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第四十八章 又見故人 我還清楚的記得,他當時給我看過的那兩張詭異的照片。還有他問我的那些奇怪的問題,以及匆忙離去時塞在我手中的小紙條。沒想到他又會以這樣一種身份出現在我的眼前。照片上老人身著軍裝,劍眉鷹眼嘴角微彎,一副氣勢凌人的表情,單是看照片就有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我拉動鼠標繼續向下看去。照片上的這個老者,就是當時云南泥石流的負責人。老者叫做吳長江,這個老首長參加的戰役非常多,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都有他的身影。立過的功勛也不在少數。這封郵件就像是在介紹這個老者的光榮史一樣,看過之后讓人很是佩服。但是整個郵件除此之外就沒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了。郵件上沒有對于老者現在的介紹,對于老者以前的介紹,也只是僅限于那些歷史功勛而已。 我悻悻的將郵件關上。喝了一口水穩穩神兒。雖然沒有知道老人更多信息,但是還算弄明白了這些所謂的“亡靈人”,可能和這位老者有一定的關系。說起來這個老者也夠神秘,我們那次濰坊之別后,我便很快在云南阿富的家里,發現了他們一起的合影照片。但是當時阿富卻告訴我,這個老人大半年之前進山就再也沒出來。雖然阿富的話不能信,但是照片是實打實的,老人肯定去過虵國,而且從里面安然無恙的出來了。通過上次我和老者的談話,這個老者和我爺爺是認識的,可能二者交情不淺,不然老者應該不會給我看那些照片。最后還給我留下了那張記有02359的紙條。不論“02359”這串數字是不是特指夏夏給我的那份檔案,起碼這個老者當時也給了我一些提示?;蛟S在那時,他就知道我可能會被牽扯其中?,F在仔細回憶老者匆忙離開時的表情,明顯的感到他的焦慮,好像在擔心什么。 大概是見我一直坐在這里,此時夕羽惠問我在哪坐著干嘛?我就把收到郵件的事情說了出來。大凱一聽他戰友發過郵件來了,又是自戀的吹了一把。風干雞便問我郵件上說了什么,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讓他自己過來看。于是大家又都圍在了電腦旁。 大凱一看到郵件上的照片,先是一驚然后自言自語地說道:“呦,怎么是他?” “你認識這個老首長?”我迅速的問道大凱。 大凱皺了皺眉,說道:“認識倒是談不上,不過我見過他幾次。我記不清是去年還是前年了,有一次我陪李爺去成都談生意,這個老首長還專門招待了我們。當時就是一起喝了喝酒。不過我印象中他以前好像來山東找過李爺好幾次,我剛轉業來的時候,好像也見李爺家里過這個老首長。但是時間都太長了,我也記的不是特別清楚了?!?/br> 夏夏故意嘆了一口氣,然后略帶深沉的對我說:“你們家四爺人脈就是廣呀。什么人都能認識?!闭f完之后還不忘調侃一下大凱。 大家精力都在那封郵件上,也沒人對剛才大凱的話也什么激烈反應。當郵件全部看完之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失望。夕羽惠撅著小嘴,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對郵件內容感到非常失望。至于剛剛大凱說這位老首長和四爺的關系時,夕羽惠卻不以為然,她覺得兩個戎馬一生的老人認識沒有什么可奇怪的。特別是這位老首長的老家也是山東,兩個人屬于老鄉,或許四爺在部隊就和這位老首長私交甚密。之后二人相互往來也算人之常情。不過,夕羽惠倒是提出一個好辦法,她問道大凱能不能聯系到四爺,可以通過四爺來了解一下郵件中的這位老人,這樣得到的信息也許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夕羽惠說完,無奈的換成了大凱了。大凱告訴我們,四爺現在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都是四爺聯系大凱,有的時候四爺甚至只找風干雞,很多事情讓風干雞傳達給大凱。大凱說讓他找四爺,還不如讓風干雞去找。 