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思考到這里,我不由的聯想到了這里嚴密的監控措施,不僅走廊里布滿攝像頭,而且甚至每一間屋子都有對應的攝像頭。哈有專門的控制室,控制著這里門上的電子鎖,我們所用的房卡,幾乎有和沒有就沒有任何的區別,反正控制室可以控制。這一系列看起來,哪里是什么客房,完全就是如同監獄一般,監控措施做到的已經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一個有些荒誕的想法,從我腦海之中冒了出來,難道胡娘將我們安置在這里,是要監視我們?! 就在這種反復的思考之間,我便不知不覺地睡去了。又是那個奇怪的夢,甚至連夢里的場景都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次七彩大蛇并沒有再一直與我對視。而是變成了龐大的身軀不停地扭動,在一點點地向我逼近。我則在夢中不斷地奔跑,與七彩大蛇一直保持著特定的距離。跑著跑著,我突然發現,在我的眼前居然出現了七彩大蛇的尾巴。我原本是想從別的方向逃走,可是身體完全就不受我的使喚,還是繼續向前。 我顧不上那么多,只能奮力向前奔跑,結果,我卻在慢慢地超過七彩大蛇的身體,沒過多久,我的視線之中,就出現了七彩大蛇那顆巨大的蛇頭,只不過蛇頭是背向于我,七彩大蛇移動的動作,變的更加的迅速,蛇身大幅度的扭動著。而當我再回頭看的時候,蛇頭正面距離我還是之前的樣子,只是蛇頭已經慢慢地耷拉了下來,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蛇眼之中仿佛還有一絲恐懼。 當我趕到七彩大蛇的蛇頭部位時,這條七彩大蛇突然之間就停止了運動,趴在原地一動都不動。 我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或許我之前想錯了,并不是這條七彩大蛇在追趕我,而是我正在追趕這條七彩大蛇!它便奮力扭動身體,避免被我追上!而現在在我的步步緊逼之下,我們的距離已經漸漸近了,所以七彩大蛇才會表現出這樣一幅場景。 在夢中,我的身體完經常會不受自己意識的控制。我想趕快逃離這一切,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七彩大蛇趴著的身體走去,雖然是在夢里,但是我依舊是非常的緊張,這條七彩大蛇一動不動的樣子,更加讓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隨后我來到七彩大蛇的蛇頭位置,伸出了左手,掐住七彩大蛇的蛇頭,身體碩大的蛇身,居然就被我一只手提了起來,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我的左手在提起蛇身之后,竟然就蛇頭向我的嘴中塞去! 我馬上就從夢中驚醒過來,嘴里不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整個人都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又做噩夢了?”夕羽惠說著就將一杯水遞給了我。 我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看到夕羽惠一副擔心的樣子看著我,我便隨口問道,“又說那句話了?” 夕羽惠點點頭,并伸手把我額頭上的汗珠擦掉。 “如果這才來長白山,不能把這些事情解決一個大概,我估計我距離得精神病或者是精神衰弱就不遠了。你對這些解夢的事情還算了解,夢到那種奇怪的七彩大蛇,是不是有什么‘講究’?總是夢到這樣的場景,不可能沒什么原因吧?!蔽艺Z氣緩慢地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告訴我,她要是知道的話,早就給我“解夢”了。我馬上追問了一句,既然這里都是瞟兒賊,那么肯定有對解夢比較在行的人,不然直接找胡娘問問,夢到這種七彩大蛇,究竟有什么潛在的含義。 