條件已經這樣了,你又不能瞬間讓積雪融化,咱們就只能這么往里走了。但愿剛剛斬殺了兩只雪精之后,會對其他的雪精,起到震懾的作用?!?/br> 我的話音剛落,夕羽惠就接著對我們說到,按常理來說,雪精屬于地靈,從五行上來看,它是大地精華所成,吸食的是地氣。我們現在要去的長白山,是龍脈天氣大成之處,雪精這種吸食地氣的東西,不會接近天氣大盛的地方。所以按照夕羽惠的說法,隨著我們向上的高度越來越高,雪精可能就會慢慢地遠離我們,甚至可能在我們進山之后,雪精就不會在跟隨者我們了。 我也不知道夕羽惠是為了安慰我們幾個人,隨便編了幾句,還是說事實確實如此,待我們進山之后,雪精就會消失。不過在夕羽惠說完之后,大凱還是長出了一口氣,說是聽到她這么說也就放心了。在我們當中,說話最有分量的兩個人,恐怕就是風干雞和夕羽惠了。特別是關于這種像雪精一樣稀奇古怪的東西,每次夕羽惠都能很通俗的解釋,也難怪夏夏叫她百科全書。 我回頭看了一眼夕羽惠,她朝我做了一個ok的手勢。于是我便小聲地問道夕羽惠,剛剛大凱所說的問題中,提到的那件事情,雪精為什么只是一個個的向我們襲來,而并不是一群群的向我們襲來呢?倘若雪精是成群結隊,那么我們根本連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夕羽惠無奈地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可能與雪精的生活習慣有關系,并不是那種群居的生物。隨后夕羽惠便小聲地對我說道,“別管那么多為什么了,我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抓緊時間進山,或者甩掉尾隨我們的雪精才是要事。小心你的周圍。剛剛幸好是夏夏及時抓住了你,不然真的被雪精拖走的話,就像是東哥說的一樣,雪精在雪堆里速度奇快,我們追都追不上?!?/br> 在布滿危機的雪夜之中行走,心里總是提心吊膽,我踩在雪中的步子,甚至都不敢踩的太扎實,生怕再次被雪精拖入雪堆之中。大約又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期間沒有雪精再來sao擾我們。這時隊伍前面的東哥和風干雞都停了下來,風干雞更是回頭朝我們幾個人招招手,示意我們快點過去。 看到風干雞的這個動作,我們也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只見東哥愁眉不展地雙手叉腰看著前方,眼神看起來有些迷茫。而風干雞站在旁邊,一副陰郁的表情。 “出什么事情了?”夕羽惠忙問道。 風干雞只是伸手指了指前面,然后便讓大凱從背包里拿出“黑面包”雷管。大凱也不問為什么,急忙就脫下背包,快速地從背包里拿出了雷管。而我則向前面看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情況,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 于是我走到東哥身邊,小聲地問東哥,前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我們還要多久就能進山了? 東哥說話已經心不在焉了,他簡單地告訴我,大約再走不到五十米,我們就能進山了。 “那我們還在這等什么???趕緊先進山要緊??!進了山說不定就能甩開雪精了?!蔽壹泵φf道。 只見東哥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就怕我們進不了山了……” 第一百二十章 雪精(三) 我疑惑的看著東哥,不知道他剛剛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之間說是進不了山了呢?而且我們現在距離進山也就是幾十米的長度,這個時候他說這么一句話,確實讓人不解。 我還沒來得及再問東哥,夕羽惠就立馬讓我把槍拿出來,然后很認真地對我說道,“等一下,你一定緊緊跟住我……” “到底怎么回事兒???咱們都快要進山了,你們這么突然都變的這么緊張???”我忍不住打斷夕羽惠的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