夕羽惠看了看風干雞,雞哥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他也沒搭理我們的談話,從沙發上站起來,又去整理自己的裝備了。夕羽惠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隨后和我們說道,“明天就要出發了,大家都不要去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闭f完這句話夕羽惠突然扭頭看向了我,嘟了嘟嘴,對我說:“小爺特別是你,你的思維特別廣而且多愁善感,有事或者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瞎想!最近這幾天收起你的思維,不要亂想了?!?/br> 說完我之后,她繼續對大家說道:“我們這次的目標和任務很簡單,就是把龍牙從龍像之中取出來。其余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忽略。這次是我們大家第一次合作,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這次有熊之行過后,但愿我們每一個人都能擺脫各自的宿命,有一個嶄新的生活?!?/br> 夕羽惠說完之后,夏夏又對大家做了簡單的動員,說完之后就讓大家早點去休息。因為明天一早就要出發,所以大家今晚就都留在了這里。她們兩個大姑娘也都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夕羽惠給我們準備的睡袋這下也就派上了用場。床都讓給了她們三個,我們幾個睡睡袋。這幾天本來心情還挺放松,經過這兩個女人一番話之后,我頓時緊張了起來。想想明天就要出發去找有熊,又是一趟九死一生的路,心里就有種莫名的抗拒感。 大家在休息之前,每個人又都去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這時夕羽惠還特意把我領過去,幫我一件件的清點裝備,并告訴我們每一件東西怎么用,讓我一定牢牢記好。這次我的背包里沒有短刀,但是多了一根刺狀的兵器。據夕羽惠介紹這根刺狀冷兵器叫做龍刺,是日本戰國時出現的一種兵器。龍刺這個名字也是她翻譯的,因為她不知道這東西在中國叫做什么。我手中的這根龍刺有十幾厘米長,我掂了掂重量,比短刀清了許多。龍刺非常的精美,通體亞銀色,而且在龍刺的刺身上還刻有兩條伴隨主刺相互纏繞的龍。在把手處有條銀質的絲帶,應該是防止龍刺脫落,而纏在手腕上用的。龍刺的“刺身”呈現出交匯的螺旋狀,中間有兩處菱形鏤空,刺身的內部都是開刃的刀刃,而且刀刃細看之下并不是亞銀色,而是一種暗紅色,看上去異常的鋒利。龍刺的刺頭,除了鋒利的主刺之外,還有三個細小的牙狀鉤。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單單是看龍刺的外形,就知道這東西近距離的殺傷力絕對大,我心想要是被這樣一個東西刺傷,估計就算不死,也就還剩半天命了。 這根龍刺是夕羽惠為了有熊之行特意準備的,只有我們兩個人手里持有的是龍刺,其余的人還是分配的短刀。隨后夕羽惠拿出了她的那根龍刺,除了比我的這根略小,顏色是雅黑色,其余的地方均和我這根一模一樣。之后夕羽惠伸出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小聲的對我說道:“放心,這次一點會成功?!闭f完便走向臥室了。大家也都陸陸續續去休息了。 我深呼吸一口,便鉆進了睡袋。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第四十九章 再踏征途 第二天天剛剛微亮,我們就出發了。我們駕車從青銀高速走,這條路最近幾年已經走了好多次了,沿路也沒什么特殊的風景。我閉起眼又瞇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但是周圍卻烏云密布,我們的車也下了高速。 夕羽惠見我醒了,遞給我一包酸奶和一些吃的,然后詼諧的和大家開了幾個小玩笑,緩解了一下車上的緊張氣氛。