夕羽惠朝我攤了攤手,對我說,“你都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了,看你一副疲勞的樣子,所以我也沒有叫醒你?,F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你如果想讓阿姨幫你解夢,可是要等一等了。因為今天早上,阿姨和小哥等人,就先行去山腳踩點了。估計要到天黑左右才能回來!” 第一百零九章 先行一步 我不由地問夕羽惠,他們去了一整天了?只是踩點而已,怎么還沒有回來?因為我們是在地下,屋內也沒有通光的窗戶,所以終日不見陽光,根本沒有白天和黑夜這個概念。聽到風干雞和胡娘等人,去了一天還沒有回來,我的心里不禁有些緊張,難道他們在踩點的時候遇到什么麻煩了? 或許是看到我說話時表情緊張,夕羽惠便朝我做了一個放松的手勢,并告訴我說,除了風干雞和胡娘之外,還有三個胡娘的伙計,他們五個人是步行前往長白山腳下。他們今天前往,并不是要進山,而是先看看從這里到達山腳的路況怎么樣。再往山腳走,路上的積雪根本沒人打掃,山中此時的積雪,或許與路程中的積雪差不多,可以比較進山后的路程。再加上因為越往山腳走,積雪越是多,這樣的話,汽車根本進不去,很可能會陷進雪堆里。沿著路程步行,還能大致摸清路況,對可能遇到的行路問題,有一個大致的了解。所以他們來回的時間,就會耗用更多,畢竟雪地不是那么好走。 聽到夕羽惠這么說,我也算是放心了。剛剛那個有關于七彩大蛇的噩夢,依舊揮之不去,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風干雞和胡娘的安危。 大約過了有十幾分鐘,夏夏便敲門進來了,看我已經醒了,夏夏嘲諷地對我說道,“哎呦小爺,你這哪來是來冒險的,一副度假的樣子嘛,眼睛一閉又一睜,一天就過去了。你醒的時間也非常巧,剛好趕在吃飯的時候醒了。是不是餓醒了呀?”夏夏那種沒心沒肺的笑聲,伴隨著她的話傳進我的耳中。 我不等我說話,夏夏又朝我和夕羽惠招了招手,對我們說,“準備準備去吃放吧。老妖怪他們回來了?!?/br> 原來剛剛夏夏一直在堂口的大廳,跟胡娘的伙計打聽著長白山的一些事情,恰好剛才胡娘和風干雞風塵仆仆的從外面回來了。本來夏夏還想問問風干雞,踩點情況如何?可是夏夏還沒來及問,胡娘就招呼伙計,讓伙計去餐廳開飯,并讓夏夏來叫我們去餐廳?,F在胡娘和風干雞倆應該都已經去了餐廳。 于是我們也沒有耽擱時間,馬上就出了門,去旁邊的房間叫上了大凱。于此同時東哥已經站在了走廊的門口位置,滿臉笑容地朝我們笑著,示意我們跟著他。我心想,這里的監控攝像頭可真是好使,我們這前腳才剛剛走出來,東哥就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我們一邊朝東哥那里走,我一邊把走廊和房間門口遍布攝像頭的事情,簡略小聲地告訴了他們。除了大凱略顯驚訝地看了看我之外,夕羽惠和夏夏臉上均沒有什么表情變化,二者也都沒有說什么。 東哥見了我之后,感覺和我格外的親切,關切的問道我,“咱家姑爺,你睡得咋樣???俺們昨天吃飯,我瞅你不出來,還以為你咋地了呢。我就說昨天讓你先休息,你可就不聽,非要讓我帶你轉轉,咱倆愣是轉了兩個多點兒,我回去之后都走的腿疼。后來聽小惠兒一說,說是你一直在休息。我尋思給你端點啥好吃的過去,小惠兒也可不讓我們去。既然睡醒了,今天就放開吃,可勁慥。等會咱再喝兩杯。我以前聽山東的伙計們說,你們哪是三碗不過崗,酒量都老大了?!?/br> 我并沒有接話,東哥說著,我就微笑示意,也沒心思想那些吃飯喝酒的事兒,我的酒量有多少,胡娘也清楚,想必也不會勸酒。我現在就想知道,風干雞他們今天去踩點的情況如何。 當我們穿過花園來到餐廳的時候,胡娘和風干雞已經坐在了餐桌旁,只見胡娘身前的餐桌上,正放著一張報紙大小的東西,風干雞的手在那張紙上,指指點點地小聲和胡娘說著什么,他們二人的表情都非常的嚴肅,精力也非常的全神貫注,根本沒注意到我們的到來。 東哥也是識相,看到他們當家的正和風干雞交流著什么。