也許是因為緊張,這次出來并不像往常有說有笑,大家基本都沒有相互之間說話,一個個的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若不是夕羽惠這時開了幾個小玩笑之后,大家還有點反應,我甚至以為大家都睡著了。夏夏的車一如既往開的很快,我望著外面蕭瑟的風景也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具體位置,車窗外已經開始飄落起細雨,淅淅瀝瀝的打在車上。 大約又經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我們才到達了一處停泊有數輛船只的海邊。這里人煙很稀少,除了排在一起的船只,幾乎看不到一個活動的人影。 “咱們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怎么這么荒涼?”我問道夕羽惠。 夕羽惠只說她只知道我們現在身在青島,至于更具體的位置她也不清楚了。雖后她指了指大凱,說我們這一路都是大凱在帶路,我要是想知道更具體的位置應該去問問大凱。 我見大凱坐在前面副駕駛打著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指揮夏夏怎么走。夏夏明顯被大凱指揮的有些不耐煩,時不時的瞪大凱一眼,于是我也沒心情再去問他了。反正一會兒上了船,還是會不知道我們的位置,現在就算知道了也沒什么用。 這時前面出現了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在向我們這里開過來。大凱看到吉普車之后,讓夏夏把車停下。他自己迅速下了車,朝吉普車招了招手。對方的車在駛近我們之后也便停了下來。吉普車的車門打開,首先從駕駛座上下來了一位身著便裝的年輕人,年輕人看起來相當的干練,下車后一邊快步向后車門走去,一邊正在準備撐傘。還不等他撐開傘,后座的車門已經打開了。從上面走下來了一位體態有些富態的老人。老人頭發花白,個子很高穿著黑色的風衣,站在雨中煞是醒目。只見他下車后朝年輕人搖了搖手,年輕人便收起了剛剛打開的雨傘回到了車上。 大凱見老人下車,趕忙快跑的迎了過去。來到老人跟前后,大凱畢恭畢敬的打了一個軍禮。老人點點頭,拍了拍大凱的肩膀,他們二人便在雨中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后大凱沖我們大喊了一聲:“拿著東西下來吧!” 我們幾個人便很快的提著自己的“行李”下了車。在我們都下車后,夕羽惠又把車子檢查了一遍,確定我們沒有落下什么東西后才最后下車。外面的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迎面的雨讓我有些睜不開眼睛。老人見我們走近之后,便招呼了一聲吉普車上的年輕人。年輕人馬上從車上跳了下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在前面給我們領路。大凱攙扶著老人,走在年輕人的身后。 很快年輕人就率先登上了一艘海藍色船。這艘船算是在海邊停泊的船之中比較好的了,起碼看上去比其他船要新好多。我平時幾乎就沒坐過船,就是以前去韓國旅游時坐過一次,要說暈船我倒是沒有,就是有點惡心那些海中的味道。我們上了船年輕人便問我們誰是駕駛員,結果除了我和風干雞留下之外,夏夏、龍哥、眼鏡還有夕羽惠全都跟著年輕人走了,應該是去駕駛室吧。大凱和老人也站在甲板上,老人見到我們之后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我們兩個。因為剛才在車上距離有點遠,所以我并沒有看清老人的相貌,現在離近之后發現老人雖然頭發花白,但是并不顯老,臉上沒有多余的褶子,眼睛甚至還炯炯有神。 老人這時不放心的叮囑大凱:“這種天氣出海一定注意安全。要不我再給你們找一個開船的吧,你們對這片海不了解容易出事?!?/br> 大凱笑著點了點頭,對老人說道:“王指導,您就別擔心了,我們這里這些人足夠應付一切問題了。我以前也經常陪您和李爺出海釣魚,這里我還算有點認識。放心,放心吧?!?/br> 老人微微地笑了笑,又問道大凱四爺的情況。大凱也是順嘴謅了幾句應付了事。老人雖然一直和大凱聊天,但是眼神卻一直盯著站在甲板上的風干雞和我。我還是傻站在原地,風干雞則走到船邊倚著欄桿抽起了煙。一副瀟灑的樣子。一點都不在乎這位王指導的眼神。 老人這時突然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近。我向前走了兩步便停在了老人的面前。老人笑著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我:“你就是李老三的孫子?想不到一眨眼的工夫都長成一個大小伙子了。時間還真的是經不起過啊。我那時侯見你的時候你就才這么大?!闭f著老人“哈哈”大笑著用手在哪給我比劃。我除了笑也不知道該和他說點什么。我對這個王指導確實沒什么印象,也許是因為他見我的時候我還太小不記事兒的緣故吧。王指導又和我含蓄的拉了拉家常,感覺他說話之間透露出和我們家關系非常好。說起我們家以前的樣子,他還是記憶猶新。 雖然老人一直在笑,而且越聊我們家的事情感覺他對家里越是熟悉。但是老人看我的眼神一直很怪,眼神讓我覺得有一種警惕性。讓人很不舒服。王指導讓大凱把風干雞叫過來一起聊幾句。大凱立刻沖風干雞喊了一聲讓他過來,誰知風干雞不僅沒有過來,甚至把手中的煙掐滅之后朝船尾走了過去。故意遠離了我們。 老人笑了笑,直說風干雞有性格。大凱尷尬的點了點頭,說風干雞這個人認生,見陌生人就害羞,所以不好意思過來。我心里暗自在笑,你以為我們雞哥也是你想聊他就跟你聊的? 老人見風干雞不過來,于是又和我聊了起來,一直向我問東問西,從張家李短的屁事,到時事新聞的大事,就像是一個考官在考問自己的學生,問的我都有些不耐煩了。不過,好在沒過多久,那個年輕人就和夕羽惠他們走回了甲板。年輕人走到王指導身邊小聲地說道:“首長,交代的事情都辦好了?!蓖踔笇M意的點了點頭。 然后便對我們說:“我這個老家伙也不耽誤諸位年輕有為的少年了。雖然不知道你們去干什么,但是還是那句話,祝你們一路順風,馬到功成!回到青島之后,我親自替你們接風洗塵?!闭f罷,王指導上前一步一一向我們握手告別。 風干雞此時還是沒有過來,自己愣呆在船尾望著海面,也不知道他又在出什么神。王指導最后和我握手的時候,特意向船尾看了看風干雞,然后便盯著我,左手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的但是意味深長的對我說了四個字:“活著回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王指導邊走,邊又沖風干雞喊了一句:“走了??!”便朝風干雞招了招手。風干雞還是愛答不理的樣子,只是微微的沖王指導點了點頭,一副上級對下級的樣子。王指導看到風干雞朝他點頭,“哈哈”的笑著便走下船。 之后眼鏡和夏夏去駕駛室駕船,引擎發動后我們便緩緩的離開了海邊。王指導和年輕人始終冒雨站在岸邊目送我們,直到他們完全的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風干雞這時從船尾走了過來,大凱剛要和他說點什么。風干雞便拉著我進了船艙,然后小聲的問道我:“剛才他和你說了什么?……” 第五十章 悄悄話 我見風干雞表情有些奇怪,但是說話語氣還是很平靜。于是對他說道:“小哥,你說你這個人,人家王老指導冒著大雨,想和你聊聊你也不搭理他。這樣不好,下次記得改正啊?!?/br> 風干雞瞪了我一眼,然后又重復了一遍剛才問我的話,“剛才他和你說了什么?”我見風干雞認真了起來,也不敢亂說話了。于是回答他說:“別看你眼睛不大,眼神倒是挺好使。他就和我說了四個字‘活著回來’”。 “就這些?”風干雞疑問的看著我。 “就這些。真沒了?!蔽以拕傉f完,風干雞便轉身走開了。把我自己甩在了那里。我心想,大凱當時就站在我身邊,都沒發現王指導和我說話,風干雞站在那么往后的位置是怎么看到的?從王指導臨別時候的話來看,他應該是不知道我們這一趟要去干什么。但是偏偏最后和我說了那么一句“活著回來”。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知道我們這一趟的行程? 正好這時大凱和夕羽惠他們也走近了船艙。我忙拉住大凱問道他,王指導是否知道我們這一趟是去做什么。