并賠笑著朝我們做了一個噤聲地手勢,示意我們先坐在餐桌旁邊的沙發上。 “都坐上來吧。東子,讓伙計們上飯吧?!焙镫m然一直低頭看著桌子上面的路線圖,卻突然對我們說道,就像是她剛剛看到了東哥的動作一樣,可是壓根她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東哥連忙應了一聲,便快步地走了出去。胡娘這個時候也將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張紙卷了起來,并用皮筋綁住之后放在了她所在的凳子后面。而風干雞也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因為他們倆之前的說話聲音實在是太小,所以雖然我們是在一個房間之內,但是我也沒有聽到,風干雞和胡娘到底是在談論什么。不過,看桌子上面的那張紙,應該是一張有關于長白山的路線圖?;蛟S,他們倆之前是在談論今天踩點的路線。 此時我觀察到,胡娘的表情還算是平靜,臉上除了能看到一絲疲憊之外,看不出其他的表情。風干雞就不同了,他的臉上不再是平時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而是顯露出一絲的陰郁,好像有什么嚴重的心事一樣。 我們四人在落座之后,夕羽惠就問胡娘,今天踩點進行的如何? 胡娘嘆了一口氣,回答說到,進山的路要比之前他們想象中還要難走。越是往山腳走,積雪就越來越厚,最厚的積雪已經能沒過他們的膝蓋了。他們今天雖然是一早出發,但是卻沒有走到山腳下,因為路況太差,他們前進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如果走到山腳下的話,他們現在恐怕都還回不來,或許要到今晚的半夜,才能從山腳下回來。所以對于山腳下的情況,可能比他們沿路經歷的路況更差,這種條件下上山,是一件萬分危險的事情。先不說其他的情況,單單就是山中的自然條件,也不合適登山。更不要說是從群山之中找到龍騰山了。就算是我們僥幸進山,并找到了龍騰山,那么進出來回所需要的時間,也是非常長。這期間一旦再次下起大雪,我們極有可能被困在山中。 胡娘一邊說,她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很是焦慮??磥碓谶@種自然條件下,胡娘也有些無能為力。 “反正又不著急,咱們等等看吧,說不定等咱們出發的時候,雪不僅停了,而且積雪也融化的差不多了。凡事不能想的太悲觀?!蔽倚χ鴮Υ蠹艺f道。 哪知道我這句話才剛剛說完,胡娘立刻接話對我說,“不是我所想的悲觀,而是你想的太樂觀了。如果在你們要出發的時候,這場大雪能停,那已經算是蒼天眷顧你們了。想要等這里的積雪融化,恐怕你要再在這里等兩個月左右。如果等不了兩個月,那么在你們出發的時候,最好的情況,也就是我們今天遇到的情況,最厚的積雪只是到我們的膝蓋。倘若,這幾天繼續下雪,那么恐怕你們要從雪中鉆進長白山了?!?/br> 聽到胡娘這么說,我才意識到嚴重性。正如她說的一樣,如果這里雪一直不停,那么積雪就會越來越厚,平坦的道路上有積雪,對我們還不算是什么太大的危險,只是路程較為難走罷了。但是,如果山上積雪太厚,不僅登山危險重重,而且也不利于我們找到龍騰山。 “我建議你們,如果一定要進山,那么必須要盡早進山。不能再拖沓太久時間了。否則你們不要說找到龍騰山了,連長白山你們都進不去!”胡娘這時突然語氣凝重地開口說道。 第一百一十章 暴雪 之前胡娘平靜的臉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變的很陰沉了,眼神很擔心的瞟兒夕羽惠一眼,看得出來,胡娘還是很擔心夕羽惠。胡娘說的并不是危言聳聽,如果雪不停,那么在我們進山的時候,路上積雪的情況會更加的嚴重,要在滿山積雪的長白山,找到我們要找的龍騰山,無異于大海撈針。就算是現在進山,依照胡娘今天和風干雞踩點之后的描述,山路亦是非常難走。 此時,我們幾個人的目光均投向了風干雞,因為畢竟風干雞告訴我們,要在這里等著爺爺在云南的“消息”,有了爺爺傳來的消息,我們才能進山行動。