大凱搖了搖頭告訴我,他只是打著四爺的旗號讓王指導幫忙搞定船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什么都沒說。因為王指導根本就沒有問他多余的事兒。大凱當時本來還想編個理由應付一下王指導的,但是王指導壓根也沒給他機會說。 夕羽惠不忘鼓勵一次大凱,說大凱這次事情辦得很漂亮。然后遞給我一條毛巾,讓我把身上的雨水擦干凈。隨后夕羽惠領著我在船上轉了一圈,最后去了駕駛室。船上比我想象中干凈許多,一看就是特意經過了打掃。幾個睡室中的便攜式冰箱,堆著慢慢的罐頭之類的食物,應該也是王指導精心準備的。雖然不比豪華的大船,但是這條船也已經足夠讓人心滿意足了。 龍哥、夏夏、眼鏡三人在輪流駕船。風干雞則在一旁仔細的看著路線圖,時不時的讓他們改變一下航向。海上的雨比陸上要大了不少,而且風浪特別大,一個浪接著一個浪,加上一波波海水的氣味,實在讓我的胃很難接受,好幾次想吐都硬生生的給憋回去了。 我問夕羽惠我們究竟要在這樣風浪里走幾天,夕羽惠搖搖頭,隨后叫了一聲夏夏讓她來回答我。夏夏思考片刻之后說道:“運氣好的話大概三天就能找到正確的航向了,運氣差的話,就不知道要找多久了?!蔽衣牭竭@句話差點背過氣去,在這種環境里待一天都是我的極限了,更不要說三四天才會找到正確的航向。那我們到有熊豈不是猴年馬月了。 “我靠,你們在家研究了那么久的路線圖,該不是就這種成果吧?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找到正、確、航、向!那我們什么時候到有熊???”我還想繼續說,但是這次直接沒忍住,“哇”的一聲便吐了一地。風干雞在一旁冷冷的對我說道:“想吐別忍著,多吐幾次就不暈了?!毕τ鸹莺痛髣P則連忙上船艙拿拖把這里清理干凈。之后夕羽惠便讓我回船艙休息,還說去睡一覺可能會好點。 事實證明,在你惡心想吐的時候,是不可能睡著的。隨后的幾個小時內,我幾乎要把我胃里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了。到最后甚至有些向外嘔吐酸水,嘴里干的連一點口水都沒有。夕羽惠一直陪在我身邊,不僅幫忙把嘔吐物清理干凈,還給我掛了一瓶營養水,說是防止我脫水。大凱和風干雞等人也輪流下來看了看我的情況。幺妹弄了幾片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葉子卷在一起,我見她卷葉子的時候,葉子上甚至還有黏糊糊的黑水滴出,一滴滴的甚是惡心。于是連連擺手說自己好多了,不用幺妹的偏方。但是夕羽惠和幺妹硬根本不管我的話,硬是把那卷葉子塞進了我的嘴里。我含在嘴里一直不敢往下咽,之后從葉子上溢出了一些汁液,留在舌尖上感到一股甜甜的味道,有些類似于芒果。我試著嚼了幾口,葉子很是勁道,不論我怎么嚼都嚼不碎,反倒是越嚼嘴里的汁液也就越多,那種嘴里又澀又苦的感覺馬上就消失了。而且汁液流進胃里,胃瞬間變的暖了起來。身體也沒有剛才那般乏力了。 夕羽惠看我越吃越香,小聲的問我沒事吧?我答道:“幺妹給的這葉子雖然有點惡心,不過不僅好吃,而且的確挺管用。我現在明顯舒服多了。要不你也嘗嘗?”隨后我就招呼幺妹,讓她給夕羽惠也來一卷。幺妹抬頭看了看夕羽惠,夕羽惠尷尬的笑著,馬上擺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我邊嚼邊問幺妹這種類似于口香糖的葉子是什么東西。幺妹給我解釋了一大通,除了苗人的方言,就是各種蠱術的“專業”詞匯,我也就大概弄明白這是一種叫做仙樹的葉子,這種樹應該是幺妹家鄉所特有的。在經過蠱術的特殊處理后,仙樹葉子才會發揮相應的作用。幺妹還叮囑我最好不要把葉子咽下去,因為仙樹葉屬于溫火,我現在體質虛寒,飲葉汁可以進行調理,但是如果全部咽下,瞬間就會引起體內寒火倒置,導致更嚴重的虛脫和乏力。 我聽了之后趕緊從嘴里吐了出來。萬一一會兒不小心咽了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幺妹見我夸張的動作也“嘿嘿”的笑了起來。她還將手腕上那條紅色的靈龍,讓其盤于我的頭上,說是這樣可以幫助我休息。同時幺妹還讓夕羽惠去休息稍微一下,她說夕羽惠面色返極,需要好好的休息,否則后面身體會吃不消的。