雖然不知道爺爺再次前往虵國到底是干嘛,但是相比爺爺在虵國所要做的事情,與我們尋找羌堯這件事兒,是有密切的聯系。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們等候他的消息,才能行動了。 “小哥,既然爺爺能聯系你。想必你也能聯系到爺爺。今天你去踩點,也看到了路上的惡劣環境,最好把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跟爺爺說明一下。時不我待,現在如果不進山,如果雪依舊下,過段時間我們進山會更加的困難,也會更加的危險?!蔽也挥傻匦÷晫︼L干雞說道。 我的話剛剛說完,急脾氣的夏夏就對風干雞發問了,“我們究竟在這里等什么信息呀?咱們去找羌堯,與南方的虵國有什么關系嘛?小爺剛剛說的挺對,抓緊時間聯系一下下他爺爺,商量一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么走。要是他爺爺讓我們繼續在這里等,那我們干脆就等雪融化之中再進山。如果降雪不停,我們進山不要說是找羌堯部族了,簡直就是自殺行為。這種事情只有傻子才會做?!?/br> 風干雞的臉上始終是一臉的陰郁,他既不表態說什么,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坐在座位上,眼神都有些發愣。夕羽惠此時給我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們不要追問風干雞了。胡娘也又督促了一聲東哥,叫他讓伙計們快點上菜。 沒有人說話,屋內的氣氛驟然變的有些尷尬,胡娘臉上一臉的疲憊,夕羽惠也沒有多問她什么。倒是這個時候,一直默不作聲地風干雞開口,冷冷地對我們說道,“明天天亮之后,我們再去山里踩點,把大致的路程走一遍,摸清進山的路線。在摸清山路的情況下,然后我們盡早出發。從明天開始的踩點,凡是要跟著進山的人,每個人都要去。你們吃過飯之后,就早點去休息吧?!?/br> 風干雞說完之后,直接起身離開了餐桌,東哥想勸風干雞吃完飯再走,或者風干雞想要去哪,他把風干雞領出去,不然容易在這里迷路??墒呛飬s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和風干雞說話,隨風干雞去吧。東哥只好沖風干雞憨憨一笑,說是等一下把飯菜送到風干雞的臥室去。風干雞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徑直走出了餐廳。 “好了,既然有了決定,那么我們也不需要再等‘消息’了。大家快些吃飽,分別去休息,明天我們去探一下路程?!毕τ鸹菪χ鴮ξ覀冋f道,緩和一下風干雞突然離開留下的尷尬氣氛。 夕羽惠說完這句話,還不忘問胡娘,讓胡娘給我們找一個進山的向導,明天跟著我們一并去踩點,畢竟向導到時候是要跟著我們一起進山。 胡娘點點頭,說是明天除了安排一個向導給我們之外,再加上兩個伙計,到時候他們都會和我們一起進山。這三個伙計都是瞟兒賊中的“好手兒”,進山之后,倘若遇到危險,他們也能幫我們一把。 聽胡娘說話的意思,她是不打算跟我們一起進山找羌堯了,只是讓我們捎帶三個,她得力的伙計配合我們,遇到困難也算是有一個照應。胡娘回答完夕羽惠的問題之后,夕羽惠也沒有繼續問什么,她一副思考的表情,坐在那里想著什么。 很快陸陸續續地飯菜就被端了上來。別看我們所在的姚王村,看起來是一個地處偏僻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但是飯菜之類的絕對是星級酒店的水準,或許是考慮到我們從山東而來,餐桌上除了東北一些特色菜品之外,還多了許多魯菜名菜,甚至還有濰坊的rou火燒。東哥說這都是胡娘專門為我們準備的??梢姾锇才诺耐桩?。 大家的食欲都挺不錯,并沒有因為風干雞的離席而影響胃口,因為明天我們都要進山踩點,所以胡娘并沒有讓我們喝酒??吹贸鰜砗飳οτ鸹莘浅5年P心,夕羽惠就坐在胡娘的旁邊,胡娘時不時地給夕羽惠碗里夾菜,讓夕羽惠多吃一點,弄得夕羽惠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吃飯期間,有一個伙計敲門進來,然后在胡娘耳邊耳語了幾句,胡娘便放下碗筷,神色匆匆地跟著伙計出去了,出門前還讓東哥招待好我們。 夏夏好奇的問東哥,胡娘這是急匆匆地去干什么了?東哥只是笑了笑,回答說,可能是堂口來了什么新貨,胡娘過去看看吧。胡娘走了之后,我們簡單地聊了幾句,大家酒足飯飽就回到臥室。東哥將我們送到房間后,還一再的囑咐我們,讓我們快點休息,明天穿的暖和一點,因為越往山里走,氣溫越低。 我和夕羽惠回到臥室之后,夕羽惠臉上明顯有些倦意,她洗了澡便睡下了。我連著睡了一整天,現在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一點睡意都沒有。但是又怕影響到夕羽惠睡覺,于是便輕輕關了臥室門,一個人在客廳里上網刷著人人和微博。我看了看表,直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還是特別的精神,心想要是現在再不睡,今晚就不用睡了,明天又是要走一天的路,肯定會沒精神。因為夕羽惠睡覺非?!拜p”稍微一點聲音都會吵醒她,所以我也沒有回臥室了,而是向昨天一樣,躺在了藤椅上湊合了一晚。 躺在藤椅上面,腦子里面不由得浮現出最近遇到的種種問題,這些謎團一個接著另一個,相互之間就像是有某種潛在的聯系,感覺距離答案近在咫尺,卻又咫尺天涯,這些謎團的答案,仿佛就是卻最關鍵的一環,只要找到這一環,所有的謎團都能迎刃而解。這一環的問題,就是《叁號密卷》究竟與我們有什么關系?爺爺、四爺甚至是風干雞等人,他們到底在刻意隱瞞什么事情? 想著想著,就不自覺地睡著了。夢中的場景依舊如故,還是我與那條七彩大蛇,整個過程也與昨天的夢境完全一樣,待我追上七彩大蛇的時候,我再次從夢中驚醒過來。夕羽惠依舊是坐在我的身邊,看我醒來,她并沒有再問什么,而是伸手擦了擦我額頭上的汗珠,看我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疼愛。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輕輕地敲門聲響了起來,門外傳來了東哥小聲地說話聲,“姑爺,小惠兒,你們起了嗎?咱可要出門了啊?!?/br> 夕羽惠隨即起身給東哥開門,東哥探著腦袋往門內看了一眼,看我也醒了,便朝我笑了笑打個招呼,然后對我們倆說,讓我們快點準備準備,馬上就出發了。我看了看對面的時鐘,現在才凌晨五點一刻,正說現在還沒天亮,昨天不是說好,天亮之后出發,怎么時間提前了這么多?我小聲地問到東哥。 東哥無奈地笑了笑,告訴我們,這都是風干雞的決定,風干雞半個多小時之前,就從房間出來等著了,然后還讓伙計去把東哥和胡娘叫醒,說是我們必須現在出發,不能再耽擱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緊急出發 我剛剛睡醒,對東哥的話還有一點理解不明白,怎么昨晚已經商量好的事情,今天凌晨突然就改了呢?還說:“不能再耽擱了”?那我們現在出發,到底是直接進山還是去踩點? 于是我將問題提給了龍哥,并問龍哥,風干雞現在在什么地方。龍哥回答到,風干雞現在和胡娘就在堂口的大廳。至于為什么突然這個時間出發,我們到底是直接進山,還是僅僅是去踩點,這些問題不僅他不明白,連胡娘都不明白,他來叫我門的時候,胡娘正坐在堂口大廳,和風干雞談著什么。估計是在說今天路程的事情。不過,東哥還是叮囑我們,把該帶的東西都帶齊全,哪怕是僅僅去踩點,今天一天的時間也夠嗆能走一個來回,畢竟現在外面仍舊在下雪,積雪比昨天又厚了不少,說不定要在野外留宿。 夕羽惠應了一聲,東哥便離開去叫醒其他人了。我和夕羽惠很快地換好衣服,然后收拾東西準備去大廳。夕羽惠特意將我們帶來的七指手骨,還有那些“魔眼”統統裝進了我們的背包里。說是這些東西,等找到羌堯之后,說不定能用得著。畢竟他們存放的地方,有些信息和羌堯也有某種聯系。 