我一聽幺妹這樣說,也趕忙督促夕羽惠快去休息,不用陪在這里了。夕羽惠拗不過我們倆,只好在旁邊打開睡袋,腿鉆入睡袋中,但是上半身靠在了床上,對我們說道:“我就在這里休息吧,如果有任何突發情況我也可以迅速反應。把你們倆放在這里我不放心?!闭f完夕羽惠就眼睛微閉著休息了??粗τ鸹萦行┿俱驳拿纨?,心里竟微微有點心疼。幺妹也看著夕羽惠隨后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條紅色的靈龍盤在我的頭上,身體慢慢的在上面蠕動。我的睡意也漸漸襲來,眼皮越來越重。等我再完全醒來的時候,我見外面天色很暗,但還是一直陰雨綿綿,分不清是幾點。頭一直昏昏沉沉,感覺這幾天好像一直處于一種半昏迷的狀態。我看到夕羽惠還是守在床邊,旁邊還坐著夏夏和幺妹。幺妹見我起來之后問我身體如何,我試著活動了活動感覺身體好多了。 夏夏看著我說道:“你每次出來除了睡覺就是吃,玩命的事都是我們干。這次出來還他媽的帶了一個保姆全職照顧你啊。你都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睡了快四天了!你們家小惠惠這幾天可是寸步不離哦。要不是這幾天她照顧你,你現在估計已經臭了。等我們這攤事完了,你不以身相許答謝人家???嘻嘻”夏夏手腕連一向內向的幺妹也跟著起哄。這樣夏夏說的就更開了。 我見夏夏越說越沒譜,便打斷了她的話,問道我們找到正確航道了嗎?夏夏有些無奈的告訴我,本來去有熊的航道就很難找,也算我們倒霉這次一出發就遇到了連續的陰雨天氣,所以讓本來就困難的事情變得更復雜了。我們已經在海上漂了兩天了,好在那個王指導為我們備下了不少燃料,不然我們現在只能啟程返航了。至于什么時候能找到去有熊的正確航道,只能看天意了。 我問夏夏風干雞沒有什么辦法嗎?夏夏告訴我,風干雞這幾天就差把金龍上的路線圖貼在自己的臉上了,他幾乎現在是圖不離手。我想如果連風干雞都沒有辦法,那我們這一趟有熊之行困難程度不言而喻。 我嘆了口氣,準備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況。這幾天一直呆在船艙里也沒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當我剛剛要坐起來的時候,突然間,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我們的船便開始劇烈的搖晃。我直接都被從床上甩到了地下?!斑@他媽什么情況?誰開船呢?”我大罵道。之后我看到夕羽惠她們三人也是一副驚惶未定的神情。 此時,我們這間船艙的門被打開了,大凱神色慌張氣喘吁吁的對我們說道:“我們遇上麻煩了……” 第五十一章 突遇危機 大凱讓我們呆在這里不用亂動,外面非常的危險。我立刻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船出問題了?”大凱表情還是有些呆滯,頓了十幾秒才回答我,說是并不是船出了問題,而是我們遇到大麻煩了。大凱這次說話非常的簡潔,一點不像他平時說話的風格,而且在說話間眼神一直很恍惚。之后夏夏問他,我們遇到的麻煩究竟是什么,大凱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來。我立刻意識到了這件事非同小可。 船體此時還在不停的搖搖晃晃,夕羽惠扶著墻面,快速的從門口走了出去。夏夏回頭叮囑了我和幺妹一句,讓我們不要離開船艙,隨后也踉蹌的走到了門口,拉著大凱一起往外走去。 我看了一眼幺妹,她好像能明白我的心思一樣,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過來攙著我一起出了船艙。船體還是在不間斷的搖晃,出了船艙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我們的船現在處于靜止的裝填,船體的搖晃并不是因為我們的船出了故障,而是有什么東西在不停的撞擊著我們的船。從船體的晃動程度來看,這個撞擊穿的東西必然是一個龐然大物。想到這里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加緊腳步和幺妹向駕駛室走去。 