我一邊收拾背包,一邊在抱怨風干雞,每次都搞這種突發事件出來,預先訂好的事情,非要弄得如此緊張。 夕羽惠安慰我道,“可能是小哥與爺爺取得了聯系,所以我們才會提前出發。按照現在的時間來計算的話,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在明天凌晨就能從山腳回到堂口所在的地方。也許小哥只是想讓我們‘早去早回’?!?/br> 我也沒想那么多,收拾好東西之后,便拉著夕羽惠出了門。東哥還站在走廊里等著其他人。見到我們出來之后,東哥跟我們打了一個招呼,讓我們在走廊里也等等,等大凱和夏夏出來之后,我們一并前往大廳。 過了大約有十分鐘左右,夏夏和大凱就陸續從房間里出來了。夏夏和夕羽惠穿的同樣的白色羽絨服,而且夏夏還戴了一頂白色毛質滑雪帽,出來之后夏夏把手里另外一頂白色滑雪帽扔給了夕羽惠,示意夕羽惠戴上。兩人身材和穿著上非常類似,所以從背后看,還以為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你們倆這還穿上姐妹裝了???從后面一看,還長得真像,就像是雙胞胎?!蔽腋锌恼f道。 我話音剛落,立刻遭到了夏夏的白眼兒,夏夏嘴里沒好氣兒地對我說,“你這是夸你老婆身材好,懷孕之后和我這個沒懷孕的身材一樣好呢?還是損我現在的身材和孕婦一樣呢?” 夏夏此話一出,立刻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尷尬地笑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夏夏的問題,索性也不再說話了,以免被夏夏人身攻擊。 東哥帶著我們四個人,直接就走到了堂口的大廳。此時我看到大廳里面除了風干雞和胡娘之外,還有兩個陌生人。這兩人身材十分的魁梧,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其中有一個光頭,身高估計要一米九了。因為兩個人是背對著我們,我只能看到他們的背影。胡娘坐在他們跟前的椅子上,正在和他們交代著什么事情,二人彎腰低頭,仔細地聽著胡娘的話。風干雞則坐在胡娘斜對面的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面的墻發呆??床怀鏊幸唤z緊張的樣子。 見到我們來到大廳之后,胡娘朝身前兩個人擺了擺手,示意二人讓開,然后又朝我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們過去。這個時候風干雞也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胡娘的身邊。 胡娘對我們交代說,這兩個身材魁梧的伙計,就是到時候跟著我們一起進山的伙計。身材高大的大光頭叫大福,個子稍微矮一點,年輕略年輕的這個人叫做二狗子,這倆都是胡娘手下得力的伙計,跟著胡娘見過“大世面”,應該能對我們在山中遇到麻煩幫我們一把。 “向導呢?我們不是還需要一個向導嗎?”夏夏不解地小聲問道。 只聽東哥“嘿嘿”笑了笑,然后對我們說,向導不是別人,正是他!也就是說跟我們一起進山的三個人,除了大福和二狗子,最后一個向導就是東哥! 確實沒想到向導會是東哥。不僅我愣了一下,連夕羽惠和夏夏都是臉上露出了一副意外的表情。 胡娘看到我們的表情,不由地對我們解釋說,東哥是這個堂口的堂主,這么多年就扎根在這里,而且前前后后進山無數次,是整個姚王村,對于長白山最了解的一個人了。加上東哥此人記憶力好,對于山路和山況非常的了解,有路線圖在手的情況,找到龍騰山應該不是一件難事。他便是我們的最佳向導了。東哥帶我們踩點,胡娘也會放心。 胡娘講完,東哥還不好意思的笑了,說是胡娘說的有些過獎了。不過東哥倒是信心很足,只有路線圖正確,那么就能幫我們找到羌堯所在的龍騰山。 “事不宜遲了,你們快點出發吧。按照現在的情況,估計你們往返于山腳與這里,應該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晚上天黑之后,我會找伙計在沿途等你們。記住一點,雖然裝備帶的齊全,但是現在這種天氣條件下,一定不能貿然進山。今天僅僅是在山腳踩點而已?!焙锖苷J真地對我們交代著。 胡娘又給我們帶了一些速食,我們才從堂口出發。從堂口出來之后,夏夏又將我們的車門打開,示意我們五個人先上車,她便從車里又把小火爐、黑面包等以前常用的物品,分別裝在了我們各自的背包里,甚至還將五把槍和一些子彈悄悄地塞進了背包。我看到之后小聲地問夏夏,這些東西是什么時候放到車上的?僅僅是踩點而已,不用裝這么多東西吧?這一路上都是雪地,也不會遇到用槍的情況。 夏夏白了我一眼,壓低聲音對我說,“來的路上在休息站裝進來的!當時你睡得像死豬一樣,肯定是不曉得了!你就是話多,多帶點東西有備無患。雖然是不進山,平時不看新聞?沒聽說長白山附近常常有異獸嗎?這深山老林的,萬一遇到什么猛獸之類的東西,難道你要跟猛獸講道理?” 夕羽惠也給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不要多說了。夏夏把她帶的裝備,依次分給我們四個人之后,我們才得以出發。整個過程中,東哥和那兩個伙計倒是很識相,一直站在車外的一段距離,也沒有往車里看我們在干嘛。三個人在外面抽著煙聊著天。待我們從車里出來,大家才在東哥的帶領下向山腳走去。 外面還是飄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北方在耳邊呼嘯而過,像是一聲聲嘶叫的狼吼一般。路面的積雪比我想象的還要厚,這村子里面的積雪都已經沒過了腳踝。因為風很大,所以都沒有人說話,我們幾個人甚至把口罩戴上了。因為遍地都是雪,所以外面還是很亮,根本不需要用照明設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經亮透了,但是天空是一片銀色,根本看不到太陽。 我們已經走出了村子,眼前一片銀裝素裹,到處都是白雪皚皚。遠處均是山脈,近景為掛滿雪花的各種大樹,也分不清這些是什么樹了。東哥的步速很快,我們稍微走慢一點,就會被東哥落下,所以東哥時不時地就招呼我們跟進他,說是這里的路還算是好走,就加快步伐,這樣可以節省我們所用的時間。不然等一下遇到難走的路時。 只是東哥說的“等一下”,并沒有讓我們等太久,他這句話說完沒多久,我們就遇到了他所說的“難走的路”。只是這路比我想象中難走得多!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仙人浪(一) 也就是僅僅才向前走了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我們眼前的路就不再是這種看起來平坦的路了,而是出現了“上下坡”似的道路。前方的路就像是一層層起伏的波浪一樣,一層連著一層。這些路的表面都被積雪覆蓋了,所以目測也看不清楚坡度到底有多大。這一段上下坡的起伏路,看起來水平長度都有近百米,估計算上坡度的路程,起碼有一公里不止。 “這他娘的是什么地貌?還沒進山呢,怎么這里就出現了這種路?”大凱在一旁嘟噥著。 東哥忙對我們解釋說,這條路當地人稱之為“仙人浪”,相傳當年太白金星在這里登天成仙,當時此地的大地化為一朵朵泥土制成的浪花,一浪接著一浪的將太白金星“送推”到了天空。而后這里便留下了如此獨特的仙人浪地貌特征。當地人還有種說法,就是踏上仙人浪,會延年益壽,修道之人若道行高深,那么這里的仙人浪就會再次“動”起來,助修道之人踏浪升天,定能修成正果。在天氣轉暖之后,有很多姚王村的老人,會來到這里象征性的走兩步,以求延年益壽。 “好兆頭,好兆頭。出門這么多次,第一次遇到吉祥地兒。既然老頭老太太都能沒事兒走兩步,估計這里的坡度也不大,除了積雪厚一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咱們別墨跡了,還是抓緊時間走吧?!贝髣P一邊笑呵呵的說著,一邊就想要下坡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