透過玻璃我看到甲板上有一個個的凹陷的窩子,仔細看去這些窩子凹的雖然不深,但是看上去卻不小,差不多有一個水桶的大小,可能比水桶還要大。外面的雨已經停了,風力也減退了不少,不過在我們船的附近,還是能看到一個個的小浪花。 當我們來到駕駛室的時候,船體的搖晃程度也慢慢弱了下來。駕駛室里異常的平靜。眼鏡正駕著船,其余的人都緊張的看著外面?!俺隽耸裁词铝??”我焦急的問道。 風干雞走到窗戶傍邊表情嚴肅的凝視著外面,對眼鏡說道:“再等等,現在先不要走。它還在我們身下?!毖坨R附和的點點頭。隨后風干雞指了指夕羽惠,做了一個跟著他的手勢,夕羽惠把槍拉下保險握在手中,將龍刺插在腰間,二人便要從駕駛室出去。風干雞走到駕駛室門口,又退回了一步對我們說道:“一會不管有什么情況,千萬不要發動引擎?,F在發動引擎等于自殺?!彪S后還特意和我們說,讓我們不要從駕駛室出去。 我看到他們二人去到甲板之后,小心的順著圍欄在向海面尋找著什么東西。夕羽惠半蹲著身子,右手緊緊的握著槍,左手已經從腰間摸出了龍刺我在了手中。風干雞亦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每走一步都要張望許久,小心翼翼的搜索著,放佛如臨大敵一般。 “咱們到底遇上什么麻煩了?還要讓我再問幾遍?!”我又一次不悅的問道。 這時龍哥告訴我,“我們的船被一種看不清的不明生物莫名攻擊了?!?/br> 我皺起眉頭指著甲板上那些凹陷的窩子,問道龍哥:“什么叫看不清的不明生物莫名攻擊?甲板上那些窩子是不是就是它干的?都上咱們的甲板了,還能看不清?!” 龍哥給我解釋道,雖然甲板上形成的那些窩子,是那個攻擊我們的生物干的。起初它只是在海里撞擊我們的船體,后來便開始躍出海面。但是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幾乎就是在眨眼之間,從海面躍出身子重重的撞擊在我們的甲板上,然后又迅速的彈回了海里。根本看不清它的具體樣子,只能看到像一條黑色閃電一樣的東西,在不斷的往甲板上撞擊。 我聽到這里不禁說道:“這也太夸張了吧!這東西能從海里跳出來撞在咱甲板上,然后馬上又彈回海里!這他媽是什么玩意兒???”大家聽到我的問題后,都沒有人回答我,連平時知識達人夏夏,此時也是一臉嚴肅的看著甲板。雖然我還是很難相信有什么東西能從海里跳上甲板之后,還能極快的又彈回海中,但是看甲板上留下的那些凹陷的痕跡,還有大家這時嚴肅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是在開玩笑。 我也很緊張的盯著甲板,夕羽惠和風干雞還在小心的檢查著。此時海面依然是風平浪靜沒有半點波瀾。他們二人在沿著圍欄檢查完海面之后,夕羽惠起身朝我們這里做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現在暫時一切正常。然后他們又開始走到甲板中間,仔細的盯著那些水桶般粗大的窩子。我看到夕羽惠用手中的龍刺在輕輕刮下了甲板上的什么東西,然后便將風干雞叫了過去,二人盯著看了一會兒,風干雞好像多夕羽惠說了什么,之后可以看到他們二人臉色變得很難看。開始順著欄桿慢慢地向駕駛室退了回來。 可能大家都看到夕羽惠用龍刺,刮下東西后兩人的表情。所以他們二人一回來,大家就紛紛湊了過去,看看夕羽惠用龍刺刮下來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只見夕羽惠的龍刺上,有一塊黑色像皮膚一樣的東西黏在了上面。為了讓我們看清楚,夕羽惠將龍刺貼在地面上轉了一圈,那塊黑色東西便脫離了龍刺,平鋪在了地上。這塊像皮膚一樣的東西,大概有半個手掌大小。一看下去上面有類似于毛孔和血管一般的小紋路,夏夏用短刀戳了一下,那些紋路并沒有斷開,而是緊縮成了一團,并且從這塊黑色的東西上滲出了一灘海水。夏夏看到這種場景后,又是連戳了幾下,每次都有一些海水滲出,但是滲出的海水越來越少。而且那些類似于血管的東西已經縮成了一個球狀了。 “這是什么東西?會不會是那個撞擊甲板生物身上的?還挺有有意思,你戳它還會向外滲水?!蔽覍ο南恼f道。 夏夏抬起頭奇怪的看了看我,對我說:“你覺得有意思嗎?我都覺得惡心,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寄生蟲。剛才溢出的水,并不是完全都是海水,還有這些寄生蟲身上的液體?!?/br> “我cao!你他媽怎么不早說!”我不由的大罵一句,趕快轉過身干嘔了幾聲,讓那塊黑色的東西脫離我的視線。夕羽惠有用龍刺把它纏在刺身上,說道:“這應該是那東西的一塊皮膚?!闭f完這句話,然后就快步走出駕駛室把它摔進了海里。 大凱啐了一口唾沫說道:“這他娘的也太惡心人了。感情這玩意兒渾身都是寄生蟲???我們也沒白讓它撞了這么多下,好歹挎下了它一塊大皮。我估計這玩意肯定是自己吃虧之后就跑了?!蔽冶緛砭妥屇菈K皮膚一樣的東西惡心的夠嗆了,讓大凱又這么一說,想象一下一個滿身都是寄生蟲的海洋生物,身上不禁冒了一層雞皮疙瘩。 風干雞這時朝窗外又看了看,面部表情依然凝重的對我們說道:“再等等,在海里不比陸地,我們受到的制約很大??赡芩]有走遠。如果到了晚上這里依然風平浪靜,我們再繼續行駛?,F在還是暫時停留在這里吧?!?/br> 大家也都沒有對風干雞的話提出異議。我看現在也沒事,便想走到甲板上看看順便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但是這個想法被風干雞和夕羽惠嚴厲的回絕了。風干雞甚至說,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外,更不可以去甲板。讓大家最好就是呆著駕駛室里。 “唉,小哥你真的是太謹慎了?!蔽覍︼L干雞說道。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船下傳來一聲悶響,我們的船體馬上便開始劇烈的搖晃。此時,一道黑影躍出了海面,像閃電一樣便朝我們這里襲來…… 第五十二章 黑色閃電 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在我還發愣的一瞬間,那躍出海面的條形物體,宛如一條黑色的閃電一樣,身體像彈簧一般猛然收縮,迅速的撞擊在了我們前面不遠處的甲板上,這次撞擊的力量格外大,幺妹腳下一滑都跌落在了地面上。然后那黑色的物體身體再次收縮便又躍進了海面。但是我們的船能明顯的感覺到,船身好像被什么東西緊緊纏住了一樣,有輕微的抖動。 大家都還驚魂未定之際,第二次撞擊馬上又迅猛的襲來。這次黑色的條形物體撞擊的位置,離我們駕駛室又近了一點。駕駛室前面的玻璃都微微的有了震動。因為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除了能看到一道閃電般的條形黑影,根本看不到它的具體樣子。 “不能再這樣讓它撞擊下去了。這東西正在試探的找我們的位置!必須想辦法阻止它。船體再這樣被它撞擊幾次,恐怕就難以維持了!”龍哥在一旁說完,便從腰間拔出了槍。 “龍哥,我也知道你是神槍手,不過你也別拿槍了。這東西怎么阻止?這鬼東西動作快的像閃電一樣,你見過有人能用槍射中閃電嗎?除非它速度慢下來,不然就是后羿來了,也搞不定它?!蔽覄傉f完,夕羽惠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便快速的要沖出去,眼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夕羽惠,問她要去干嘛,夕羽惠打開眼鏡的手,冷冷的說了句“讓這個東西慢下來?!闭f完便已經奪門而出了。風干雞哀嘆了一聲,也迅速的跟了出去。隨后眼鏡也快步跑出了駕駛室。 馬上我就看見夕羽惠出現在了甲板上,看到她的左手中拿有一個爪狀的銀色物體,右手則緊緊的握著龍刺。就站在剛剛那道:“閃電”撞擊的地方。我突然想起了夕羽惠手中拿著的那個爪狀物體,好像我在虵國中也見到過,我記不清當時是風干雞還是夕羽惠,曾經用這種爪狀物體清理過玉頂之上懸掛的尸體。 就在眼鏡和風干雞剛出現在甲板上之時,那道黑色閃電一般的東西又躍出了海面,隨即它身體在空中有明顯的收縮,如同疾風一般奔著夕羽惠所在的位置襲去。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風干雞和眼鏡離夕羽惠還有一定距離,現在必定是愛莫能助,這東西速度又是快的驚人,幾乎就是躲閃不及。